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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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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你没事儿吧?”王小茹等人瞧见那四个瘪三被打趴在地以后,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只守着被偷袭的葛歌。
眯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的葛歌等到眼睛干涩疼痛消失后,确认自己没什么大碍,才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又往前走了几步,朝那银甲少年抱手道谢:“多谢这位将军出手相助。”
“不必客气。”银甲少年崔永濂朝葛歌笑着摆摆手,又踢了一脚倒地哀嚎的高个四爷:“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还要出阴招,只会窝里横的玩意儿!”
“谁在闹事儿!”永远都是在事情结束才会出场的捕快果不其然,及时地赶到了现场。带头的捕快刚想呵斥,结果一瞧是个用长/枪,穿铠甲的少年,便知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舔着笑脸缩着腰就走了过来:“这位军爷,有甚叫小的们来处理就成,哪儿能脏了您老人家的脚?”
如今北方战乱,不时都有经过云家集的军队,瞧那少年虽不过十六七的模样,可身穿的铠甲那定是有些地位的,捕快们自然不会没眼力见到为了几个瘪三得罪贵人。
崔永濂随意地指了指地上的那几个废柴,道:“这几人当街行凶,已被我拿下,苦主是那位小兄弟。”扬了扬下巴的崔永濂目光与葛歌对上,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对方的欣赏,瞧着不过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以一敌四还能游刃有余,这样儿的人若能加入崔家军为自己所用,日后定当能堪大用啊!
葛歌也大大方方地朝对方回礼,而后又朝带头的捕快抱拳示意:“这几位爷喝了茶水不给银子,还伤了我家妹子,说这条街都是他们的天下,吓得我妹子如今还哭着呢!我早听说咱们县老爷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这不是公然挑战官威吗?”
这眼药上得十分到位,那捕快示意跟在自己后头的捕快上手,拽起那几个瘪三,又重重地踹了脚为首的高个四爷:“我呸!还你们的天下,当我们大人是死的不成!”踹着人叫他们把茶钱付了,才把人拷回了衙门。
捕快将人带走后,没了热闹可看,刚才已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散了,只有葛歌等三人以及身穿铠甲的崔永濂,还有崔家军的几个将士,牵着马远远儿地站着等少将军。
“小兄弟你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走?”崔永濂一双大眼儿看向葛歌时,惊喜雀跃的光芒闪烁着,熠熠生辉,犹如沙漠中的行人见到了甘泉一般:“这般好的身手,保家卫国方是血性男儿的归属!”
葛·血性男儿·歌看着疯狂给自己打鸡血的俊朗少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才挤出一丝笑:“多谢小将军抬爱,可惜我志不在此。”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你这么好的身手,不上战场多浪费呀!”舍不得一棵好苗子的崔永濂稍微弯了弯腰看向葛歌:“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如何?”
接过王小茹递过来的一葫芦水,葛歌笑了笑将水递给他:“我家就剩我这一根儿独苗苗了。”言下之意少年你死心吧,我是不会跟你上战场的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崔永濂就是再欣赏这个苗子,也不能叫人家家里绝了后。
长叹一声十分可惜的崔永濂看了看小兄弟递过来的葫芦,拍了拍自己身上,而后又朝葛歌后边儿招了招手,街对面立时有个士兵跑了过来,崔永濂管他要了块碎银子,塞给葛歌:“那就多谢小兄弟的一葫芦水之恩了!”
“不用...”葛歌话都还没说完,崔永濂已走远,翻身上马离去,只留下葛歌三人在原地,目送少年将士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葛歌颠了颠自己手里有些温热的碎银子,难得露出一丝无奈又开心的笑,给了这么多银子还谢自己的一葫芦水,真是个傻子!
“没看出来小子你身手这般好,打得那几个鳖孙儿一点儿还手的本事都没得,练家子吧?”葛歌等人回到茶摊儿,缩在一旁看热闹的包老二才笑嘻嘻地过来跟她们搭茬。
葛歌淡淡地瞥了眼包老二,含糊地“嗯”了声,便扶着崴了脚踝的王小茹回去坐着,林文学也忙着去招呼客人,没一个搭理他的。
自讨了没趣儿的包老二瘪了瘪嘴,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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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买点药酒啥的回来。”葛歌细细检查了王小茹受伤的脚踝,没有骨折,只是崴了一下,也是松了口气,跟王小茹交代完以后自己出了茶水摊子,往集市里去找那些耍把戏的买跌打药酒跟膏药。
不过两刻钟,去而复返的葛歌不仅买了跌打酒跟膏药,还顺道买了几块肉饼子回来当午饭,给王小茹揉了药酒后,趁着茶摊客人不多,三人坐到一处吃烤肉饼就凉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上午的小插曲并没给葛歌的小茶摊儿造成太大影响,反而是吃过午饭后,林文学才想起来自己给拉了一个大买卖回来,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葛歌。
“员外老爷家要找咱们买水?”听完林文学的话,葛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凤眸微张,道:“咱们这都是小打小闹的生意,咋这员外老爷家还能找上门来要跟咱们买水?”
不怪葛歌觉着奇怪,按理说这员外家不是一大家子人,总该有法子寻到水的,怎么会找上她们来买水?
林文学呲着嘴笑道:“那员外老爷以前与我爹是同窗,今日我在大街上碰着他,他知我如今靠卖水为生,就说要找我们订水,一日要十担水呢!”
“这么多!”惊呼出声的王小茹捂着嘴儿,黝黑明亮的眼儿睁得大大的,真是又惊又喜。
三人说话间,又来了个小伙计模样的年轻人在茶摊儿边上张望了下,只见三个半大孩子坐在里头,笑着问道:“掌柜的在不?”
“我是,客人是要喝茶吗?”见有客上门,葛歌立时停住了话头,站起身走出来客套地笑着迎客:“您里边儿坐。”
“我不喝茶。”小伙计见这半大小子竟然是管事儿的,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连连摆手:“听人说你这里能买到水是吗?”
原来是上门买水的。
葛歌点点头应是,还是将人迎了进来,自己又给倒了小半碗茶:“您先喝些茶水解解渴,咱们这是有卖水的,不知您府上要多少?”
小伙计见对方算是有点儿眼力见,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接过茶碗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舒坦地喟叹一声,道:“我们府上一日要五担,你这能有吗?”
“自然是有的。”葛歌笑着点点头,沉声应道:“一担水二十文,水到付款,您要没意见明儿上午便给您送到府上去。”
小伙计也是打听过价钱才上门寻来的,家主那边儿都没意见,自己自然也没意见,爽快地点头:“没问题,明儿给我送到青石巷进去第五家儿,门口有棵桂花树的那家儿,到了敲门便是。”
买卖谈妥,小伙计也不多留。葛歌送走小伙计后,又继续与王、林二人商议明日的买卖。
如今世道乱,内忧外患的,所幸云家集上边儿的县令是个好的,虽也压不过上头的沉敛重税,不过云家集的环境素来算好,商贩在此聚集交易,也叫百姓的日子稍微比旁的州县好一点儿。
当然,地痞流氓也是有的,比如今日喝霸王茶的那仨。
原也有不少对这仨半大孩子打理的茶水摊虎视眈眈,准备来分一杯羹的地痞。知蒋四带人去时,那些人还以为是到嘴的鸭子飞了。
没成想那看着瘦瘦弱弱的小子,打起人来跟不要命一般!葛歌以一打四时,同样也在围观看有没有机会浑水摸鱼的瘪三们,看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也暂时歇了去捞点油水的心思,毕竟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个银子怕是烫嘴。
打了一架的葛歌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场架打下来竟叫不少有心思的人都歇了心思,加上天儿一直没下雨,旱情越发严重,饶是一些个大户人家都要断了水,葛歌的茶摊的生意做得越发顺遂。
直到进了七月,中元节前一晚半夜,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从后半夜一直下到鸡啼时分才渐渐停歇。
半夜被雨声吵醒的葛歌听到村里头传来阵阵欢呼声,也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神色松泛不少,可算是等到了这场雨。
华东村村里那些个与李家交好,与葛家作对的人家也是松了一大口气,要知道自打那日跟着李有林去找葛歌那小丫头片子讨说法后,葛家那死丫头就真是跟他们对着干了,每日要交一文钱才能到葛家的井里挑水,还专门叫人守着那井,不给银子就不能挑水!
虽说后来有人晓得夜里是没人看守水井,趁着夜里去挑水,白日里就不用再花钱去挑水,那几家人只得每日等入了夜再黑灯瞎火地去挑水,可没少折腾。
被折腾的那些人没少对葛家丫头心存怨言的,他们只以为是自己机灵,却没想过那是葛歌心存善念,并不是真的要把人往死路上赶。
久旱逢甘霖,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解救了云家集日益严重的旱情,葛歌那本就是靠水挣钱的生意也就暂时停了下来。
“水的生意如今做不成了,你俩有甚好的想法没?”葛家小院里边儿,葛歌与王小茹、林文学一人搬了个小马扎坐着开会。
这话却把两人都问懵了,看着二脸茫然,葛歌轻轻叹了口气,道:“咱们总不能一直靠着这点儿地活,那地里辛苦一年都挣不出咱们做生意一月的银子,咱们都好好想想,看有啥生意能做的。”
葛歌这话说得在理,近一个月里,靠着卖水这门生意,葛歌自己攒下了十一两七钱银子,村里帮着挑水的人家每家也都得了近三钱银子,这三钱银子看似不多,可华东村里除了那些跟李有林一道想拉葛歌下马的人以外,近三十户人家可都得了这个银子,那就不少了。
这四分之三的人家在葛歌这都是得了实打实的好处,如今对葛歌这个小里正就更是信服不已。而当时跟着李有林上蹿下跳,指着葛歌鼻子骂的十户人家里头,看着左邻右舍都得了活计,挣了银子,偏生自己啥都没有,几乎个个都是追悔莫及,又怨葛歌不讲情面,又怨李有林不是玩意儿。
不过这只是小部分人,大部分村民如今都算得上团结一心,如今个个等着葛歌的下一场好儿啥时候来,挑水的活计不过才停了两日,就已有不下四五人上门问活计的了,是以葛歌得赶紧想出下一个能谋生的活计来,帮着村民熬过今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