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衣卫擦刀（重生）》悄然花开

52、第 52 章

　　国公夫人的筹划方月华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国公夫人递折子之后，就有宫里的人过来了，是通知国公夫人第二天早上进宫的。这事儿简直就是一场小地震，在国公府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大家都许进不许出好几天了，这会儿忽然有宫里来人，让他们出去了，虽然就只是进宫，但也算是出门了。于是，二房三房这边，都找上门来打听情况了。

　　方月华就住在国公夫人的院子里，自然也就跟着听了几耳朵。

　　她想进宫，她满京城都找不到方元，那方元是不是在宫里呢？可她又怕进宫，万一方元不在宫里，她这会儿进宫，那岂不是主动和德妃说，皇后敲登闻鼓这事儿，和方家是有关系了吗？

　　这样一纠结，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之后，就发现国公夫人早已经出门了，天不亮就出门了！根本没人惊动她！

　　想想也是，人家进宫是有大事儿的，她这小事儿，不光是起不到帮忙作用，万一到时候再拖后腿误了大事儿可怎么办？

　　那自家亲爹到底去哪儿了呢？方月华是一筹莫展。

　　而且她现在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考虑一个问题了——若是徐家这样一直不解禁，那她还怎么出徐家的大门？她得在徐家多久，才能回自己的家？

　　果然这人重活一辈子，也不会长多少智商，脑袋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她比别人多的，也就是一点儿先见之明。可这先见之明，却不一定能为她带来什么好处。

　　方月华简直要抑郁了。

　　就算是徐哲过来，她也笑不起来。然后，等国公夫人从宫里回来，也是一脸抑郁的表现。

　　“娘，到底是什么情况？”徐哲性子着急，忙追问，国公夫人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摇摇头：“并没有什么，皇后深居内宫，多年未出，对外面的事情也很是不清楚。”

　　所以国公府这边，皇后也帮不上什么忙。

　　徐哲的一张脸就皱起来了：“那爹爹还有别的同僚吗？咱们去求一求，不说别的，只要有面见皇上的机会，我就能为咱们家求到一点儿生机。”

　　正说着话，忽然就听见外面有喧哗声。国公夫人忙起身，就见有个太监拿着圣旨进门了：“徐国公回京的途中病重，因为找不到好大夫，所以……”

　　他脸上有许多的怜悯，不等国公夫人他们反应过来，就展开圣旨宣读起来。这圣旨上的意思就一个，徐国公既然已经死了，那之前的罪名，看在他前些年劳苦功高的份儿上，就不追究了。

　　徐家也可以解禁了，大家能随便出来走动了。

　　至于爵位，圣旨上没说，可能是皇上不想说，也可能是皇上忘记了。而国公夫人的诰命，圣旨上也没提，这个没提的话，就是默许保留的意思。

　　有国公夫人在，那么徐国公府的众人，还是能住在这国公府里的。

　　整个国公府，好像是没什么变化的。好像徐国公的死，就是为了解开国公府的禁足一样。对别人来说，徐国公死了就死了，也正好是免了连累全家。

　　可对徐哲母子来说，这消息就不亚于是天蹋了。

　　没有国公，只一个国公夫人的名头能做什么？这罪名虽说皇上是不追究了，可也表示徐国公是洗不清这罪名了，日后但凡史书提起来，都只能是将徐国公定成罪人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面上皇上开恩，不追究了，实际上，这罪名是已经背在身上没办法摘下来了。

　　不过这些事儿，和方月华没关系。既然国公府解禁了，她也不好继续在国公府待下去了，因为当初是为了怕有人追查和德妃母子有关的流言才躲进来的，可现在，那些人要上门调查也是能行的，在不在国公府，都没什么意义了。

　　再者，人家府上有丧事，她若是还留在这儿，就有点儿太没眼色了。

　　国公夫人也并没有挽留，于是方月华又包袱款款的回家了。

　　正好遇上隔壁李家人，李夫人带着她女儿李淑华来做客，看见方月华回来，还特别惊讶：“怎么还带着行李？这是去哪儿了？”

　　方赵氏笑道：“她爹带她去老宅子那边住几天，也不是很远，所以她自己就能收拾东西回来，你爹还没打算回来啊？”

　　最后一句显然是问的方月华，也是告诉方月华，方元还没回来。

　　方月华笑着点头：“我爹每天只忙着生意上的事儿，我白天都很少见到他，年底了，点心铺子的生意都忙。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不想在那儿了，就回来了。”

　　“那你先去放包裹，一会儿该吃午饭了。”方赵氏点点头说道，方月华忙应了一声，转头找了桂花回自己的房间：“她们母女来这儿什么事儿？”

　　李家自诩官宦之家，少和方家有来往的。

　　桂花压低了声音：“说了皇后娘娘的事儿，又担忧德妃娘娘的安危，反正我听那意思，好像端王很重要什么的。”

　　方月华想了一会儿，有点儿不明白李家这是什么心思，就算是李老爷当官儿的，他自己也见不着端王啊。不是方月华瞧不起人，而是端王那人，从小就被当太子看，不是大官儿，还真没办法靠近他。

　　众星捧月，也得是你这星星亮眼才能看看见，你暗淡的都没个颜色，谁能看见月亮周围的你啊？

　　难不成是李家知道自己是散播谣言的人，来警告自家了？

　　这样一想就有点儿慌张，徐家的危难是暂时解开了，可自家这个，好像没半点儿缓解啊。

　　皇后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对了，徐国公死了，徐醇怎么样了？她忽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徐醇千辛万苦的去接徐国公，结果，徐国公人死了，那等徐醇回来，徐家的人会不会迁怒徐醇？

　　方月华一个脑袋两个大，一会儿是担心方元，一会儿又担心徐醇。她恨不能自己长一双翅膀出来，然后飞到皇宫里看一看，再飞到边关去看一看。

　　等李家的人走了，她忙去找方赵氏：“李家的人，说了些什么？”

　　方赵氏不着急回答，先是问了方月华她这几天在徐家是住在哪儿，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又皱眉说起来方元：“这几天也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这心里慌得不像话，要不然，咱们先离开京城？我让李婆子收拾行李，你带着小石头，先去京郊，随便找个地儿住着……”

　　万一出事儿，一双儿女说不定还能逃命。

　　方月华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和小石头能走到哪儿去呢？再说了，我也没把握带着小石头平安的出去。你和我爹，必得要陪着我们才行，再者了，皇后这事儿，还没出结论呢，德妃怕是也没空来收拾我们。”

　　但是，还有个端王呢。

　　可等了两天，宫里就忽然敲了丧钟。

　　这回都不用方月华出去打听——只听丧钟的次数，就能知道，皇后没了。

　　这个消息，震得方月华脑袋发蒙，她还指望着皇后能将德妃给扳倒呢，结果，现在皇后没了？那宫里，岂不是德妃一家独大了？那自家，岂不是马上就要落到德妃手里了？

　　方月华怕的不行，这个世界，有许多的事情，已经和上辈子不一样了，就像是皇后 ，她上辈子没出来过，方月华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所以，她现下是连唯一的优势，那点儿先见，也没有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她找了方赵氏：“要不然咱们收拾行李吧，我思来想去，既然京城咱们呆不下去，那咱们就去信王的封地，我就不信了，德妃和端王，能将手伸到信王的封地去。”

　　信王和端王，那可是有大仇的。

　　方赵氏也有些惶恐难安：“可是你爹还没回来……”

　　“您带着小石头先走，我等我爹。”方月华这次很果断了，方赵氏却摇头：“不行，你带着小石头走，我留下来……”

　　话音未落，听见有砰砰砰的敲门声，母女两个互相看一眼，再同时将眼神转到二院门口，李婆子正要去开大门，差点儿被她们母女的眼神给吓到。

　　“会不会是来抓人的捕快？”方月华拽着方赵氏的衣服，方赵氏也哆嗦：“你去厨房躲着，躲到米缸里去。”

　　“太太，老爷回来了！”李婆子在前面喊道，方赵氏一愣，随即大喜，方月华也是大喜，来不及说什么，迅速起身，拎着裙子就往外面跑。

　　方元正在往里走，先是女儿扑过来，然后是媳妇儿拽着胳膊流泪，他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啊，家里出事儿了？出什么事儿了？小石头呢？”

　　说着自己都紧张起来了：“该不会是小石头出事儿了吧？”

　　方赵氏拍他胳膊：“小石头好着呢，倒是你，不吭不响的消失几天，我和月华都担心的很，吃不下谁不着的，你这几天，到底是去了哪儿啊？”

　　方元松一口气：“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要到外地去一趟的吗？往年也都去的，这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