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想扒我马甲》秋木叶

23、第 23 章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视线当中的却不再是熟悉的风景，而是个顶着肉色短发的青年男人的脸孔。

　　男人的颊上刻着道伤疤，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眉眼间透着的温柔。他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注视着躺在床上的小唯。

　　“终于又见面了。”他说。

　　小唯抬手揉了揉眼睛。她不确定自己此刻是否依然还在梦境当中，又或者是那个曾在她梦境当中出现的家伙这会儿是真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锖……兔？”试探性的，她叫出了这个名字。

　　——可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事实上，脑海当中并没有对这个男人的清晰地记忆，只是在看到这张面孔的瞬间，小唯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该这样叫的。

　　锖兔怔了一下，接着他眼底的光一点一点地柔和了下来，唇角也渐渐向上浮着，终于变成了副温柔的笑容。

　　“好久不见了，阿唯。”

　　“嗯？”这样的称呼让小唯有些茫然，只是锖兔脸上的笑意实在太暖，像是三月拂过新绽樱花的春风一样，掀起一片吹雪，惹得人心都不自觉得有些痒。

　　“你是……谁？”讷讷地，小唯却是问出了这样一句。

　　这样的问题接在前面的对话后听起来总有些奇怪，可不管是问出问题的小唯还是听到提问的锖兔都没有对此感觉到意外。

　　她不记得了——这样的事情，锖兔事先已经听很多人都说过了，是而当她终于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本也不指望她会认出自己。

　　可这家伙却……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或许这孩子的记忆并不是被抹消了，而是被什么人藏在了她不常触及的某处，当碰到什么特别的事情时，就会被释放出来。

　　——那么自己是特别的吗？

　　想到这里的锖兔呼吸都有些凝滞了，可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一瞬。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门外忽的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十分粗暴地推开了，借着房间一角点起的暖色的地灯的光线，那个顶着白色短发的一脸暴躁的青年也直冲了进来。

　　一面走着，一面抱怨道：

　　“我就说那家伙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这房子里根本就没有……”

　　视线落在小唯身上的瞬间，那人的语声忽然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收缩，紧接着，一张本就像是带着怒气的脸孔顿时看上去愈发有些狰狞。

　　“若川？”

　　“不死川——”锖兔回过头看了看那个刚刚走进来的男人。

　　“你这家伙居然真的在这里？那么他们说的跟鬼在一起——”不死川实弥却并没理会一旁的锖兔，而是径自往小唯的方向走去，他抬手抓住了小唯胸前的衣领：“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在低声嘶吼，而身上透出的威压也足以让一般人觉得可怕。

　　但小唯却始终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即使已经被人拎着衣领提起了些许，她脸上也依然只有茫然。

　　“……你是谁？”她再次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死川实弥顿时瞪大了眼睛，而小唯则是用那双含水似的眸子不解地望向他。

　　这样对视了许久，不死川实弥都没能在小姑娘的面上看到一丁点伪装的痕迹，于是他只好松开手将小姑娘放了开。

　　“我是谁？哈。”实弥冷嗤着：“我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的‘继子’居然会站在我面前问我是谁。”

　　“你该不会不记得‘风之呼吸’的使用方法当初是谁教你的了吧？”

　　“风之……呼吸？”

　　实弥的话反而让本就茫然的小唯愈发困惑。

　　而小唯的反应则是让实弥更加烦躁。

　　——竟是连呼吸法都不记得了吗？

　　不死川实弥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不管是她也好，还是那家伙，一个个的……

　　“她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不记得了。”富冈义勇也走进了房间。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只是脸色还透着点虚弱的苍白。

　　“不死川，虽然她是你的继子，但在这件事情上，你也没有什么特别。”

　　实弥横了富冈义勇一眼“切”地嗤了一声，而富冈义勇却丝毫没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哪里不对，他继续说着：

　　“是我看到了她跟‘鬼’在一起。”

　　“然后还被那个‘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死川实弥的话带上了几分尖锐。

　　一旁的锖兔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出声呵止道：“不死川。”

　　实弥瞥向锖兔。

　　“那家伙大可能就是鬼舞辻无惨。”锖兔说道：“让义勇独自迎敌委实有些难为人了，就算再怎么是水柱……”

　　“也只是‘半个’水柱而已啊——”不死川实弥打断了锖兔的话：“知道你们水柱二人关系亲近，但失态就是失态——”

　　“不死川实弥！”锖兔也终于有了些火气，他高声叫着实弥的名字：“就算水柱有两人这种事情在鬼杀队建队以来都是绝无仅有的事情，但这也是主公亲口应允的。”

　　“况且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如若真对上了，莫说是鬼舞辻无惨，便如之前真菰一样遇上了上弦，你这个风柱又有多少胜算？”

　　“本来各柱之间就该相互协作，眼下这状况，怎的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

　　不死川实弥似是被锖兔的一番训斥给噎得说不出话来，打从锖兔口中提到了“主公”的时候，不死川实弥便有了点偃旗息鼓的架势。

　　他也不是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场合，即使与富冈义勇对呛算不上什么大事，但眼下毕竟是在传说中鬼舞辻无惨的住宅里，战斗随时可能会被打响，此时与义勇争吵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只是当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床上犹自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姑娘的身上的时候，看着她熟悉的面容，不死川实弥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安心——就好像是回到与这家伙共处的岁月一样。

　　实弥咬了咬牙。

　　那个时候，他与义勇之间就总是种见面便忍不住互呛的关系，而在柱合会议的时候，偶尔混进来的花柱蝴蝶香奈惠的妹妹蝴蝶忍还会在一旁拉着小唯猜测这一次究竟是谁能更占上风一点——

　　“当然是风柱大人了。”

　　那孩子总是这样回答的。

　　只是眼下的小唯却是与那个时候完全判若两人了。

　　“总之就是那家伙的错吧！”不死川实弥没好气地说了句：“鬼舞辻无惨，总之都是他和那些鬼的过错，所以……”

　　“你们是来找大人的？”小唯好似完全读不懂此时的空气一样，她问得很是随意，像是对面的只是寻常到访的客人。

　　而被小唯打断的不死川实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着牙，几乎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大人？”

　　实弥念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好，很好——”

　　几乎是下一个瞬间，他便已经伸手向自己腰间悬着的日轮刀的刀柄抓去。只是未等他将刀抽出匣，却是被锖兔把手按了下去。

　　“她不是鬼。”

　　锖兔又强调了一句。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不死川实弥反手推开了锖兔伸过来的手臂：“但她自甘堕落地站在了鬼的一边——”

　　“鬼到底是什么？”小唯忽然这样问了句。

　　而女孩子清脆的，带着迷惑的声音霎时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了下来。鬼杀队几人的目光悉数聚集到了那个满脸认真的小姑娘的身上。

　　“鬼是……”回答她的是站在最后面的富冈义勇：“以人的血肉为食的恶魔。”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唯眨了眨眼睛：“那么大人他便一定不是‘鬼’。”

　　“至少在我面前不是这样的——”

　　她顿了顿，视线一一扫过神色各异却都带着复杂情绪的鬼杀队的几个队士。

　　“至少我没有见到过大人以人类的血肉为食，也从未觉得大人是恶魔。即使他对太宰先生或者童磨偶尔会很凶，但他待我是极好的。”

　　“大人他……”

　　“——是我的神明。”

　　说到这里，小唯垂下了视线，在并不明亮的暖黄灯下，她的面颊似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霞。

　　不多时，她再次抬起头来，眉眼间尽是带着笑意的温柔，她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不死川实弥：“我的记忆的确是缺了一块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但我也没有很想去找回那段记忆。”

　　“不过既然你们都认得我，那么过去的我大概是真的受过大家照顾吧？关于鬼和鬼杀队之间的事情我实在弄不清楚，或者说即使弄清了也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我不希望大人觉得困扰，但也不想看到曾经照顾过我的人受到伤害，所以……”

　　“你们不要来找大人的麻烦了好不好？我也会央求大人不要伤害你们，如果是我的愿望的话，或许……”

　　“闭嘴。”不死川实弥握紧了拳头，他死命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才没让这一拳直接招呼到那小姑娘的身上：“你在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啊——”

　　“——斩尽恶鬼，唯有这一点是绝对不可能动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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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跟编编商量之后本文将于1.19日（周日）入v，当天中午十二点有十更，对，你没看错，每更三千字的十章更新。哭着求你们订，让我上榜的时候能离我家灯哥哥（栖泷）近一点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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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两天也都有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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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误食了人鱼肉的少女，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那个瞬间。
如神之眷。
真正的完美，真正的永恒，不以人类为食，亦无惧太阳之光。
其名为——八百比丘尼。
——*——
八百比丘尼见过无惨很多次，每一次他都是不同的样子。
第一次见面他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看着她的脸，沉默了一下然后咳了口血。
八百比丘尼：“……”好惨。
第二次见面他已经变成了鬼，获得了到处都是缺陷不死之身，既怕太阳又怕紫藤花。
八百比丘尼：“……”但是也很能苟。
第三次见面他甚至已经没有人样，只剩一团扭曲而又怪异地蜷缩，满沾着地上的泥土与杂草。
八百比丘尼：“……”不愧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