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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难登大雅之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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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舞毕,嫣然公主带着三位小姐对着高台上施礼,“儿臣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春秋不老。”
太后乐呵呵地笑着,“你这孩子有心了,你才回来几日,我竟不知你何时准备了这个惊喜。”
嫣然抬起头,莞尔一笑,“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只要母后开心就好。”
太后向皇上使了个眼色,皇上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皇妹,你们几个小姐妹将母后哄得这般高兴,可有什么想要的,朕赏赐与你们。”
站在嫣然身后的三个少女,听到皇上如此说,眼中有了些许期待,又低头掩住,怕被人看见。
“皇帝哥哥,嫣儿被你们照顾得这么好,什么都不缺,非要说的话,就要母后开心健康就好。”
嫣儿如此一说,三个少女眼眸一暗,本已想好如何介绍自己,如今只能咽进肚里。
皇上却根本没在意那三人,他本还担心嫣然提出与贺思辰有关的东西,见她这般说,也不客气,夸了她两句便让其退下了。
下了台,与嫣然一同的三个女子心中很是不平,她们本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
本以为跟着嫣然可以在台上大放异彩,如今不光风采都被她抢了,她们几人连说话的份都没有。
方才皇上说要赏赐,三人本以为终于到了她们说话的时候,没想到又被嫣然给挡了,还留了个不在乎金银的美誉,怕是结束了,皇上、太后都不知道她们是谁家的女子。
而嫣然身份尊贵,她们计较不起,更不好去同人说,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加上嫣然公主还对她们特意表示了感谢,只能在心中不爽下。
此时的嫣然在屋子里换掉了身上的舞衣,坐在镜前,宫女香儿为她重梳妆发。
“公主,奴婢方才看到贺大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您,定是被您迷倒了。”
嫣然的嘴角得意地上扬,将刚从头上取下的朱钗赏给了香儿,“你出的这主意不错,这朱钗就赏你了。”
香儿接过朱钗,又说了几句好话,嫣然心中越发觉得贺思辰回去,定会对她茶饭不思。
贺思辰托着沉重的朝服,向着宫门口的方向走去,这场宴会终于结束了,他习惯了战场上的杀伐决断,本就不喜应付这些朝中官员,更无心思去欣赏那些莺莺燕燕的舞蹈。
谁知半路上遇到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撞到了他,那宫女有些眼熟,但贺思辰想不起具体是哪里见过。
宫女见撞到了贺思辰,忙跪在地上,慌张地说道:“大人恕罪,奴婢不长眼,撞了您。”
贺思辰冷着声音道:“为何如此慌张。”
宫女抬头看了贺思辰一眼,“是我家公主脚扭了,疼得厉害,扶着都走不了路,我才慌张的来找人帮忙,大人不如您忙下我吧,我家公主就在御花园假山那块。”
贺思辰淡淡地开口,“你家公主是?”
宫女本想着先前在盐城已同公主见了贺思辰两次,应是认得她的,谁知竟不知她是谁,“奴婢是嫣然公主的贴身宫女,香儿。”
贺思辰这才想起来,先前在盐城这丫头一身大户人家丫鬟装扮,如今换了宫装,加上他一向对其他女子都未曾留意过,最多是以礼相待,但也不会盯着她们看,这才未认出。
“公主脚崴了你不找太医,找我干嘛?”
香儿低下头支支吾吾,不自信地说道:“公主脚崴了,不便行走,大人力气大,可帮公主挪到太医署。”
贺思辰见这丫鬟说话带着心虚,对她的心思也猜到一二,此时正好一小太监路过,贺思辰将那太监拦下,太监认得贺思辰,对他施礼。
“公主脚崴了,你带着这位宫女去太医署,带了太医去给公主看看。”
因着贺思辰经常在宫中走动,也有一定的威信,太监自是听他的吩咐,“奴才这就带香儿姐姐去。”
香儿见情况不妙,她本就是特意在此拦截贺大人,先前就和公主商量好装脚崴,贺大人看过她跳舞后,定已对她神魂颠倒,若是让贺大人去抱公主回去,想必也是不会拒绝。
如今要真将太医带去了,公主计谋败露,丢了脸,事后也定会大发雷霆,对她一顿痛打。
贺思辰吩咐完小太监,就向着宫门口走去,香儿忙谢过小太监,表示自己认得太医署的路,这才未将事情闹大。
嫣然公主一身华服坐在假山旁,手扶着假山上的石头,看起来十分娇弱。
她早已摆好最美的姿态,左顾右盼的张望,因着夏日蚊虫多,她又身处御花园内,孤身一人,没了宫人帮她驱赶蚊虫,脖子上、手腕上均被盯了好几个包。
为了能拿下贺思辰,本宫忍了。
只要香儿能将贺思辰带来,她有把握,定能将贺思辰拿下。
谁知等来却是贺思辰公务繁忙,已匆匆出了宫门的消息。
香儿跪在一旁,低着头,话语间都带着颤抖。
嫣然怒目而视,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想要打在她脸上,却停顿了下,想想如今在宫中,被人知道她殴打下人,会破坏自己的名声。
又改为脚踹,香儿本就跪着,如今被她踹后跪不稳,趴在了地上,低着的眼中透出了狠戾。
“没用的东西,拦个人都拦不住。”
嫣然使劲地掐着香儿的身上,香儿边求饶,边说道。
“公主,此事也不怨奴婢,今个晚宴,奴婢就听别人说贺大人同明月庄的余老板走得极近,那余老板是之前因罪自杀的余大人之女,百姓们都说贺大人与她郎情妾意。”
嫣然公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静了下来。
“一个罪臣之女,难登大雅之堂,贺大人也不可能娶她的。”
“公主,话虽如此说,但贺大人若是真心喜欢她,日后纳她为妾,保不准会发生宠妾灭妻之事。”
此话显然引起了嫣然公主的重视,她沉默了一会,想了想,“如今我刚从宫外回来,不好再出去,待我寻人打听打听再说。”
香儿心里也对余清月很是痛恨,在贺大人之前,她是靠着给公主出各种注意,才混到贴身宫女的位置,若不是余清月,她也不会这样受挫。
余清月并不知自己被人当做了眼中刺,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前世她被百姓们痛骂奸商,还不是脸皮厚厚的,照样赚钱花钱。
如今经历过生死,只会对这些东西看得更淡,一切全凭本事说话。
如今脸皮很厚的余清月,正坐在自己的小院内,等着柳如风的到来。
她昨日就找贺思辰,表明了想要找柳如风的意思,贺思辰断然不会将柳如风的住址给她,说会让手下人去通知他,今日定会前来见余清月。
余清月不知贺思辰会用何手段逼他前来,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贺思辰承诺于她,就必会实现。
月朗星稀,一人影在屋顶如闪电般跳跃,因速度过快,加上夜晚光线较暗,若非内力极为深厚之人,都感受不到人影的存在。
人影几瞬便到了余府,一个帅气的姿势跳落在小院中,引得院内的树叶飘落一半。
因着不再跳跃,这才看清来人,柳如风一席夜行衣,嘴角上扬,“小爷我来了。”
声音刚落,他就脚下露出个大网,见情况不妙,心道这也想难住你小爷,转而想要跳上屋顶,身姿挺拔帅气地向上一蹬。
可没想到被地上的网子勾住了脚,摔了个大马趴,瞬间颜面全无,一扫之前的帅气形象。
余府北院中,传来一女子得意的笑声,此时的柳如风坐在地上,身上罩着一张大网,动弹不得。
余清月清退了刚才帮忙得下人,坐在石凳上吃了颗新鲜的葡萄,用帕子细细的擦了擦手指,得意地走向柳如风。
她俯身看着地上的柳如风,就算如今有些狼狈,也难掩那精致的面庞,他颓颓地坐在那,一双眼睛极为真诚地看向余清月,“小月月,我对你如何难道你不知道吗?”
余清月被他这称呼恶心到了,此人比她脸皮的厚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莫要乱叫,把你盗走的字给我交出来。”
柳如风先前是接到贺思辰的书信,以曝光他真实身份相要挟,命他来余府,且字里行间透露着莫要同余清月走得太近。
柳如风还以为是贺思辰误会了他和余清月,这才来到余府,现在知道是为了那幅字画,瞬间没了之前的颓气,这可是他的老本行,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脸上洋溢出笑容,笑弯了眼睛,“你说那幅画啊,我早就卖了。”
余清月本还算柔和的眼睛,瞬间变得锋利,她从背后抽出一根木棍来,轻轻敲打着柳如风,“就算卖了,你也给我找回来。”
余清月本以为可以像上次那般,抓住柳如风就可以任自己威胁,可她忘了,上次柳如风是被贺思辰下了迷药。
只见柳如风坐在地上大笑三声,“小爷我行走江湖,也不是光靠着轻功就混得过去的。”
话音刚落,只见他双手用力,整张网被从中间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