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冬 ...
-
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中的你身着一身黑色长袍，站在很高的地方，好像是一幢城市中的高塔。你站在塔的边缘，却丝毫不惧怕跌落，反而饶有兴致地低头看着城市的街道。
这是你从未到过的一座城市，但你却觉得异常熟悉。
你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来描述这座城市，话语在舌尖打了两个转儿，最后你只能说出“壮观”、“美丽”这样浅显的词汇。
你抬头看向天空。梦境中的天空没有你看了快二十年的蓝雾，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看见天空的全貌——在比这高塔更高的地方，天空依然清澈蔚蓝，偶尔飘过朵朵白云。
遥远的天空给你送来了阳光和清风。
啊……这才是本该有的样子。
你在心里这么说着，目光饥渴地追逐着从天空投下来的光线，即使阳光让你的眼球变得干痛，你也久久不能移开视线。直到你的躯体实在受不了，从眼角泌出几滴泪时，你才舍得低下头。
“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看着太阳了？到时候被希斯拉德骂的可是我啊？”
你身后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虽然才是第二次听见这个声音，但梦中的你却表现出了和声音的主人十分熟稔的，属于小姑娘的姿态。
梦中的你擦了擦泪，单脚踮起，在高塔的边缘像舞蹈一般转了个身，对着带着红色面具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今天十四席没有什么要事商讨了吗，难得见你来找我呢。”
你的语气好似撒娇，又带着嗔怪。
你看见梦境中的自己叫了他的名字。
是的，只是看见。你看见“自己”的嘴唇辍动了两下，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梦境中的城市不断回荡着的钟声和风声戛然而止，你身边的景色也以你的身影为原点开始向内坍缩。
你醒了。
你睁开眼帘，映入眼的是砖制的天花板。你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村里的公所，是你们这个小小集落唯一一幢砖制建筑。
你转头看了看室内，果不其然索鲁斯也在。年轻的军团长正坐在房间另一头的壁炉旁，手中翻看着一本册子，纸页摩擦间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你赶紧闭上眼装睡，你不知道索鲁斯有没有注意到你已经醒来。
双目不能视物的时间过得很慢，不知道过了多久，你才感受到属于索鲁斯的那一团紫黑色以太有动静。
“真是的……”你听见了册子合上的啪嗒一声和索鲁斯无可奈何的抱怨，就和你的梦境中一模一样。
你听到皮靴踏在岩石地面上的哒哒声离你越来越近。
——然后一只手抚上了你的脸颊。
他下手不同于在矿洞中对你的手腕那般粗暴，而是轻轻触碰着你年轻柔软的脸庞，甚至用拇指摩挲着你的下巴，就好像在抚弄某种无价珍宝一样。
你装不下去了。
你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亲密地接触过，你的身体害怕得全身肌肉都紧绷着，眼球不安地在眼眶里转动，任何一个人都能发现你的反常。
“装够了没有？”索鲁斯这么说着，拿开了手，站起来后退了一步。
你认命地睁开眼看着他，此时你的眼睛已经微微泛红，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索鲁斯定定地看了你一会，随后利落地转身，无谓地甩了甩手，留给你一个高大又宽厚的背影。
你心里松了一口气，而索鲁斯在手搭上门把的时候突然侧过头对你说：“别想着跑了，小怪物。”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浮，脸上也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你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又是一阵子眼前发黑，仿佛在黑光中看见了早就回归海德林怀抱的母亲。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