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的我是宠物》黄油戚风

6、第六章

　　怪异的梦后，是完全黑沉的世界。

　　翌日的早晨，李文斐是被投射在身上的明媚阳光唤醒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迎着晨光醒来，单手支棱起半个身体，透过阳台望着外头无垠的大海和天空，精神有些恍惚。

　　他这是在哪儿，他又在干什么？

　　“早上好，小先生。”冷感的女声，不算很标准的中文，突兀地在房间内响起，却让李文斐精神震荡。

　　“你，你会说中文。”

　　文斐所期盼的回答并没有立刻出现，而是沉默了数数十秒之后，才得到了答案。

　　“这只是根据您昨晚的语音，进行了一晚上数据解析合成得到的，对话还无法很完整流畅，抱歉。”

　　“不会……”李文斐讷讷道，虽然结果有些失望，但是如今能有一个人(？)，能和他对话，已经算不错的事情了。

　　而且，昨晚他在房子里说的话并不算多，一晚上竟然就能对陌生的语音分析合成，这个ai真的很厉害。

　　“能再次听到家乡的语言，我很高兴。谢谢你……”

　　“您可以称呼我，唯。”

　　“好的，谢谢您，唯小姐。”

　　“小姐？您是说我吗？我也很高兴，您对我的称呼。”

　　冷感的女声还是那个语调，但是却能听出是有一些情绪存在。

　　在他那个年代，尚且做不到母舰搭载所有的人离开那个即将毁灭的星系，就更别说这种有些明显智慧，高功能且带有一定情绪化的AI了。

　　当代被称为AI的，大多是一种模式化的数据，一旦脱离问题范围，就无法给你反馈。

　　这个名为“唯”的AI，显然凌驾于它们之上。

　　和唯打过招呼，李文斐也从睡醒后的那阵懵懂中恢复过来，他坐起身，扒拉着自己的小床的边缘。

　　盒子床放置在床头柜上，而大床上整洁一新，就像是没有人光顾过一样。

　　昨晚，文斐是迷迷糊糊睡着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比那个男人睡得早的，所以，也无法确定，他是否休息过，又或者，在他睡下后就离开了。

　　“那个……”

　　“您是要找迪克希先生吗？”

　　迪克希……

　　李文斐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紧接着摇了摇头。

　　虽然他对迪克希放松了警惕，但是，还是不习惯，和那么大的人面对面相处。

　　实在是太奇怪了。

　　雪狼还是有些不同的，毛茸茸怎么能和人相比？

　　而且，昨天经历太多，以至于晚上心里防线一崩，竟然就这么抓着人家的手哭，后来还边哽咽边吃饭，怎么想都很羞耻的感觉。

　　他可不想让唯觉得他在找迪克希，就去把迪克希给叫过来。

　　好在，昨晚他吃了很多东西，现在并不是很饿。

　　手脚并用得爬出纸盒，光秃秃只有两个相框的床头柜，并没有什么可值得他去探索的地方。

　　“您是想用早餐吗？”

　　“不……我只是在想，该怎么下去。”李文斐摸了摸光溜溜的胳膊。“还有，我的衣服昨天还没有清洗，我得去把他们清洗晒干才行。”

　　“您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已经被先生带走了。”

　　“哎？”李文斐有些呆愣，不明白一个大人，要拿他一个迷你人的衣服干什么，里面还有他的贴身胖次！“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衣服呢？”

　　唯沉默，没有回答。

　　李文斐以为她这是在解析合成的过程，所以，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她的合成结果出来。

　　其实，唯想着一大早，他的创作者兼主人，一脸姨母笑地站在洗脸池旁，把对方一件一件的小衣服给清洗了个干净，又收纳在了卧室中间柜子的抽屉当中。

　　显然，这种行为，放在正常人那里看，怎么都很变，态。基于迪克希是自己的创作者，唯还是决定替他打个掩护。

　　“先生昨晚为您定做了新的衣服，今天就会到，他已经去验收了。所以，您破损的衣服，就被先生丢掉了。请问那些衣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文斐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

　　唯的数据团，缓缓产出了一团废数据。

　　“如果您没有别的需求的话，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别墅内现在有客人在，不方便带您出去。”

　　“好的。”李文斐听话的爬回盒子里，在裹上帕子时，突然想到了昨晚丢弃了他的大朋友。

　　“请问，雪狼它还被关着吗？”

　　“雪狼？”唯的数据卡顿了一下。“您是说莫利亚吗？他昨晚因为吃了太多的零食，先生要求我把他困在模拟活动室内，不消耗掉一定热量的话，可能无法出来陪你。”

　　李文斐想到昨晚雪狼奔向零食屋的果决，在小床上乖乖躺好。

　　“嗯，运动对身体好。”

　　……

　　而此时，楼下的客厅内，迪克希确实正在在见一群客人，不过，并不是在客气得招待他们，反而他才像是那个被热情招待的。

　　四个穿着正装的男女，和迪克希一样，都是第二体征人种，大多体现在耳朵，瞳孔，牙齿，毛发上。

　　顶着一对白色弯羊角的女士现在三人侧前方，对坐在长沙发椅上的迪克希介绍昨晚他们的设计师们连夜制作出的衣服。

　　皆是市面上没有的定制款……

　　小人衣。

　　说实话，昨晚，在接收到迪克希先生的AI助手发来的数据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对方的AI系统错乱了，所以送错了数据。

　　但是几次确认后，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这个比正常第二体征人种要小上几十倍的数据，就是迪克希要求订制的衣服。

　　c品牌的负责人一开始以为这是对方在耍他们。

　　但是，迪克希行事向来狠厉，真想整，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

　　于是，整个品牌的设计师们都被召集起来，订制这个小人数据的各类服饰。

　　内衣，毛衣，衬衣，西装，运动衣……

　　不止如此，还有各种的鞋子，毛衣，配件。

　　为了显得他们很有诚意，他们还特意从隔壁的珠宝品牌，借来了手工用放大镜。镶嵌宝石装饰，手工绣纹。

　　“迪克希先生，这是我们连夜按照您的要求，做好的服装，我们还与X珠宝合作，在服装设计的基础上，搭配订制了各种的配饰。”

　　迪克希认真地检阅着每一件衣服，看那种模样，并不像是开玩笑耍人的样子，这让负责人心里松了口气。

　　“很好。我看到了你们合作的诚意。”迪克希手中摩挲着一件平角的小内裤，很柔软舒适。

　　比起早上自己清洗的那一条条纹平角内裤，要好的多。

　　“那么……关于您手中，新发现的原材料和兼容的织造设备……”

　　负责人面上的笑，过度热情谄媚，让迪克希有些不适。

　　“我会让助手发信息到首都星的实验室，你们去签订合同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您这次选择了我们。”负责人连连欠身致谢。

　　迪克希摆了摆手，两位保镖先生颔首，上前带c品牌的负责人四个离开庄园。

　　迪克希把三个盒子堆叠起来，唇角上挑，想着什么没人知道，不过，显然心情是不错的。

　　“小家伙醒过来了吗？”

　　正在和躺在小床上的李文斐聊天的唯，立刻分离出一部分数据团过来。

　　“已经醒来十二分钟了，现在正在卧室内等您回去。”

　　唯的回答后一句显然是愉悦了迪克希的。

　　他抬手托着三个盒子走至客厅的的墙壁前。

　　“把衣服先给小家伙送过去，我去给他准备一些早餐，告诉他我等会儿过来，让他不要害怕。”

　　唯默。

　　很想告诉自己的制作者，您的后一句话完全没有必要。

　　从昨晚上来看，显然小先生是对比自己庞大数十倍的迪克希感到恐惧的。

　　您不来，可能反而会更安心一点。

　　然而，一早起来，他的制作者就动手改了一点儿她的数据，让她辨识，哪些话，能不说就不要说。

　　所以……

　　“好的，先生，我会告诉他的。”

　　排除了很多不能说的东西，她只能这么回答自己的制作者。

　　说罢，墙面就出现了一块凹槽，待迪克希把盒子放进去后，又恢复了原状。

　　回到楼上，和李文斐聊天的唯接收了分离出去的数据信息，顿了顿。

　　“文斐，先生让我交给您这些东西，还让我告诉您。他等会儿就过来。”

　　“好的。请问是什么东西呢？”

　　李文斐坐起身，便看到墙面出现了一个口子，一只机械手臂抓着一摞盒子递送到了大床上，还很体贴地帮他打开了盒子的盖子。

　　于是，趴在床头柜上的李文斐，就看到了盒子里琳琅满目的衣服，裤子，鞋子，甚至还有帽子，胸针，袖口……

　　“这，这都是给我的吗？”

　　“当然，这个家里，除了你，没有人能穿下这么小的衣服。”

　　“这都是一晚上准备的？”

　　“是的，数据是我扫描发出去的。”

　　“这也太夸张了。”

　　因为床头柜被迪克希移到了床铺的旁边，从而方便了李文斐直接跳到大床上。

　　柔软的床垫像是一个弹簧床，带着弹跳了几次，才落了下来。

　　小跑到盒子前，一套一套的衣服整齐摆放在盒子里。各种类别的衣服各有三套，光是运动类，就有好几种，他甚至看到了骑马装。

　　这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在这个大了十几倍的世界，他还能骑到马吗？

　　“这些，有很多都是不必要的……”

　　李文斐委婉地表示。

　　“先生觉得高兴就行。”

　　很好，通用又无法否决的回答。

　　想到唯所说的，迪克希很快就会过来。他也不纠结那些了，随手挑选了一套衬衣，驼色的长裤和软皮鞋就穿上了。

　　至于内裤，很是凑巧地选了迪克希在手中摩挲过的那一条。

　　迪克希说会很快过来，就真的很快地端着两人份的早餐回到了房间。

　　“早。”

　　迪克希看着自己的大床上站着，正努力套上裤子的小家伙，冷色的眼眸变得些许温润。

　　扣上裤腰带的李文斐显得有些茫然。

　　“现在在和您问好。”

　　“您早。迪克希先生。”李文斐冲着他点头示意。

　　“文斐先生说：您早，迪克希先生。”

　　“文斐？”

　　“李文斐，他的名字。”

　　迪克希眼眸微眯，为什么自己的AI助手，会比自己更早知道小家伙的名字。

　　李文斐看着迪克希蹙眉地模样，尤其疑惑，唯小姐应该是把自己的话翻译给对方了的。为什么还会是这个表情。

　　难道说，他道一声早安，说错什么了吗？对方不喜欢别人直呼他的名字？

　　李文斐有些局促。

　　这种心理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另一种感觉给压了下去。

　　迪克希一步步向他靠近。

　　在以前，他的同学有和他说过，最不喜欢和他站在一起，因为5厘米的身高差距，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

　　而现在，李文斐很想回到大学的时候，把说这句话的同学拉到自己的面前来，看看这种身高差距十几倍的压迫感。

　　是不是会感觉5厘米，什么也不是。

　　迪克希可不知道李文斐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走至床前，蹲下身来，摊开空着的左手。

　　“过来。”

　　在一旁看着的AI助手唯，有一些无语。虽然知道自己的制作者，在人前就会有这种毛病，但是，等文斐先生学会了通用语，你还是这个寡言的样子的话，绝对会被认为是不喜欢，讨厌，然后产生距离感吧。

　　唯作为一个被嫌弃，但是还是很贴心的AI助手，决定帮自己的制作者美化一下语言。

　　“文斐，先生请您站到他的手上，他带您一起去用早餐。”

　　“这样吗？”李文斐感叹，对方的语言听起来只有几个音节，结果却有那么多的意思，感觉以后如果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必然要学语言，不会很简单呢。

　　他走上前，站在迪克希的手心。人的手心毕竟不是平地，站上去并不是很稳，文斐只能顺势抱住对方歪过来的大拇指。

　　“谢谢。”

　　“嗯。”迪克希应声，带着他一起站起身来，向着阳台的茶几走去。

　　昨晚还在室内的茶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到了阳台上。

　　阳光正好，站在迪克希的手心，向外看去，能看到更无垠的海面和铂金色的沙滩。

　　走到阳台上，能闻到一点海风带来的微咸海味。

　　迪克希把餐盘放在茶几上，在布艺沙发上坐下，左手在茶几上摊开，李文斐顺势下了临时座驾。

　　迪克希在他站定后，从餐盘的边角，端起另一个小餐盘。其实，更像是蘸料的碟子，比昨天的碟子小一圈，放置着一块看起来就很美味的煎肉排，焦香的外皮和玫红色的内芯，肉排上浇着金桔色的酱汁。

　　看着就让人不自禁分泌口水。

　　但是……想到前两次吃肉的悲惨遭遇，李文斐对于面前的肉食，就感觉有些后怕。

　　“抱歉，这个我恐怕咬不动……”

　　“请放心，文斐先生，这是今天新运送来的肉食，适合您的牙齿强度和消化能力。”

　　听唯这么说，文斐就放心了一大半。

　　再看一直盯着自己的迪克希先生。虽然看起来严肃可怕，但却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给自己准备床，第二天就有了新的衣服，想也不可能，给他食用不了的肉。

　　“那，我开动了。”餐盘都是用蘸料碟子代替，自然不可能有餐具，迪克希先生只给他准备了一个有他半个人高的金属小叉子，应当是用来叉水果用的。

　　适合他食用的嫩肉，也刚好可以叉进去。

　　本以为这么大的叉子，对于他来说，会很重，没想到不知名的金属材质却很轻盈。反倒是叉子上的肉块很重。

　　有他一个头的肉块滴着浓稠的金桔色酱汁，李文斐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像《海贼王》当中的路飞，举着肉骨头的模样。

　　这个想法不免娱乐了自己，让他笑出声来。

　　“先生，看来文斐先生很喜欢您准备的料理。”

　　“嗯。”

　　这种事情还用说吗？我当然是两个眼睛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文斐长大嘴巴，咬了一口裹着酱汁的肉，脸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本以为金桔色的酱汁，会是什么果酱，果酱肉排又会是什么味道。谁知道，这个金桔色的酱汁，竟然是辣酱。

　　明明颜色非常的通透，明亮，像是鲜甜的水果，确实甜辣的味道，酱汁里，还有这海盐的咸味。

　　并不难吃，但是很意外。

　　而且，他不是很能吃辣。

　　然而，满满一口热乎乎的肉的满足感，实在让他没有办法放下叉子和肉排。

　　“我觉得，您需要给他准备一点冰水，先生。”

　　唯打断了自家主人直勾勾的眼神。小小的，脸颊又红扑扑的，确实很符合您的喜好，很可爱。但是，现在真的不是继续欣赏的时候。

　　好在，冰水这种东西，卧室内就有一个小冰柜。

　　迪克希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冰水，倒了半瓶盖，放在李文斐的手边。

　　李文斐接过瓶盖，咕嘟咕嘟就喝完了所有的水。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甜辣的酱汁，入口微辣，但是后劲这么足，但是，真的会上瘾。

　　他喝完水后，又忍不住抱起叉子大块吃肉。

　　直到吃饱喝足。

　　反观迪克希，他的餐盘和昨天一样，几乎没怎么动，一直在忙着给李文斐续冰水。

　　吃完后，李文斐才注意到这一点，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太好意思。

　　“抱歉，弄得你还没有吃早餐。”

　　迪克希通过唯的翻译，明白了李文斐所说的话，没说什么，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快，切好了自己盘子里的肉排，快速又优雅地享用。

　　“问问他，昨晚的事。”

　　“文斐先生，先生让我问问您，您昨晚情绪不太好的样子，是想家了吗？您有什么困惑的话，说不定，先生可以帮您。”

　　就是，如果真的是想回家，那就有点困难了。

　　李文斐昂起头，看向目不斜视，享用自己的早餐的迪克希。却不知道，对方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收回了直勾勾的视线。

　　迪克希先生地意思是，可以帮助他回家？

　　李文斐忍不住如此想到。

　　但是……回家，大概是不可能的了。

　　大概是吃饱喝足，精神就没有昨晚那么消极了。

　　李文斐通过唯，向迪克希传达了自己的话。

　　“说是想家，也差不多，但是，我恐怕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听到这里，迪克希的眼眸不自禁亮了亮。

　　“我生活在一个名为地球的星球，地球存在于银河系。前段时间，我生活的星系和另外一个大星系即将发生碰撞，碰撞发生就会产生爆炸。国家的能力有限，只能带走一部分有杰出能力的人，和一部分幸运抽到号码的人。我是被抛下的其中之一。”

　　“我们之后便躲藏在了救生舱内，等待死亡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而且，一个月一来，我只发现我一个生存者。”

　　“稍等，文斐先生，您是说，银河星系？”

　　“没错。”

　　“抱歉，文斐先生，我恐怕得纠正您一下，如果是银河星系的话，那就不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了，而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情。”

　　“哎？”

　　“有记录，五百多年前，联邦在宇宙星系当中，搜救到了一搜船体。当时上面存活的人只有两名碳基人了。当时的医疗水平还不能全面攻克宇宙漂流所产生的病理，所以，最后两人，也没有抢救成功。联邦倒是获得了他们母舰当中留存的资料，所以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可，可是，如果是五百多年前的话……为什么我还活着？”

　　救生舱，可不具备青春永驻的功效啊。

　　“这个……宇宙的神秘，到现在都没有探索完全，或许，您是一个幸运的人。”

　　“我，幸运吗？”李文斐低垂这头，显然兴致不佳。

　　一开始，他怀抱着说不定以后会遇到同样幸存者的想法，而努力活着。如今，这个想法被轻易地打破，他突然有些迷茫。

　　“当然是幸运的。”迪克希突然插入话题。

　　他抬起手，向李文斐伸来，指腹稍显笨拙地擦去他嘴角残留的酱汁。

　　“你遇到了我。”

　　李文斐听着唯翻译过来的话，轻笑出声。

　　确实，他还活着，是幸运的。能遇到照顾他的迪克希先生也是幸运的。

　　一开始抱着找到同伴的想法，也是不想孤独的活着。但是，现在他并不孤独。

　　“唯的信息库不完整，曾经有传言，有人养过小人类。”

　　“……”唯翻译完，又转头询问自己的制作者。“我的信息库还不全面吗？那我觉得我需要再升级一下，您一直说我是最棒的不是吗？”

　　“回去后。”

　　迪克希打发完自己的AI助手，又继续刚刚的话题。

　　“比起那些小道消息，现在有更近的线索，带你来到这里的，那个救生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