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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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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木一愣,抽抽搭搭的问道:“那我与你说了,你会帮我吗?”
黎绪风走了回去,无奈道:“你先说来听听吧。”
识木用力擦了擦眼,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黎绪风。
黎绪风接过,发现信口处已经被拆开,抬头问道:“这信你还给谁看过?”
识木愁眉苦脸道:“我之前乞讨的时候,被一个黑衣人打晕了,醒来后身在一个破庙里,信被扔在一旁。”
有人暗中盯着识木与识闻。
黎绪风在心中得出结论,他摸了摸识木的头:“在这里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住下,你父亲的案子过了这么久,若想翻案还需要证据。”
识木乖巧的点了点头。
解决完识木的问题,黎绪风吩咐下人把院子收拾好,向书房走去。
他仔细思考了一遍太医院院使一案,虽然疑点颇多,但早已盖棺定论,想翻案没有那么容易,除非是与其他案子连带,或许还有机会。
黎绪风回到书房后,翻开书架上典籍,里面记载的却是刑部的前些年的大案,他用朱砂笔圈出几个案子,重重的点了点。
“王爷。”府内侍卫站在书房外。
“进来。”黎绪风合上典籍,语气淡漠。“何事?”
侍卫左右看了看,进了屋,关上门。
“刚刚线人与我联系,最近朝中要有部分重要官员调动,而且科举在即,幕后之人怕是要有一些动作了。”
屋内光线颇暗,侍卫只能看清黎绪风斜翘的嘴角和敲着桌面的手指。
“此次涉及到的官员,与哪位王爷有关系。”
侍卫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黎绪风会突然发问,他回想了片刻,道:“凡是在朝有官职的王爷,都涉及到了,没有明显的偏袒。”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黎绪风屏退侍卫,心中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从何而起。
“最近太安静了,安静到我都差点忘记了。”他起身走到窗旁,看着窗外树下阴影处,几只小雀儿在啄食,不时抬起头看着四周,扑棱着翅膀落在花圃中,几个穿梭就不见了踪迹。“躲在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黎绪风轻晃着手中的折扇,折扇下坠着一枚墨色云纹的玉佩,他两指夹起玉佩,轻轻贴近脸庞。
“你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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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知染与忍冬整理着陈年旧物。
“小姐,你怎么想起来收拾东西了?”忍冬翻箱倒柜,把里面的物件一一拿出。
知染左右翻看着摆在桌上的东西。
“我记得小时候,我曾有过一枚玉佩。”知染目光在屋内巡视,指挥着忍冬把摆在角落里的箱子打开。“是一枚墨色云纹的玉佩,上面挂着一根红绳。”
忍冬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知染从柜中拿出一个精巧的首饰盒,边打开边说道。“我也只是隐约有个印象。”
忍冬疑惑道:“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那个玉佩了?”
知染手中动作一顿,眼中闪过片刻迷茫,道:“昨夜梦到一处破败的院子,三个小孩子在里面嬉戏,其中两个手中拿着玉佩。”
忍冬顺势猜道:“有一个是你?”
知染点点头,道:“对,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一阵疼痛,便想着醒来后要找找。”
忍冬听后不再言语,默不作声的认真找着。
两人在屋中找了许久,一无所获,忍冬坐在地上,抖了抖胳膊,仰天道:“小姐,是不是你贪玩丢了那玉佩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啊。”
知染侧头看她,道:“不会,我回来后就小心收好了。”
“可我从未听你说过此事。”忍冬巴拉巴拉身旁的小盒,翻开后又倒了倒。
“那是因为我后来忘记了。”知染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溺过水,醒来后忘了许多事情。”
忍冬一拍手,惊道:“我想起来了,你那次溺水蹊跷,老爷觉得是有人故意推你入水的,还在府中严查了许久。”
知染想起了什么,猛然站直了身子,快步走到床旁,低身从床下拿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盒子,打开后,一枚珠圆玉润墨玉躺在其中。
“找到了。”知染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对着光仔细看了看,里面有星光闪烁。
忍冬凑过来,跟在一旁看着。
“小姐,这玉佩怪好看的,谁给你的?”
“我不记得了。”知染渐渐冷静下来,她一点也想不起这玉佩是从何而来,只隐约记得这对自己很重要。“若不是昨日的梦,我甚至都不会想起来还有这枚玉佩。”
“那可就蹊跷了。”忍冬盯着那枚玉佩看了许久。“这玉佩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哪里?”知染看向她。
忍冬回想了片刻,道:“荀王。”
“荀王?”知染坐到桌旁,玉佩已经放回锦盒中。
“对啊,就上次去御花园时,他手中拿着的折扇上,就挂着一个与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忍冬趴在桌子上,看着玉佩。“小姐没有注意到吗?”
“没有。”知染摇了摇头,擦去锦盒上的灰尘。
上次去御花园,本就有些紧张,再加上荀王不时的出言调戏,自己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可是小姐,你说你梦中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你自己,那另外两个呢?”忍冬偏头问道。
“另外两个……”知染沉吟片刻。“若这玉佩真在荀王手中,另外两人其中之一,必然是他。”
“还有一个人呢。”忍冬继续问道。
“……想不起来是谁了。”
忍冬:“……”
三日后,丞相回府,同时,宫中赐婚圣旨一并送来,众多赏赐堆满了相府前院。
知染得到消息时,并没有什么感触,与荀王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只觉得此人虽然浪荡浮夸,但做事还算稳妥,多次调戏自己,但都谨守本分,并未做什么越距之事。
丞相恭敬接下圣旨,虽早有准备,但手上沉甸甸的圣旨还是让他有些感叹。
把知染唤到书房,仔细询问了一番,看到她神色如常,并未表现出任何抵触情绪,才算放下心来。
“父亲,皇命不可违,我是知晓的。”知染坐在桌旁。
书房中香炉袅袅,知父一手执卷,一手端着茶杯,目光淡然,听到知染的话,略微抬头。
对于知染的变化,他也是看在眼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只当她是长大了,并未多想,可此刻再看来,知染的变化似乎是由内而外,不像是想通了,更像是经历了什么一般。
知染垂首,盯着鞋面:父亲与自己所说,自己心中都明白,更是早已想通,此刻圣旨已下,无论什么都无法改变,父亲是怕自己心念过去不得释怀,所以才来点拨一二。
“你母亲入宫许久,这几日也该回来了,我已经吩咐府中下人开始着手准备婚事,这几日你就在府中,不要到处乱跑,以免闲言碎语。”
知父话一出,知染便晓得自己前几日扮做男装的事情藏不住了,只点头应“是”,又坐了片刻,才起身回到院子。
此刻天已黑透,知染步伐不由得加快,待她经过院中老树时,一个身影突然闪出,挡住了知染的去路。
知染刚欲呼喊出声,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俯身向前。
“是我。”
黎绪风低身,脸露在月光下,他一身白衣,目光狡黠,冲知染眨了眨眼。
见知染认出自己后,松开手向后退了退。
“找个安全的地方,咱们说会话。”
见知染站在原地不动,他上前一步拉住知染的胳膊就往前拽。
“走,去你的院子。”
知染被黎绪风拉着走了一路,到院门口时,碰见了守门的忍冬,在忍冬惊呼声想起前,知染对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小、小姐。”忍冬有些结巴,她伸手指着黎绪风。“荀王怎么会在这里。”
“对啊。”知染抽回胳膊,转身道。“荀王刚刚可是一直走在我前面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的院子在哪呢?”
黎绪风目光坦然道:“之前为了见你溜进来过一次,就记住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