《落叶知秋》胖不拉几

5、005

　　过了一会儿乘着祁黔还没回来，顾川就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他走到旁边的衣橱打开柜子，似乎要找什么东西，但翻遍了也没找到了，顾川又四处看了看，将花瓶什么的都找了一番，还是没有。
　　突然，他看向了床榻，掀开枕头一看――一枚香囊。
　　顾川将香囊里的香料倒了出来，又掏出一包东西倒了进去，随后将香囊系好放回原处。
　　做完一切顾川已是汗流浃背，他扶着额从新躺会去。

　　厨房里已是弥漫着浓浓的药味，祁黔还怕不够苦，又多熬了一会儿，最后自己尝了一口都受不了的吐了才罢休。
　　卫七就这么看着殿下笑得奸诈着将药倒到碗里，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出了厨房的门，不禁虎躯一震，心里默默哀悼。

　　老远顾川就闻到药味，知道祁黔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无奈的笑了笑。
　　果然没过多久祁黔就端了碗药走了进来，笑得格外殷切。
　　“本太子亲自熬药，世子可得全喝了，良药苦口啊。”
　　说着就要怼到顾川嘴边，顾川嘴角抽搐，硬是硬着头皮喝了，祁黔一勺一勺的喂，没给个痛快，直喝的顾川皱眉，看着祁黔笑得开心也就忍着没吐。
　　碗见了空，祁黔才放下碗拿起帕子擦拭着顾川的嘴角，许是良心发现，掏出一块蜜饯想叫顾川含着。
　　顾川看着嘴边的蜜饯，突然一笑，祁黔就顿生不安，还未动作就被顾川抢了先，一口含住蜜饯――还有手指。
　　舔舐过后顾川还在那里笑，祁黔只觉得热气窜顶，一把拍了下顾川的头。
　　“你，你这是一下犯上！”
　　顾川点了点头一脸正经道“但凭殿下处置。”
　　祁黔瞪了眼顾川，却也拿他没法子“既已喝了药，你便回你自己屋去。”
　　顾川连忙装作头疼又躺了下去，祁黔从未看过如此浑然天成的表演，都想鼓掌了“我就没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的！”
　　“殿下缪赞了。”
　　祁黔属实气的不轻，甩了袖子准备不管他了，到一旁书桌坐下看奏折，就这样，两人倒也相安无事的处了一上午。
　　快到午膳时皇帝派人宣太子与泾侯世子到宫里。

　　祁黔顾川一进门就撞见长公主，惊讶道“父皇也宣了公主？”
　　凌兮笑着点了点头“估计是你又犯了什么错，陛下叫我来说你的。”
　　祁黔听了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最近自己是不是惹了祸，又看旁边的顾川笑得格外开心知道自己是被耍了，死命挽着凌兮的手不放，三两人在殿前打跳，吓得公公在一旁提醒皇上还在等着，他们才停下往里走。

　　殿里正中央摆了一个大桌，上面已经摆满了菜，皇上也早就坐下，祁黔等人快步走进去作揖，皇上摆了摆手，叫他们快坐下。
　　这十多年，祁黔很少有这般与皇上面对面吃饭的时候了，属于寻常家的亲情对于皇家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说辞，这些也只在少时经历过，祁黔渐渐长大，太子的责任也越来越重，皇上便也越发严厉。
　　祁黔有些恍惚，顾川扯了扯他的衣角才让他醒过神来，挨着坐下。
　　“许久没有这样一家子坐在一起了，犹还记得朕小时候入宫，皇叔夫也是叫先帝和朕一同吃饭，当时场景，历历在目。”
　　凌兮笑着道“定是叔父觉得无聊得紧，日后兮儿天天来陪您。”
　　祁黔在一旁打趣“怕不是觊觎父皇前些天收藏的字画，父皇，可得当心！”
　　皇上笑着点头“家贼难防啊。”

　　旁边的顾川倒显得格外安静，显得格格不入。
　　“你呀。”皇上指了指祁黔“你一贯调皮，不似顾川一般稳重，得多学学，没个正行，看来是是时候给你挑个太子妃了。”
　　祁黔突然愣住了。
　　太子……妃？
　　祁黔眼角余光撇了眼顾川，明显感觉顾川气场不对劲，祁黔咽了口口水。
　　祁黔对于太子妃并无排斥，但对于顾川表现的喜欢也不讨厌，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祁黔还是硬着头皮答到。
　　“但凭父皇做主。”
　　话音刚落，祁黔明显感觉到顾川周身仿佛冒着寒气，自己仿佛要被眼神烧个洞，着实吓人。
　　旁边的凌兮都发觉两人气氛不对，抬头看了眼祁黔，眼神询问怎么了。
　　祁黔无奈的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
　　凌兮偏头思考了片刻后说“太子妃之位断不可疏忽，且太子还年少，倒也不急，再看看吧。”
　　皇上也点了点头“不错，还得再看看。”
　　吃饭期间顾川很少说话，惹得祁黔也吃的少了，光顾着撇眼看他。
　　吃完饭皇上便走了，留下三人，凌兮也没多留，起身告退。
　　一下屋里就只剩两人了，顾川没说话，祁黔也不知觉的噤了声，最终祁黔还是没忍住说“你怎么了？”
　　这下好了，祁黔都看到顾川气的冒青筋了。
　　只看到顾川狠狠的看了眼祁黔，一掌拍在桌上，哼了一声就快步出去了，与卫七直直的撞了一下。
　　祁黔刚要起身去追就被卫七拦住了。
　　“殿下，尚书令求见。”

　　“臣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
　　祁黔扶起魏桥后坐在上座。
　　“殿下，前方传来密报，西夷内部发生政变，西夷皇帝将太后势利连根拔起，将太后软禁在宫，我们先前是与太后那边商谈谈和事宜，现下……怕是要有变化。”
　　祁黔撑着额头思考片刻，皱着眉问道“边境如何？”
　　“边境回报没有异动。”
　　祁黔翻开摆在桌上的密信，看完后将信递给魏桥。
　　“劳烦尚书令将密信先报给父皇，我随后到。”
　　魏桥作揖“是。”

　　出了门祁黔就赶快到先前顾川出去的地方，却没发现人，旁边的下人说看见顾世子径直朝宫门走去了。
　　出去了？
　　祁黔心里暗道完了完了，这一时半会还出不去，顾川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祁黔急得跺脚，但也没法，只得先去议政殿。

　　“西夷使团这些天并未有什么举动，臣决定，或许并不影响春宴后的西行。”
　　皇帝摩擦着指尖，又抬头看了看祁黔，问道“太子觉得呢？”
　　祁黔低头拱手“儿臣也觉得不影响此次西行，何况将士还驻扎在边境，料想西夷也不敢有所动作，况且儿臣觉得西夷太后被夺权对于我凌国也是有利的，我们这些年战事一直都是时战时停，皆源于西夷太后时常变卦，这于国家发展，百姓安定皆无益处，此次或许是个良机。”
　　皇上点了点头，“但还是以防万一，朕决定派红旗卫护你们去西夷，此去，要小心。”
　　“礼部已将各项事宜安排妥当，请皇上过目。”
　　魏桥将折子递给皇上，只见皇上挥了挥手，让将折子给祁黔。
　　祁黔接过折子仔细瞧完，觉得并无不妥后就将折子递给皇上。
　　“既如此，那魏桥你先退下吧。”
　　魏桥拱手告退。
　　魏桥走后，皇上起身往外走，祁黔连忙跟着。
　　“你额头的伤……是皇后所为吧？”
　　祁黔点了点头。
　　“当年皇后生你时，正是内忧外患，为了护住你，皇后也是费尽了心力，这些年，虽然对你较为严厉，但是也是心疼你的，你……”
　　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乱哄哄的，片刻后禁卫军首领翰秦走了进来。
　　“参加陛下。”
　　“怎么回事？”
　　“刚刚有一盗贼闯入陛下寝宫，臣等一路追踪，到了附近就不见踪影了……”
　　祁黔皱眉看着翰秦。
　　刚刚我就跟陛下在院里，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皇上手里的珠串穗子在空中晃动着，四下都不敢说话，安静的紧。
　　“朕到不知，何时皇宫倒是成了别人自由出入之地了？”
　　翰秦吓得立马跪下“是臣失职，但今日是臣亲自巡逻，却无异样！”
　　祁黔挑眉，“难不成……禁卫军首领之意，是宫中人所为？”
　　翰秦头垂的更低。
　　皇上手里的珠串又晃了两下。
　　“是臣失职，请陛下处罚！”
　　翰秦再次躬身。
　　皇上撇了一眼翰秦，绕过他向外走去。
　　翰秦抬头看向祁黔，祁黔笑了笑“父皇并无责罚之意，首领放心。不过是首领日后还得多多注意。”
　　说完祁黔也朝外走去。

　　外面公公已经候着了，看见祁黔走了2出来连忙迎上。
　　“太子殿下。”
　　“洪公公？父皇……”
　　“陛下先回了寝宫，让老奴在这等着殿下。”
　　洪公公笑脸尖着声说道。
　　“陛下让您先回去，没过几天就要出发了，得好生收拾行李。”
　　祁黔点了点头“劳烦公公了。”
　　洪公公摆了摆手“那老奴先回去了。”
　　祁黔笑着拱了拱手，看着洪公公走远了才抬脚往宫门走。

　　卫七站在宫门口看见祁黔急忙跑了过去。
　　“殿下。”
　　祁黔皱着眉看向卫七“怎么了？”
　　“世子！世子他……”
　　“世子怎么了？”
　　“世子他要离，离家出走！”
　　“什么？”

　　祁黔刚进门就看侍从们都站在外面不敢进去，看见祁黔来了连忙跪下“殿下……”
　　祁黔看着紧闭的门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