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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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乔晨曦心目中的宏图伟业，周延设想的失业应该发生在二十年后。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被她收到麾下。
乔晨曦看着一眼望得到头，但又广阔的菜地，心里舒坦极了。
绿油油的一片，都是她的！
这里面不止有美京一号，还有七桥村祖传的青菜种子，以及乔家岙人祖传的青菜种子，种子站卖的普通种子。
第一批种子洒下，是为了挑选优良父本母本，这个活，不需要乔晨曦亲自去做，把要求告诉张伟龙几人就行。
此时此刻，乔晨曦心目中的目标是培育出在夏季也能回甘美味的小白菜！
她只告诉张伟龙让他们负责挑出最好吃的一百株，和长得最精神的一百株，这个主要看耐热性。
地里的青菜虽然栽得松散，但是好歹统共两亩地，这依旧是项大工程。
到周延发现的时候，其实已经初步选定了各一百二十株，后面就等着开花去蕊结籽了。
在这之前，乔晨曦要联系个供销社或者养猪场什么的，把其他被淘汰的青菜废物利用一下。
乔晨曦实在太忙，没法再和之前一样满大街地兜生意，何况生产队解体了，脑子稍微活络点的人家都出来找买家了，乔晨曦再想找新买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乔晨曦还问过何书瑶，奈何一向神通广大的何书瑶在这方面也没了门路。
最后，乔晨曦索性去七桥村喊一声，这菜除了她们竖了牌子的二百四十株通通都不要了，家里养鸡养鸭腌菜晒菜有需要的都可以来拔。
张伟龙一家人提前把牌子周围不需要的菜都拔了，再多看着点，就不用担心村民们搞破坏了。
这事简直一举两得，既解决了多的青菜，又和这村里的人卖了个好。
又过了十天，乔晨曦和何书瑶彻底陷入了忙碌，她们要趁着短暂的花期给这些青菜完成去蕊，人工授粉，别说何明燕、严亚君两个农村来的熟手，就连李金金、夏双双都被拉来干苦力了。
李金金平时虽然娇滴滴大小姐的做派，但是不知怎么的，在种田这一道十分有天赋，上手很快，现在来给室友帮忙也不在话下。
夏双双虽然不如李金金那么能干，但也不至于帮倒忙。
小白菜的花不高不矮，几人只能弯腰干活，每过半小时，大家就要直起身敲一敲要背，松松筋骨。
好在人多，大家不至于一刻不停地干活。
喊苦也不至于，大二以来，大家早都知道了她们这行要干什么，如果想走，还是有机会换专业走人的。
这是她们的选择。
只是到这会儿，夏双双才发现，乔晨曦似乎有其他的想法，“曦曦，你这么积极进课题组，我还以为你要进农科院呢，结果你自己搞了个试验田来，这是要自己开个种子公司？”
七八年的时候，原农业部种子局的基础上就成立了种子公司。
这几年，私人老板一个一个地涌出来，夏双双就以为乔晨曦也要和公家的种子公司抢饭碗。
夏双双的这个猜测只能说对了一半，人种子公司研发新品种是为了卖种子，乔晨曦却只是为了自家的蔬菜品质能一直保持在前排。
当然这是目前的想法，乔晨曦摸不准自己以后会不会变。
乔晨曦听了夏双双的问话，哈哈大笑起来，“种子公司哪开得起来，多少人力物力，而且每个公社都有种子站，我卖给谁去。”
夏双双被带到这个思路里，也就觉得乔晨曦说得很对，“是哦，可是你们靠卖菜真的能赚这么多吗？咱研发新品种还是投入很大的。”
乔晨曦直起身，看天看地看远方，开始逮着自己的室友畅聊自己的远大理想。
“双双，我跟你们说过没，我小时候我们大队就是卖菜的，我当时可跟着大伯伯跑过供销社的，后来我读大学了，我还去摆摊卖菜呢，后来我们市里的国营饭店都买我们村的菜。”
“我的目标就是先把我们乔家岙的菜卖到安市，然后卖遍安省，最后卖到全国！啊不对，应该是乔家岙方圆五百公里！”
之所以说方圆五百公里，是乔晨曦说着说着突然想到：再远点，她的蔬菜运过去就烂了。
夏双双几人听了，齐齐憋不住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乔晨曦这“大放厥词”的模样，真的是太可爱了。
“曦曦，我们支持你！”李金金最先表忠心。
严亚君没跟着表忠心，开玩笑般地表示自己是受害者，“曦曦，要是你的梦想真的实现了，那我家的菜可就卖不出了。”
乔晨曦一顿，好像是有这么个问题，可是，可是她还是想让她的乔家岙名扬天下。
不过很快，她又想通了，还是等做到的时候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
眨眼，安市入冬了，乔晨曦的这批菜种再次入土发芽，清晨的白霜里若隐若现地映出绿意。
周延带着劳保手套紧握着锄头的杆子，一下一下地翻着土，偶尔瞅眼边上出工不出力的新来的师弟，再对比另一块地里的主力军乔晨曦，实在有点泄气。
像乔晨曦这样的师妹师弟实在是太少了，干活利索热爱育种，简直是完美搭档。
算着时间，差不多该下班了，周延停了手里的活，走到乔晨曦身边，和她聊了起来，“小乔，你真的打算转到陈教授组？”
乔晨曦点头：“是的。”
周延：“你家里不是做蔬菜生意的吗，陈教授做的是转基因烟草，严格来说都算不上农学了，这完全不搭边啊？”
乔晨曦：“怎么会没用，是转基因烟草诶，我很看好这个新技术，而且我想试试实验室的感觉。”
周延一脸的一言难尽，说，“你该不会觉得你学会了杂交吧，然后就想换组了？当心农科院的老师都把你拉入黑名单。”
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关键是怎么说。
乔晨曦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就是单纯地觉得去实验室比在地里干活好，你也知道我是农村出来的，要是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知道我读了大学还是种田肯定会被笑死。”
尽管乔晨曦说得情真意切，但是过去那段时间努力干活的模样周延看在眼里，总觉得这只是借口。
然而再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大家考上大学想着毕业安排工作，那自然是学校让干嘛学生就努力表现。
“算了，你想去，我也拦不住你，但是话说在前头，杂交技术你就学了个皮毛，可别想着自己都懂了去瞎搞。”
正在瞎搞的乔晨曦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绿意点点的地，扬起笑脸，“好的，我以后专注实验室，绝对不瞎搞！”
乔晨曦丝毫不慌，她还有个忠实的追随者弟弟乔晨辉呢，当年分数没自己高，去了安省西南边的一个农学院，明年七月份就毕业了，这会儿被学校安排下地去了。
今年过年的时候，乔大成就和她们商量过，乔晨辉按部就班地在学校里学，到时候分配的工作好，那就去，不好就回乔家岙干，按村干部的待遇算，他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乔晨辉听了激动得不行，张阿巧也觉得好，终于不埋怨乔晨曦带歪了儿子。
他们那个农学院，两个课题组，老师都是做杂交技术的，乔晨辉想学别的都学不到。
乔晨曦想得很美，以后种子研发这一块大部分都可以交给这个弟弟，至于她自己，还是什么都懂点皮毛，出去做生意不被骗就够了。
虽然这个时候就已经动了心思，但毕竟跟着吴教授的时间太短，等真正付诸行动的时候，已经是大三的尾巴了。
在这之前，乔晨曦还是得老老实实在和泥巴打交道，而这件事就只有周延知道。
刚进入腊月的时候，安市下了场大雪。
早上醒来，乔晨曦就觉得特别冷，出去阳台一看，白茫茫的一片，雪很厚，目测有二十公分厚。
这对安市人民来说，就是大雪了，十年才遇得到一次的那种。像严亚君来自安市最南边的城市，在老家几乎没机会看到雪。
夏双双看了一眼，惊喜地欢呼，“我们下去打雪仗吧！”
李金金则在担忧，“雪这么大，我们种的菜不会被压坏了吧。”
自从上次大家一起拿着放大镜给青菜们做人工授粉，李金金就下意识地把那片地当作自己的责任了，平时有空没空地都爱去地里转转。
夏双双倒没那么激动，她心里全是雪：“哎呀，担心什么呀，瑞雪兆丰年啊。”
“行，瑞雪兆丰年！咱下去玩吧！”
至于这个瑞雪兆丰年，丰的是明年的麦子谷子还是这个时候地里的青菜，就没人管了。
六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下楼捏起雪团子。
乔晨曦她们下来的算早，过了一会儿，宿舍楼中间的广场就全是人了，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是在扔雪球的，都是可以玩的。
趁着这场雪，乔晨曦歇了几天，很快又照常日日去城郊的地里干活了。
这么大的雪，说地里的青菜完好无损是不可能的，压伤的，冻伤的，比例不算低。
这些菜只能提前拔了，就连还好好活着的菜都因为数量的问题需要提前拔掉，乔晨曦满眼都是可惜，倒是周延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优胜劣汰咯，没办法的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像因为这场雪导致实验数据丢失，导致一切都要重来的不是他一样。
乔晨曦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周延终于看不下去了，拍着她的肩膀，说，“干我们这行，心理准备要充分啊，一个是看天吃饭，还有一个就是出成果周期长。”
乔晨曦显然有自己的见解：“那我们为什么不搞个大棚？天气预报为什么只能提前几天，还那么不准？”
周延噎住了，不过前一个问题他还是可以回答的，“农民种个几百亩，怎么可能都用大棚，我们做杂交就是为了筛选出能最大程度抵御旱灾洪灾雪灾等等天灾的族系，如果实验都在大棚做，你觉得结果可信吗？”
乔晨曦没再吭声，兴致依旧不高。
作者有话说第65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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