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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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榜单一位，你要飞黄腾达了！！！”宋遇激动地把程喻年的肩膀拍得砰砰作响，嘴巴快要咧到后脑勺，“可以啊，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程喻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现在的孩子们，口味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行了，赶紧回去补妆。”宋遇挺了挺腰板，在经过杨俨跟前的时候，又用力往后扳了扳肩膀，他清清嗓子，提高嗓门，“走啊，八大一位的主人公。”
程喻年：“……”
为什么会感觉这么丢脸。
杨俨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听到这话后，也只是抬起了头，冲着程喻年轻轻扬起唇角，“才出道就能获得这样的成就，真了不起啊，公司能拥有你这样的未来之星，应该会很骄傲。”
宋遇扬起下巴。
公司骄不骄傲他不知道，反正他现在要爽上天了。
程喻年笑笑，“等会要宣布一位，你还是快点回去补妆吧，眼线都要飞到太阳穴了。”
杨俨：“……”
谢谢你的关心。
程喻年半只脚刚踏进门，刚才还嘈杂的像是超市折扣区的公众休息室就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都能听得出每个人的呼吸声。
不仅仅是职场，生活里交朋友也是如此，只有水平相差无几的人待在一起才能做到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
因为嫉妒和自卑这两种情绪，是从出生起就深深地刻在人类骨子里面的东西。
程喻年倒是不在乎这些，他懒懒地靠在座椅上，选择性的忽视了周遭炽热的视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微博上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得方圆十里的人都要靠助听器度过下半生，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要笑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你看过程喻年的新歌MV，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哈哈哈哈哈哈，十刷依然笑出声，这首歌承包我了这一周的笑点［笑哭］】
【看了打歌节目觉得非常对胃口，这才跑去搜了MV，没想到……哈哈哈哈，那个台上吊炸天的程喻年去哪了？为什么这么粉嫩？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大笑］】
【rapper是都这么有反差萌吗？这路子也太野了吧？幸好今天临时换曲了，不然真表演主打歌的话，感觉要错过一个宝藏男孩了，diss rap说得可真好啊，freestyle太强辽……】
【Hiphop In China欢迎你的加入！！！现在留下的好几个选手，感觉实力都不如程喻年，不知道黄橙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直接发hiphop专辑？一点都不懂得变通［无奈］】
【之前某家粉丝不是还酸人家抄袭吗？酸鸡真是随处可见，你哥哥那么牛逼，有本事也临时换歌表演啊，能不能全开麦都是问题［嘻嘻］祝年年越来越好～】
…………
讨论什么的都有，不过这些话题无一例外都是围绕着程喻年来的。
他那首临时编写的歌曲，更是被各大音乐大V从韵脚解说到节奏，又从换气方式分析到了咬字习惯。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不是祁伯阳本人，就是黑泡天才。
“小宋，”补好妆的程喻年透过镜子扫了一眼宋遇，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热度是不是太高了点？总觉得不太真实。”
他习惯了抛个巨石都能悄无声息地沉入汪洋，对于现在这种随手扔个小石子却引发海啸的现象，自然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是坐跳楼机，突然就从平地上升到了几百米的高空，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又会突然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失去也很容易。
“突然爆红带来的人气也好、热度也好，都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宋遇抱着胳膊靠坐在桌子上，“就像啤酒的泡沫，都是虚假的繁荣罢了，没必要看得太重。”
程喻年想了想，又开口道：“那我现在热度这么高，对专辑销量有没有什么帮助？”
“有啊！”宋遇说起这个就双眼冒光，激动得手舞足蹈，“刚刚增加了56张新订单呢！是原来销量的整整两倍还多！！”
程喻年陷入沉默。
那你也是挺容易满足的。
“嘭嘭嘭——”
一阵敲门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一位直播还有十分钟开始。”工作人员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悬在空中，“等会要全部上场，做好准备。”消息带到后他就急匆匆地走了，忙得连散开的鞋带都没有时间管。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竞相表演沉默是金的新人偶像们就三两成群的迅速离开了，明明还有十分钟，却硬生生被他们营造出了一种时间来不及的紧迫感。
“你不过去？”宋遇问，“现在去了就是抢占舞台前排，镜头能容纳的人就那么多，去的越晚越不容易被拍到。”
“不去。”程喻年摇摇头，“把机会留给需要的人比较好。”
宋遇：“……”
话虽没错，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欠扁？
程喻年拧开面前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怕他紧张，宋遇又开始给他打预防针。
“拿一位的要求很多，观看直播的观众短信投票、专辑销量、音源排名，都有着不同的占比。”
宋遇看着他，“就算这次拿不到第一也不要灰心，毕竟现在才刚刚开始。”
程喻年哦了一声，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后，又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把桌子敲出“哒哒”的声响。
“你是不是紧张了？”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宋遇的火眼金睛。
“没有啊。”程喻年撑着下巴，“颁个奖有什么好紧张的？”
“那万一……万一拿了一位，你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吗？”宋遇试探性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是说万一，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人总归要有点梦想。”
程喻年认真思索了一会，“最应该感谢的，应该就是那两场车祸吧。”
“两场？”宋遇皱眉，“你是不是被撞傻了？你总共就发生了一次事故。”
程喻年抬头，“不还有祁伯阳那场吗？”
宋遇：“……”
你要是敢这样说感谢词，就别怪我当着全国观众的面一头撞死。
“差不多了。”程喻年起身，“现在过去刚刚好。”
此次参加打歌的共有32组艺人，其中有一大半都是组合，再加上那两名主持，少说也得有小一百号人。
舞台被塞得满满的，站在后排的别说露脸，露根汗毛都是问题，一眼扫过去全都是人。
国内文娱产业的发展日趋成熟后，这种流水线爱豆就越来越多了，但市场还没有完全拓展开，以至于两极分化愈发的严重。
没有名气就算表演胸口碎大石都没有观众捧场。
“嗡——”
宋遇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他低头扫了眼来电联系人，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头，旋即摆摆手，“你自己过去吧，我到洗手间接个电话。”
程喻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哎你先一下！”
他长腿刚迈上舞台的台阶，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男人给叫住了，程喻年循声望去，一眼就注意到了男人头上的那顶蓝色的帽子。
宋遇跟他说起过，一般在录制现场戴帽子的都是节目组的总导演，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显眼，能保证工作人员可以在摩肩接踵的录音棚一下子就能找到自己。
于是程喻年就收回了迈上台阶的那条腿。
“你叫程……程喻年对吧？”导演用卷起的纸筒敲了一会脑袋才想起来，他的神情有些为难，语气也带着遗憾，似乎在苦恼应该怎么组织语言，“虽然你刚才的表演很精彩，也为节目带来了不小的热度……”
程喻年静静地等待着重点的后半句。
“但是，打歌节目亘古不变的定律就是预录和直播交叉进行，容不得半点失误。”导演抬头看他。
“我们很欣赏你的才华，可临时换歌，甚至是当场进行即兴演唱，是对观看节目观众的不负责任。”
导演继续说道：“打歌舞台的一位，是观众对这首歌、这个人的认可，但你却连表演同一首歌都做不到。”
“为了避免其他歌手也出现这样的情况，同样也为了保证这个奖赏的公正性，所以我们经过慎重的讨论后，决定……”
程喻年蹙眉，“剔除我的竞争资格？”
“决定从现在开始，禁止你来参加打歌舞台，为期一年。”导演认真地看着他，“希望你记住，这不是你的演唱会，更不是你一个人的舞台。”
程喻年怔了刹那，旋即轻笑出声，有些无奈。
虽然早已做好了会从几百米的高空摔落在地的打算，但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恭喜我们的——”
身后的舞台上，女主持正准备宣读今天的一位获赏主人公。
不远处的大荧幕上还在飞速的滚动着计算中，最终，定格在了各项数据累计最多的人身上。
她微笑着宣布，“TXT的蒋西格，祝贺你！！！”
“嘭——！！！”
金光闪闪的纸片从舞台上方缓缓飘落。
连带着飘到了程喻年的身上。
他现在算是能切身感受到鲁迅先生那句话了——人类的悲观并不想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