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缘起缘灭生生情 ...
-
青蛇天生是没有心的。
她不懂情，亦不知爱。
“七情六欲的滋味有什么好？”
“我这么躺着，这个大石像抱着我，不是也挺好吗？”
她们已经朝夕相伴百年了。
她只想长长久久地陪在白蛇身边，做妖做人或是成仙，一直在一起就好。
一、缘灭
“人心险恶，只要是人就险恶！”
小青曾经说过这句话，可小白不信。
小白相信的是，当初那个即便舍弃人身化为贱妖也要保护她的少年，值得。
“一时欢情，我记了五百年。”
“值得吗？”
“就算失去这千年的道行，也值得！”
“他早不知喝过多少回孟婆汤，就算找到他，只怕也不是你记得的那个人了。”
“无论他在世间何处，无论他是何模样，无论他还记不记得我，我都要找到他，因为我记得。”
“我总会陪着你的。”
无论做什么，她都陪着她。
可五百年还是太久了，久到那个说“人间多的是两只脚的恶人，长条尾巴怎么了”的少年在轮回里泯灭了初心，久到他抛弃曾经的满腔爱意，皈依佛门。
小青陪着小白，看着她和许宣的转世相遇、相爱、拜堂、孕子，看她为他喜、为他忧、为他痛、为他泣、为他死。
她只能默默地帮小白分担压力，诛妖邪、盗仙草，或是一起水漫金山寺、闹他个天翻地覆。
她不在乎后果，只要小白开心就好。
可最后的结局只让她觉得荒谬可笑，小白太傻了，她一腔孤勇最后换来的不过是永镇雷峰塔，再不见天日。
可而后又有一种无以言喻的愤怒充斥在她胸腔里：许仙已经不是许宣了，他根本不配拥有小白赤诚的爱！
她看着夕阳下肃穆的雷峰塔，空了千年的心口有了一种奇异的沉重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没事，她是妖，她的永恒的生命。
她可以等，等五百年，等一千年，等一万年，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她会有足够的法力摧毁这座破塔，救出小白。
以后，她们可以继续在一起，没有许宣，也没有许仙，只有小青和小白。
她们可以做妖游弋于山野，她们可以做人玩笑于红尘，她们可以做仙飘逸于天地，只要是她们。
不过千年，她行走世间、积善成德，最终赎清了罪孽、圆满了功德，她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
她回到西湖旁的雷峰塔，佛咒禁锢不了她，她可以进去接小白重回世间了。
可是，没有。
塔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将雷峰塔找了个遍，里面除了一脸悲悯的佛像看着世间百态什么都没有。
她修行千年的平淡如水终于在这一刻溃不成军，她抓狂，她尖叫，她一遍又一遍叫着姐姐，她将摇摇欲坠的雷峰塔彻底掀了个底朝天，掘地三尺，如疯魔一般只为找她的小白。
小白却如天地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无力坐在地上，看着佛像慈悲的眉目嗤嗤地笑了：“人们不是常说我佛慈悲吗？我这千年从未做过坏事，积德行善，只为求和她一个善果，你怎么就不肯应我呢？！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滴晶莹剔透的露珠从佛的眼角滑落，似在为她伤心。
清风拂过，一支通体碧绿的珠钗从角落里滑了出来，落到小青手边。
“宝青坊……”
二、缘起
“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宝青坊的老狐狸依旧是慵懒又散漫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满身狼狈的青蛇。
“我只要小白回来，不论代价。”
她满眼决绝。
“好，那我要你的心！”
“我没有心。”
“没有心，爱从哪里来呢？”
“我……不爱她。”
“你若不爱她，来我这宝青坊作甚？”
“我的心是空的，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觉着自己真切地存在着。”
“呵，真是痴成了一窝，都认不清自己的心……不过么，和我没有关系，我只做生意。你的心可以先赊着，用千年的道行抵押，我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好。”
精纯的法力从身体里缓缓抽离，并不痛苦，只是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眼皮越来越沉重，渐渐陷于无边的黑暗。
“黄粱一梦二十年，大梦一场空……”
……
“小青……小青，你又偷懒，小心师父关你禁闭！”
魂牵梦萦的声音再次在小青耳边响起，将她从黑暗中唤醒。
小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碧蓝的天空和苍翠的树木，以及一张美丽脱俗、不染红尘的小脸。
小青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摸了摸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小白……？”
“怎么了，不舒服吗？”小白看着小青呆愣魔怔的样子，不由有些担心。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找不到你了。”
“我在这里陪着你呢，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小白抱住小青，轻拍她的背脊，安慰着她。
蛇的身体总是冰凉的，可小白的怀抱是温热的，让她留恋不已。
小青揽紧了小白纤细的腰肢，将头埋在小白的颈项，汲取她的味道。
“白师姐，师父找你。”一个小蛇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脉脉温情。
“好，我马上去。”小白轻轻推开小青。
小青冷冷地看了一眼小蛇妖，然后抓住小白的手，懒洋洋地说道：“我也好久没见师父了，一起去吧。”
已经有一千多年没见面了吧，她们那个魂飞魄散的狠毒师父。
阴暗的蛇洞里面，盘踞着大大小小的蛇妖，大多还无法完全化形，小青对他们已经没什么记忆了。
“这是我修炼多年的法宝，你带上它，刺杀太阴真君！”
“可是师父，我才化形成功，根本……”
“你要违抗命令吗？”
“我……徒儿不敢。”
竟然是时光回溯么？有意思，那老狐狸居然有此等实力……
“师父，不如让我去吧？”
“小青，我不是让你闭关静修吗，你怎么私自跑出来了？”
“我只是想为师父排忧解难，望师父成全！那个臭道士杀我们多少族人，不手刃他，我们永无宁日，难以修炼！”
“小青……”小白冲小青微微摇头，让她别蹚浑水。
“你们倒是姐妹情深，罢了，一起去吧，一定要杀了那个臭道士！”蛇母眼中划过一抹饶有意味的情绪。
“是！”
……
“小青，你怎么不听话，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
“我就是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才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危险到你不止赔上了这辈子，还赔上了下辈子！
小白看着小青愤怒忧心的模样，一时静默无言，半晌才呐呐道：“小青，我只是害怕你有危险……”
“我也害怕你遇到危险！你独自面对恐惧，我却不在你身边，我真的，我应该守着你的……”
小青无力地捂住脸，她不知道小白被关在雷峰塔里面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回到故事的起点，她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她只有寸步不离地守着小白。
“小白，我们放下所有的仇恨，一起去这天地的尽头 ，朝夕相伴 ，做一对逍遥妖怪，好不好？”
“小青，天地有规矩，这世上有很多不想做，但不得不做的事。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再……”
“好了，我开玩笑的，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小白很固执，认定了的事，一定要去做的。
而她总会陪着她的。
她们来到了宝青坊改造珠钗，宝青坊主让手下的小妖带着小白去改造珠钗，然后咬着烟杆，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青。
“你这只千年老狐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小青微微眯眼，竖瞳里弥漫起危险的气息。
“我们是同类，我不会害你的，这个交易我可是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了～你能感受到吧，小白不是假的。”
“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你不相信我，可真是叫我伤心呢～这样，我再送你一样东西表示诚意吧！”宝青坊主冲小青眨了眨眼睛，然后用烟杆在小青头上轻轻敲了敲。
“你做了什么？”小青感受到脑海里浮现出一段陌生的咒文，不由摆出防御的姿态。
“呵～别担心，是好东西，你日后会知晓的！”
“小青，珠钗改造好了，我们走吧。”小白的声音打断了正欲发火的小青。
“嗯，好。”
小青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宝青坊主，然后转身和小白一起离开。
“呵呵，可不要辜负老身的一番好意呀！”
是夜。
小青和小白化为人形，掩去满身的妖气，成功混进了国师的船队里。
两人一路潜行，悄无声息地解决路上的护卫，来到了太阴真君修炼室外。
小白祭出珠钗，操纵着它缓缓靠近太阴真君，在即将刺中的前一刻被他的护体罡气打落！
被发现了！
小青极快地递给小白一个眼神，然后引着小道士和士兵远离修炼室。
小道士和小青激烈地过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青身上。
小白握紧手中的珠钗，在暗处伺机待发，只要吸取了小道士的法力，对付太阴真君也容易许多。
看准了时机，小白如离弦之箭，将珠钗刺向了小道士的后心。
珠钗刺破血肉，小道士的法力开始疯狂流逝，涌入小白的身体。
形势大好，小青暗中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道金符向小白袭去！
不好，太阴真君动手了！
小青立刻扑向小白，将她护在怀里。
金符打在小青的背上立刻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一阵难闻的黑烟。
“小青！”
珠钗没有了主人的法力支撑，顿时失控，爆发出强烈的冲击力，将青白打入了江水之中。
三、情迷
“嘶……”小青睁开眼，后背火辣辣地痛，费力地坐了起来，只见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木屋，而小白不见踪影。
“姑娘，你醒了？”一个老妇人撩开布帘走了进来。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姑娘？”
“和你一起救回来的那个姑娘早一天醒了，和阿宣一起出去采药了，你身上伤得可不轻啊，这乱世……”
“许宣……”小青眼里划过一丝愠色，她最不想看到的事就是小白再次遇到他这个祸源。
小青忍着伤痛从床上下来，朝门外走去。
“姑娘，诶，姑娘，你身上还有伤呢，小心点……”
外面正是傍晚，村民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许宣和小白也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
夕阳下，并肩而行的两人看起来是如此地相配，刺痛了小青的眼。
“小白！”小青跑了过去，将小白揽进怀里。
“你……小心一点儿呀，身上还有伤呢。”小白虽然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但是关心的话语却自然地说了出来。
“你们……？”许宣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相拥的两人。
小青看着许宣，本来想解释说她们是姐妹的话语咽了回去，“我们是一对苦命鸳鸯，小白是富家小姐，她的父母不许我们在一起，我们就私奔了，被追杀流落到了这里。”
“你们……可是你们都是……女人啊……”
“怎么了，难道女人就不可以相爱了吗？只许你们这些臭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连相爱都不行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青不再理会他，拉过被震惊到的小白，回到了小木屋。
“我们……真的是……吗？”
“小白，你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失忆了，我不知道……”
“小白，爱是什么啊？我们朝夕相伴千百年的情谊连单薄的‘爱’都算不上吗？”
“我们朝夕相伴了千百年？”
“是，我们是蛇妖，离开这里吧，对大家都好。”
“难怪……我会有法力。”
“不好了，有官兵来抓你们了，快跑！”许宣急切地拍门喊道。
“小白，我们走！”
“嗯！”
……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小青冷冷地看着船上的许宣和那条狗。
“我、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弱女子单独上路，送你们一程。”
“呵？你贪图我家小白的美色罢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全，护你们到最近的永州城我就离开！”
“你护得了我们么？别被我们吓破胆才好！”
“小青……你身体的伤还没好，好好休息一下，别闹了。”
“哼！”小青缩进小白的怀里，不说话了。
船在江上走了一夜一天，一路平安，第二天傍晚到了那座熟悉的佛塔。
一行人决定在塔里暂时休整一晚，等着天亮后分道扬镳。
木材燃烧着，噼里啪啦的作响，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小青懒洋洋地倚着小白，默默忍受金符腐蚀身体后的疼痛，运转法力修复伤口。
细微的风声穿过堂前，带来不祥的气息。
“许宣，带小白离开这里！”小青立刻蛇化，摆出防御姿态。
“小青，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是妖怪！”
“快走啊！”小白现在记忆没有彻底恢复，法力也时有时无，根本无法对抗接下来的危险，和许宣一起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哼，谁也别想活着离开！两只大胆的蛇妖，居然吸我法力，害我元气大伤！看我今天不杀了你们进补！”那小道士骑着三头鹤，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们。
“哼，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小青向小道士冲了过去，凭借着修行千年的经验和他缠斗着，但现在终究只有百年的修为，还身受重伤，渐渐落于下风，浑身伤痕累累。
突然，小道士猛的发力，一掌将小青从塔顶劈到了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将地下道观的甬道给砸开了。
“小青！！！”小白挣脱许宣的手，蛇化向小青冲了过去，将她抱进了地下道观。
石门轰然闭合，将外人隔绝。
“小白，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这可是个死路啊！”
她当初被拦在外面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从石门的驱魔咒就可以知道，这不是个好地方。
“我不怕，小青，我不能没有你了……”
小白带着小青向里面走去，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的，她们进了生门，来到了那个放着镇邪碑的地宫。
巨大的龙骨被锁缚在中央，面前是一块金铸的碑铭。
“诛妖除魔，灭形灭神……原来这里面是这种东西么？呵呵……咳咳咳！”小青抑制不住地咳了起来，血从她的唇边蔓延。
“小青，我给你输一点法力，坚持一下，我就找路带你出去！”小白抱着小青坐在地上，为小青输送法力。
“小白，出去又能怎么样？这世上本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所有人都是敌人，没人可以帮我们。”小青轻轻推开小白的手，不想她浪费法力。
“小青，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眼泪从小白眼眶滑落，落在小青的脸上。
“别哭，我最不想看到的是就是你的眼泪……”小青轻轻吻去小白脸颊上的泪。
“呃啊……”小青忍不住痛哼出声，身上被各种符咒打出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肋骨也断了几根，撕心裂肺的痛，并不比当初的烈阳断魂磷好受。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你才能好受一点？！”她宁愿这些伤都由她来承受啊，她欠小青的太多了！
“小白，我们双修吧……”小青脑海里浮现老狐狸注入的那段咒文，居然是双修法咒，老不正经的，不过还挺好的，“我这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吧，哈哈……”
“可是、可是我们怎么能双修？”小白想的是双修可以共享和提高法力，也许小青会好受一点。
“可以神交，你愿意吗？”
“我愿意！”
灵魂交缠、欢合，种上彼此的印记，共赴无上之境。
“在你的灵魂上做了标记，再也弄不丢了……”
四、意正浓
小青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宝青坊。
“哟，醒了，这个梦还满意吗？”
“刚才的一切是假的？”
“爱不是假的～”
“原来爱便是这种滋味么？”
“你当真是傻，亲手把心爱之人推向他人的怀抱！”
“我以为我不会爱的。”
小青想起小白和许仙成亲的那天，她独自在房顶上喝酒，那辛辣又迷醉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重复告诉自己没关系，应该祝福小白的，她真傻！
原来她一直都爱小白的。
“我要小白！”
“你看小白愿不愿意跟你走咯？”宝青坊主拍了拍手，小白从一个暗门里走了过来。
“小白！”小青将小白揽入怀中。
“小青，你真的爱我吗？你会不会和许仙一样背叛我？”
“小白，你相信我，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我不信。”小白推开了小青，“甜言蜜语谁都会说，我要你的心告诉我。”
“你愿意献出你的真心吗？”
“我愿意！”
“好，那你用这把匕首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看。”
小青毅然地接过匕首，划开了胸腔，那颗鲜红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着，一声声诉说着爱意。
“很好，玲珑心到手了！”宝青坊主瞬间将那颗鲜活的心掏了出来，装进了缠满符咒的匣子里。
“小青……”小白的身体随着话音而滑落，慢慢化为星尘消逝在空中。
“小白！！！”小青飞扑过去，拼命想挽回小白，可是她终究还是消散了。
“老狐狸，你究竟干了什么？！”小青身体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掐着宝青坊主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地。
“消失的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她的灵魂在珠钗里，再炼一副皮囊不就好了，何必动怒呢？”
“哼，最好是这样！”小青松开手，拿出珠钗，里面的确封印着小白的灵魂。
小青轻柔地向里面注入法力，梳理着小白的灵魂，小白的灵魂上还有她的印记，也缓缓地回应着她。
小青目光温柔地看着那一团白色的魂体，“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突然，小青脸色一变，她在小白的记忆里看到她被关在雷峰塔后的画面。
小白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宝青坊主的脸上，以及一个巨大的龙头，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那头龙是什么，你们在雷峰塔里对小白做了什么？！”
“啊，看来记忆没有清洗干净呀？不过没关系了，我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了！”
“紫薇气、真情魄、白龙骨、玲珑心，神龙出！属于上古神兽的时代即将重现！”
“你……是九尾狐苏妲己？竟是如此模样了！”
“女娲娘娘，我也不知你会成这般模样啊！魂魄不全、法力低微的青蛇？”
“你看看你造的人，那些低贱的人神竟然妄想踩在我们头上！做梦！”
“天地自有规矩，你不要做傻事！”
“规矩？那是人定的，凭什么要我遵守？！我便要毁了这天地轮回、规矩报应！”
“女娲娘娘，和我一起毁了这人伦规矩不好嘛？这样你就可以和那小白蛇，逍遥自在地畅游三界了！”
“我爱她，并不在意这些世间万物是何看法，我不需要他们认可，也不用他们祝福。”
“那你是要与我为敌了？”
“我只愿她能有盛世安享，共看繁华。”
“天地有规矩，有很多不想做，但是不得不做的事！”
……
“后来呢？”一条小白蛇盘在寒玉床上，好奇地缠着大青蛇。
“后来，小青和小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我想知道她们打架谁赢了！”
“但是我编不下去了，让我睡觉想一想吧，乖乖陪我睡觉好不好？”
“好吧，那你睡醒告诉我接下来的故事。”
“嗯。”
后来，小青和小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这就是结局。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缘起缘灭生生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