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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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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蓝珏将自己穿越时空的事说与众人听的时候,江厌离就在考虑要不要研究时空穿越这回事,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是没影的事,还不如把时间花在改良传送法阵上,看看能不能由单人升级到多人。但江厌离没有想到,因她经常在云深不知处研究传送阵法,导致这里的空间有些割裂,经常有蓝氏弟子莫明其妙的被传送到结界之外,没办法,江厌离只得让魏无羡给她在乱葬岗的一角开辟了一处研究场所,隔一段时间跟他约着在那里研究新东西。
很普通的一日,江厌离从研究场所走出来,御剑往伏魔洞飞,她有了一个灵感,准备找魏无羡商量,但等她飞到伏魔洞附近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是一片废墟。
最开始她还怀疑是不是魏无羡研究出了幻阵,但脚下的废墟是真实的,积了很多尘灰,不是一两年能形成的,而且废墟的规模也很小,大概就只是在伏魔洞、伏魔殿附近建了几间小房子,她明明记得乱葬岗上的建筑经过十几年来诡道修士的努力,早就建成了一大片连绵的屋舍,这里不是她熟悉的乱葬岗了,倒是跟她第一次来到乱葬岗的场景有几分相似,不禁让她有些怀疑,她难道也穿越到了十几年前。
没有多思,江厌离便御剑往云梦飞,很快就到了莲花坞,莲花坞里人来人往,聚集了许多仙门世家的弟子,大部分人都不认识江厌离,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灵力浑厚的女前辈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而少数几人则跟见了鬼似的目瞪口呆。
江厌离看了看众人,没有几个认识的,便没有询问他人,自己往江氏家主的住所走去了。
没有在内院看到父母、江澄与魏无羡,江厌离顿了顿,叹了口气,转头往祠堂走去,果然在这里看到了江澄,他怀里抱着随便与陈情,跪在那里,在夕阳的余晖下面容一片悲戚。
“阿澄。”江厌离轻声唤他,只见江澄身形一震,颤抖着声音问道:“阿……阿姐?”他站起来环顾四周,最后在祠堂门口看到了俏生生站在那里的江厌离,她背后是最后一点残阳,在如此光影下恍若天人。
“阿姐!”江澄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快步奔至门口,却在将要靠近的时候生生停下了脚步,阿姐跟魏无羡不一样,她是在他怀里死去的,他看着她闭上眼垂下手臂,感受到她的身体逐渐变冷,看着她装入棺椁,看着她与金子轩合葬,他知道她回不来了。
面前的江澄与江厌离记忆中的面容有了很大的差别,眉宇间褶皱很深,应该是经常皱眉,苦大仇深,这样的面容只在射日之征的时候见过,但江澄又抱着随便与陈情,江厌离实在不知现在处于哪个时间段。
江厌离抬脚跨入祠堂,伸手摸了摸江澄的头,用手绢给他擦干眼泪,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到江氏夫妇的牌位前,她松开手跪坐在蒲团上,恭敬的给父母上香。江澄右手握拳,指尖在掌心轻微摩挲,他刚刚好像感受到了正常的体温。
“我知你定有许多不解,我也满心疑惑,阿澄,你且先与我说,此间何月。”江厌离拉着江澄坐下,而江澄不知想到了什么,顺从的坐下,将年月告知江厌离,明明是一样的时间却分明是两个世界。
“那阿羡呢?他现在在哪?”听到江厌离的询问,江澄默默不语,眼神游移不定,一看便知两人之间发生了矛盾。
“江澄。”江厌离沉声唤他,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唤他,江澄一听便知她是真的生气了,她向来是最在乎家人的,少有的几次发怒都是因为别人伤及他们,而现在,他却在她面前对魏无羡只字不提,摆明一副决裂的模样,这可与十三年前假装决裂时不一样。
“魏无羡,魏无羡他把金丹剖给了我,凭什么,魏无羡他凭什么这么做,他凭什么……”江澄哭了,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咬牙切齿的道:“……凭什么……凭什么他不告诉我。”
“凭他把你当兄弟,凭他把莲花坞当成自己的家,凭他的聪明才智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凭他相信你,相信你江澄能用他的金丹重建莲花坞,报仇雪恨。”对于江澄知道魏无羡剖丹的事,江厌离早有预料,虽然她与魏无羡等人百般遮掩,但总有万一,所以对江澄的疑问不解她能迅速给予回答,“阿羡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背负压力,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可是阿姐,我不需要他这么做,我……”江澄剖白自己,但江厌离止住了他的话,“若是你当时清醒着,我也相信你不会接受,但是阿羡他瞒着你我,总归是不想你拒绝的。”
江澄自然知道魏无羡的心意,就是知道才越发唾弃自己这十几年对魏无羡的怨恨,他知道不是魏无羡的错,可是金子轩跟阿姐却也的确因他丧命,他恨魏无羡的张扬,恨他与世家为敌,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的无能,若是自己当初不是那么弱小无助,也不会任由金氏的人胡作非为。
这样颓然失落的江澄,江厌离只在他失去金丹的时候见过,将他轻轻揽入怀中,在他后背轻轻拍打,“不管怎样,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能做的还有很多,不要让以后的自己在陷入后悔中。”
江澄经过这一会儿的调整,情绪稳定了些,想起来金凌还没有见过他的父亲母亲,从江厌离怀里直起身,“对了,金凌,阿姐你还没见到金凌长大的样子,她现在就在莲花坞,我带你去看看吧。”
“金凌?”江厌离有些疑惑,“金凌是何人?”
闻言,江澄的神色发生了变化,狐疑的打量着江厌离,“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假装阿姐骗人?”
对此江厌离欲哭无泪,只好说了一些江澄隐藏的秘密来换取他信任,后又简单的介绍一下三千世界的概念,道:“我就是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的,我的的确确是你的姐姐,阿澄,现在先跟我说一下金凌是谁吧。”
江澄似信非信,但金凌的身份却是可以说的,然后江厌离又问了一些问题,才大概了解这个时界的差异变化。
“这么说来,无论是年少还是听学时期,甚至是后面射日之征、穷奇道之变,两个世界都没有差别,只是我嫁的人不一样事情就有了不同,果然还是不嫁金子轩为好,这样才不会英年早逝。”听到江厌离的这番话,江澄忍不住腹诽,他家阿姐之前有多么倾心金子轩,现在却把他说的一文不值,但是看看眼前这个爽朗许多的阿姐,又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比记忆中的阿姐过得好,能平平安安活着最好不过了。
“这么说来,金凌跟蓝珏那小子差不多大,那么小就没有了父母,的确是个小可怜。”江厌离算了算年岁,心中对金凌的怜惜多了几分,蓝珏都那么大了还特别黏她,不知道金凌从小有多么想念父母。
“那我们先出去找他吧,也让他高兴高兴。”江澄道,带着江厌离出了祠堂便找人询问金凌的下落,来得人恰好曾是江枫眠的记名弟子,是见过江厌离的,看到她时吓了一跳,不知想到了什么,告诉江澄金凌已经离开莲花坞后,匆匆忙忙告退了,而后把消息告诉江氏弟子——大师兄复活了师姐,江厌离小姐回来啦。
仙门世家子弟还聚集在莲花坞,闻言自是不信,但江厌离刚到莲花坞的时候还是有几个人看到的,那些人自然是十分怀疑传言的真假,等到江澄带着江厌离来到前厅,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江厌离。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世家子弟(欧阳子真)开口问:“这位前辈,请问您是江厌离前辈吗?”
江厌离看了他一眼,回答是,顿时整个前厅热闹了起来,所有人议论纷纷,所有人的话题都集中在了魏无羡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复活了鬼将军,复活了自己,还把自己的师姐也复活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江厌离与江澄悄悄退去,离开了莲花坞,去寻找金凌与魏无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