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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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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绘沅暗暗撇嘴,背地里骂了声“靠美色上位的小贱蹄子”。
楼轩和楼阮都觉得楼允命好,能让老王爷卖出老脸将柳银雪给他娶进门,说白了老王爷还是偏疼楼允的,方慧敏则想,有了这样的美娇娘,却也不见楼允收性子。
太子楼逸端起金樽酒杯,斜眼瞥着坐在楼允身边唇角含笑实则看着却有几分冷艳的柳银雪,低头默默地抿了口酒。
在皇上赐婚前夕,他原想纳柳银雪为侧妃,并承诺等他登上皇位,柳银雪就是皇贵妃,只居皇后之下,柳太傅却以“柳银雪福薄,担不得贵妃的福泽”为由,婉言拒绝了他。
楼逸生出一股躁意,柳银雪此等绝色,他迟早要将其压在身下。
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待他登上皇位时,已率先被楼允那不懂风情的给享受了。
座位上的柳银雪,有种如坐针毡的难受,她觉得自己的后背凉凉的,好像有阴风一直在往自己的身上钻。
好容易熬到夜宴结束,柳银雪随楼允一起朝崇阳门走去。
到了崇阳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柳银雪回头望了眼高森的宫墙,耳边传来楼允讥笑的声音:“怎么?舍不得这威严厚重的皇宫?”
柳银雪回头,暗黑的夜色打在她的身上,她的五官在暗夜中有种近乎妖媚的美,那双凤眼轻轻上挑着,眸中露出几分冰冷来。
她道:“如若可以,我此生都不想再踏入此地。”
楼允微怔,柳银雪已越过他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楼允坐到了柳银雪的对面,马车轱辘辘前行,柳银雪心下有几分烦躁,忽然问道:“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楼允表情很淡:“你说。”
“你可了解太子殿下?他是怎样的人?”柳银雪问。
楼允眼里再度溢出嘲讽:“怎么?想当皇妃?”
柳银雪不愿意跟楼允起这些无用的口舌之争,她正色道:“我没跟你扯闲话,我在问你正经的,太子可是性情温和又礼贤下士之人?”
“礼贤下士称得上,性情温和?你听谁说的?”楼允道,语气里少了些讥讽,“他书房里原有一个专程研磨的,因为不小心沾了点墨在他的朝服上,被他命人拖出去砍了双手,这件事他身边的人做得很干净,所以没有不好的风声传出去。”
柳银雪听着大惊。
如果楼允说的是事实,那楼逸岂不是性格暴戾且残忍之人?
“不相信?”楼允冷笑地问。
却见柳银雪点了点头:“相信,你没必要编这样一个谎言来骗我,只是我有点吃惊,我本以为太子不过是有点色心而已。”
柳银雪面沉如水,楼允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柳银雪就被迫被楼允拉进了怀里,她“啊”一声,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沉鱼担忧地问:“世子妃,可是有什么吩咐?”
柳银雪被楼允按在怀里,男子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极不适应,她挣扎了下,却丝毫挣脱不开,只好尽量用正常的语调说:“没事,继续走吧。”
马车才继续前行。
柳银雪恼得很,使劲儿去推楼允:“你放开我。”
“你说以为太子不过是有点色心,什么意思?”楼允扣住柳银雪的下巴,眼神阴翳地问,“太子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以前见他的时候也只是在宫宴上,今晚我只是去坤宁宫换了身衣裳,他能对我做什么?”柳银雪挣开楼允扣住她下巴的手,“只是祖父跟我提过,太子有意纳我为侧妃,不过被祖父婉言谢绝了,祖父要我往后小心太子。”
她原以为她既然已经嫁人,太子对她定然已没有心思了,没想到他今晚却那样盯着她。
那是势在必得的目光。
“楼逸想纳你?”楼允目光阴沉。
“很意外吗?楼允,这整个汴京城的青年男子,也只有你不稀罕我吧,”柳银雪说着就有几分得意,“凭我的美貌与智慧,难道不足以让楼逸青睐?”
“说来,你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感情,你在恼什么?”柳银雪不由自主地想起洛音凡,她总觉得楼允与洛音凡之间有猫腻,“你是因为我恼?还是在为洛音凡而恼?”
楼允忽地掐住了柳银雪的脖子。
柳银雪忽然感到一阵窒息,缺氧的感觉让她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她好像在那空白间,恍然看见了死神的降临。
然而,不过转瞬,楼允的手又稍稍松了松。
“当时在重华殿偷听的人是你?”楼允掐着柳银雪的脖子问。
空气乍然间灌进肺腑,柳银雪的脸色却越发惨白,她望着楼允精致的仿佛死神的面孔,哑着嗓子说:“我在重华殿如厕,跑来说话的是你们,我还没怪你们打扰我如厕呢!”
难怪当时他们说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原来是因为楼允发现了旁边有人。
这人的耳力也太好了些。
楼允松了手,柳银雪细白的脖子被楼允掐出一圈红印,她捂着脖子瞪楼允:“我还以为你是占有欲作祟,容不得别人肖想你名义上的女人呢,原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是在为洛音凡不值吧?祁王府与洛府乃是邻里,你们打小就认识,倒也正常。”
楼允没吭声。
柳银雪又从小盒里摸出一颗糖来塞进嘴里,糖果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驱散了她嘴里莫名其妙溢出来的苦味,她低声道:“楼允,你与我本就是强行被绑在一起的,你若是实在不想看见我,就让我搬到别院去住吧,我自己也有陪嫁的院子,我搬到那里去住也行。”
楼允抬眼看她。
男子的桃花眼在暗夜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上挑的时候好像带着几分撩拨心弦的勾魂摄魄,他箍住柳银雪腰肢的手紧了又紧,勒得柳银雪忍不住闷哼了声。
“我没有宠幸你,所以你耐不住寂寞了,想去别院找男人?”
“啪——”
是可忍孰不可忍,柳银雪对着楼允那张脸,反手就是一巴掌,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狗男人就不配她温声细语地对待,说的那是人话吗?
这一巴掌,把楼允打懵了。
柳银雪却仍旧觉得不解气,骂道:“无耻!”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你,早知道就让祖母应了隔壁王夫人侄子那门婚事,人家至少是个品性端正的人,不像你,人不人鬼不鬼,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那么羞辱我?我赖着你让你娶我了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说的是人话……”
楼允觉得好吵。
耳边尽是柳银雪叽里咕噜的念叨声,他脸上火辣辣地疼,那张红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停地张张合合,他就很想给她封上。
他记得曾有人说,若能一亲柳银雪方泽,此生便死而无憾了。
楼允就忽地一低头,噘住了那张烈焰红唇。
很软,像温水的里泡泡,嗯,又不太像,楼允竟一时想不出能用什么来形容柳银雪的软才是最贴切的,还有点甜,很甜,因为她嘴里有糖果的味道。
“啪——”
楼允在品尝柳银雪甜甜的味道时,毫无预兆地又被柳银雪打了一巴掌,他的脸更红了,整个人却有些兴奋,动了动唇,扣住柳银雪的腰更加肆无忌惮地品尝起来。
柳银雪还想打他,楼允干脆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整个身板都动弹不得。
被死死扣住的柳银雪有种自己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错觉,在楼允强烈的吻下,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可每当她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时,就有空气灌进来,很快她又觉得呼吸急促,便又有空气灌进来。
如此反反复复,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马车外有人在说“祁王府到了”,紧接着,马车停了下来,楼允才堪堪放开她。
在好一会儿的时间里,柳银雪浑身都提不起劲儿。
等她恢复力气的时候,她一把将楼允推开,愤然地瞪了楼允一眼,一抹嘴角上残留的水渍,掀开车帘就率先下了马车,
沉鱼见她脸色难看,顿时什么也不敢问,只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进了青山院。
楼允拇指抹了抹嘴角,回过味儿来后,忽然觉得“一亲芳泽”的话有几分道理。
柳银雪回到青山院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她的嘴就有点发肿了,落雁心细,率先注意到了柳银雪红肿的嘴,却也不敢多问,只遣退了屋里其他服侍的丫鬟,自己拿了冰块给柳银雪冰敷,柳银雪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沉着眉,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一声不吭。
来宝给楼允打洗澡水的时候,小声说:“落雁姑娘去冰库取了冰,好像是世子妃又受伤了,拿冰给世子妃冰敷呢。”
楼允:“多话。”
来宝呵呵地笑:“奴才是多话,不过世子爷您这脸怎么红红的,灯光一照还有五根手指印呢,奴才等会儿也去冰库那点冰来给您敷敷,省得肿了。”
楼允:“掌嘴。”
来宝赶忙自打嘴巴,连着打了好几下,面上却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心道:“哎哟喂,我们家世子爷这是被世子妃打了呀?哎哟哟,世子妃那小身板哪能打到世子爷?肯定是是世子爷自愿挨的哟,哎哟我的天,世子妃这才进门几天,世子爷就宠上了!”
楼允在来宝胡思乱想的时候伸手摸了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