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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夜探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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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地上的柳如风努力地作出一个极为和善的表情,“余姑娘,现在你信我了吧,你看我这绑着也不舒服,不如就先将我放开可好。”
余清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道:“可以,不过你今日从贺府出来,他们也没有追你,若我放了你,是不是还会去夜探贺府。”
柳如风有些摸不准她这是为何,被余清月盯得身上直发麻。
“那是自然,丞相、九王爷我可惹不起,今日的情况怕是贺府的人已知道我是谁,看样子也不会伤害我。”
“那你再去就带上我一起吧。”
余清月的这句话着实将柳如风吓了一跳,“我一个人去都已这般狼狈,若是带上姑娘你,怕是寸步难行。”
可余清月却没那么多顾虑,“你若是被人发现了,就先紧着自己逃跑,贺府的人不会伤我的。”
连着几日都未见贺思辰,她担心得紧,若不进去一探究竟,实在放心不下。
柳如风不知她与贺府是何关系,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又想到自己如今的状态,只好点头答应。
余清月也是守信之人,当下就替他解绑,柳如风在一旁打坐恢复片刻,对着余清月说道:“走,本大侠我现在就带你去。”
此时贺府大部分灯都已熄灭,漆黑一片更有益于他们隐藏,只是唯有一处还亮着灯光。
柳如风带着余清月在贺府的屋顶飞檐走壁,府内的一切动静都尽收眼底。
柳如风按着先前的记忆,带着余清月顺利地避过了守夜侍卫的视线,见已躲过先前被发现的地方,得意地对着余清月说道:“看到没,一回生二回熟,本大侠这次就没有被人发现。”
他们来到那间还亮着的房间上,是他们二人的共同目标,贺思辰的寝室。
两人在屋顶站定,柳如风拿起两片瓦片,将眼睛凑过去,屋内的情景就尽收眼底。
因着瓦片拿开的位置只能够一人看,一旁看不着的余清月仅能听到细细的水声,很是着急。
“看到什么了?你让我也看下。”她伸手拉开了还在看柳如风,将头凑过去,就见屋内的贺思辰正在水中沐浴。
浴桶中的水刚没过他的胸膛,露出结实的肩膀和手臂。
柳如风原本就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以为余清月会看到后,就会赶紧害羞地让开,谁知等了半天也未见她有挪开的动作。
他伸手拍了拍余清月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叫道:“余姑娘,余姑娘。”
余清月抬起手臂,却将他的手甩开,轻声说道:“小声点,被发现就完了。”说完就又向屋内看去。
柳如风玩味地笑了笑,“想不到余姑娘竟是这样的人,与先前见到的模样相差实在是大。”
余清月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柳公子怕是忘记自己先前的登徒子模样了。”
两人争论之间,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震怒声:“谁在上面?”
紧接着就有一样东西向屋顶飞来,柳如风拉着余清月躲过攻击,又打出几个暗器,就在余清月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柳如风已逃跑不见了。
屋顶因着先前的攻击,他们站的那块变得极为脆弱,余清月一个站不稳就掉了下去。
就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本以为不死也残的余清月,先是闻到一股药味,又被水呛到了喉咙,挣扎之下抓住了一个结实的手臂这才使头离了水。
待眼睛上的水流掉后,便看到贺思辰裸着上半身,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余清月发现自己竟在他的浴桶中,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大人,您还好吗?可是有贼人闯入。”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伴随着还有一堆脚步声,想是门外有不少人。
贺思辰收起刚才的震惊,冷言说道:“无事,那贼人已逃走,你们退下吧。”
见人已走,贺思辰看着还未缓过来的余清月,勾起嘴角:“怎么,还想待在浴桶中吗?”
余清月红着脸颊出了浴桶,可因着刚才入水,衣衫已被打湿,又快到夏季,所穿衣衫都极其单薄,身体的线条被完整地勾勒出。
“啊。”
余清月羞得喊了出来,又不敢喊太大声,因着浴桶旁就是屏风,忙用双手捂住胸口,躲到了屏风后面。
冷静下来之后,听到屏风另一边贺思辰出浴桶的声音,这才想起这屋内,贺思辰才是应该叫的那个吧。
贺思辰一身白衣,穿戴整体地出现在余清月面前时,伸手将屏风上挂着的外衫也递给她。
他倒是毫不避讳,不论是刚才余清月出了浴桶,还是现在湿着衣衫站在自己身前,都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看着余清月慌乱地裹上外衫,贺思辰笑出了声,故意调戏道:“现在知道害羞了,方才看得可是起劲得很。”
余清月被他一说,原本还低头害羞的模样,瞬间抬起直勾勾地看着他,“那里害羞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不是故意偷看的,明白。”
余清月心觉怎么说不明白了,这岂不是证实了自己偷看他的事实。
贺思辰看她转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伸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收起了方才戏谑的神情,“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余清月也没想过要瞒着他,就将自己如何在自家院里发现柳如风,又如何进了贺府都一一告知。
“你这半夜三更就敢跟个刚认识的陌生男子一起,不怕有危险吗?”
余清月有些委屈地说道:“还不是几日都没见你,怕是你出事,我方才看到你身上有伤,这浴桶中又都是药材,你莫不是受伤了,还不让我知道。”
贺思辰见她都快哭了的神情,摸了摸余清月的头顶,柔声说道:“别担心,现在没事了,就是受了点小伤,养了几日。”
原来皇上怀疑丞相联合九王爷想要造反,便命了贺思辰夜探二人家中,寻找二人沟通的信件。
原本贺思辰安排给他的暗卫,扮成玉面飞贼的模样,先探入丞相府、再去九王爷府,若被人发现了,就仿照玉面飞贼的做法,盗取一样东西。
可没想到九王爷府内处处都是机关,暗卫差点性命不保,在战场上习惯了爱惜士兵的他,决定亲自前去,信件是偷到了,可也弄得一身的伤痕,不得不在府内静养三日。
贺思辰说得轻巧,可余清月想到方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光是看着就疼。
余清月拉着他的衣袖,故意假装很凶地说道:“以后若是受伤了,就莫要瞒着我,下次要再见不到你,可就不止跟着玉面飞贼进来这么简单了。”
贺思辰抽了抽嘴角,如今的清月父母双亡,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怕的小女孩了,自己是她在世上除了弟弟唯一的亲人,若真出什么事,还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来。
贺思辰这般想,可谓是对余清月又欣喜又心疼。
当即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余清月想着自己的衣衫还湿着,就算裹了外衫,可还是担心会弄湿贺思辰。
于是她用手推开了贺思辰,贺思辰以为余清月还在为他受伤之事生气,压低了声音靠近清月的耳边,轻声说道:“莫要生气了,以后我若有事定会第一个告知你。”
因着距离过近,听得清月耳朵一痒,他肯定是故意的。
天亮时,小清尘和奶娘已在用早膳,若是平时,余清月早已同他们一起用膳,可今日两人都吃完了,也未见余清月过来。
奶娘特意到她房门外敲了三下,问道:“姑娘可是病了,都没用早膳。”
房内传来余清月慵懒的声音:“无事,只是困了,不吃了,许我多睡会。”
直到辰时,太阳高照,余清月才伸着懒腰出了房门,她看了看天色,“不好,要晚了。”
当下就赶紧洗漱完毕,向着北街跑去。
今日她本约了张武要去铺子商量细节,若不是睡得太晚,也不必这般慌张。
当余清月到铺子时,时间刚刚好,她不慌不忙地在门外整理了衣衫,这才进了铺子。
如今的铺子已被张武置办的一应俱全,早已不似之前的空荡。
张武还招了一个老秀才作为账房先生、三个负责打理事务的伙计,并将后院也利用起来,安排给绣娘儿们做工,整个铺子瞬间都有了人气。
张武本还在跟账房对账,见余清月进来,忙过来拱手道:“余老板。”余清月对他点头,同他一起坐到了靠窗边的座椅上。
看着店内的伙计很有眼力见的主动上了两杯茶,余清月对他点到称赞道:“张掌柜,你办事很有效率,才短短几日就将一个空铺子置办成这样,我看如今就差开张了。”
张武对余清月能给他这个机会,本就心存感激,谦逊地回道:“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不过若是开张,如今也就差牌匾了,最慢也就明日制好送来。”
余清月想到最近时常能在街上看到先前卖出去的荷包、手帕等小件,且佩戴之人都是衣着光鲜亮丽。
时机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