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表面中二病》河鹿鸣

2、第 2 章

　　恐川立坐在英灵座上磨指甲。

　　她是个说干就干、行动力极强的人，在富冈老师的办公桌抽屉里塞了张请假条后，就立即跑到一座高楼上跳了下去。

　　濒死之际，世界意志果不其然地批准了她的申请，她已经是英灵了！

　　现在，磨完指甲的恐川立点开了自己的面板。

　　她的基础面板很简单，名字，性别，种族，还有同伴。

　　种族已经从人类变为英灵了。

　　在同伴那栏底下，绝大多数名字都黯淡了，只有一个闪着金光。
　　【鬼舞辻无惨】
　　【支线状态：已触发/正在进行中】

　　恐川立是不能随便移动乃至离开所在城市的，她要离开她的主线，只能受到同伴的邀请。

　　齐木楠雄一提出那句话，她就得到了世界意志的启示——如果想陪伴在她的新同伴身边，最好就是以英灵的身份。

　　正好她也对新发布的商城挂件英灵很感兴趣，简直是一拍即合。

　　唯一的问题是：要怎么让鬼舞辻无惨召唤她呢？

　　这也不算太难。

　　她对着虚化出的笔记本电脑，啪啪啪地一阵狂敲，上交了一份新的企划书，并在末尾写道：
　　【申请以此企划为蓝本，对冬木市进行有限幻想覆盖。】

　　这种企划书，恐川立写过无数份，每换一个新同伴，就要提交新企划，少则一两份，多则六七份。

　　这些企划被批准过后，会投入试用，试用期不定——反正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企划能通过试用期转正的。

　　最接近成功的是齐木楠雄那次，可还是因为当事人本人“想要变得普通”的意志，功亏一篑。

　　恐川立虽然沮丧，但从不会放弃。

　　她出生在现实被幻想侵蚀得最剧烈的档口，一睁眼就了解到了自己的使命。

　　她，天选之子，恐川立，要用最不具破坏性的方式揭去裹在现实外层的面纱，改造现实世界，让智慧生物集体承认幻想的合理性，幻想与现实和平统一。

　　她的同伴，就是她企划的主角。
　　她的企划，就是“最合理幻想”。

　　只可惜，这个新上任不久的主角，不怎么配合……

　　-

　　鬼舞辻无惨是一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民教师。

　　教授的群体虽然是心智发育较为成熟的高中生，但偶尔也会出现那么几个扎眼的蠢货。

　　身为教师的矜持让无惨并不想说出粗鄙的字眼，但最近，他感觉他要忍不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会有这样的女学生，在无惨接手三年二班的第一堂课上，就当众宣布看中他了，要招揽他成为一条船上的同伴。
　　她是高三，不是初三！
　　这位女同学气势之凛然，险些让无惨以为是要告白。
　　要知道，这所高中的偏差值虽然称不上多高，但纪律还是很严格的。无惨刚毕业不久，能因为三年二班上一任班主任休产假，空降成为教授毕业班的高中老师，已经相当幸运了。

　　他还不想因为和女学生的绯闻被辞退。

　　可恐川立屡教不改，丝毫不知收敛，频繁制造各种事故，甚至在模拟考试命题作文《我的梦想》里写了一个关于重病垂死的贵公子在善良医师治疗下变成鬼的短篇奇幻小说，完全看不出和题目有什么关系。

　　可以想见，她国文考试的成绩是不及格。

　　作文是各班交换批改，担任班主任兼国文老师的鬼舞辻无惨丢了大脸。

　　这才有了让恐川立重写作文这件事。

　　重写出来的作文依然让无惨感到莫名其妙，开头一句“我想成为英灵”，之后却写起以抵达根源为目标的魔术师远坂时臣召唤古代英雄参加圣杯战争，却不幸被名为言峰绮礼的弟子背刺的故事。

　　坐在前往冬木市的火车上，鬼舞辻无惨回想起让人头疼的女学生，不由揉了揉额角。

　　幸好国文组的组长继国严胜是与他关系不错的大学前辈，让他作为新老师代表去冬木市的高中进修，他可以暂时脱离苦海。

　　至于那三千字反思，就交给代理班主任富冈义勇来头疼好了。

　　火车到站，来接他的据说是与继国家私交不错的神父。

　　鬼舞辻无惨拎着行李下车，目光扫视一圈，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身着黑色神父袍、胸口挂着十字架的年轻男性。

　　年龄对不上号，但神父袍在日常生活中并不多见。

　　无惨走了过去，微微点头：
　　“你好，我是继国前辈推荐过来学习的国文老师鬼舞辻无惨，你……”

　　“言峰绮礼。”
　　年轻的神父神色肃穆，似乎没有注意到鬼舞辻无惨骤缩的瞳眸，不掺杂半句废话地通告道，
　　“家父事务繁忙，所以让我来接待你。住处已经安排好了，随我走吧。”

　　神父走了几步，疑惑地望向像在原地生了根般一动不动的鬼舞辻无惨。

　　无惨思绪电转间，只感到莫名的恐怖将他吞噬。

　　……言峰绮礼？

　　在几个小时前，无惨还在一篇被他叱为荒诞叛逆的高中生作文上看到这个名字。

　　这是恐川立的恶作剧吗？还是……

　　无惨回想起一件事，只感到手脚冰凉。

　　继国前辈当时说的家族友人的姓氏，是言峰吗？

　　为何向来记忆力不错的他没有半点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