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夜未央》军柴

102、怒火不多 温柔不少

　　几杯美酒下肚，杨帆已经感觉身体开始微微发热，有人说白酒让人醉的洒脱，啤酒让人醉的得放肆，红酒让人醉的浪漫，至于这黄酒可能让人醉的更快一些吧。
　　酒杯换盏，谈笑风生，彼此调侃，餐桌的气氛融洽到极点，杨帆喜欢这样的氛围，没有压力，没有算计，可以一根筋一样说三道四，可以相互揭短无所不谈，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有人不耻酒肉之交的肤浅，有人精于餐桌的生财之道，但大部分人聚餐只是为了最简单的快乐，人！毕竟是个群居的动物。
　　随着酒精开始在身体里作用，杨帆在感叹次酒上头之快的同时，肾上腺也开始上升，血管扩张乙醇带来的热量开始蹭蹭的往外冒，接着尿道他走像二楼的露台，呼吸点新鲜空气，在抽根长白山。
　　点上烟，深吸一口，一股子辛辣伴着清新的空气在肺里打转，杨帆急促的咳嗽了几声，又接着吸了起来，众人皆知烟的害处却依旧很多人至死相伴。
　　站在露台远眺，那竹，那墙，那水，那人，这里真的很美，虽美骄阳作陪，但依旧美的惊艳，一丝微风掠过身旁，杨帆又有了那种极其舒服的感觉，甚是每一个汗毛孔都洋溢着一种清爽，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也许他真的醉了，心醉了！
　　“饮食中山之酒，一醉千日，今之昏昏逐逐无一日醉，趋名者醉于朝，趋之利者醉于野，豪者醉于声色车马，安得一服清凉散人人解醒。”
　　视线木讷的从一个景色移到另一个景色，身体依旧很舒服，但大脑里的思维开始碰撞，杨帆最近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所谓的潜意识形态，特别是每次喝酒后各种没来由的臆想，敏感、胆怯、自卑、懦弱、一些很不好的东西始终困扰着他，他渴望一种解脱，渴望身心的成长，但很多时候看看身边的环境，他又在一种仰视别人的圈子里残喘，总有一种“万里悲秋常作客”的心态，很无知又很无助，在日常嬉皮笑脸的背后，是黑夜里独自一人的低落压抑。
　　哎！杨帆叹了口气，看到已经快燃尽的烟头，他笑了，因为在烟火即将烧到自己的时候他的从臆想中回到了现实，也许这是一种幸运或者是侥幸但人生不也同样如此，不论是幸运还是侥幸都是运气的一部分。
　　“小乃求，小哥泡，多你呀，你是眼瞎吗？”
　　“你给我这逼逼赖赖个六呀，看你扬了二正的样吧。”
　　就在杨帆在那琢磨“少年忧愁之烦恼”的时候 ，露台另一侧传来两个人叫嚣声音。
　　两人喊话的分贝逐渐升高，开始口吐芬芳，还别说这两人的底气都很足，洋洋洒洒的词语飘散中空气中，带着一种敲击金属的瓮声瓮气。
　　这两个打嘴架的引起了杨帆的好奇，它本身确实挺热情有一颗火一样的心，从小就是雷锋同志的铁粉，但对于这种老爷们酒后散德行还真的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好奇？因为杨帆感觉这哥俩彼此间应该听不懂对方芬芳的是个什么意思，这就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魅力之处，虽然现在大力推广简体字、普通话但五十六个民族孕育了很多不同的地方方言，之所以声音越来越高很有可能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认为嗓门大占便宜。
　　由于杨帆在东北当兵，又认识一些巴盟的朋友，他大概能听出这哥俩互喷的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杨帆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管一些闲事，身体却像被其他人控制一样向始发地走去，距离越近听见二人的吵架声越大，从开始的底气十足逐渐向声嘶力竭过度，满嘴的吐沫星子在灯光的照射下肆意飞溅，各种二指禅、中指禅、六脉神剑相继登场，群情激奋中，场面开始向热战的边缘靠近，“大战一触即发”。
　　只见二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虽算不上俊俏但也虎头虎脑，用时下比较流行的词形容就是有些许可爱，身高几乎和杨帆平头，都留着圆寸的发型，穿着讲究怎么看都不像会在公共场合如此丢份的人。
　　来言去语中，在双发激动的身体马上就要“亲密接触”时，杨帆出手了，一个箭步冲进“前线”腰腹稍微用力便将身体横在两人中间，两手迅速向外推出，大概用了七八成的力道，暂时化解了险情。
　　杨帆看看二人，二人看看杨帆，六目相对怒火不多，温柔不少。
　　“哥!你能不能先把手拿开？”
　　原来杨帆隔开二人的手还放在对方的胸前，气氛有点诡异，赶紧收回自己的双手，还没等继续下继续一步动作，两个虎头小伙又开始了火星撞地球了，他被动的成为隔绝两人接触的屏障，一会护着这个一会防着那个，场面很搞笑，很像小朋友喜欢玩的一个游戏“老鹰捉小鸡”。
　　“小六子！赶紧给我停了，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撒个尿的功夫你就和人干起来。”
　　很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服务员带着两人出现在露台上，杨帆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位是老班长王占军，另外一位穿着一件貂绒夹克，就在她打算叫尹大哥的时候，接着灯光仔细端详下发现认错了，虽然此人同样的虎背熊腰，同样的炮子头卡尺圆寸，但相对尹天雄而言他的年龄跟大一些，满脸的胡茬，脸右侧从颧骨到到耳廓上方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圆头，圆脸、环眼，两道漆黑的剑眉斜飞入鬓，活脱一个个剃了头的猛张飞。
　　“杨帆兄弟怎么也在，让你看笑话了。”
　　杨帆和王占军很亲切的打了招呼，毕竟是二人是刚下火线的“战友”。
　　经过“现场查证”和“口供叙述”杨帆基本了解了两个小爷们吵架的缘由，其实很简单就是小六子想上露台抽根烟走得急被抽完烟从露台回大厅的小伙子撞了一下，结果就是火气方刚、互不相让上演了刚才一处火星撞地球的大戏。
　　杨帆、王占军和“猛张飞”三人相视一笑，本来就没什么事，别看“猛张飞”一脸欺行霸市的尊荣但为人处事却很厚道，真诚的道歉并感谢杨帆的及时干预，阻止了两个孩子的大打出手，还发了一个大大的福利，今天王占军和杨帆的餐费全由他花钱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