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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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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顾晚结束了上午的课程,匆匆赶回家去做饭。家中没有声响,顾晚以为徐听雨在酒庄,于是便打电话询问她是否回家吃饭,但是电话铃声却从徐听雨的卧室中传来。她敲了敲门询问,没人应声,她打开门,却发现徐听雨躺在软榻上。
“听雨。”她轻声叫道,徐听雨仍旧没有回应。
她上前,看见面色憔悴的徐听雨正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屋子静的出奇,她放低了音量,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没去酒庄吗?
她缓缓开了口:“我想哥哥了。”睁开了眼,半垂着眼望着窗外说道。
“哥哥?你有哥哥吗?”顾晚一脸疑惑,好像没听说徐听雨有哥哥。
“是张国荣。”
她恍然大悟,噢,张国荣。
“噢!你喜欢张国荣啊?”
徐听雨的眼神变得沉重,她缓缓说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喜欢趴在电视上看张国荣跳舞,我觉得他好有魅力,我好喜欢他。直到他去世那一天,是愚人节。我朋友跟我开玩笑说他死了,我还很生气地跟我朋友说虽然是愚人节但也别开这种玩笑,我不相信他会死。直到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报道他的死亡,全世界都在宣告张国荣跳楼了,去世了。我没法接受…我一直认为这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一个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话题变得如此沉重,顾晚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每次都堵在嘴边。
忽然,徐听雨转过了头,望着半蹲在她软榻旁的顾晚,她出了神,手指伸上了顾晚的眉宇,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柔软。
“你的眼睛,就像哥哥一样清澈,带着光。”
她的眼神底下尽显痛苦,这种隐匿的撕心裂肺的痛一寸寸的揪着顾晚的心。她忽地抱住了徐听雨,这样的徐听雨太让人心疼。
即使在这一刻,顾晚也只是完全出于对徐听雨的同情,殊不知徐听雨对她的感情已经有了质的改变。
脆弱只是暂时的,清醒过来的徐听雨深知自己的身份,现在是顾晚的监管人,更简单的理解是家长。一时的贪欢和放纵就让它过去吧,如果对自己的小孩下手,那成什么人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她无法想象,如果她真这样做了,她一定会唾弃这样的的自己。
为了控制自己这异样的情感再萌生杂念,她一连出去躲了一个星期,只要顾晚在家她便出去,晚上则在酒庄过夜。
但是今天,她必须得回家一趟拿采购的订单合同。在楼下徘徊了好久的她终于战战兢兢的上楼,她特意选在了星期一的上午九点的时间段。星期一是顾晚一周中课程最多的一天,现在这个点,顾晚应该在学校上课。她蹑手蹑脚的打开门,从门缝里瞥了瞥里面,没声音,一片寂静,她这才放心进去拿了合同。正准备走,却地板茶几桌凳已经落了明显的灰尘,她的洁癖有些严重,她受不了脏。正满脸嫌弃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了顾晚房间的门,顾晚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她去哪儿了?
正愁眉不展的时候发现原来客厅的茶几上留了字条,是顾晚留的字:你回来住吧,我去宿舍住。
原来避嫌的如此刻意,顾晚只觉自己是不是惹人嫌了,毕竟是寄人篱下。想来顾晚这些天应该也是在学校宿舍过的夜,俩人谁也没有回家,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