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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莫名熟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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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钟家人眼巴巴盯着。
黄医生这才轻咳一声,继续道:“她就是落了水而已,肺里的脏水也及时吐了出来,没啥大事。只是她身子骨比较弱,醒了以后给她吃点药,再歇两天就没事了。”
这钟家小女儿可真是好命啊!要是村里其他姑娘碰见这事儿,哪里会来卫生所啊,直接带回家歇两天,运气好的也就没事儿了,运气不好的就得了风寒得去看病吃药。
“真的么?”
“太好了!”
钟家男人们俱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小姑/小妹没事儿就好。
几个侄媳妇面上或担忧或面无表情或幸灾乐祸,好在钟家几个男人没注意到,若不然又是一场风波。
张春梅怜爱地抚了抚钟迟迟的耳鬓,用帕子细心地擦拭着刚刚流出来的水珠,喃喃自语道:“迟迟啊,快醒醒吧。你可把二嫂吓坏了!”
可不是麽?
张春梅嫁进门的时候,小姑子还没出世呢!等她大儿子三四岁了,二儿子也出生了,小姑子才紧跟着呱呱坠地,那几乎就跟她亲闺女一样。
或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钟迟迟竟真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一双带着水光的迷茫眼眸。
张春梅惊喜无比:“迟迟!”
“小姑醒了!”
“小姑,你怎么样?”
......
大家伙七嘴八舌关切着她。
钟迟迟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一群人以及灰扑扑的房子,脑子里一片错乱,一会儿是十五岁“她”的记忆,一会儿是二十三岁“她”的记忆。
好半天,她才搞明白,自己这是穿越了,又或者说是重生。
二十三岁的她,大学毕业才一年,正是意气风发干事业的时候,却因为一时好心救了个小朋友而丢了性命。
说来可笑,她没想到经常被人diss“绿茶”的自己竟然也会做个好人好事,还因此丢了性命。
紧接着,就被一个自称系统的家伙绑定了,用冰冷的声音说她前世是大善人,做了许多好事,所以系统才会绑定了她。但由于种种原因,无法让她死而复生,所以只能让她重生到前世的自己身上。
那时的钟迟迟想:左右情况也不会更坏了,答应就答应呗。
哪成想一个错眼,她就真的重生了。
钟迟迟手指颤了颤,黑漆漆的眼珠子呆呆地盯着光秃秃的天花板,半晌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重生了!
所以,那个系统真的没有骗人啊!可真是撞大运了,她心中感慨着。
张春梅在一旁一脸担忧,妹妹这是怎么了?
眼珠子呆呆的,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却一言不发,着实有些吓人啊。
张春梅嘴唇颤了颤,终究是不敢去打扰钟迟迟,可偏心中郁闷的很。
偏有人不长眼,几个侄子看她这般呆愣的模样,着急坏了,探着脑袋七嘴八舌道:
“迟迟!”
“小姑,小姑你怎么样了?”
“你没事吧!不会是傻了吧?”
这话一出,大家伙心下一沉,随即有些恐慌。
不会吧?
张春梅本就满腔怒气无处发,听了这话一巴掌就拍在那乌鸦嘴的大侄子身上:“去去去,都给我一边去,少给我乌鸦嘴,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嘴。非得让我给你缝上是咋滴?迟迟才刚醒,正是虚弱的时候,别让她费精力啊,都给我出去,让黄医生进来。”
“知道了婶子!”
“是,婶子。”
钟海洋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没脑子了,他讪讪一笑,反手拽着几个弟弟赶忙往后退。
刚从人群里挤出来的黄医生呼了口气,擦把汗,他边往里走边嘟囔道:“你们家人可真多啊。”
张春梅笑了一声:“那可不,我们家是出了名的人丁兴旺。”
语气中带着丝丝的自豪,虽然有点遗憾,一个女娃都没有,但是一家子大小伙子那还算挺值得骄傲的。
不说别的,她家的活儿永远干的又快又好,从来没有打过别,而且家里粮食也是满满当当的。
大人孩子每日里也是吃得饱饱的,从没饿过肚子,而且老钟家打架从来没输过村里的二流子也不敢冲他们家人嘴贱。
无他,只因为老钟家男人多,个个都是铁血壮汉,而且家里没分家,团结的很,妯娌们基本上没红过脸。
光这两点,就足以让张春梅傲视整个村了!
而且,刚刚那个占了迟迟便宜的,不也是只能乖乖就范,写了保证书才离开么?
黄医生拿起听诊器,走上前,试探道:“钟家丫头,听见不?”
边说,他边观察着钟迟迟的神情,生怕这丫头在自己这出了问题。
还别说,这姑娘的五官是极标志的,那双杏眸明亮无比,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衬得她的头发乌黑而靓丽,虽没她堂姐生得美,却也是个标志的姑娘。
只一点,身子骨太弱了,是个需要呵护的娇花。或许在城里会招人待见些,可在农村啊......嗐!
不过这点不怨她自己,因为那是打从娘胎里带来的,这老来子的身体多多少少是弱一些的。
便是黄医生与钟迟迟说话时,也是下意识地放柔了声音,生怕惊着她了。
本来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无法自拔的钟迟迟下意识地扭头望过去,俏生生的小脸就这般暴露在阳光下。
钟迟迟抿了抿唇,一双莹莹水眸仿佛会说话一般,她张了张小嘴:“啊??”
小姑娘眉眼耷拉着,一双盈盈水眸那张娇的脸蛋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着实是惹人怜爱。
不过能说话,估摸着就没啥大问题。
黄医生松了口气,看向张春梅道:
“咳咳,那个她二嫂子,把这个听诊器放到她肚子上。”
张春梅点头,把听诊器小心地塞到钟迟迟肚子上,叮嘱着:“迟迟乖啊,一会儿就好。”
说着,她紧张兮兮地看向黄医生。
黄医生认真地听着,又嘱托着张春梅换地方,折腾了好一会儿。
在钟家人紧张兮兮的目光下,他叹了口气,把听诊器放在桌子上。
啪的一声,张春梅吓了一跳。
别说她了,其他人也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听到什么坏消息。
“你家小妹是......”
黄医生沉默了良久,继续道,“冻着了,这天虽热但是河水可是冰凉凉的。再加上她身体本来就弱,这才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没啥大事儿,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别让她干重活,不要操心。”
其实就他观察而言,这姑娘是福大命大,再晚一会儿怕是小命不保啊。刚送来的时候,还没啥事,可那小伙子刚走,这小脸惨白惨白的,那呼吸都是颤颤巍巍的,眼看着就不行了。
结果这奇迹发生了,他本来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成了。
钟迟迟的病主要还是娘胎里的,落水虽然损伤了元气,但脏水已经吐出来了,问题不大,喝点药催催汗也就好了。难的,在于她娘胎里带来的病。
黄医生心下略略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好歹人没事儿了。他的医术算不上高明,但是在这穷乡僻壤里绝对算得上好了,所以他叮嘱的话钟家人是会听的,钟迟迟这娘胎里带来的可不好治,能维持住就不错了。
想要治好,难于上青天啊。所以钟父钟母心里愧疚的很,总觉得是他们对不住钟迟迟,久而久之整个钟家人都把钟迟迟当做掌心宝。
“好好好!”张春梅的心可算是稳当下来了,面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抹后怕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小妹怕是就......
不敢想不敢想啊!
钟迟迟嘴唇干干的,伸手要去端碗,还没动,一个圆脸年轻妇人就已经把碗塞到她嘴边了,一脸关切:“小姑,慢点喝,小心热。”
钟迟迟乖乖巧巧地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喝着那红糖姜水,润了润嗓子,感觉没那么干渴了。
还别说,这年头什么东西都是真的。
浓浓的生姜味儿配合着红糖的甜味儿,中和成了一股浓郁的刺鼻味道,不过不得不承认,一口下肚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正喝着,就听见旁边那个高鼻梁、丹凤眼的女人嘟囔道:“好端端的,怎么就去河边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下可好,一个月的工都白做了。”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那人,莫名的她就是知道这人就是她的大侄媳妇高小美。
等等......高小美?钟迟迟?
钟迟迟心中蓦然一惊,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