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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此时亦悲忆往昔 ...

  •   一千两百年前,彼时算是个纷争多多的年代。
      四位神君几乎是没有歇息的时间的,即便四大凶兽被封印了,他们的爪牙近期却格外猖獗。杀不尽除不完的那种。那时也是天界最乱的时候,时不时便会遭到邪物的围攻,仙官仙人们的法力敌不过成千上万的邪物。天神一人也招架不住这么多邪物,每次都得麻烦四位神君出面解决不可。
      就是在这战乱不休的时候,一声违和的怒喝冲上云霄:“不行不行不行!我已经强调过了,你不能进去!神君殿下说了,现在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他,就是天神来了也没用。”遇桥展开两臂挡在莫幽殿大门,仰着脑袋怒视着面前这个男人。耐心用尽了,怒火值当然也会被点满。
      白玉修的大门,连带这五阶的台阶皆是白玉所筑。能见袅袅轻烟升腾,仙气缭绕的红顶殿堂本化作一只无形的手将路过人的魂都勾了去,却坏在这个气势汹汹的小女孩上。
      “我怎么感觉这几天你一直都守在这儿呢?怎么,陵光神君发配你来看门了?”青菱戏弄道,“况且,我要是真想进,你这小屁孩真觉得有拦得住我的本事?”
      “你才小屁孩呢!”遇桥愤恨的眼神,怕不是在宣誓着没人吵架能吵得过她。
      “得了,我也懒得跟你耗。既然你不主动迎客,那我就自己进去了。”青菱不屑于和她进行口水战,大手一推,把她往墙角撂了一下后便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
      “你给我站住!”遇桥脑袋差点没被磕出个包,连忙追上直接上手去扯住他的衣袍,“神君殿下都那么忙了,你还非往里闯。干嘛,那么喜欢缠着别人你怎么不干脆投胎做个女人嫁给神君算了。”
      遇桥的随口一句话,青菱还就听进去了。他喜笑颜开道:“是个好主意,我指的是你的后半句话。”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不过至于做个女人……还是算了,我本来也对女色不感兴趣。”
      遇桥听愣了,对女色不感兴趣?难道说……想到这里,到底还是个稚嫩的小女孩,她脸气也被气红了:“你……不要脸!这种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神君殿下听见?”
      “我就只说了我对女色不感冒,其它的我可什么都没说。”青菱还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道:“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难不成是听见我的话而甚感失望了?这样的话……没关系,虽然……小是小了点,不过如果你真有那个意思大不了我可以效仿天神留个侧妃的位置给你,这样你可还满意?”他是真的了解说什么话能最大程度刺激到遇桥。
      “滚!你才有意思呢!倒了血霉的人才会嫁给你。”遇桥气的直接使了个不大文雅的词,“你快点出去,别想转移话题。”她想推走这人,一个用力,没动,再鼓劲一推,还是没动静。
      “你喊这么大声,是生怕你的神君殿下不晓得有人进来吗?”青菱低笑,“莫幽殿不能喧哗,这点可是连我也晓得的东西。”
      遇桥的下一推忽然使上了法力,很是突然。青菱一个没稳好重心,一个趔趄,手边有什么东西也不管,反正能扶到什么就是什么。
      好巧不巧,青菱感觉自己扶到个冰凉的偌大的物体,手欠打地借力一推。自己的身子是稳住了,那样东西却托他福往后倒了。
      轰然一声倒了地,不仅倒了,还碎了。俩人齐刷刷脑袋转个向,僵直着脖子看看那座碎了的朱雀雕塑。其实……也还好,就,断了个翅,回头拿水泥糊一糊应该就没事了吧?
      一位神君,一位小书童,两个人面面相觑着。
      “看我干嘛?又不是我推的,你别赖我头上。”遇桥立马撇清关系,“是你自己非得进来,我那是秉公执法。”
      “噢,你的秉公执法就是推搡别人?”青菱手放胸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丝毫没有危机感,反倒与她来了番正式的争执。
      “吵够了吗?”冷冷的声音打断他们,一霎他们就没了声。缓缓落阶的是位白衣人,眸光所落处,甚似要降霜。
      “神君殿下。”遇桥瞪了青菱一眼,转而对白衣人行以一礼,“我,我拦不住他……”迟疑了一下,道:“我们……刚才不小心碰倒了这个石像……抱歉……还,还请神君殿下降罪……”其实说她不怕是假的,她不是没看过神君殿下动怒的样子,非一般的压抑吓人。
      她虽然方才嘴上说让青菱别把罪推她头上,当然也只是说说的,该担的责任她当然会担。
      白衣人轻轻瞥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碎在地上的东西。别说是结霜了,怕是已然结了层铁锤也敲不开的冰面了。
      青菱倒是没想到,这种时候遇桥居然还出奇的讲义气。明明怕得要死,还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你先出去,遇桥。”绛天还是那漠然的语气,“这里没你的事。”
      遇桥鼓个勇气抬头望了一眼,正好对上他双目。连忙把头低下去,行了个礼:“是……”
      青菱目送她离开后,一个回望,道:“好了别看了,是我弄坏的。”他坦白道,虽然也不指望这人能从宽。
      “你来做什么?”绛天得亏涵养好,没立即兴师问罪,还是选择给了青菱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
      “玄冥让我给你的,关于南部封印之地的资料信息,让你重视一下。”青菱于广袖中摸出一卷书,随心扔了过去,“今早他出发前给我的,刚好我现在没事,就给你送过来了。”
      绛天单手接住,没立即打开,抬头道:“我不是说过,近两天不要过来打搅我。”近段时间绛天便是在修行封印术的更高境界,方才修了一半就被嘈杂声烦心。除不尽心里的杂念,而不得已停下避免走火入魔,他方才近三个时辰的修炼算是白费了。
      “噢,那……对不起。”这样毫无悔过之心的道歉,也就只有青菱才说得出了。
      “仅此而已?”绛天正处抑怒中,本来他就在对付邪物入侵这方面上下了很多功夫,整日被这些凶兽的爪牙弄的日日不得安宁。方才已经是破境的最后关头了,经青菱这么一搅,功亏一篑的滋味更是徒添焦虑。
      “那……你还想如何?”青菱反倒振振有词了,他又不是无缘无故过来为了烦扰这人,他能抽出空替别人转送东西,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地上的碎片,你打算怎么做?”绛天看着碎作几块的朱雀石像,面无表情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青菱挠了挠头,脸上终于浮现少许愧疚,“或者……彼时我再赔你一个,这样可好?”
      绛天睥睨着那人,半晌,道:“好,三日期限。”顿了顿,而后又不轻不重地附加一句,“来人。”
      “陵光神君有何吩咐?”忽然现身于莫幽殿的四位仙官恭敬行礼,随时待命。
      “带去戒堂,杖罚二十。”白衣人盯着青菱,不同方才的冷眼相待,反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即便是平时,也极少能看见陵光神君绽笑。
      “是。”四位仙官会意。
      “什,什么?!”青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说的是……戒堂?!他没听岔?还是……杖罚?
      那四位仙官其实也略显为难,当然还是决定先礼后兵:“神君,得罪了。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靠,你这只死火鸟还给我来真的?”青菱登时就开骂了,这人就仗着自己掌管天界律法为所欲为了是不?“别给我整这些,有本事就出去,我们单打。”
      绛天不予理会他的挑衅,敛起方才的笑,对那四名神官冷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是说你们想代替受罚?”
      四名仙官犹豫上前,刚近一步,青菱蹙眉道:“别碰我。”非是厉喝,也没有目光的接触,但对那些仙官们就是散着无形的威严,这想来硬的……他们也没这胆啊……
      四个人欲哭无泪了,这惹到了谁好像都不好过。进退两难,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绛天的目光陡然降到零度,扬唇,很好。他款款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青菱的眼睛,下一刻手指不过轻微动了一下,青菱即察觉到自己动不了了。何其之快的速度,是同为神君的他比不过的,这点青菱认了。
      绛天停下脚步,关怀道:“是我送你过去,还是你自己过去?”放眼望其它地方,“若是我亲自送你去,就不是罚二十那么简单了。”
      青菱嗟叹不已,但不服也无用。他即便真的想逃,想逃过陵光神君,这难度不比上青天逊色。“你先放了我。”青菱只好答,“我自己去。”
      绛天手一挥,解了他的束缚,对那四人道:“你们跟着,看好。”
      “多此一举。”青菱哼哼道,“本神君若真想逃凭这几人拦得住我?”青菱想着还不是看在你是陵光神君的面子上才不多计较?假使换成天神,天塌下来他都会先干上一场。实在打不过他才肯心甘情愿地领罚,如此一来现在他已经算是言听计从了。
      四人不敢说话,因这两位神君说的话都挺头头是道的。“是。”但没办法,即便这样这些仙官也只得应下陵光神君的命令,也祈求着孟章神君能让他们好过些。
      也没事可说了,青菱转身离开,但还是能隐隐听见他的声:“你们几个离我远点走,碍着我视线了……”
      “是……”几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着。
      闹剧收场,白衣人也是面容平静地回了正殿。

      回正殿,落座,手里拿着方才青菱给他的那部书卷。绛天打开书卷,匆匆一目十行过了一遍后便搁在一旁了。里面的东西其实他也晓得,但如今封印之地还是算较为平稳的。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如何从根源上解决那些没完没了一次又一次侵上天界的邪物,像他方才修的封印术除了能封四大凶兽外,亦同样能一次性封住大批大批的邪物。
      可偏偏就是封印术破镜的最后关头,遭了青菱那么一搅。绛天叹下气,从桌台上拿起另一书卷。卷上载着几个字:月亏水溢。比起南部的离心之地,他更忧心的是东部的月亏水溢。毕竟那里锁着两头凶兽,且皆靠着青菱一人的法力被封印着。
      绛天提笔于一卷上落下款,便又将笔搁回砚台上。合卷,他有些不走心地看向了窗外。其实他有些后悔了,后悔把青菱送到戒堂里。其实他不是真的无情漠然,哪怕青菱道歉道得稍有那么点诚意,语气收敛那么一点,他顶多说个几句便也不了了之了。说到底,这也是青菱自己作的。
      “报告……陵光神君……”一名仙官喘着粗气推门而入,这般急迫的样子,事情的炎凉程度不言而喻了。
      “何事?”绛天眼睫微抬,隐约预中了什么。
      “天界又遭入侵,尤其是天宫,毁损严重。现在那些邪物已经向天界深处袭来,恐怕不用一刻钟便会抵达神君你们这儿了。“仙官颤了颤嗓道。那些邪物真的是一波接一波侵来,不知何时是尽头。在这样下去,天界怕是真要沦陷了。
      “约莫有多少邪物,估算过了吗?”绛天从容不迫答,置放好桌上的纸笔。
      “一……一万左右……”仙官吐字都已经不利落了。怪不得他,往常一次最多也就三千左右的邪物欲攻占天界。这次……生生来了三倍之多,如何招架?
      绛天眼神忽冷,立即起身,瞳孔微缩。“报信,让他们找准机会就逃,不要恋战,我稍后便会过去。”他淡淡说。
      “是。”仙官得令,退下,合上了门。
      绛天担心的就是这一天,在天界心力交瘁之时,再予以一个重击,就比跨无疑。想必这也是那些邪物的总进攻了。只要这一次将它们一举歼灭,便是再没什么后顾之忧了。倘若方才的破镜能成功的话……绛天的神情也不会这么凝重了。
      对了,倘若那些邪物往这个方向来了,那它们首先抵达的地方,不正好就是……
      掐点算了算,还有十分钟左右。该死,绛天立即破门离开莫幽殿。径直往那个地方御风,他很少有这样心绪焦炙的时候,甚可以说百年都难得有一次。此时却有些慌了手脚,这样莫名的心焦,他一点也不想要。
      御风落地,面前就是尽欢殿。
      青菱趴在榻上好生休息着,那二十杖还真不是说来玩的,这挨下来差不多两天都没法落地了。 其实行杖的那两位神官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他们瞧见来者为何人是也是震惊了。自然不敢落太重的杖,但又怕因此得罪到陵光神君,二人只好适当减了点力度。殊不知青菱可曾受过这样的罚,即便少了点力度仍是挨不住。所以,青菱已然记好了那俩人的名字长相,他日再算这笔账。
      一反平日的敲门习惯,绛天直接推门而入,而看见的就是青菱趴在榻上的情形。
      “邪物无预知的入侵,数目庞然。还有几分钟这里就要沦陷了,你先随我离开这里。”绛天开门见山。
      “又被入侵了?”青菱想了也有一会儿了,问的却是这样一个毫无水准的问题。
      “出去再议。”已临危急关头,容不得他闲聊谈话了。
      “你自己走就是了,干嘛要过来喊我?”青菱不领他的情,找个更好的姿势继续歇着。
      “一万多的邪物,你想凭一己之力抗下?”绛天有些不耐了,现在根本不是逞强的时候,若是凤凰这样的神祇才大抵还有希望,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疼,不想动身。”青菱有理有据道,“它们来就来,实在打不过了我再换出真身逃跑就是了。我现在疼的要死,懒得动。”
      “换出真身,你这尽欢殿不要了?”绛天不解他用意何在。他们皆为上古神兽,真身祭出,其大小自然可轻而易举破了此殿。青菱的真身比这尽欢殿要大上几倍约莫快赶上十倍,确实不是玩笑话。
      “没办法,谁叫你非让我去那个鬼地方的。”青菱似乎就是在赌气,“疼也就算了,脸都丢尽了,我跟你讲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完了的。”
      “这么说,你是不会主动走了?”绛天沉着脸色,声音也陡然沉了几个度。
      “怕什么,不过邪物罢了,死不了。”青菱没留意到白衣人面色的变化,还在自说自话着。
      绛天走路几乎没有脚步声,像踏轻云般,几步就来到了青菱身旁。还未等青菱反应过来以及说上什么话时,他便感觉自己被那人强行翻了个身。这么一动自然会触及伤处,这抽了灵魂的痛,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了。
      “疼啊,靠你以为我没痛觉的吗?你是故意的吧啊?存心要谋杀我啊?”此时的青菱巴不得离这家伙远远的,避犹不及般。咋的了,就因为他不走,这人便要私报恩怨了吗?
      绛天没睬他,俯下身,下意识避过他的伤处,动作利落地拦过青菱的腰直接打横把他抱起。
      他没什么表情,青菱反倒被他这一举动惊愣成了个石头人,一晌两晌都没个反应了。身子都是僵直的,连带说话都断几截了:“你,你你……你这是……”其实这么抱着也是出乎意料的没有违和感,因青菱恰好比绛天要矮半个头。这样的姿势,青菱就算是把脑袋埋到这人怀里,也是足矣。
      绛天没看他,抬眼看了看顶上。周身顿时腾出赤焰,青菱本是一惊,但发现这火焰并未伤到自己。感到奇怪的同时,青菱才发现自己随着那人升空了。
      绛天足尖轻轻一个助力,御风攀过虚空。青菱这才想起这里可还在殿内啊,“喂喂喂,你要一心撞房顶求死的话也别带上我啊……我还年轻着呢……”
      下一刻,绛天直接是破了尽欢殿的顶,出了殿外,滞留于虚空之上。出殿的一瞬,他祭出真身,全身上下刹那融进明焰。随后双翅延出这明焰,每片翼羽都燃着焰。摄魂的红瞳,在一片焰里显格外瞩目,独不会失色,遮天的羽翼一展,挡下了一片灼日。
      “我去,干嘛突然换真身,你就不怕我不小心摔死了。”前一秒还是绛天抱着青菱,下一秒青菱就死死抓着他的羽翼,生怕他一个动作就把自己给甩下去了,“还有,你要飞就飞,弄破我房顶干什么?你以为这好修得很呢?”
      朱雀对此不放心上,漠不关心道:“你都舍得用真身破了这整个殿,还心疼着一个屋顶么?”
      “即便要破坏也只能是我来破坏。”青菱还来了一番强词夺理。手还是死抓着朱雀的翎,一边在他身上找个较平缓的地儿呆着。
      朱雀载着他又高几个度,俯瞰不远处,道:“你自己看,十一点钟方向。”顺着他道的方向望去,这样的高度,瞧见了不远处黑压压的大片涌过来的邪物。有天上飞的也有地上爬的,长相形态各异,长爪利齿,身首连接处毫无规律。就是这些邪物,随便一只的体积都大上普通仙人五六倍之多,可想而知那些仙人压根就无法与他们为敌。
      “居然这么快就到了。”青菱稍稍探前身子看仔细了,再往远处眺望,忽而笑了:“它们这次是下了血本啊,这数量确实起码得上万了。且它们还就非挑着白琼出去之时来了,有点意思。”
      “你还待在我身上做什么?想眼睁睁看着尽欢殿被那些东西踏平?”朱雀言语冷冷的,其实要甩下这个人不是难事,一个小小的俯冲就足够。但绛天觉得那样不太厚道,毕竟是自己把他带上天的。
      “我觉得你一个人也打得过,应该……不需要我了吧?”青菱试探性问问,以半商量半不如意的口吻道:“我现在连走路都有问题,你还要我去打架,你还是不是人啊?”
      “你再说一遍?”朱雀十分平易近人地问道。
      吃过一次苦了,青菱倘若还真就重复一遍,他就真的是个傻子了。“知道了。”青菱不情不愿道,看来这只火鸟是软硬都不吃了。
      青菱稳了稳重心,下一刻纵身跃下朱雀,这一跳很决然果断。人影匿迹,横空问世而代之的是其真身。龙身镶过乃玄铁几倍硬度的龙鳞,现五爪,幽青瞳,龙尾形实都如同一道闪电。盘旋卧于天际,龙吟低啸而过处,无他物有勇生出半分邪念。
      这些邪物就是例外了,因本身就是为邪而生。
      “玄冥呢?”青菱问,“我们就这么直接打了?不等等他?”
      话音还没落干净,说曹操曹操就到,玄冥的声音乍然响起:“来了来了,我刚刚去接了个人,就知道你们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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