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香燃情》十离

7、情局

　　“师青，只是为了骗我离开你么？”我颤抖的问着，我不敢要那个答案，但我必须知道答案。“即使伤我。。。你也在所不惜？”我脑袋里突然很混乱，我经历的好多事一一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我放开了他，几乎跌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是伤心还是绝望，我缓缓的抬起了头，注视着他。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站着，山顶的风吹得衣衫哗哗的响着。表情一直没变过，从在情莫轩里出现后一直面无表情，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无论我是气他，还是求他，他的眼睛里都没出现过我的影子。
　　”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师青啊，师青，是不是很好笑啊，哈哈……为什么你不笑呢。”我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捏住他的脖子。“你笑啊，我叫你笑啊。为什么不笑，不可笑么，哈哈哈哈……”我盯着他，只是眼睛前面模糊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五年前我们还没有回到青门时的他，那么温柔的他，淡漠的他，风度翩翩的他。
　　我手上感觉得出他脖子上的脉动月来月急促，直到又慢慢的变慢，变得比一开始还要慢，在那一刹那我的心如刀绞般的痛，痛到几乎不能呼吸，手自然的放开了。
　　师青脸色惨白，几欲昏迷，但最后他还是只是像开始那么站着，除了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我终于明白到什么是比绝望更绝望的绝望，我哭了，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师青，靠在他的肩膀上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我的心里，可是即使那颗心被冻结成冰，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内心的炙热。
　　“师青，我都明白了，以后你不用再躲着了，你想重建青门，想做什么都可以了。我……会离开你，不会再缠着你了，呵呵，”我放开师青，看着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走到了山边，山风微微的吹着。
　　我还是希望在他的眼神里看到自己的样子，即使这是最后一次。
　　“师青，以前我送你的那条金缕锦帕你带着吗？”背对着他我声音轻柔的问着。
　　或许是我承诺离开，或许是念在以往一场师徒的情分，都不重要了，师青终于开口说话了。“嗯。”
　　我心里凄厉的狂啸着，声音却还算平稳的说着：“那……还我吧。”我闭上了眼睛，泪水再次滑落下来，掉在了被风吹起的衣衫上。
　　终于都要结束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枷锁，我统统都不管了。我以往一直想让他幸福，从不曾想原来一直是我在让他痛苦。以前的我简直可笑至极。
　　我听到他衣衫的窸窣声，睁开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他还是不曾看我一眼，一条金缕绣边，黑色帕面的锦帕从他前襟拿了出来。看到帕子还按我送他时一样折得整整齐齐，我心里送了口气，但同时却更难过了几分。
　　那帕子折得很整齐，是我家独有的折法，以后也不会再有人这么折了。“帕子，你从来都没有打开过对吗，呵呵，曾经我怎么送与你，今日你难道就怎样还于我么？”师青的脸上表情还是未变，如果不是和他一起生活了那些年或许我也看不出他脸上的那一摸窘意。
　　“至少，至少……拆开了再还我，……好吗？”我神色惨淡的望着他。内心里的绝望一阵阵的撕扯着我。师青依然侧着脸看着旁边的地上，只见他怔了怔，闭上了眼睛，手里死死的捏了捏帕子。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丝愧疚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帕子折成一个三角形的样子，只在其中一角用帕子的四个边角相交的打结，看上去有点像个花骨朵。师青扯开了打结的地方，拎着其中一角抖了一下，帕子随风散了开来。
　　我看着他，贪婪的汲取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表情，每一个眼神。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这次倒下就可以永远不再害怕清醒的痛苦了。
　　原谅我师青，原谅我没有告诉你，我曾经想过和你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当时我以为你会在门派和我当中选择抛弃我。原谅我借你的手结束了我自己的生命，因为我有不能违背的誓言。原谅我在说离开你的同时，让你背负了亲手杀死我的包袱，只是现在的你，或许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