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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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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访的宾客大多是在第二天一早便告辞离去,自有蓝氏弟子一一送行,亲近一些的会多留几日,比如敛芳尊金光瑶,他在兰陵金氏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每日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来到二哥的地盘上,便只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云深不知处重建时,他带着兰陵金氏弟子前来襄助,那时二哥甚为感动,还给了他通行玉牌,他早起闲来无事,把金子轩送走后,就到处闲逛。
而江厌离这边,早上差点起不来床,瞪着一脸无辜的蓝曦臣,却也只能无奈的唤他帮忙,蓝曦臣将她抱到隔间的浴桶里,那里有早就准备好的舒经活络的药汤,浸泡了半刻,又泡了清汤,才开始收拾上妆,吃些早点。
新妇第二日是要拜见长辈的,但蓝曦臣长辈就只有蓝启仁一人,其他人都是旁支,所以江厌离就只是跟蓝启仁见了礼,收下见面礼,然后又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蓝忘机与蓝清,再由蓝启仁主持开启祠堂,将她录入蓝氏族谱。
姑苏蓝氏倒没有女子不得入祠堂的习俗,她是随着蓝曦臣一起去的,蓝忘机也把魏无羡带过去了,负责管理祠堂的是一位长老,他用工整的楷书在族谱上蓝曦臣的旁边添上江厌离三个字,江厌离看着,觉得姑苏蓝氏至少比其他地方好的一点就是,不会让女子在族谱上只留一个姓氏。
待蓝曦臣牵着江厌离走出祠堂,蓝忘机也拉着魏无羡朝着那位长老行礼,那长老看了一眼魏无羡,慢腾腾的把毛笔放到砚台里吸取墨汁,叹了一口气,才在蓝湛的旁边添上魏婴二字。
魏无羡见状神色有异,等出了祠堂,他才跟蓝忘机说:“师姐说要让你进江家族谱的,现在怎么办?”
蓝忘机道:“无妨,我已与叔父兄长表明,他们同意我们可以一人入两家族谱。”
“这样会不会不好?我都答应了师姐。”魏无羡有些踟蹰,蓝忘机便安抚他:“兄长会帮我们的。”
而蓝曦臣本来在斟酌如何跟江厌离提及此事,但看到她脸上的倦容,没有忍心拿这件事惹她烦忧,带着她回到寒室之后,江厌离便没有顾及姑苏蓝氏的规矩,卸了钗环,脱了外衣,躺在床上补眠。
发现江厌离几乎瞬间入眠,蓝曦臣有些耳热,昨夜是他孟浪了,他明知她身子娇弱,却没有怜惜再三索要,他太过分了,可是想着昨夜的情景,他仍有些食髓知味,轻咳一声打断自己的遐思,轻轻的关上门让江厌离安心入睡。
蓝曦臣询问了来往的弟子,知道蓝清在外客住所后便去寻她。蓝清与蓝曦臣未出五服,是族内除蓝启仁外与他们兄弟俩最亲的人了,她父母双亡后便由蓝启仁照看,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在蓝曦臣定亲后蓝启仁便决定把蓝清交给蓝曦臣夫妇照看,也让他们俩提前学习一下如何教育孩子。
蓝曦臣果然在金光瑶住处的附近找到了蓝清,她正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托着双颊发呆,看到蓝曦臣后连忙站起身整理衣着,然后怯怯的喊了一声:“曦臣哥哥。”
蓝曦臣见她这般神色,温言道:“不必担心,我又不会罚你。你这是在等阿瑶吗?”
蓝清点点头,眼神期盼的看着他,蓝曦臣没有跟其他孩子相处的经历,忘机自小也不会露出这般神色,所以当魏无羡的出现让忘机神色变化时,他是很开心的。想到忘机,蓝曦臣神色更加柔和,他弯下身子对着蓝清浅笑:“我带你去找阿瑶好不好?”
蓝清闻言,眼神亮了几分,点点头,语调欢快的道:“好!谢谢曦臣哥哥。”说完,她把自己的手塞到蓝曦臣手里,示意他带自己走,蓝曦臣微微一愣,然后笑着牵着蓝清往外面走,看着脚步轻快的蓝清,蓝曦臣忍不住去想,如果他跟阿离有了女儿,长大了会不会像蓝清一样可爱。
会的,他在心里回答自己。
云深不知处建在姑苏城外的深山里,最不缺的就是花草树木,各色花草随处可见,只是名品金星雪浪还是需要单独培育,云深不知处重建时,蓝曦臣照顾到金光瑶的喜好,在花房辟了一处种植金星雪浪,近日有几株打了花苞,蓝曦臣想着他可能会去看看,果然在花房里看到了他。
那人头戴软纱罗乌帽,身穿兰陵金氏礼服,圆领袍衫的胸口上是一朵怒放的金星雪浪家徽,与他面前盛开的一朵雪白的花朵相互映衬,他正看着这朵花微笑,伸出手从花瓣摸到茎杆,正欲摘下这朵花,被蓝曦臣喊住了:“阿瑶。”
金光瑶转过身,看到蓝曦臣牵着蓝清出现在花房门口,背后是明媚的清晨阳光,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二哥。”只是他没有想到,蓝曦臣邀他小住两日后,却又把一个小丫头交给他看顾。
“阿瑶,这是我的族妹蓝清,叔父让我和阿离照顾她,只是这两日我抽不开身,只能麻烦阿瑶帮我了。”蓝曦臣跟金光瑶解释,至于蓝清,早在看到金光瑶的时候就放开蓝曦臣的手,蹭到了他的身边,等金光瑶应下此事,便伸手抓住金光瑶绣着金星雪浪的袖子。
金光瑶目送蓝曦臣离开,再看着抓着他的小丫头,一时间也有些头疼,不过二哥说了,藏书阁有许多琴谱,让他先去看着,过些日子会教他,想到这,他蹲下来与蓝清对视,“清……清儿,我们去藏书阁看书好不好?”
蓝清点点头,金光瑶也松了一口气,带着她往藏书阁走,走了一段路,发现蓝清依旧紧紧的拽着他的袖子,便叹了口气,将她的小手握到自己手里,牵着她继续走路,蓝清握紧他的手,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金光瑶见状心情也很好。
蓝曦臣回到寒室,发现江厌离还在睡,便没有打扰她,径直去了后厨,让厨娘炖些补汤,自己则又回去处理事务,仙门百家之间的迎来送往实在是繁琐。
等江厌离醒来,已接近午膳十分,重新洗漱一番,收拾上妆的时候,蓝曦臣回来了,见她正准备画眉,颇有出手帮她画眉的想法,江厌离婉拒了,不过却让他帮忙挑选穿哪件外衣出门。
姑苏蓝氏与云梦江氏不一样,他们不习惯使用婢女,日常的事务均由自己处理,有专门的人负责做饭、打扫,却不会有专门侍候的人,江厌离入乡随俗,陪嫁的丫鬟都没有安排在寒室周围,而是跟蓝氏的女修们住在一起。
午膳算是小家宴,蓝启仁、蓝忘机还有魏无羡都在,金光瑶是贵客,带着蓝清也出现了,众人吃着蓝氏百年不变的清淡菜色,神色各有不同,魏无羡就草草吃了几口,颇为无聊的想要开口,被蓝忘机告诫食不言,便怏怏的撇了撇嘴。
江厌离也不习惯姑苏蓝氏的菜色,她只吃了一点便吃不下了,她知道她嫁进来第一个任务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