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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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晚归的言珏卿正蹑手蹑脚往床上爬，结果她小心翼翼不想吵醒之人还是发出了声音，“回来这么晚，府里有一个师姐还不够，是又外出勾搭哪个妹妹去了，”准确无误的找到那耳朵柔柔的扯住，“夫君当真是喜欢吃锅望盆。”
她已是第无数次知道不管多晚这心爱的女子总会等自己，顺势过去钻进对方怀里，言洛瑶在第一时间就配合着平躺好好让她能睡的更舒适些，轻捏一下那下颚，“累了？”
“嗯，”她蹭着颈，“忙了一天了，好累。”
然后对方却听出了那语气里的情绪，“陪哪个妹妹去了累成这样？”
“妹妹没有，皇姐倒是有一个，”言珏卿突然翻个身背贴了床，却还是舍不得的将头枕在那臂弯，“前些日子不是说帮乐儿那个嬷嬷找她家里人么。”
“我记得好像是叫翠竹？”言洛瑶继续平躺着，只是偏了头紧贴对方，“怎么，莫非她家里人都……”这呆子的模样有点闷，难道是那嬷嬷家人出了什么天灾人祸么。
“没有，”她摇头，“事实上他们还过的很好呢，有儿有女的，我找到他们，问他们是否愿意搬到莫都住，从头至尾，我从他们眼里只看到了一个字，钱。”
对方没说话，只是继续聆听着，言珏卿果然又开口了，“我听乐儿说他们把翠竹当做摇钱树，每个月写信的内容只有一个，要钱，今天见到他们，我才发现他们甚至连翠竹的名字都记不住，却好意思腆着脸收她的钱。”
“人情淡薄，”言洛瑶轻叹一声，“然后呢。”
“翠竹那几个兄长妹妹统统都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只知道给她要钱，偏偏还儿孙满堂，翠竹反而只能孤零零一人在那冷宫和乐儿生活了几十年，她的青春都浪费在了这冰冷的皇宫，世道就是如此的不公，我给他们说如果愿意搬过来和翠竹一起住我会每个月给他们一笔钱，但我也警告他们，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想饭来张口就听听话话规规矩矩，对翠竹好点，若是不听，那就别怪我无情。我会从无名庄抽个人去盯着他们，他们要是敢做些什么不知好歹，或者对翠竹不好的话……”
“你这七皇子就唬人最拿手，”对方轻笑，“不过这样也好，这类人除了利诱也得威逼。”
“原来平民家也这样，我一直以为只有皇宫才这么无情，洛儿，你说，人为什么都是这样呢。”
“我们不是这样就行了，”言洛瑶躺进她怀里，“卿儿，我们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自己问心无愧，就很好。”
“嗯，那你现在，还想和我做一对普通的夫妻么。”
对方笑的玩味，挑起那下巴，“有这样的夫君，如何能普通？”
“我怎么了？”
言洛瑶的手放在了言珏卿心口处并缓缓下移，“夫妻，不知道，谁是夫，谁才是妻呢。”
“咳……”言珏卿窘迫的红了脸，“洛儿，你，你越来越坏了，成天逗我。”
月色朦胧，言洛瑶的唇贴了她的，“夫君可是有意见？”
“那个，我明天要去一趟水清阁见乐儿。”
……言洛瑶负气的狠咬那唇，“你真是个小混蛋！”怎么会有如此不解风情时时刻刻喜欢大煞风景的呆子。
一吻完毕，她捂着有些发疼的嘴将对方揽的死紧，有些紧张道，“你明天，同我一起去吧。”那天以后自己再没踏足过水清阁，想起落荒而逃时乐儿那双眼，她实在是不知如何面对。
“逃避也不是办法，”言洛瑶的手抚摸着那脸颊，“这次本宫陪你去，下次呢，而且，乐儿那个孩子，你忍心用这种方式避开她么，快刀斩乱麻，拖的越久她陷的越深，她现在最想见的是你，去看看她吧，以后翠竹走了，她更是只能依赖你。”
“或许，或许她只是还小，还很懵懂，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洛儿，我，我想跟你说不管乐儿她……怎么样，我都还是会把她当做我的亲妹妹，也只是妹妹，会照顾她一辈子，但我没有别的想法，你信我，我是先和你把这些说了，以后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心里只有你。”
屋里很黑，但言洛瑶却觉得自己能看见那张脸万般小心的望了自己，还有那紧张到甚至有些磕巴的话语，这一切都让自己为之动容，自是知道那呆子言下之意是不论乐儿以后对她是何种情感，她都要看顾这个妹妹，但也诚如她所说只是妹妹，抚过眉梢，“我若是不同意呢。”
“我……”
才刚一个我，言洛瑶就堵了那唇，“看你这呆子急成什么样子，好了，不逗你，只是你确定要帮乐儿送那翠竹离宫么，翠竹走了，以后谁来照顾她。”
“乐儿很坚持，既然是她的心愿，我便努力帮她达成了，以后带她偷偷出来见见也是可以的，那天去完水清阁后我就嘱咐内务府给乐儿挑个年纪相仿的丫鬟伺候，其中有一个叫琬晗的伶俐通透又沉稳内敛，我看着也满意，两日前已经安排去水清阁了。”
“哦，伶俐通透，”
耳朵果然遭了殃，“当着本宫的面夸别的女人，你还看过，这意思还是细细看了，言珏卿，你想死么。”
“我错了我错了，”赶紧认错，“不早了，咱们快睡吧。”
言洛瑶却一下坐起身子，“拿来。”
“什么？”
“装什么蒜，给本宫买的吃的呢。”
言珏卿诧异的也跟着坐起来，“你怎么知道的，本来我想着太晚你已经歇下，也便就放在桌上了。”
“要睡自然也得吃了这夜宵才对，说这么半天话害本宫白馋了许久，还不去拿过来，把蜡烛点上。”
“哈，”她走过去将桌上食物拿过来，点燃了床边的蜡，“洛儿莫不是闻见这香味了，这鼻子倒是比团子还灵呢。”
“夫君说什……”
“嘿嘿，我说笑，说笑的，给你买了栗子和鸡粥，这粥还好没凉，你先喝，我给你剥栗子。”
“可是我手抬不动了，”言洛瑶倒进那怀里，俏皮的笑，“喂我。”
烛火微凉，摇曳晃动，宛如婀娜佳人，她宠溺的笑，“好。”
……
水清阁。
“乐儿，”
言乐本在用饭，听到那声叫唤手里的骨筷便直接脱了手，她激动的转身，果然是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皇兄，”
言珏卿笑着走进来，扬扬手里的纸鸢，“今天天气这么好，吃完东西皇兄带你去放纸鸢。”
“乐儿吃完了，我们现在就去。”
那碗里的米几乎一粒未动，桌上的菜一点不少，说是吃饭，只怕自己没来乐儿也不过是抬着碗有个样子罢了，仔细打量过去乐儿又是清瘦几圈，想起这些日子她必是食不下咽寝食难安，言珏卿心里又是一阵愧疚，如果早些见对方，也不会这般，自己的逃避果然很不负责任，思及此，走过去坐下，故意装作很饿的捂了肚子，“饭菜好香啊，我急着赶来也还没用膳，乐儿陪皇兄一起吃一点吧。”
言乐果然乖巧的坐下去，咧着嘴角笑了，“好，琬晗，再去添一副碗筷来。”
“是。”叫琬晗的女子欠身行礼，很快出去拿了一副碗筷回来，很是恭敬，“七皇子请。”
“来，”言珏卿给言乐夹了一个鸡腿，“多吃点肉，你又瘦了，再瘦就不好看了。”
“嗯，”对方也给她夹了菜，“那皇兄也吃。”
言乐今日居然不曾叫屋里的下人退出去，这倒让言珏卿心里小小的意外了一下，她本来还在愁怎么单独面对对方，更怕乐儿又让自己抱着，她已经答应过洛儿不会再让任何人亲近了，所以才想带着纸鸢过来，在外面也总比在屋里关上门好。
“吃饱了么。”
“嗯，皇兄骗人，就吃了一点，一个劲的让乐儿吃，乐儿吃了好多，都撑胖了，不好看了。”
“怎会，我的乐儿那么好看，何况你那么瘦，脸上有点肉才好看。来，皇兄带你去院里放纸鸢。”
“好。”
言乐从没有见过纸鸢，在她眼里这新奇的玩意居然可以飞上天在空中翱翔，真的很好，她兴奋的拉拉身后的皇兄，“皇兄你看，它飞上去了。”
“嗯，来，你拿着线轴，就可以控制它了，”她教着对方，望见那张脸上又挂满天真纯粹的笑容后也开心了些许，“乐儿高兴就好。”
“它可以飞在天上，却还是由我手里这根线控制着，看似自由，实际并没有，”言乐的笑容突然开始回收，“看起来是那么的飘渺而不真实。”
言珏卿从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乐儿嘴里说出，她愣住，“乐儿，你……”
“皇兄，”言乐又笑起来，却再不是方才那种感觉了，“你知道乐儿今日为什么不让其他人退下了么，”没等对方回答，她又自己答了，“因为我知道皇兄不想，所以，乐儿就没让他们出去。”
“乐儿，”
“皇兄，”言乐再次打断她，“那天以后你再也不来了，乐儿好怕，我怕你以后都不见我了，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但是你不要不理乐儿好不好，只要是皇兄不想的，乐儿都不会做了，只要皇兄还记得来水清阁看我，就很好。”
那双眼眸里同样满是自己，就像洛儿一般，言珏卿心里猛烈疼痛起来，她努力笑着，“乐儿，皇兄没有生气，我只是，只是……”
“那皇兄为什么要推开乐儿跑了，乐儿不好么，乐儿好喜欢皇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乐儿不能失去皇兄，只要皇兄心里有乐儿，能远远地看一眼乐儿，记得乐儿，乐儿就心满意足了。”
“乐儿，”言珏卿深吸一口气，却不敢怎么看那双眼，轻松的笑着，却觉得嘴角都已经用力到抽搐，“皇兄也喜欢你，因为，因为，你是我的妹妹，你永远都是皇兄的妹妹，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言乐不像往常般乖巧的回应，她竟然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幸而下人已经被她们叫走，“皇兄喜欢乐儿，乐儿也喜欢皇兄，就像长公主那样喜欢皇兄，为什么你要推开乐儿，乐儿不好吗？”
“乐儿，”言珏卿一惊，吓得退后一步，乐儿的话已经如此直接，“那是不一样的，你还小，你只是搞不清，我对洛儿的喜欢和乐儿之间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咄咄逼人的语气。
”我对你是兄妹之情，你对我也是，你只是误会了自己的感情而已，”她咬牙，鼓起勇气张口，“你是我妹妹，我们是兄妹！”
“我不是！”这三个字声音大的吓人，言乐笑的又苦又涩，“皇兄不要总拿我当小孩子看待，乐儿不傻，从来，就不傻。”
……
“公主，该歇息了。”
言乐抱着雪球坐在床上发呆，关于白天的一切记忆都很模糊，皇兄到底是怎么离开的呢，她们都说了什么，她记不住，一点都想不起来，“琬晗，”
“在，公主有何吩咐。”
“你上次说你喜欢过一个人，然后你努力争取了，结果呢。”
琬晗笑笑，“只能说目前为止还是未知之数，但在琬晗看来，结果如何并不重要，至少自己争过了，起码这样还有机会，不然的话就连一丝可能也无，总之，琬晗不后悔，公主怎么问这个呢。”
“没什么，跟我聊聊吧，情爱，到底是怎么样的。”
白天明明是大好的天气，夜晚却下起了雨，老天爷的脸色有时也总和个娃娃一般善变，重要的是，为何每次都能映衬自己这心境。
“卿儿？”去完茅厕回来的苏倾城正好遇见走路歪歪扭扭又酒气熏天的言珏卿，还淋着雨，她上去扶住她，“去哪了，喝成这样？”
“乐儿……乐儿……洛儿……乐儿……”她已经喝多，大着舌头叫着一个名字，加上雨声入耳，苏倾城并未很能听清，眼里只是闪过失落，还笑着，“醉猫，喝这么多，送你回你那好妻子身边去。”
砰砰砰，房门大响，言洛瑶本就未睡，事实上她已经听见了两个沉重的脚步声正打算穿好外衣去开门，正好门就被人拍了起来，赶紧去开门，一个人影立刻倒进来，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好生照看自己夫君。”
她皱眉，“你们去哪了。”
苏倾城心里想笑，自己今天下午出去联络了一下无名卫，碰巧卿儿也出去，虽是去水清阁，但看这醋坛子的模样是以为卿儿出宫约自己喝酒去了么，上次被噎的无话可说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恶趣味的故意道，“你自己不会问你的夫君么，管不住自己夫君，却想来找我兴师问罪不成。”
“你，”言洛瑶扶着那个醉的不省人事的家伙气结一下，莞尔又笑，“倒是不比苏姑娘年纪一把又深闺寂寞，我这夫君偶尔借给你畅聊畅聊心中苦闷，本宫倒也是不介意的。”
“是么，”苏倾城心里那个不高兴啊，这人口才也太好了些，“可她却向我大吐苦水，说成了亲后被你管的太死苦不堪言呢，到底是谁和谁诉苦，你自去问师弟去吧，本姑娘困了，休息去了。”
不待自己还嘴对方就溜了，分明是知道说不过，言洛瑶气的跺跺脚关上了房门，没好气的将那人放到床上，她却知道苏倾城说的不是真话，方才也不过是看着对方扶这小混蛋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呆子今天去了水清阁，能醉成这般的原因怕是只有一个，乐儿。
“乐儿，洛儿乐儿，乐儿……”
言珏卿又在口齿不清的叫，言洛瑶已经弄湿了白帕替她擦脸，明知她是醉话，还是回应道，“怎么了，我不就在这里么。”
“乐儿……乐儿……”待的凑近，终于听清了那呼唤，手僵住，却也没停顿多久，继续擦拭着，脸上笑着，“乐儿乐儿，就知道惦记乐儿，怎么不会唤洛儿呢。”
这擦拭似是终于让她清醒了些，她猛地抓住那人的手，想要推开，然后重新呼唤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人，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抓，又不确定的试探问道，“洛儿？洛儿？我要洛儿，”
那一瞬，言洛瑶本来落寞的眼旋即恢复了明亮，光彩异常，“洛儿在这里，乖，我在这里。”
她真的又放下了手，还是迷迷糊糊的没有睁眼，在床上扭动着，“洛儿，我心里的，是洛儿。”
“言珏卿，”言洛瑶伏在她身上，那么深情的看着那张脸，“你这小混蛋为什么每次都能准确无误找到我的死穴，每次都这样作弊，想罚你都下不去手了。”
她在那唇上轻吻，“睡吧。”
…………………………
最近几天不更了可能，没心情，主要是公司延长开工时间具体复工时间待定，还听见了风声要裁员，，只是看到时候怎么弄，所以现在有点烦，暂时就不更了
明天情人节快落，多喝冰阔落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