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 ...
-
潘强本来精神就高度集中，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他手一抖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轰隆隆的下坠声，步|枪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同时在这绝对黑暗的空间里，季江看见一片红光从自己耳边闪过。
好险。
“大哥你别乱开枪啊。”
潘强就像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开了枪，还差点打到队友，在季江身后问：“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掉下来了？”
“大概这个机关有点硬核。”
两人垂直坠下差不多两三米深，突然变了个角度，斜着向下滑，大概这下面是个很深的地道。
“打火机给我。”黑暗中，季江向后伸手，正好能够到潘强站的地方。
潘强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季江，后者打着火一看，根本不止他们两个人掉了下来，连那间小木屋也一起掉了下来。
此刻两个人还在小木屋里，跟小木屋一起在地道里向下滑去。
“我去！这是什么玩意？咱们要掉到哪里去？”这地道里冷飕飕的，即使隔着一层小木屋的木头墙，冷气也能刺穿人的骨髓，冷得潘强说话声音都有点发颤。
季江退后了一步，跟他站并排，“这里面可能会有些奇怪的东西，注意力集中点，你这枪弹药有点少，省着点用。”
“刚才，刚才浪费了一颗子弹。”潘强没好意思说差点就打到季江，但他语气里的歉意，季江自然听得出来。
“嗯，得亏是浪费了，要是没浪费，现在我就躺这了。”
潘强重新给步|枪装弹药，用手指碰了碰扳机，嘀咕道：“这破枪扳机有点灵敏过度，我手稍微抖了一下就打出去了，把我也吓一跳。”
季江懒得理他。
一路颠颠簸簸滑了不知道有多远，小木屋屋顶和墙壁的木头陆续散落掉下，最后只剩下地板载着两人停在了一个坑洼地方。
季江点燃打火机往前方照，才发现这里是个岔道口，正前方左中右分别有三个地道，挖得跟大墓里的盗洞似的。
潘强跟着看过去，也看不出三个地道有什么区别，问季江：“咱走哪个？要不折回去得了，我看这里面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返回去也过不了河，”季江迈开一步走向左边的洞口，示意潘强跟上，“不用选了，挨个走吧，我估计最后三个地道都得走一遍。”
潘强跟着走过去，突然想到什么，又退了回来，捡起两根散落的木头，“你那打火机有多少油？我怕走不了多远就得摸黑，准备点火把吧。”
季江差点忘了，打火机里的煤油也就半小罐，经不起几下烧的，“有道理，给你点赞。”
潘强取出砍刀，把一根木头劈开成一大把手指粗的细条，递给季江，另一根木头扛在肩上备用。
季江点燃火把，洞里立马变亮了许多，两人一前一后钻进左边的地道。
洞里除了火把燃烧发出的滋滋声和潘强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声音。
加上这地洞又长又窄，火把能够照明的范围非常有限，稍微看远一点都是漆黑一片，压抑得让人呼吸困难。
潘强每走两步就要回头看一眼，生怕背后有什么东西出现。
他回头的次数多了还渐渐变得神经质起来，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
鬼故事说的是一个人黑夜里在荒郊野外走路，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但每次回头看都看不见人，他一停下，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下，他一走，身后的脚步声就接着响起。
潘强也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跟着，那脚步声与他自己的很相似，只是总比他慢半拍，他的左脚已经迈出去，后面才响起他之前落地的右脚声音。
他回头看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最后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走在前面的季江专注于前方的情况，他走得越来越快，没留意到身后潘强的状况。
潘强渐渐发现自己被季江甩开了几米远，他跑了几步追上去，突然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诶，季江，你走路咋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在紧张敏感的情况下，大脑运转得比平时快得多，潘强一下想起昨天晚上那些越南民兵，他们跟他打斗时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莫非这是假的季江？真的季江哪去了？潘强颤抖着手就把步|枪端起来对着季江。
季江停下脚步回头，先看到枪口对着自己的胸口，他抬眼看到潘强脸色在火光下青一块绿一块的，就知道出状况了。
问潘强：“你怎么了？脸色咋这么差？”
“你是谁？”潘强已经魔怔。
“……”季江突然反应过来，潘强刚刚问自己怎么走路没声音，他抬起脚给潘强看，“光脚板走路能有什么声音？”
再对比潘强惨白的脸色，季江大概猜到他怎么回事了，笑道：“你能不能别总是自己吓唬自己？你来掐我一下试试，看我是不是真人。”
潘强用枪口戳了戳季江，是实的，他这才放下枪，擦了把脸，“妈的这地方太邪门了，要把人给逼疯。”
“是你自己想太多，你那脑子用在该用的地方多好，别整体乱发散行不行？”
“不是，季江，我身后总有脚步声跟着，但我回头看又什么也没发现，你听过那个鬼故事吗？就是……”
“谁没听过，那个也就吓唬一下小孩子，人说的是回音。你跺两下脚试试，这地道这么长，还弯弯曲曲的，自然会有回音的。”
潘强重重地跺了两脚，果然，跟他的跺脚声只差十分之一秒，后面传来轻微的回声，真的很像不远处有人也跟着跺了一脚。
季江摊手，“听到了吧？要相信科学，别疑神疑鬼的。”
潘强：“但这回音也太奇怪了点，正常来说，这种地道里回音不应该很有震荡感的吗？”
“那都跟地道的构造和表面坑洼程度等等因素有关，你别瞎琢磨，回头请一个专门研究声音的专家给你补补课。”
“妈的我也把鞋脱了走算了。”
于是两人都光着脚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拐了个弯，面前突然出现一堵墙，地道走到了尽头。
季江把火把靠近了看，发现尽头的土颜色跟两侧岩壁的颜色不太一样，“这不是尽头，是被人特意堵上的。”
“咱们要不要回去换一个洞再进去看看？”潘强在身后问。
“先别着急，”季江用匕|首的刀背去刮封堵地道的土，“我看看能不能把它打开。”
“好，”潘强把拎着的鞋放下，默契地端起枪对准那道“门”。
季江刮开一层土，里面果然是一块硬硬的板子一样的东西，他用刀柄敲了两下，是木板的声音，里面是空心的。
再刮开一点，看到一条两块木板没合拢严密的缝隙，他一边继续刮开那层薄薄的土，一边说道：“这里封堵得很简陋，可能当时封得也很仓促。”
潘强端着枪全神贯注盯着这道门，“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们要把这里封起来，你说会不会有毒气什么的？”
“毒气肯定不是，”季江说着已经把两块木板中间缝隙的土层全部刮掉，“这里有这么大的一条缝，土层也很薄很松，封不住气体。也有可能存放着什么好东西呢。”
季江抬脚踹了几下几下，木板镶嵌得很松，表面的泥土掉落后木板跟着也被踹开。
他先把火把伸进去照了照，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空间，有一个小卧室那么大。
一眼能看到小空间里左右两边各堆放着一堆东西，均用一块军绿色的油布盖住。
“你过来看。”
季江侧身，潘强凑过来看了一眼里面，悬着的心落下一大半，“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军火库？”
“确实像，”季江举着火把先走进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替换一下你这把扳机过于灵敏的老步|枪。”
季江用竹枪挑开油布一看，果不其然，一个敞开的大木柜子里装满了枪|支弹药，明晃晃的全是崭新的步|枪。
这种步|枪比潘强手上的款式更新更先进，旁边堆放的弹药也充足。
“太好了，鸟枪换炮，咱们要当山大王了。”
季江接着挑开另一堆东西上面的油布，这里是一只大铁箱子，箱子上了锁，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用竹枪敲了敲上面的锁，“一会你用你的老式步|枪把它崩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到这个小军火库里，潘强就一直没搭话，只听到他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季江还纳闷，“潘强你是见到好东西看傻眼了？怎么不说话？”
问完话才想起，潘强不是早就把鞋脱了吗？怎么现在身后还是他穿着鞋走路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0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