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卿》Damon

98、想不到标题

　　“嗯，这小院夜里的风可都冷了，我想冬天快来了吧。”

　　言洛瑶抱着团子缩在心上人温暖的臂弯里，惬意舒适，懒洋洋的应嗯。

　　“冷不冷？要不要回屋，”

　　“总闷在屋子里做什么，憋的人难受，出来透透气，”她抬头，玩味的笑，“怕你那些相好杀过来？”

　　“伶牙俐齿，”言珏卿用下颚蹭着对方前额，“有你这姐姐在，谁敢靠近？”

　　“你平日里当着本宫勾搭别人还少么，”

　　“我真喜欢和你待在这个小院里，这是我们俩的天地，除了我和你谁也不能来打扰，真好，”

　　女子也轻笑起来，“转移话题，你这小混蛋啊，本宫真是拿你没辙，”

　　“你去见太子，有什么结果么？”

　　言洛瑶坐直起来，手里有一下无一下的抚着腿上的团子，神情已不再俏皮，反变得凝重，“原也不指望他能知晓什么的，当年他也是孩子，”

　　打趣，“他怎么还肯答你，看来洛儿在他心中果然是地位超凡的，”

　　白眼，“本宫这都是为了谁，”

　　“他现在如何？被幽禁至死，想来，也是难受，外人都赞说当今圣上乃是仁君，眷念父子亲情，谋逆大罪也饶他一死，呵，他言钰荣这次倒是为自己扳回了不少好名声，应该说，留着这个儿子的命，比死了更有好处。”

　　“现在朝中人人自危，无人会去探望，他瞧见我去，是有些意外的，但是你那天提醒他，皇后舍了他，他心中自也升了恨意，然则他最希望的，还是你们两败俱伤，只可惜，以他的才智发现不了端倪，皇后不可能也不会放心让他知道的，我只是尽力看能不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什么疑点。”

　　“看来，是没什么收获了，”

　　摇头，“不全是，有一点，皇后非常，”顿了一下，小心开口还边看了眼对方神色，“非常不喜欢贵妃娘娘，”

　　“是恨和厌恶吧，那宫中的人，有那个不恨我娘，”握住爱妻柔荑，“洛儿，其实你不必这般措辞谨慎，我都懂，都明白，换个想法来说，正是娘亲太好太完美，才招致她们的恨妒，所以我……”

　　“没事，”她贴心揽过她的头抵在自己瘦削的肩上，“贵妃娘娘所中的毒都不是一时的，如果真是皇后所为，一定会留下破绽，总能查出来的。”

　　“赵天凤很精明，你单看这次的事，太子篡位，多大的事，直接将赵氏一族连根拔起，她却能全身而退，只是让她静思己过这种不痛不痒的责罚，我原也查过她身边的人，除了她身边的大太监和两个大宫女，其他人都轮换过不知多少了，但即便能追查他们，娘亲早已逝去多年，什么线索都没了，根本就无从下手，每每想到这我心里就阵阵焦虑，夜里入梦总能见到娘亲，唉……”

　　言洛瑶拍了自己夫君的头以示安慰，“我知道，就算是那两个宫女和太监，他们跟了皇后那么多年，替她做了多少肮脏事，恐怕没说出来，就被皇后以族人性命要挟着把罪名顶下，所以这事，急不得，”

　　“洛儿，”言珏卿有些无力的靠着爱妻，“我在想，言钰荣他，会不会，会不会……”

　　唇被人封住，对方语气有些急，“这话，轻易不可说出口，你怀疑谁都行，他，不可妄言，”

　　“你也疑心了是不是？”她抓住她的手，“可你怕我受不了，所以想自己暗查，有了结果才告诉我，是不是？”她怎会不知道这女子方才的小心翼翼，无疑是怕自己出事，“洛儿，我好没用……”

　　“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卿儿，别这样，”言珏卿已经越来越往下的占了团子本来的地方靠在了她的双腿上，而言洛瑶只是温柔的哄了，“我就是怕你魔障了，你知不知道你能好好的活到现在，是多少人的心血浇灌起来的，贵妃娘娘，你师傅，师娘，还有师姐，还有银月谷的其他人，现在，又有了我，你答应我，不可以让自己有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我会，为了大家，为了你，我会。”

　　得了承诺，言洛瑶这才放松了身子，她确实也疑心那个人，皇宫守卫森严，却又是人多口杂的，当年贵妃娘娘被人下了三种毒，还不是短时间内的，而是慢慢积蓄到毒发，那么的明显，如若不是有人在幕后应允，岂会如此顺利，不管是膳食也好旁的也罢，这中间要经过多少人手，怎会瞒的如此之好，一点风声也不曾泄露，事后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她能理解，也难过此刻正蜷在自己腿上这人会是这个状态了，这事，只有宫中权力最高的两个人——帝和后，才最有可能做到，躬身，吻上那人脸颊，“卿儿，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在。”

　　……

　　今天注定是个不能赖床的日子，一大早的宫里来了人，皇上请七皇子前往议事，想必还是太子一案吧。

　　“哼，”御书房里，和宗将桌上的奏折一手扫掉，“大胆！”

　　“皇上，”舒明一看龙颜大怒慌忙跪下，“何事惹了您呀，当心伤了身子。”

　　“启禀皇上，”舒明手底下的小太监万安进来，“淑妃娘娘来了，”

　　言钰荣心下一凛，“她来做什么？”

　　“淑妃娘娘说是知道皇上最近辛苦，特地亲手备了药膳，请皇上您……”

　　“宣她进来，”万安话未完，皇帝已是发了话，跪在一旁的舒明赶紧打眼色示意，麻利点，皇上这时候正在气头，让那柳妃来哄哄圣上开心，他们也少的受苦。

　　“皇上～”一声娇媚入骨的呼唤传进了众人耳中，柳素问一身紫衣翩然而至，轻移莲步来到那唯一正坐的人身边，娇滴滴的道，“何事发这么大火，臣妾在外面都吓到了呢。”

　　那一国之君毫不掩饰自己那猥/琐的目光，不停打量着对方，一把抓到了腿上坐着，“来，让朕给爱妃揉揉心口……”

　　玉指轻抬，“还有人呢，皇上此前受了苦，才刚大病初愈，如今又日夜操劳，臣妾特地备了滋补的药膳，”轻语，“大补汤。”

　　言钰荣一阵心神荡漾，对方已是要亲自喂他，“爱妃有心了，”

　　“皇上多日不召见，臣妾以为皇上定是把人家忘了吧，嘤嘤嘤～”

　　这幅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也难怪能把大莫的皇帝迷的神魂颠倒，一碗热汤下肚，和宗只觉气血翻涌，精神抖擞，“这汤好厉害，朕现在觉得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

　　“这是臣妾特地为了皇上学的，之前还问过太医，此汤活气壮血呢，对身体最是有益，”

　　“爱妃如此记挂朕，今晚，朕就去好好探望……”

　　“皇上，七皇子来了。”

　　“宣。”

　　言珏卿进来，却见柳素问依偎在和宗怀里，神情举止暧昧到了极点，她不忍去看，埋低头行了礼，“父皇唤儿臣前来有何事？”

　　“玉儿还好么，”

　　“甚好，王太医天天请脉，胎象平稳，”

　　“你这次及时回来戳穿了太子阴谋，救驾有功，朕应当论功行赏。”

　　赏？这幅冷脸的模样只怕是恼吧，“这是儿臣分内事，于家于国于情于理应当如此，不敢邀功。”

　　随手抓起桌上一本奏折，“看看，大家都说你救驾有功，有勇有谋，推举你做太子，让朕尽快册封，”话锋一转，却是直勾勾的盯着怀中之人，皮笑肉不笑，“爱妃，你说呢？”

　　“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乃一介女流，不敢妄议国事。”

　　“无妨，朕恕你无罪，”突地捏紧对方手臂，直至青紫，丝毫不见方才怜香惜玉之意，“你若不说，就是抗旨，说！”

　　“父……”

　　“七皇子入朝尚浅，”言珏卿看不下去正要出声阻止，柳素问已经开口了，“何况废太子一事刚过，朝中局面还未稳定，而且，而且不论立长立嫡，还是心智才学，几个皇子也端的是不遑多让，再说皇上您正值壮年，又精明强干，臣妾妄言，七皇子，不适合做储君人选，而您，也不必急着再立太子。”

　　终于松了手，这次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卿儿，你说呢？”

　　“淑妃娘娘所言极是，儿臣自问才疏学浅，平时又我行我素，确实没有这个资格做什么太子，否则，就真是德不配位了。”

　　“既然你推辞，这事就以后再议吧，不过你这次有功，朕还是要赏的，你与玉儿鹣鲽情深，你如此紧张她，就封你，玉亲王吧。”

　　“多谢父皇。”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朕还要把剩下的奏折批阅完。”

　　“是。”

　　二人双双告退，出来走远些后，言珏卿才开口，“没事吧？”

　　“这个时候你应该关心的是自己，他的态度你今天也看见了，只怕你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我的路从来都不是平顺的，最近有人联系你么？”

　　“没有，从上次要我保持盛宠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眼下只能候着，”

　　“你为什么会去找他，那药膳汤……”

　　柳素问好笑的偏头，此时她的脸上已不再有那种世俗的娇媚感，她笑的淡雅，看起来心旷神怡，“你不会以为我那么蠢，下/毒在汤里了吧，进去之前舒明手下的人已验过了，在这皇宫里想给皇上投毒，那可是天大的笑话，怎么人人都说你精明，你偏就有这种犯傻可爱的时候呢。”

　　咳咳，“我要出宫，不顺路，走了。”

　　她望着那背影，笑里带了叹。

　　长公主府。

　　“怎么像做贼一样的翻墙回来？”

　　言珏卿走过去抱住佳人，与她耳鬓厮磨，“从正门回来她们不就瞧见了么。”

　　“你现在倒是怕了，之前大言不惭要将那郡主带回家时可不是如今这幅，嗯，怂样，”

　　“洛儿，你一天就拿我开心，”

　　“你做得，本宫还不能说道两句了？”拉着对方的手走到妆奁边上，打开了一个锦盒，那呆子的表情登时就变了有趣起来，“这不是……这不是……”

　　“又开始口吃了，”接过话去，“不是你当初给那乐儿妹妹买的一对翡翠玉玲珑么，她可是天天挂在身上呢，”

　　言珏卿叹了一下，“这傻丫头，”

　　“待会我们去饭厅里用晚膳，人多，估计会很热闹。”

　　“什么？！”

　　“嘴张那么大做什么，”言洛瑶对她的吃惊不以为意，“你好歹也是个主人家，客人来了几日了，岂有一直不见之理，再说你不是刚封了王爷么，总得，庆贺一下。”

　　“王爷，他以玉字为号，不过是想暗示我是靠着你才得来的这些，想打压我净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其他人还没倒台呢，就开始想过河拆桥了。”

　　“好了，不理他，”言洛瑶温柔的碰了心上人唇角一下，弯腰低头小心的给她系上那块玉玲珑，“开心点。”

　　她却趁机对她“上下其手”，“有我的洛儿在，便就是开心的。”

　　“开心？”挡住唇，“七皇子可不要忘了，现在同本宫是不睦的。”

　　撇嘴，“我越来越讨厌那个琬晗了，为她还得做这么多戏，”

　　“啰里啰嗦的小混蛋，”她嗔了一句，却在下一秒主动吻上，而那人也心领神会的配合……

　　饭厅里，言泠瑶率先开口，“堂兄和堂姐，可真是姗姗来迟呢。”

　　其他人皆已打发退下，如今就只有这一桌人在偌大的厅子里，言乐，言泠瑶，苏倾城，以及刚到门口的言珏卿夫妇。

　　言乐几乎在第一眼就见到了对方腰间的玉佩，她突地觉得心中豁然开朗，也低头捏了自己的，言泠瑶倒是走过来亲昵的挽住言珏卿胳膊，“堂兄，堂姐天天霸着你，今天不如就挨着泠瑶吧，堂姐不介意哦？”

　　言洛瑶面无表情自去找了位置，看也不看一眼，“随便。”

　　趁走过来的间隙，言珏卿皱着眉低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小郡主笑的灿烂，“人家这是帮你，你现在不是跟堂姐不和么……”

　　一旁苏倾城却铁青脸，“卿儿，男女授受不亲，”

　　“师姐，我，”

　　“堂兄的师姐哦？你刚才说什么？笑话，可别告诉我，这桌子上哪个人不知道堂兄她……”这话的暗示足够明显，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默契的不再出言。

　　言珏卿终于坐了下去，看着桌上的几人，第一次觉得，这吃饭，也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