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卿》有深海恐惧的东方白

52、元宵节（下）

　　“我，”她犹犹豫豫，不是不敢，而是不知道如何启齿，她也不明白自己应该如何表达，总之急了半天，我我我的就是说不出一个别的其他字。

　　言洛瑶的手划过那俊脸，惹来奇痒，对方的笑容不知在何时起已经收敛，“又口吃了，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亏心事么。”

　　“我……”

　　“公主，”怜琴的出现打断了二人并不怎么轻松反而颇为尴尬的聊天氛围，不过还依旧保持着相拥的站姿，她有些不好意思，埋着头，“见过七皇子，公主，比试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嗯。”

　　“洛儿，”言珏卿跟上去，“你听我解释，我……”

　　“方才问你你不说，现在还有何说的。”

　　“我是，我也不知……”

　　“好了别说了，”言洛瑶走在前方，她不敢上前并排前行，是以也看不见那脸上是什么模样，只听闻这语气较之前略有些不同，“本宫现在不想听了。”

　　“洛儿，你别生气，”

　　言洛瑶突然顿住，搞的她差点结结实实撞过去，好在还是止住了，然而对方也不说话，就那么直视自己，直看的言珏卿后怕，但也知道这灼灼目光是希望自己闭嘴的意思，她识趣的开口，不过听起来却相当闷，“我不说了。”对方这才转身过去继续走了。

　　等到了宴会地点，已经是嘈杂非凡，和宗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她们然后径直走过来，二人只得行礼，“见过父皇。”

　　由于是元宵宴会，所有人便没有这么拘束，是以也不必行跪下之礼，和宗笑着，“无须这么约束，多日不见玉儿，还想着你去寒国回来就能见着，结果你反而病倒又住了宫外，朕倒是有些思念呢，病可好些了？”

　　“劳父皇费心，洛儿无恙。”

　　令言珏卿没想到的是久未谋面的皇后赵天凤今天居然也出席了，而且主动的过来，身后跟着言珏朗，她脸上笑着，“还真是许久不见玉儿，本宫瞧着是更加标致了，”然后扭头打量言珏卿就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卿儿这次出使寒国做的面面俱到，又护送淑妃有功，朗儿，你可得向弟弟多学习学习。”

　　“儿臣自当向七弟学习，为国分忧，替父皇分担。”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种表面功夫是皇家常有的事，赵天凤越是这般客气就说明她越是已经准备好了对付自己，三家刺客组织联盟刺杀的事未必就与他们脱不了干系，黄金百万两可不是个普通数目，言珏卿也笑着，“母后实在客气，论德才，我是比不过太子的，否则他若是没有才干，坐这太子之位又如何能服众，今的怎么不见八弟，大喜的日子，虽然没了一只手，他也切莫一个人闷在那宅子里，该多出来见见人才是。”

　　皇后扭头看一眼自己夫君，对方丝毫没有怪责或者呵斥的意味，好，你好的很，这野种是你的儿子，朗儿星儿便不是了么，尤其是星儿断了手……你这做父皇的，可曾关心过他一次，然而这一切她心里也不过是早已有数的，当下还是以国母的姿态笑得可掬，“星儿若是知道七皇兄如此有他的心，必是十分安慰的。”

　　“欣茹见过皇上，表姨母，怎么大家都在这啊。”

　　和宗和赵天凤一听这声音便扭头看过去，大笑着，“朕还说呢，你这开心果跑哪去了，终于舍得回来啦？”

　　唐欣茹笑得灿烂，“元宵佳节自是要回来的，欣茹祝皇上和表姨母国泰安康，万寿无疆。”

　　“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啊，总是能讨人欢心。”

　　一群人围在这边搞的言珏卿想单独和言洛瑶独处一阵也不行，好在没待多久舒明就过来禀报说魏天泓到了，和宗这才和赵天凤言珏朗他们走了，等人一走，她倒是对突然出现的唐欣茹好奇起来，“你什么时候回莫都的。”

　　“今天喽，”唐欣茹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许久不见有没有思念本姑娘。”

　　……言珏卿干咳几下，虽然她和对方是完全没有什么事的，而以那唐欣茹的性格说出这种话着实没什么出奇，她毫不怀疑这话对方肯定经常而且不止和一个人说过，但洛儿还在旁边呢，她本就在生自己的气，赶紧小心的瞥了一眼，看不出任何表情，只能迅速岔开话题，“我师姐呢。”

　　唐欣茹本来欣赏着那挂着的彩灯，一听这问题竟变得有些没好气，“我哪知道，她是你师姐你自己不会问，”

　　言珏卿一阵发懵，一个个的怎么了，都冲自己来，好在对方接着又补充道，“自然是回来了，说是知道你今日要参加宴席，明日再来找你。”苏倾城你讨厌死了，张嘴闭嘴的都是你这个师弟七皇子，还叫自己来传话，凭什么，真是气煞她了。

　　“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问她去。”唐欣茹越想愈发觉得不爽，干脆吐出四个字，走了。

　　“你，”言珏卿望着那背影相当无语，“洛儿，你说她……”

　　结果她一扭头，言洛瑶也不见了，她一急就要去找对方，在旁候着的小安子上前提醒，“爷，您别急，公主和怜琴去那边比试弓箭去了，您也差不多该去男子那边准备参加比试啊。”

　　“嗯。”她心里烦躁的向男子那边走去，本身就不想参加，若不是洛儿这次起了兴致要自己作陪她便也不想去的，现下更加不悦，愁眉苦脸的往那已经准备好的场地走去。

　　今年女子比试弓箭男子比试厨艺，本来嘛，能来这宴席的不是高官子弟就是皇亲国戚，总而言之非富即贵，这群公子哥儿平日里喝酒作诗附庸风雅还行，指望他们下厨，别说他们这群男子，便是那女子哪个不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所以在和宗一声开始的令下，每个临时搭建好的灶台前那叫一个精彩，一个个鸡飞狗跳叽哇乱叫的，还有那整个锅子都起了火的，场面确实滑稽惹人捧腹，言珏卿倒是没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一来她在银月谷时也试过偶尔烹饪，二则她之前特地练习过，做这个也全是为了哄洛儿高兴，一想起对方，便忍不住一次次的想去看那人，奈何人山人海，他们这边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哪里能找到那佳人身影，只能隐约听到另一边的惊呼声和起哄声。

　　等到她这边做的七七八八，那边的喧闹声也差不多结束，小安子第一时间凑了过来，低声道，“那边比完了，第三名第二名分别是淑妃娘娘和欣茹姑娘，然后这次居然有两个胜出者，小郡主和咱们公主，都是第一，皇上他们正在商议怎么办呢，爷您是没看见咱们公主那箭法，那叫一个百发百中啊……”

　　小安子正绘声绘色描述，言珏卿越听反而越没耐心，早知道就不参加这劳什子的比试，错过了看洛儿的机会，都不能欣赏她的英姿，此时人群默契的让出一条道来，和宗后面跟着几个小太监，将他们做的菜都端了过去，他笑着，“今年这比试倒真是精彩呢，就是头筹么竟然有两个。这样吧，你们这边的菜也做好了，就由泠瑶和玉儿来尝尝谁的手艺最好。”

　　方才的场面已是乱到不行，再看那些人的成品，不过也只得那一两个做的好的，言珏卿心里倒是把握挺大，不消片刻说明又跑去他耳边低语，他笑笑，“结果朕已有数，不过朕特地卖了个关子，没有告诉泠瑶和玉儿这些菜分别是谁做的，现在朕想考考她们俩，分别猜猜这前三名的菜都是谁做的，谁猜的对，便是她胜了。”

　　前三名的菜分别是水煮鱼，烧鸡和白菜汤，对没错，第三名就是一碗素煮白菜，此人也是有些小聪明的，比起其他人那华而不实花里胡哨但却做的相当糟糕失败的菜品来说，一碗清水白菜反而能入的了口，烧鸡也颇为简单，只要涂抹调料将其包裹泥封烘烤便可，唯一难些的便是那鱼肉，虽然比不得御厨做的珍馐美馔，也算是上乘了，拿下第一名也是情理之中。

　　众人倒是议论纷纷，虽然都在现场，但那么多人，总不会专心去盯着谁，所以谁做了什么菜倒还真是不知，不过能猜到的就是那白菜应是六皇子所煮，听闻他虽久经沙场人高马大，却独独偏爱素食，而鱼应不是出自七皇子手笔，因为侍奉过的人都知道，七皇子最讨厌的食物之一，就是鱼，反而太子更喜食鱼。

　　不多会就有了结果，言泠瑶和言洛瑶已经走了过来，和宗笑着，“今天胜出的两人就是，卿儿和玉瑶！”

　　言泠瑶一听这话马上明白过来，脸色一闪而过的不悦，然后又娇媚的笑起来，“七堂哥和七皇嫂不愧是夫妻呢，泠瑶甘拜下风。”

　　和宗捋捋长须，“哈哈哈，就连朕也猜错了，老六你倒是狡猾的很，一碗白菜就拿了第三。”

　　言珏山恭敬的拱手，“儿臣实在是不擅长这个，也便就想着蒙混了，侥幸得胜，全赖两位堂姐妹瞧得上，多谢两位堂姐妹了。”

　　“好啦，你这几年驻守边关也有功，朕就将龙鳞赐给你，希望你能战场杀敌，莫要辜负这把宝剑。”

　　龙鳞，闻名五国的宝剑，言珏山一直慕此名剑，此番父皇肯割爱，也是对自己的肯定，他即刻跪下谢恩，“多谢父皇，儿臣一定谨遵父皇教诲。”

　　和宗点点头，又望了言洛瑶，“朕倒是好奇，玉儿是怎么猜到那鱼是卿儿做的，朕本以为那烧鸡才是。”

　　言洛瑶笑笑，走到自己夫君身旁却不答话，反倒是言珏卿开了口，“其实很简单，这菜，我是为洛儿做的，儿臣不爱吃鱼，洛儿却喜欢，所以……”

　　“还有一点，”对方接了话，“这鱼里面没有放姜片，因为我不爱吃姜。”

　　二人如此的默契自是又惹得人群欣羡起来，和宗抬手示意，舒明便端着锦盒来到二人跟前，“这是边疆小国赤郎那边进贡的琉璃玉扳指，本是一男一女两枚，朕用来作为今晚头名的奖励，倒正合适你夫妻二人了。”

　　言珏卿打开锦盒，常年习武她的手也总比普通女子要稍微粗上些许那枚男子的戴着正也合适，而那枚女子的要小上些许，质地通透润泽，款式古朴而不花哨，触手生温，是难得的好物，她本不爱这些，如今见到竟也生出些喜欢，“多谢父皇。”

　　在一旁的言珏朗接过那第二名不痛不痒的赏赐自是阴沉了脸，想这宫里不论大小比试他永远都是第一，他那么努力的表现给父皇看，却得不到一句肯定，如今这个野种进了宫，一切更是变了。他怎可心甘情愿把第一拱手相让，还有玉瑶，本来这一对扳指应是属于他和玉瑶的，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比试结束，众人便开始赏月猜谜各顾自己去了，慢慢的人群也三三两两散去，言洛瑶在宴席上又喝了不少酒，她知方才两人的默契是真心的，但那不高兴却也还是没抵消，想拦对方也没结果，干脆自己也灌起了闷酒，反正是陪着对方，言洛瑶喝多少她便也喝多少，一直到时辰差不多，眼看二人喝的也多，和宗只当她们是高兴贪杯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让她们今夜宿在宫里就不必赶回去了，她们倒也没反对。

　　然而等散了席，言洛瑶却不肯去和煦宫，非要去自己的永仪宫睡，左右都是一样的，言珏卿便也跟了去。结果人家一到自己寝宫就抛下她去浴池沐浴去了，这也不是她的寝宫有两个浴池，而且她现在什么烦的厉害，脑子也发了疼，满脑子都是一路上对方不理自己生气的模样，更不可能去独自入睡，忐忑不安的来到浴池那屋外候着，不敢进去也不敢开腔。

　　哗啦啦……屋里时不时传来水声，言珏卿就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门外，小安子和怜琴也被她打发了去休息，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穿堂风嗖嗖刮过，冻的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喷嚏也呼之欲出……

　　“看够没有？”

　　屋里传来声音，言珏卿几乎是那个有字的话音还没落就赶紧接了声，她如此神速的回复不过是潜意识里提醒着不能再惹对方生气，于是便马上回答，“没有。”

　　一说完她就后悔的想咬舌头，从头到尾她都不曾往那门缝里窥视一眼，是下意识的急了想回对方话才脱口而出，她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没看，结果一出来直接给精简成了没有了，暗恼自己当真是蠢的厉害。

　　“没有，”又是阵阵的水声，言珏卿每每这种时刻就自动忽视了那语气分明是有点忍俊不禁的，“没有还不进来，外面那么冷。”

　　她呆呆的推门，此刻真是什么心思都没有的，就想着执行对方的指令，木讷的走了进去把门关好，然后又是一言不发呆立着。

　　言洛瑶向着她这边的方向，双手趴在池边，只露了头出来，还偏着，“怎么，不说话了？”

　　“我，洛儿，你别生气，我知道我惹了你，你别……”

　　“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过来！”

　　言珏卿还是那般傻傻的走到对方跟前，言洛瑶仰视着对方，“你打算就让本宫一直这么抬着头和你说话？”

　　忙不迭的蹲下，还没稳定，就被一把抓住衣领拖进了水中，她未有反应，对方已经开始在剥自己的衣裳，“傻里傻气的，愣着做什么，不想洗了是不是。”

　　“我自己来，自己来，”实际衣服已经被言洛瑶扒拉的差不多了，她只轻轻一松便将它们全部脱去扔到了池边，这是自寒国那次以后两人第二次共浴，不过两次，言珏卿都无暇欣赏这一切，都是在担忧，上一次是怕对方发现自己是女儿身，这一次却又是为着惹了她生气，“洛儿。你听我解释……”

　　言洛瑶手里已经多了长帕给对方擦拭起来，落在那脸颊时便分外用力，故作恶狠狠道，“擦干净，”

　　“啊？”

　　刚啊完脸上就传来巨疼，被白帕用力擦拭挤压的疼痛，“你给我擦干净。”

　　她不明所以，“洛儿，疼，怎么了，疼。”

　　言洛瑶却没有停手，只是狠狠的来回擦着，半天之后才松手，幸而也没擦破，就是这半边脸颊红的吓人，她似乎不解气，又扯她的耳朵，扯了半天对方也不挣扎，就那么老实的任自己折磨，末了，终于松了手，过去抱紧那人，头靠在对方肩上，“你这小混蛋，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言珏卿抬手回抱她，手放在那光滑的脊背上，只愿再也不要松开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洛儿，我知我混蛋，偏偏又总是惹了你生气，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嗯，”两人此刻皆坐在浴池里，言洛瑶却坐在她腿上，头继续抵着，闭着眼睛，“偏偏我就是拿你这混球没办法，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我……”

　　刚张口，一块白色的东西便塞入口中，顺从的嚼下，口感松软脆爽甘甜，“马蹄？”

　　“嗯，”言珏卿这才注意到自己后方的池边上放着一盘削了皮的马蹄，一个个雪白层层堆加，对方又喂她吃下一颗，“马蹄解酒，醒酒茶你便又嫌那味不好，麻烦死了，喝那么多做什么，酒伤身，以后不许多喝。”

　　“那你也吃几个，”她也喂对方吃了一颗，“你还不是喝这么多。”回了永仪宫对方就进了浴池，除了一开始宫女进去准备沐浴的东西就不曾有人进去服侍，还有一旁的果皮，那应是对方亲自削的了，她心下更加感动和愧疚起来。

　　“你有意见？”

　　“没，没有，”

　　“还不是被你这小混蛋气的，你竟还有脸提，”言洛瑶终于坐直身子，“说吧。”

　　“说什么？”

　　“自然是你今日在那水清阁做了什么好事，给本宫一五一十老实交待。”

　　言珏卿不敢再耽搁，一口气就将在水清阁的事告诉了对方，包括乐儿亲自己的事，说完她紧张的补充道，“我真的不知道乐儿会这般，你信我，我当时马上就走了，那一刻我心里乱的要死，出来幸亏遇上了你，洛儿，你别气，我怕你离开我，好怕。”

　　言洛瑶的右手无征兆的放上她的脸颊，“我说过的，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卿儿，”叹息的唤她，“你这人情孽深重，我知你对她们无意，可你无形中总招惹了她们，乐儿她，唉。”

　　“我已经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她了，她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妹妹，再无其它，可她……洛儿，我到底该怎么办……”

　　言洛瑶的食指突然放在她唇上，水滴顺着滑落，“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无论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其实解决的办法很多，再不见言乐，或者想办法为她指亲，虽然难了点，但也不是不能成事，可乐儿那个孩子，已经那么苦，即便不爱，也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推开她，这样的拒绝方式是残忍的，若是旁人就罢了，那个人是乐儿，莫说言珏卿，就是言洛瑶，也狠不下那心肠，可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洛儿，幸好，幸好有你。”

　　“每次捅了篓子你便就想起本宫了？”

　　听对方这语气便知她是不气了，她握紧她的手，“洛儿不气了？不生我的气了？”

　　被白了一眼，“本来也就没气，”玩味的笑，“就想逗逗你这呆子罢了。”

　　“你骗我？”言珏卿的手迅速往下来到对方腰间挠了起来，“叫你骗我，”

　　言洛瑶即刻咯咯的笑了起开，两人顿时疯做一团，良久后才停下来，言珏卿继续抱着对方坐在池中，“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在水清阁被……被……”被乐儿亲的事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开口说一次了。

　　对方的手再次抚摸脸颊，那红色却还是没消下去，故作轻松道，“当时夫君的脸上，那唇印可是特别清，晰，可，见，呢。”

　　本来是开心的样子，手上划过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说到最后几个字，那语气却变了，一瞬间尴尬的安静弥漫开来，言珏卿敏锐的感觉到这不是生气的情绪，而是发闷，她慌忙望过去，“怎么了？”

　　长久的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言珏卿见对方这样反而越发的着急慌乱，“洛儿，我……”

　　言洛瑶望着眼前的人良久，心中突然涌现一种莫名的委屈，眼泪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从那美丽的眼睛里往下掉落出来，一滴清泪，当她惊觉眼角滑出那温热的液体时显然也是一惊，下意识的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言珏卿见状心里更是一痛，从头至尾，她没有关心过一下洛儿的感受，只是诉说着自己当时的慌乱和意外，还有对乐儿的怜悯，原来，她往往都忽视了这个美好的女子，这个作为自己妻子的人的感受，这本才应是最重要的，倾身上前，吻去那已变得有些冰凉的泪水，言洛瑶被这动作一惊就想往后退去，她却箍紧对方，“别走，洛儿，别躲开我，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人，你可愿信我这个糟糕透了的混蛋一次？”

　　言洛瑶望过去，对方的眼，是那么真诚，她抿唇一笑，“我从来，都是信你的，”

　　言珏卿不解，“那你怎么……”

　　“这里，”言洛瑶抓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当我看见乐儿在你脸上留下那吻痕时，这里，很难受，涩涩的，很酸，酸涩异常，你是我的，你的每一寸，都是属于我的，怎么可以让别人染指，今天以前，我从来没发现我的占有欲是这么的强烈，卿儿，既是爱我，那就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别人碰你，我受不了，一点都受不了。”

　　言珏卿疼惜的将她揽进怀中，“我答应你，我答应洛儿，从今往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近身，不管是谁都好，这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是洛儿一人的，只属于你。”

　　“嗯，我信你，信我的夫君。”

　　半晌都没有人松手，两人都无比眷念这怀抱，言珏卿的头靠在对方柔若无骨的肩头，言洛瑶则是乖巧的贴在她的心窝处，她们心里全是一片安宁祥和，以及那，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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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考虑要不要把我以前的删了的文重新发上来，题外话记得有兴趣溜溜我的新文师傅饶命G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