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卿》有深海恐惧的东方白

89、瘟疫村

　　“洛儿，流苏茶，”言珏卿提着一壶热茶进了马车，直接搂抱住车内的女子，“前面就是村落，我们今天去那歇吧。”

　　言洛瑶任那人揽着，而且更加放松的躲在那怀里，“精神抖擞的，看来你这小混蛋的风寒可是好了。”

　　“这都赶了几天路了，若再不好，那我这身子是不是也太差劲了些，”她亲自喂她饮茶，“可是，我好了洛儿却不舒服了，”

　　“本宫可没事，”对方轻笑，“是你这小混蛋过分紧张了这，不过赶路罢了，你偏觉得我定会发晕。”

　　“那你之前几次确实晕车，再说这几天我总听见你轻咳，从那天我发热就不该同你吻的，又染给你了。”

　　“哪有你想的那般脆弱，不过是赶路风沙大了些嗓子发干而已，”她撑起身子，轻轻的揪住一边脸颊，“再说，本宫有团子，还有驸马亲手泡的流苏茶，岂会不适。”

　　言珏卿抱紧心爱之人，“是是是，还有我这张脸，直接奉上任长公主折腾，”

　　“这张脸，”言洛瑶又是捏了一下，“本宫喜欢捏，”又突如其来的去轻轻吻了，“还喜欢亲。”

　　她指了自己的唇，“那这呢。”

　　嗤声，“嫌弃，”

　　“怎么就是嫌弃了。”

　　“这里一天断会惹本宫生气，不是嫌弃是什么。”

　　“那它现在就好好向公主赔罪，”

　　埋首吻去，怀中那美好的女子亦是闭了双眸迎接这爱人的亲吻。

　　吁……

　　马儿被喝住渐渐放缓了脚步，车内的二人对视一笑，起身去打开了车门，“可是到榕树村了？”

　　“嗯，我先带两个人去探探，若无恙再进去。”

　　“去吧，”言珏卿拉着言洛瑶下了马车，“小心驶得万年船，洛儿，这一趟，你是否也觉得不安，这几天我这心里，总觉得要有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轻笑，“你这七皇子终于也知道忧了，”又柔声，“没事的，不管是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所以我说么，有我家洛儿便是天下最大的好运。”

　　“看你这小混蛋好没好透，只需听你这嘴是否油腔滑调，”言洛瑶同心爱的人并肩而立，“想不到这么快，就又回到这榕树村了。”

　　榕树村民风淳朴，当地村民本分善良，加上这里又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二人来时还刻意的多停留了几天，言珏卿揽着对方肩，也感慨道，“是啊，这里可真美，就像银月谷一样，得亏这里是回去的必经之地，否则可就差点错过这世外桃源了，还有当地人，难得的朴素单纯，我已经很多年，不曾见到了。”

　　“是呢，”对方偏着头，“还有那村长的孙女，叫什么去了，那么好看，有美景，又有美人，难怪我们七皇子一到了这就迈不动腿了。”

　　“你……”

　　“本宫怎么，”

　　“这趟出来拖延许久，我却偏还不想回去，”

　　“不知道是谁拖延，”

　　“说起拖延，某人当初在我去丰城时便答应同我作张画像的，如今画呢，可是还未完成。”

　　言洛瑶把头望向别处，“有过此事么，本宫一点印象都没有……”

　　气结，还有些急了，“你耍赖，洛儿，”又央求着，“你答应过我的，”

　　二人正打趣着，墨影倒是回来了，“村里没什么问题，还是同之前一样，有些生人，但这村落是去某些地的必经地，也没什么问题，而且这村子现在张灯结彩的，倒挺热闹。”

　　“村子里人多口杂，”她边盯着铃兰一家的马车边小声嘱咐墨影，“一定得小心。”

　　“嗯，我知道了，我们几个会寸步不离守着的。”

　　“洛儿，那我们走吧。”

　　言珏卿欲扣对方手，却被无情的拍开，“本公子今天可是个男儿身，堂弟还是注意些的好。”

　　“洛儿，你不会是着男装上瘾了吧，”她戏言，其实也非得是这原因，之前一路言洛瑶为了方便行事大多还是穿男装的，路过这榕树村时便是，这一次便也就继续扮着了，“可不要忘了，咱们的长公主，现在是身怀六甲的啊。”

　　“夫君想来是最近本宫未曾收拾，”手掐住腰间，“是越发的放肆了。”

　　“这里可有村民，堂兄方才不是说要注意分寸么，”

　　言洛瑶左右环视一眼，不甘愿的松手，“驳起嘴来你倒是厉害，待会再收拾你。”

　　“上官公子？可是两位公子？”

　　远处有人迎来，二人急忙上前，“村长，是我，我们又来了，”

　　榕树村的村长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他身旁一个小姑娘正扶着他，即便如此却也还是颤颤巍巍的走着，“听他们说在村口见着仿佛是你们，我想定是你们要回去又路过了，事情这么快就办完啦？”

　　二人来的时候隐瞒了身份，只说是路过的商人，村里人瞧见她们衣着富贵也不疑有他，榕树村素来热情好客，来的人无不盛情款待，搞的她们倒很不好意思，走之前便赠了些钱银和物品，当时村长就感动的不行，嘱咐言珏卿一行一定要回来，如今也是客气更胜之前。

　　“差不多了，村长，我与堂兄这次带了几个亲戚来，住个一两天顺便备些路上用的物资就走，想在这村里借宿……”

　　“诶，来了这就当是自己家，何必这么客气，上次我家住了人，这次正好，去我家吧，秀秀这丫头，还惦记你们呢。”这个村子虽是去往某个方向的必经地，却并不算得富足，村民倒是安居乐业，也不会开什么旅店客栈，至多是往来的商贾请他们去自己家中住宿，愿意的可以给些钱银和物品，即便不给，大家也是乐融融的，倒是实属难得。

　　秀秀便是一直扶着村长的女孩，她是村长的亲孙女，二八年华，模样标致，穿着当地特有的服帽，头上戴了重重的银饰，有些像苗人，看起来很是水灵，“爷爷总开玩笑，”秀秀举止落落大方，不似一般女儿家娇羞姿态，反而是爽朗动人，只见她扬起嘴角，笑的很动人，“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呢，村子里现在正庆祝乞巧节，可热闹了。”

　　言珏卿摸摸头，“乞巧节前几天不是刚过么，”

　　“上官哥哥有所不知，榕树村的乞巧节是以月计的，这一整个月村里每天都会庆祝乞巧节，白天大家会在村里游行，晚上会举办宴会，大家一起，摆长长的桌子，从东头一直到西头，一起喝酒吃饭，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成亲的未成亲的，都可以参加，这是榕树村的传统，今晚还要放烟火呢，然后围着篝火跳舞，很有趣的，”

　　“那肯定热闹非凡了，”

　　“嗯，你们来的刚好，多住几天，我带你们好好走走，”秀秀领着一行人往自己家走去，“这一个月村里都是一起用饭的，就不在家里备了，待会到家你们把行李放好小睡一阵，晚上开始了我再来叫你们，对了，待客的房间每天都是现打扫的，一定干净……”

　　“不，不必这么麻烦，”言珏卿不好意思起来，“出门在外哪有这般讲究的，倒是又来打扰你们，我们心里才过意不去。”

　　“咯咯咯～”对方笑的带动了身上的银铃，清脆动听，“上官哥哥说话总是特别客气，真可爱。”

　　“我……”

　　腰间一紧，想也知道是谁“暗下黑手”，而那人此刻却笑起来，“是呢，这个呆子同别人说话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挤，要遇见秀秀这样的美女才巧舌如簧，舌灿莲花。”

　　眨眼间就来到了村长家，秀秀引着众人去自己房间，边走边道，“我倒觉得洛哥哥也很有趣呢，你们俩可是这村里的名人呢，上次一走，好多姑娘都来找爷爷打听你们多久回来，今晚她们看来是能高兴了。”

　　为着这腰间不再疼，言珏卿赶紧接道，“那就不必了，我和洛……堂兄皆已经成亲，都有家室，只怕要辜负那些姑娘一番美意了。”

　　“认识认识做个朋友也是好的，”那人偏偏与自己唱着反调，“要是村里其他姑娘都像秀秀这般，我估计休妻的可大有人在。”

　　“你们俩一天总是变着法的拿我寻开心，之前就是，”听见有人夸赞自己，一般人都是会脸红的，秀秀也不例外，“上官哥哥，这是你的房间，至于洛哥哥，你的房间就在隔壁，尽头那，我带你过去。”

　　“诶，怎么，怎么，”言珏卿瞪大了眼，“我看这房间够大，我和堂兄一起……”

　　言洛瑶还在玩味的笑，秀秀已经一脸不解的开口，“家里空房多，一个人住一间不好么，非要两人挤一块，你们俩是堂兄弟又不是夫妻，干嘛连睡觉也贴在一起？”

　　“我……”

　　言珏卿苦着个脸，这完全就是有嘴说不出么，本来就是夫妻，那也是堂兄弟，再一脸幽怨的望向后方那人，人家却笑的花枝乱颤，然后道，“不必理她，她就是个孩子，那么大的人了还怕黑，今晚也该让她自己练练胆了。”

　　秀秀一脸不可置信，“上官哥哥你那么高，又会武功，看起来这么厉害竟然会怕黑？”

　　“我，我，”

　　“好了你们休息吧，爷爷好像叫我呢，我过去看看，晚些时候我再来叫你们过去，不打扰你们了先。”

　　等人一走，言珏卿就要过去，言洛瑶却进了自己房间，她哪里会容她闩门，一个闪身跟进去，一把将人抱住抵在门框，这场景，暧昧而醉人。

　　言洛瑶的手微微轻抵对方心口，脸上表情已逐渐变幻为戏谑，“怎么还不到晚上，堂弟已经开始害怕了？”

　　“我可不怕黑，”

　　“那你跟进来做什么？”歪着头“天真”的冥想，“是觉得刚才的话害你在秀秀姑娘前没了面子，亦或是……”

　　言珏卿堵住对方红润的唇瓣，“我真是对你现在这模样又爱又恨，”

　　“本宫可没这么大本事，能让咱们七皇子这幅委屈模样，”

　　她轻吻她一下，道，“你刚才说，谁是孩子？”

　　“特地追进来，就为了问这句？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脸上露出狡黠笑容，尽是得意的神情，等言洛瑶意识，却也晚了，她将头埋进她怀中，“姐姐说是，便是，那姐姐要保护我。”

　　“小混蛋，”言洛瑶回揽住这明明是将自己抵靠在门上的人，却还死命的往自己怀里挤着，“每次就知道往本宫这躲，去找你的秀秀姑娘啊。”

　　“要说起来她刚满十六岁，这才是孩子，不许闹，”终于抬起头来，“我心里的姑娘，只有一个。”

　　“哦，是谁？”

　　“这个，我现在困了，睡醒了告诉你。”

　　“回去睡……”

　　“我要在姐姐这里睡，还要姐姐抱，”

　　“你呀……”

　　言珏卿已然是将人拦腰抱起去了床边，然后躺下继续去搂住她的她，“嗯，洛儿真温暖。”

　　掐住下巴柔柔的问，“不嫌热么？”

　　“不嫌，我今晚要继续抱着洛儿睡，才不与你分什么房，你不许说不，”翻身摇头，“而且还要抱一辈子。”

　　……

　　夜晚榕树村篝火熊熊，果然就如秀秀说的那般，矮桌从一头摆到了另一头，这边人们正吃的酣畅淋漓还未下桌，那方却是已然围着篝火如火如荼的跳起了舞蹈，天上还燃着烟火，这村里的一切着实是迷人。

　　反观之下这原本被当地人祭为神树的这课老榕树反倒显得有些“凄凉”了，虽然它也算“张灯结彩”，挂着代表喜庆的无数红色长布条和其他五颜六色的小彩条，加上烛火的映照，这夜景也是美不胜收，可现下在那树下的，却只余一位负手而立的俊俏公子，形单影只，直到后方出现一人，白衣倾城。

　　“到处都这么热闹，”后方传来声音，“怎的偏来这。”

　　她仰头，望着这棵百年老树，“这里清静，”

　　“夫君不是挺爱热闹么，怎的现下躲起来了，我方才可是听说，有许多姑娘想见你呢。”

　　转身，握住对方玉手，“那也有不少人想见洛儿，洛儿怎的也跑来这了，可是一会不见，舍不得我这夫君？”

　　对方故意不看她，“自作多情，”

　　“你看这树上的红布，都是别人扔上去的，据说把心愿写在上面扔上去，就能实现。”

　　“难怪这上面这么多布，好像，有些意思。”

　　“你久居宫里并不知晓，其实许多地方都有这样类似的做法，不过秀秀同我说了一个故事，关于榕树村的起源，她说在很久以前，有一男一女，他们的家族是世仇，二人却相爱了，两家人自不会同意两人在一起，于是他们私奔了，来到这里定居，亲手种下了这棵榕树，后来这榕树越长越高直到长成了参天大树，而这个地方，早已慢慢的发展成了一个小村落，可以说，是他们俩一手一脚的栽种下这棵树，造就了这个地方，许多男女慕名而来在这里祈愿，再到后来这对夫妇死了，更多的人来拜祭了，都说这是一棵神树，凡在这里祈愿无不心想事成，是这对夫妻在冥冥之中保佑着这个地方。”

　　“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故事，不过我还以为他们，会是悲剧呢。”

　　“我喜欢这个故事，尽管它没有太大的起伏，除了一开始的私奔外也不会有太多扣人心弦的情节，很平淡，很朴素，但是人生本就如此，平淡是福，至少这对夫妻，是在一起的，当年他们应该很幸福。”

　　言洛瑶紧扣对方，“是啊，他们的结局，是好的。”

　　“洛儿，我希望我同你就像这对夫妻一样，平淡也罢，就这么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不要分离。”

　　“傻瓜，我自是会在你身边的，寸步不离。”

　　言珏卿笑起来，“所以，我许了愿，将它扔上了树，你看，”抬手彼此共同相握的双手，“就是那，最高的那颗树枝，就挂在那，那么高，我们，一定会实现的。”

　　她亦随着她视线看去，笑颜如花，不过却又道，“所以，这便是你不去晚宴的理由了？”

　　“我……”

　　“依本宫瞧，有人是发现今晚吃的是鱼宴，还是落苏鱼，便想赖走了吧。”

　　……言珏卿摸摸鼻子，她本不食鱼，鱼就罢了，偏偏今晚做的菜还加了落苏，直接做了一道落苏鱼，两样最不爱吃的食材放一起，更是难以入口了，“这个……”

　　“就说你是个孩子，挑食的如此厉害，”言洛瑶这才将另一只手里的食盒提在二人跟前，“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何必那么麻烦，”感动的赶紧接过，“偶尔不吃一餐半餐也是无碍的，舟车劳顿还要洛儿亲自下厨……”

　　“啰嗦，乖乖吃东西。”

　　蛋饺，狮子头，酸辣汤，村里的食材自是比不上城里，明明都是些简单的，却让言珏卿喜欢极了，不顾形象的拉着爱妻坐下便大快朵颐起来，“洛儿做的最是可口，”

　　“吃饱了好有力气同本宫驳嘴，”言洛瑶不时替那人擦擦嘴角，“慢些，本宫又不同你争，若是在里面搁些落苏，看你可还会吃的这般欢，”

　　“可是这鱼和落苏我打小就不爱吃，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受不了它们味道，天下间美味珍馐如此多娇，少吃一两样便也无事，洛儿吃了么？”

　　摇头，“本宫可不饿，”

　　“不行，你既是教训我，自己怎的也不理会自身的，”执意喂了一个蛋饺过去，“也是我挑食，你本来也是爱吃鱼的，自从与我一起，偏也许久不食了，”

　　“某人方才还说天下美味佳肴那么多，少吃一两样也无所谓，”言洛瑶温柔的笑，只对着那一人。

　　“不然，咱们去吃那长桌宴去吧，我有洛儿亲自下厨同我做的饭菜，洛儿可以吃鱼，”

　　“怎么，给你做的，就不兴给本宫吃了？你这七皇子可是小气了些……”

　　“你，”无奈的笑，“我是想着怕你吃不饱……”

　　言珏卿话未完，对方却一下落入怀中，“你当本宫是你这一天除了吃就会睡的家伙才会吃不饱么，亦或是，不想与本宫分甘同味，所以才想了这种理由搪塞？”

　　“好了，你总逗我，”她摆手认输，“那去不去都听你的，其实，我也不想去，我宁愿就像现在这般，这里无人，我可以舒舒服服的抱着你，吃你为我做的菜，我们两一起看烟火，一起喝酒，一起赏月，这样真好。”

　　“今天可是乌云蔽月，哪来的月？”她轻笑起来，“卿儿，我一直憧憬着，以后，我们能像现在这般生活着，你陪着我，在我身边，我亦守着你，我们，谁也不离开谁。”

　　“现在不就是么，吃点东西吧，试试自己的手艺，”

　　言洛瑶勾紧对方，“喂我。”

　　清晨……

　　昨晚乌云密布，可见今天的天气定是阴郁的，果不其然，一醒来就是瓢泼大雨，言珏卿醒的格外早，甚至怀里的女子竟还熟睡着，她刚欲起身，墨影已经在外敲门了。

　　“出事了。”

　　内心升起不好的预感，“说，”

　　“村民们都染了疾病，有的发冷有的发热，头晕头痛，呕吐恶心，全身酸痛瘫倒在床，身上还会起血泡，铃兰一家也开始出现症状，情况，很不乐观。”

　　“这么多人同时出现这种情况，很大可能是中/毒，昨晚的饭菜……”但这概率很小，不管到哪她们总是小心谨慎的，墨影一定会用银针试毒，若真是有人下药，不可能试不出来。

　　“饭菜我都试过，”墨影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立刻便撤。”

　　虽说她心有疑惑觉得此事蹊跷，也于心不忍想留下来帮忙，但铃兰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还有莫都那边，点头，“立刻收拾行李，马上调集无名庄里的大夫，还有江湖上的名医，到下个地点与我们汇合，你让两个无名卫先去，务必先找几个大夫过来榕树村，尽量救治村民，至于铃兰那边，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她们性命。”

　　“是。”

　　果然，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预感到底是错不了，言珏卿推门而入，本该是在熟睡的女子却已然将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见她来了便回以一个宽慰的笑容，“我都听见了，快些收拾好，准备出发吧。”

　　“嗯。”

　　一行人刚出村口往前走了没多少，就发现前面设了路障，无数的官兵把守于此处，甚至还用上了大炮，言珏卿心里一凛，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为首的见了他们直接大手一挥，“尔等速速回去，府台大人有令，榕树村鼠疫为患，即日起立刻封村，所有人员禁止出入，如有违者，格杀勿论，若是执意闯关，立刻焚村。”

　　墨影不动声色按住腰间之剑，“闯还是退。”其实她们并没有多大把握，因为铃兰一家还在车里，两架马车，还有病倒的铃兰一家，硬闯的话自己脱身尚算能行，若要带上他们，便不能了。

　　沉思片刻，“退。”莫说闯关的机率，那官兵最后那句，执意闯关便要焚村，怎可自己逃生而害全村人赔上性命。

　　却是异口同声，她望向那心爱的女子，二人的默契早已是不必明说的，她执了她的手，“昨天还说舍不得这，这下好了，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事太蹊跷了，表面看村民的迹象确像鼠疫，但这绝不可能，他们都是齐齐病倒的，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使毒。”

　　“我也这么想，可不知道他是如何使的毒，也不知何时下的手，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应该是昨天晚宴，这是最好的机会，我原以为她是想毒死我，不巧的是我不吃落苏鱼，现下看来，这人，是想把我们困在此处，旁的也无他，只是铃兰和那些村民……”

　　言洛瑶凝眉，“这里的府台是张阿根，赵明明的人，即便亮出令牌只怕他也不会听令，言珏朗那边应是不知晓你的行踪，否则可就不是封村了，而是直接焚村，咱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治村民吧。”

　　第八天后，榕树村……

　　“雪球，村里的人都好辛苦，好难受，我这么做真的对么，可是，可是，我都是为了皇兄，她知道是我的话一定会恼我的吧，我只有你了现在，你乖，等这些事完了，我带你去找团子，去和它玩，好吗？”

　　“乐儿，”

　　那一声熟悉的呼唤，言乐兴奋的马上就想转身应了那人，但她还是止住，抱着雪球就想跑，那本武功秘籍她已学的滚瓜烂熟，竟轻踮脚尖，使出轻功飞上枝头欲要逃离……

　　然而她忘了，她所学一切，是谁所书，心里慌乱做一团，闭眼直冲着，最终晃晃悠悠的落地，不料前方却是那白色身影，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还是那张脸，竟还会是那么的温和，“还想躲到哪去。”

　　那一刻，言乐定住了，怀里那只雪球也蹦出来往许久未见的另一个主人身上蹦跳去，她喃喃开口，这一句呼唤，仿佛隔了千年，“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