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知秋》胖不拉几

3、003

　　不多时斋饭送了过来，清汤寡水，甚是无味。
　　“也不知公主怎么吃的下去，不如……我们去寻些野味吧！”
　　祁黔摇了摇顾川衣摆，一脸激动的望着顾川。
　　“佛门重地，不可杀生……”
　　……

　　冬日里天黑的早，林间两人窸窸窣窣的穿梭其中。
　　“少时来过一趟，也是吃不惯斋饭，便自个悄悄跑了出来，但那时太小了，没找到野味还迷了路，林中一片黑漆漆的，吓人的紧，幸好遇见一位小朋友，带我回去。”
　　“你没哭吗？”
　　“怎，怎么可能哭，我可是太子！”
　　顾川抿嘴憋笑，祁黔有些恼，瞪了他一眼。
　　“殿下英明神武，怎会被吓哭？是臣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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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黔觉得他笑的更开心了！

　　突然前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定眼一看，竟是只鸡。
　　“怎么会在南山寺？难道和尚……”祁黔一脸震惊。
　　“许是山下农户散养的，没注意跑了上来。”
　　祁黔搓了搓手“那我们就吃烤□□！”
　　“农户靠之养家糊口，不应该。”
　　“那就下山后派人询问是谁家丢了鸡，给些银子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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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

　　架起的火慢慢抚摸过鸡的皮肤，犹如一根细长的手指，没放过任何的角落，油脂慢慢渗透出来，表皮烤的金黄酥脆，闻着，便让人流口水。

　　不多时烤好了，祁黔掰了只鸡腿给顾川，自己则抱着整只鸡啃。
　　“不给公主留些吗？”

　　“她在南山寺时不吃荤的。”
　　祁黔瞧着顾川不信便道“那你将你手中的鸡腿给公主，你看得不得挨揍。”
　　顾川摇了摇头，等着祁黔吃完后又将手中的鸡腿递给祁黔“你吃吧，我晚上吃油腻的容易积食。”

　　许是在外边，祁黔吃东西也不拘束，狼吞虎咽，顾川就这么看着，温柔如波，待他吃完后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祁黔的嘴边，就像个小媳妇一样……

　　祁黔举双手发誓，他从未想过他要与顾川如何，倒是顾川时不时的温柔，照顾，让祁黔不得不往某些方面想。
　　断袖之癖祁黔听闻过，也知道是什么，但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姓顾的，祁黔觉得有必要端正他的思想。
　　“世子……”
　　这怎么开口！他表现的那么明显！
　　“嗯？”
　　“我们……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乘着月色，祁黔顾川原路摸了回去，走了一半，突然瞧见不远处似是站着两个人，定眼一看是长公主和顷立主持，远远听着似乎在争吵。
　　“公主殿下难道和……”
　　“不可能。”
　　祁黔皱着眉反驳道，后找了棵树躲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处。
　　“我们为什么要偷听？”
　　祁黔翻了个白眼，心道屁话，难道正大光明的跑到人面前听？
　　“万一殿下受欺负了我们还可以去把顷立那老和尚宰了，早看他不惯。”
　　顾川宠溺的看着祁黔，也在他身边守着。
　　许是瞧得不清，祁黔蹦了两下，又唤顾川扶着自己欲爬树看个究竟，顾川抱着祁黔的大腿向上一抬，祁黔抬脚一蹬……
　　然后两人华丽的滚了下去，好巧不巧的正好滚到凌兮脚下。
　　那两人也不吵了，凌兮抬脚踹了踹祁黔的屁股笑道“你们这是在……培养感情？”
　　祁黔蹭的一下蹦了起来，结结巴巴道“谁，谁跟他培养感情。”
　　顾川要稍显狼狈，爬了起来后正了正衣冠，朝凌兮顷立作揖“公主殿下，主持。”
　　凌兮笑着点了点头，将两人身上的灰拍了拍“怎的大晚上跑出来。”
　　“太……”
　　“世子说想吃荤的，我们就出来了。”
　　祁黔抢先一步答道，然后拉着凌兮要往回走，顾川浅笑着摇了摇头跟在祁黔身后。
　　凌兮瞧着顾川的样子就用手指戳祁黔的脑门“我还不知道你？估摸着就是你带着世子跑出来的，一点也不知道省心，还把责任退给川儿。”
　　“哪有……诶，对了，方才瞧见殿下与主持似在争吵，怎的？”
　　凌兮脚步一顿，后笑道“没什么。”又转头朝向顷立“住持且先回去，那事……以后在谈吧。”

　　凌兮一路将祁黔顾川送了回去，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洗漱完后祁黔看了看那张床又看了看正宽衣解带的顾川，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极力的往里缩，硬是留出了一截还算宽敞的地方。

　　“殿下这是……”
　　顾川看着几乎贴着墙的祁黔不解的问道。
　　“我，我怕挤着世子。”
　　“我没事。”
　　“我晚上要乱动，怕压着世子。”
　　“无甚大碍。”
　　“我，我……”
　　祁黔被逼的面红耳赤，差点脱口而出我怕你，顾川也不逗祁黔了，侧身躺下后背对着祁黔，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睡去。
　　祁黔睡不着呀，不管顾川平日做出的那副样子是真是假祁黔都担忧。
　　夜深了，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的祁黔也撑不住了，歪头就睡死了。

　　顾川轻轻的转过身子，手隔着空气细细的比划的祁黔的轮廓，最后轻轻的点了下祁黔的嘴。

　　雾大得很，祁黔挥了半天的手也没用，这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环住祁黔的腰，又慢慢往上划，脖子，喉结，嘴唇，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突然脖子一紧，大手捏住祁黔的脖颈，手指摩擦着皮肤，嘴角被舔舐的发疼……

　　祁黔猛地睁开眼，吓得直喘，抹过额头的汗水呼了口气转头看见熟睡的顾川更是吓得差点叫了出来。
　　祁黔撑着坐了起来，才察觉自己的一只腿正搭在顾川的腰上，连忙抽了回来，一个人静静的坐了片刻才压下腹中那股燥热。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祁黔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对不住才掩下那股罪恶。
　　听着外面的师傅们已经开始念经了，祁黔推了推顾川。
　　“世子昨夜睡的可还行？”
　　顾川眨巴眨巴眼，过了会儿才缓过来歉意道“还行，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太子殿下。”
　　哈哈哈
　　祁黔打着哈哈，转过头道该起来，两人才起来洗漱。

　　两人洗漱完后那些僧人也念完了，凌兮也抄完了佛经正坐在院子里向祁黔顾川招手。

　　寺庙吃的简单，无非是些粥馒头，凌兮倒是吃的习惯。
　　“今早朝廷里传来消息，西边战事渐渐停息，似有求和之兆，估计不久求和书便会送来，你又有的忙了。”
　　祁黔停下筷子望向凌兮。
　　当年之事虽未亲眼所见，但时至今日都有人在谈─
　　当年的皇帝可是被那蛮夷大将军乌木拉古一剑砍头的，就连皇后也是一剑穿喉……
　　“殿下……”
　　“陛下估摸会让你去西边和谈，到时我求个旨，随你一同前去。”
　　凌兮说的平静，似是只是在说一件家常。
　　旁边的顾川心头也明白，凌兮不是去和谈的，那乌木拉古的头是一定要掉的。
　　“殿下只管放心做，前朝旧臣会站在殿下身后，陛下也会站在殿下身后。”

　　整个国家都会站在凌兮的身后。

　　但是真的这么简单吗？

　　连续几日凌兮都在礼佛，除了吃饭的时辰祁黔都见不到她。
　　又过了没几日朝廷就来叫祁黔回宫，凌兮也跟着回去了。

　　“军队行路快，你身子又不似祁黔那皮猴儿，路上颠簸，你怎受得住？不行。”
　　“陛下……”
　　凌兮望着皇帝。
　　“陛下，皇叔……父皇当年惨死！我，我怎能不去手刃仇敌！”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摩擦着扶手上的龙头，“皇兄当年之事我也痛心，乌木拉古也不会站在那里让你砍，及如此……你便做为谈判官去吧。”
　　皇帝没有自称朕，伸手招来凌兮，握着她的手道“你可能觉得皇叔冷血，但皇叔还是想让你快乐的活着，你父皇当年如此疼爱你，也会希望你快乐，开心，从西边回来后，忘掉以前的事吧，它压着你活了这十几年，也该够了。”
　　凌兮跪在地上，双手合上压地，头重重的磕上“谢皇叔。”

　　凌兮退出殿门口时瞧见祁黔正站在那里。
　　“世子呢？”
　　“母后召见他过去。”
　　凌兮叹了口气，“进去吧，陛下宣你。”
　　祁黔作揖后便进去了。

　　“这几日在南山寺与顾川处的怎样？”
　　皇帝
　　“还行。”
　　“还行？我还以为你们闹的鸡犬不宁呢。”
　　祁黔笑了“岂敢，我倒想闹，顾世子不许呀。”
　　皇帝也笑了“你呀，最是如此……朕同意长公主与你一同前往西边，她心结太重，朕怕出什么事，你在旁边，也好保她万全。”
　　祁黔也严肃的作揖“殿下向来聪慧，应当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
　　“唉，罢了，朕也决定让顾川一起去，他日后是要继承泾侯之位的，一同长长见识。”
　　“是。”

　　祁黔站在皇后殿门口，搓着手等顾川。
　　可不是祁黔想等，顾川临走前特意给他说。
　　皇后身边的侍女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让您进去。”
　　祁黔心头一顿，后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刚到门口突然一物件飞了过来，直直的砸在了祁黔的脑门。
　　“你到底给川儿吃了什么迷魂汤药！叫他竟然顶撞我！”
　　那熟悉的尖锐声音刺得祁黔耳朵疼。
　　脑门也疼。
　　抬手一摸，血染的满手都是。
　　顾川一把握住祁黔，晃着想看他伤的怎样。
　　“你别晃……我头晕。”
　　祁黔压着顾川的手虚弱道。
　　这人劲儿是越来越重，脾气也越来越多，祁黔心头暗想。
　　“皇后娘娘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放肆！你，你……”
　　祁黔暗叹“您这砸也砸了，消气了吧？想来你对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退了，不扰您眼。”
　　说完还真的就退了出去，顾川看了看皇后，摔了袖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