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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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半的歌曲很快就迎来了尾声，蒋西格冲着台下深深鞠了一个躬，然后在一片呐喊声缓缓走到后台，额头上沁出层细密的汗珠，他甩掉身上那件外套，内衬早已被汗水浸湿。
程喻年的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方便问一下，下一个表演的人是谁吗？”
“下一个？”蒋西格扯着领口用力晃了晃，说话还有点喘，但并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好像是兔比团，她们这次的主打歌特别可爱，听说还会戴兔耳朵上台……”
说到这里，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突然挂上一抹羞涩，仿佛刚刚台上那个满脸“老子最吊”的人不是他一样。
“最近兔比人气很高，圈里好多男爱豆都是她们的粉丝，你也是过来看兔比舞台的？”
“哦，不是。”程喻年摇摇头，“我是来看你的。”
蒋西格：“？？？”
我有什么好看的？
聊天之际，工作人员已经重新布置好了场景，刚才还拿着应援棒挥舞呐喊的蒋西格的粉丝，也井然有序地离开了座位。
紧接着，兔比团的粉丝按照自己拿到的号码挨个落座，观众席重新被填满。
这就是预录最大的好处——舞台下坐着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粉丝。
整齐划一的应援声和足以掀翻屋顶的呐喊声，使得爱豆在节目播出的时候，特别有排面。
但如果是直播，那下面的人可就属性各异了，极有可能会出现A登台下面嚎得声带快要撕裂，B出现全场却鸦雀无声的尴尬场面。
很快，兔比团就上场了。
她们果真戴了兔耳朵，身上穿着粉嫩的制服，格子短裙下，是一双双修长的腿，包裹在白色的过膝长袜里，将少女的可爱活泼诠释得淋漓尽致。
“啊啊啊啊啊——！！！”蒋西格控制不住地蜷缩起了身子，双手握拳举在脸边，激动得跺起小碎步，“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程喻年：“……”
你还可以再少女一点，这样你就能加入她们了。
“黄然然——！！！”
“崔成羽——！！！”
“李一帆——！！！”
“兔比团——！！！”
“Mr.Pika——！！！”
虽然应援声换了一波，但是整齐划一的程度并没有削减多少，最大的不同点，应该就是台下的粉丝有一大半都是男人。
还都戴着兔耳朵，手里挥舞着粉粉的应援棒，一个个比蒋西格还要娇羞。
程喻年看着着实辣眼睛，便转身往回走。
“你干什么去？”蒋西格的视线紧紧地黏在兔比团的身上，但这并不影响他跟程喻年对话，“她们的表演才刚刚开始诶！”
“嗯……”程喻年抓了抓头发，“其实，我对这种青春少女没什么感觉。”
“没感觉？！！！”蒋西格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兔比团身上移开，有些诧异，“你认真的，没感觉？？？”
“对啊。”程喻年点点头。
看着跟女儿一样，能有什么感觉？
蒋西格自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只是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看着确实是20岁的年纪，没感觉？
不应该啊。
就在这时，蒋西格猛然想起程喻年是为了自己才过来看舞台的，现在兔比团登场了，程喻年却头也不回地就转身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鬼使神差般地开口，“你说你是冲着我来的，那你不会是……”
果然hiphop歌手之间的吸引力是相互的。
即使不开口做自我介绍，也能透过外貌表面看到灵魂本质。
“是啊，跟你一样。”程喻年有些新奇，“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呸呸呸呸呸谁跟你一样！！！”蒋西格的表情像吞了一条毛毛虫一样难以言喻，他猛地抱紧胳膊，瞪圆的双眼里满是惊恐，“你表现得这么明显，瞎子才会看不出来啊！！！！”
“有……有吗？”程喻年一头雾水。
“当然了哦，我绝对没有歧视你的意思！”蒋西格怕他伤心，又赶忙解释道，“但是……但是你可以适当的收敛一点，你这样让我很有负担！”
“我找你找得快要发寻人启事了，你竟然站在这里跟别人闲聊？！！！”
程喻年刚要开口询问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被来势汹汹的宋遇给阻断了。
“赶紧跟我回去，整天就知道不敢正事儿！”宋遇扯着程喻年就往回走，眉头拧得跟条麻花似的，“你要是再一声不吭往外跑，就别怪我以后把你拴在我的腰带上！”
“先等会。”程喻年抽回自己的手，总觉得就这样离开有点不太礼貌，便抬头看了眼蒋西格，“认识一下？我叫程喻年。”
呵，名字都不认识就已经对我爱得这么无法自拔了？
男人，你的喜欢太盲目。
蒋西格在心里冷笑。
“我是TXT的蒋西格。”他简单的介绍道。
在旁边气成河豚的宋遇，此时突然像是被谁用针扎了一下，积郁的闷气一消而散，就是散得有点多，以至于一时半会有点瘪。
“他说……他是谁？”
宋遇竭尽全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但还是没能控制得住飘了的尾音。
“蒋西格啊。”程喻年挑起眉梢，“年纪轻轻的，还学起耳背了？”
宋遇差点“嘎吱”一下双腿蹬天。
“先走，先走！”怕在蒋西格面前出糗，宋遇拽着程喻年走得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鞋子上装了喷气机。
“到底怎么了？”程喻年疑惑不解。
“小年哦不，我叫你年哥，算了算了。年爹，年爹总行了吧？”宋遇深吸一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今晚回去，就把娱乐圈顶流的人名给我记住！以后我随机提问！！”
程喻年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知道的人确实少得可怜。
当年他选择退居幕后，就没有再跟娱乐圈的人打过交道，更多时候都是跟公司的老板见面，谈论制作版权的费用。
“TXT诶，你知道有多火吗？”宋遇伸着脖子，就连表情都在用力。
“不知道。”程喻年如实道，“不过那个蒋西格，倒是挺少女的。”
宋遇：“……”
哦我的老伙计，瞧瞧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吧，我真想用我的靴子狠狠地踹他屁股。
这肯定是为了他好，我向上帝保证。
“人气很高？”程喻年问，“跟贺逍夏相比怎么样？”
“TXT是个组合，这有什么可比性？”宋遇瞪他，“反正你只要记住，他们是当下最火的男团，上次飞去东南亚巡演，好几千人去接机，差点把机场踩塌了！”
“那边的机场，”程喻年的关注点总是异于常人，“质量是不是不太好？”
宋遇被折腾得没了脾气，有些疲倦地摆摆手，“算了，我不跟你较真，省得我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
“对了，你找我干什么？”
宋遇这才想起正事来，又火急火燎地拽上他的手腕，“今天有几个爱豆在拍摄节目，你就作为晚辈去打个招呼，顺便蹭个镜头。”
说完，根本不给程喻年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他拽到了休息室那条走廊的尽头，然后示意他开门进去。
程喻年有些放不开，但每次想退缩的时候，都会被宋遇狠狠地瞪回去，只得放弃，硬着头皮开了门。
里面是个四人男子组合，正在那里打闹，见程喻年推门进来，急忙正色，摆出一副稳重的前辈模样。
程喻年实在是说不出口，奈何气氛实在是过于肃穆，好像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
他轻声叹气，只得硬着头皮上。
“……你们好，我是新人程喻年。”他鞠了个躬，简单地介绍道，“上个星期刚刚出道，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站在门口的宋遇，此时终于流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满足感。
就这样，宋遇带着程喻年辗转了好几间休息室，打招呼是次要，蹭镜头才是目的。
对于新人来说，如果公司不肯在你身上砸重金，就必须要自己想办法争取镜头。
现在的互联网足够发达，即使只在公众视野里出现了一两秒，也有可能被截成动图广泛传播，提高知名度。
总之，镜头就是新人的命。
程喻年有时候是真的很佩服宋遇。
譬如他是如何得知哪些爱豆在今天录制综艺、又是怎么记住这些人的休息室的具体位置、甚至还能将他们的名字铭记于心……
常人确实不能胜任。
“最后一间了。”宋遇看了眼时间，“赶紧进去，预录的舞台就八个，等会开始直播。”
“直播的出场顺序按照人气从低到高，所以你得快点，别等会耽误了化妆时间。”
程喻年点点头，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讥笑声。
“我知道刚才的舞台表演得很出彩，但是能不能不要总说我是第二个祁伯阳啊？”这声音清澈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却分外刺耳，“我可不觉得那个大叔有哪边能比得上我。”
“李承宇，你给我说话小心点！”
开口的应该是经纪人，因为程喻年在宋遇嘴里，听过最多的就是这句。
“为什么？你们整天吹他悼念他，真是因为他的hiphop实力高强吗？现在的人对死者就是太宽容，垃圾都能当珍宝吹上天。”
隔着门都能听出李承宇语气里的吊耳郎当，“再说，他不是都死了吗？说两句又能怎么样？他还能冲进来揍我一顿？”
“吱嘎——”
门突然被推开了。
“你好啊，小朋友。”程喻年眯眼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