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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开始修炼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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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双最后还是先跟着曹龄回到绿漪居，一路上师徒两人交谈很不顺利，具体表现在曹龄问一句，林双看心情回答，大多数只是“嗯哦好”。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若是平时，曹龄定然是看不出来的，可她现在全副心神都放到林双身上，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呢？
水墨画垂直飘落，曹龄还想将人抱下来，林双却早已一步跃了下去，裙带在空中翩然，她恍然发觉那个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林双当着她的面去用了那池温泉，曹龄也没说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出来后，挽着那头长发，好像东想西想的要找谁，曹龄忍不住走近了一步。
“小双，你是在寻我？”
林双思忖这人脸好大哦，“……您知道小白在哪吗？”
曹龄：“她被师兄关禁闭了。”
林双“哦”了声，并不是很在意，她转了转眼珠，又道：“师尊，您会盘发吗？”
曹龄点头，“简单的头发会盘。”
林双闻言看向她，云鬓花颜，一只蝴蝶流苏摇曳垂落，简单而雅致。
“小双是想让我来帮你盘发？”
林双点了点头说：“师尊不愿意吗？”
她留了一个小心眼，她相信曹龄能听出来她话里的怨怼，所以她想试验一下曹龄对她的上心程度。
曹龄当然乐意接受她徒弟的一点小要求，她带着林双进了屋，让人坐在梳妆镜前，玉骨梳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墨发。
“小双，师姐跟我说了，你学了她的心法。”
林双心下一惊，以为她要兴师问罪，没成想曹龄认真道：“结合你的体质来看，[重印]的确是现阶段最适合你的心法。”
“可是，那样我就不能学师尊的心法了，师尊会觉得我不算您的弟子吗？” 林双问。
谁会想要一个传承别人衣钵的弟子呢？
林双充满恶意的想，就算她做出这样的事，她和曹龄也是名正言顺的师徒关系，就算她发怒又怎么样，以鱼澜师伯的个性会由她伤害自己吗？
能恶心到她，也算当面报了仇。
曹龄道：“不，谁说不可以学？”
“什么？”
曹龄几乎是感叹的说道：”小双的天赋远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高，我能看到你识海的边界，小双完全不像是一个初生的元婴，它如此稚嫩，却又如此广阔。”
在她的视角中，触及到的识海云好像成了类似养分的东西，最中心有一团寒气森森的东西，她能感受到那东西潜藏着巨大的能量，接近之后，连她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只需要知道她的徒弟有一件很不得了的东西。
而她一直关注的识海范围，似乎已经达到了元婴中期的程度，敏锐如她，更能直观的看出那东西似乎成了输送的能量源。
两方互相反哺，不需要靠主人悟道提升，自己就能做到能量提供。
实在很有意思。
“识海的边界？”林双突然有些警惕，可是曹龄按着她的肩膀，她根本动不了！眼见那张脸慢慢靠近她，纤长的圆润手指搭上她的太阳穴，说道：“如我一样平庸的其他人或许只能学一种心法，可是你的识海上限不会止步于此，一心二用也不是不可能。”
“……”
林双觉得她有点脑洞大开，“可是师尊，您怎么知道一个人能学两种心法，而不互相影响，导致灵气暴乱呢？”
“这个我不知道诶。”
“什么？”林双一惊。
曹龄眨了眨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些孩子气，“我在古籍上看过一个尝试双重心法的修士，虽然最后陨落了，但是我觉得小双不会像他那般无用。”
“你把我……”当小白鼠？！
她疯了吗？！
“是一种很有趣的提升实力的尝试，不是吗？”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她的师尊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将最后一缕头发编好，垂落到她胸前。
“若是成功，不仅可以容纳你的多余灵力，不至于用完枯竭，兴许还可以解决你昏倒的问题呢。”
曹龄是认真的，她喜欢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林双抿唇。
曹龄看着镜子中的少女又笑起来，挂着两个小酒窝，拍着手道：“好了小双，你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我现在带你去找师姐吧，也不知道她找你什么事。”
“真希望小双能早点回来。”
曹龄撇了撇嘴道：“连师兄的徒弟都拿到本命武器了，我还没带你去，我这个师尊好像到现在根本没有起到一点用嘛。”
林双沉默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拜她为师 。
她没被女主玩死，就先被她弄坏了！
……
林双来到景明峰的时候还有点恍惚，直到她被鱼澜牵着走到了屋内。
她玩笑问道：“怎么一会儿不见，人就痴了？”
林双扯了扯嘴角，她的师尊是个疯子这件事她可以说吗？
鱼澜阁主却是了然，“师妹又说些奇怪的话了吧，你不用放心上。”
林双随意应了声。
“师伯叫弟子过来，是有什么嘱咐吗？”
鱼澜阁主让她在一旁坐下，然后道：“那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
林双的确有一个疑问，如果鱼澜师伯的解释让她不满意，她就会顺从心意，冒着大不韪的风险与天斗阁一刀两断，然后回家。
她可以寻求强大者的庇护，却无法想象自己会屈从弱小者的指使。
“按照师伯祖说的，齐家和天斗阁应该是一家，那我们是共同利益的关系吗？”
她也曾问过这个问题，只是师伯祖让她来问鱼澜师伯。
鱼澜阁主素手置于膝上，宛若闲花照水，端庄自持。她听到这个问题，脸色也没有多大变化，她只是陈述事实一般说道。
“齐家老祖有言，二者不可兼并，则天斗阁是天斗阁，齐家是齐家。”
“那如果齐家弟子进入天斗阁修习，又算是什么？”
鱼澜阁主道：“双儿聪慧，老祖也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开口定下了一条规矩：‘凡有齐家嫡系、旁系子弟血脉者皆不可进天斗阁修炼，插手天斗阁内务’。”
“那齐家就没有什么不满？”
鱼澜阁主还是笑着的，“对应的还有一条，齐家嫡系子弟若遭遇灭顶之灾，天斗阁历任阁主需在有余力的情况下帮助齐家子弟。”
历任阁主，那也包括她喽？
林双有些不屑，“只是口头之言罢了，渡劫期再厉害，齐家老祖寿限一到，也早就魂归故土。齐家子弟不见得会多么尊崇他，天斗阁亦是。难道他的威信足够让这两句话的效应遍及所有人身上？”
“再者说，万一天斗阁弟子和齐家子弟生出龃龉，两者之间又该如何自处呢？”
鱼澜阁主被她这番话惊讶了一瞬，而后摇了摇头，“修仙界古往今来渡劫期修士只多不少，而齐家老祖正是渡劫期，传闻越是靠近飞升者，身上的因果律越重，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天道制约也越重，因此他们不太常开口，而是用腹语居多，这就避免了很多因果。”
“而你之后的问题就更简单了，修仙界从来不是一言堂，这么多势力倾轧，什么关系什么亲缘的哪里分得清，可该是怎么样那就还是怎么样。”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她说的实在隐晦，可林双却听得出来，换而言之，就是打起来也无所谓。
“就这样啊。” 林双双手撑着下巴，挤压成一张面团似的脸，“师伯祖说到后来就不说了，我还以为什么呢。”
“我师尊不告诉你，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我要挟你，收你为徒。” 鱼澜阁主点点她的鼻子，林双没躲开。
“可师伯祖说这是公开的秘密。”
“公开的秘密也是秘密，而公开的范围也只有少部分人才有资格知晓，至少你的师尊是不知道的。”
“那师伯，你想收我当徒弟吗？”
鱼澜阁主停顿了一下，她说：“怎么会呢，你是师妹的徒弟，若是横刀夺爱，我不就伤害到小师妹了吗？这是我不愿见到的。”
既然不想伤害，那你怎么还把心法教给我呢？林双在心中说道。
“哦。” 林双又问：“师尊，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还有哪位师伯收徒弟了吗？”
鱼澜阁主：“啊，说起来你还不知道，上次宗门选拔，确实有一位根骨绝佳的女孩，可惜她已经十六了，本该是第一关就该被刷下去，不过诸元让她留下来了。也是缘分，这女孩竟然是第一个闯过了重重难关，来到我与你众师伯、还有长老面前的人，长老们有的想选她，就连文星也……还好琴心仙子最后解了围，那个小姑娘最后拜入了诸元的门下，成了你的小师妹。”
林双笑容一僵，她原本是打算让诸元和女主先见上一面，没想到直接蝴蝶效应，让本该拜入文星阁主门下的女主选了诸元，那女主和小白要怎么结梁子？
不，林双稍微冷静了些，她们必然是要敌对的。
若是她们相处和谐，林双也会想尽办法让她们打起来。不然在问仙大会上，要怎么才能斗个两败俱伤，让女主领悟剑技无双呢？
鱼澜阁主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道：“怎么了，双儿，你不舒服？”
“没有……师伯，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叶无束，是个勤奋的小姑娘。刚好，她做完宗门任务比你先两日回来，不过昨日去闭关突破筑基期了。等她出来，你们年龄相近，应该会有很多话题可聊。”
果然是女主。
居然才开始冲击筑基吗，她到底压级多狠？林双心里惊诧，不过想来也是，要是不一直压级，也无法打败身为元婴期的她了。
不过这样一来，除了鱼澜师伯没有徒弟，天斗阁的年青一代就基本确立了。
林双难得八卦一句，“师伯就没有看中的弟子吗？”
她注意到鱼澜陈述的时候，没有将自己带入选择弟子的纷争中，难道连天之骄女的女主都入不了她的眼？
鱼澜阁主看着她，温柔道：“自然是有的，小双就是我中意的弟子。”
她刚刚才拒绝了她。
林双看着鱼澜阁主恬静的面容，然后挑了挑眉，师伯祖这样费心费力，可她怎么觉得她的师伯根本就不想收徒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