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随身空间》一只小白鹭

15、第 15 章

　　第15章
　　何菲在稳定了情绪后，顾不及腹中孩子，夜半出了门。

　　外面没有人，只有某种机器还是发出轰隆隆的响。

　　何菲凭借自己多年的底子，顺利摸爬滚打地到了路标上所示的领取食物处。

　　这里空荡荡的，自然没有肖罗的声音。

　　不远处的一道铁门半开着，里面有光透出来。

　　她瞧瞧伏在门外，观察里面的动静。

　　里面看似一个实验室，两个变异人正在其中聊天，其中一人，何菲认出是她所谓的私人医生。

　　“今天这人不行，养了那么久，还是太瘦弱。”

　　“毕竟是饿极了才逃来的，能产出那么多的肉和血已经不错了，”医生说，“死到临头才知道害怕，人类真是愚蠢。”

　　“看来，他老婆还得多养养才行啊。”

　　“我想想她怀孕多久了，哦，快六个月了，”医生笑，“快了，等孩子一出生，我们就可以获得新生儿的肉和血，这可比成人的效果好多了。对，那个人类女人不错，我们检查过她的身体，健康结实，也是不错的肉和血。”

　　何菲捂紧嘴，只有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肖罗死了，成为他们口里所说的肉和血。

　　而她自己，包括她的孩子，也是他们盘算中的一员。

　　他们这些变异人，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杀害人类？！

　　两个变异人收拾好了桌台上的东西，熄灭离开，何菲躲在阴暗处，没被发现。

　　待两人离开，她才去拉实验室的门，但门被锁上了。

　　她很想去寻找肖罗的尸骨，但她清楚地知道，如今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她要保全自己，更得保全孩子。

　　何菲回忆着来时的路，趁着无人，小心地向那朱红色的大门而去。

　　路过一扇小门时，她听到里面有轰隆隆的声响，像是某种绞肉机器工作的声音。

　　医生所说的“肉与血”？

　　何菲忍住一阵恶心，小心推开那扇门。

　　眼前的一切令她无比震惊。里面是一个粗略挖出的洞穴，空间极大，就像是一个大型体育馆。洞内装载了各类机器，有绞肉的，有过滤过筛的，有提纯的，而最后一步，则是将一种朱红色的液体分装成一个个针管大的小瓶子。

　　“你看到了……”

　　鬼魅的声音从何菲身后响起。

　　何菲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是那个带她和肖罗来到这里的绅士……

　　绅士面对何菲的惊惶依旧保持着他的风度，轻声细语，娓娓道来，但却诉说着一个恐怖的现实：

　　“人类统治地球已经太久了，我们被人类利用、驱使、残杀、戏乐，如今我们也想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杀了人类、取代人类、成为新的人类，创造全新的、属于我们自己的文明。那一刻将是多么美妙。可人类那么高级的生物，我们如何才能成为他呢，幸好，有变异者吃掉了人类，喝了血，吃了肉，逐渐越来越像人类了。可还不够，我们觉得还不够，要提纯、精炼、萃取，一劳永逸，我们就再也不害怕了。”

　　何菲冷汗涔涔，被绅士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太大，就如同她这样的职业出身，也奈何不了半分。

　　他带着何菲，去关押人类的地方。

　　“你既然发现了，就不适合再住在之前那里了，”绅士说，“你好好地待在黑暗里，等胎儿出生，你就可以随着你的丈夫和孩子一起死了。”

　　他说的语气波澜不惊，不像是在谈论即将到来的死亡，反而像是在随意地讨论一顿饭餐或者一件衣服。

　　越走越荒凉。

　　而正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黑暗中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随即一阵灯光闪来，绅士下意识遮眼，而何菲反应迅速，立马冲向那车辆的方向，随着一阵疾风呼来，她牢牢地抓住了那辆越野车的门把手。

　　车里有人，被何菲吓了一跳。

　　但他顾不得更多了，踩紧了油门，横冲向出口方向。

　　绅士脸色变了，口中发出狼一般的嚎叫。

　　瞬间，变异人从各个方面涌来。

　　驾车的男人更是把油门死死踩到底，但他又担心何菲的安全，打开了窗户。

　　“你不用管我，尽管开，我可以撑得住。”何菲咬牙道。

　　车子撞开了一个一个的变异人。

　　杀出一条血路。

　　从地下驶出，何菲终于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天色。

　　朱红色的大门就在眼前。

　　大门紧闭着。

　　男人道：“我要冲出去，你小心。”

　　“我知道。”何菲说。

　　可她毕竟有身孕，手上剩下的力气依然不多。

　　“弓箭手！朝她的肚子，朝她肚子射！”驻守在大门处的变异人大叫。

　　何菲一惊，不住低头看自己的肚子。

　　而变异人射出的箭并没有落在她肚子上，而是正正地刺穿了她的手。

　　她从车上掉了下来。

　　越野车明显停顿了一下，何菲顾不上肚子疼，大喊：“别管我了！你快跑！快逃跑！”

　　随即，变异人们围了上来，困住了她。

　　绅士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第一次发出如此冰冷刺骨的声音：“抓到那个男人，不惜任何代价。”

　　腹部剧痛传来，何菲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孩子……我的孩子……”她声音哽咽，却苦痛得无法大喊救命。

　　绅士转身，低头看着何菲，对匆匆赶来的医生嘱咐道：“尽量保住胎儿，保不住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办。”

　　医生忙点头。

　　但孩子还是没了。

　　何菲悲痛无比，眼见着那一成型的胎儿被医生抱走，她却无力反抗。

　　而她的身体受损，暂时不适合用来制作变异人所用的那种药品，就被送去了关押人类的地方。这里潮湿，黑暗，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和曾经无数被关在这里又死去了的人的气息。

　　她生无可恋，甚至觉得变异人什么时候把她杀了也好。

　　她指尖触摸着冰冷的洞壁，想到肖罗可能也曾暂时被关在这里。还有那个男人，可能也曾关在这里。

　　对，那男人，他能趁夜深时逃出去并抢到车，他也许还有别的出路。

　　她在关押人类的洞穴里小心摸索查看。

　　这个洞穴真大啊，末日刚来临的时候，只怕关押了上千人。

　　然后，她找到了一个只容一人过身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