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血族漫游日记》Naja8047

60、族内琐事01

　　小姑娘哼哼唧唧的换装，顶着那套战斗时才穿的小裙子，在几只小蝙蝠的簇拥下，蹦蹦跶跶往酒吧去了。

　　霓虹的簇拥下今天的纽约是灰沉的。
　　实际上在伊莉塔眼中，纽约这样的城市难免一片灰蒙，这里的节奏太快了，人类行色匆匆，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一半着急着来去，这是伊莉塔所无法理解的生活，她无法理解每日重复的节奏，那对她来说就如同噩梦一般。

　　小姑娘踩着大楼的顶端，俯视着纽约城区，以及那些人类。

　　洛基说人类就像蝼蚁。

　　当开到红绿灯开闸的瞬间，人类真的就像蚂蚁一样，最恐怖的行军蚁冲了出去，沿着设定好的轨道移动，横扫一切。

　　伊莉塔少有的打了个冷颤，不再看下面的画面，转头继续往目的地去。

　　在纽约的犄角格拉里面，依然有比哥谭东区更黑暗的地方。
　　金属的铁门，强壮的光头保镖，黑漆漆的墨镜，阴冷的注视。这些人类的内心空无，就像黑暗中倒扣的铁塔一样，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伊莉塔舔了舔嘴角，崩坏的芬芳。

　　小姑娘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个保安挡在她的前面，另一个大概是有点儿地位的血仆，虽然身材干瘦，却有种无法形容的阴狠，这人认出了她，伸手把大块头的凡人给按住了，很轻易就拎到一旁。
　　“这是贵宾。”

　　“她成年了？”大块头懵逼了。

　　“她比你奶奶都大。”

　　“……”伊莉塔有点儿想打人，虽然这是实话没有错，但她还是想要打人。

　　干瘦的男性“嘿嘿”了两声给伊莉塔打开门。

　　小姑娘钻了进去。

　　开门的瞬间巨大的音乐轰击了伊莉塔的双耳耳膜，轰鸣的音乐如同一堆强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脑子，将她的思维往四面八方扯开。
　　这里的一切都是混沌的。

　　人群如同最低下的地狱冤魂一般，左右晃动。
　　在奇异的灯光照射下，人群和他们的影子彼此叠加，扭曲成无法形容的模样，如同一群互相抓挠的鬼怪，恨不得嘶声尖叫。

　　不对，他们已经在尖叫了。

　　小姑娘叹了一口气，屏蔽自己过于旺盛的感官。

　　说真的这里的声音足以让任何听力正常的人彻底发疯，更不要说听力是人类的数倍的血族了。

　　伊莉塔一点不喜欢这里。

　　这是个充满黑暗和混乱的地方。

　　她强硬的挤开那些歪歪斜斜舞动的人群。这些人本来就跟没有骨头和魂魄一样，随着轰炸声无形的波流晃动，轻轻一碰就倒向了一旁，可是他们实在是太密集了，很快又被别人给撞回来，来来去去的摇晃中，给小姑娘惹火了。

　　一群精神病！

　　火大的小姑娘用蛮力推飞了这群疯子，暴力开路，硬是从后门一路走到了舞池边沿，并且直接横穿了过去，在埋怨声中，伊莉塔风驰电掣，迅速前进，这些人连拉扯她都做不到就被踹飞。

　　几十秒的功夫后伊莉塔成功到达通往办公室的走道。
　　在这里的尽头有一个下去的楼梯，前面站着保安，同样是大块头，黑墨镜，再配上光光的脑袋，但是气场明显不同于刚才门口的那个二百五。

　　“名字。”二百五问。

　　这种装逼兮兮的陈述句询问法，TMD好像隔壁那只大蝙蝠哦。
　　心情迅速Duang到底的伊莉塔抽了抽嘴角。

　　是不是大块头都喜欢这口。
　　青筋。

　　“瑞默尔。”伊莉塔给了他自己的姓氏。

　　大块头很没形象的一个哆嗦，默默地打开了门。

　　血族的阶级森严，一般的血族就算隶属于某个家族，也不可以直接用姓氏代替名字来通报，只有那些给与家族足够的荣光的血族，才能反过来享受家族的荣耀。
　　血族狩猎者伊莉塔就是其中一个。

　　瑞默尔是强大而古老的家族，族长如今强大无人能敌，在整个血族中也是领袖级的人物，没人敢阻挡使用这个姓氏的吸血鬼进出。

　　伊莉塔懒洋洋的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暖洋洋的。
　　伊莉塔眯起了眼睛来，打量着内部的装潢。

　　假的贴纸大理石，没品位，暖色的灯光暧昧虚假，更没品位，楼梯还是光滑纯白的色泽，可以看见下方风光的那种，更加更加的没品味了。

　　小姑娘笑着，走了下去。
　　她穿着安全裤怕啥。

　　绕过了三圈楼梯，走到最下层的黑色地面上，再打开一扇木门。
　　全新的世界在她面前展现。

　　这里的生灵高贵典雅，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中各自占据着角落，他们彼此好像毫无关系，又在遥遥试探，高处音响播放着摇曳悠长的古老调子，女士们的折扇在指尖转动，她们兴起的时候会打开自己的小洋伞，跟随隐约在舞池着移动，优雅的展现自己凹凸有度的躯体。
　　男士们则会实时送上掌声，或者在被欢迎的时候加入其中。
　　他们似乎不怎么喜欢舞蹈的调子，却也愿意和自己中意的对象来上一段。

　　他们有的身着灰黑，有的则是深棕浅黄，都是些朴素的颜色，所有的亮点都在衣服的细节，那些漂亮的复古皱褶，精美编制的丝带和发带，一丝不苟的束腰和领结，所有的严肃和压抑被组合在一起，反而成了他们鲜活的模样来。

　　伊莉塔也跟着眯起眼睛，这次是因为愉快。

　　沉静、安宁。
　　这是吞噬掉了时间的世界。

　　伊莉塔也选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她的漆黑跟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但是伊莉塔并不在意。

　　她小口的啄着合成血浆，好像要睡着了一样。

　　这时候有人走到了伊莉塔的身边。
　　“我可以在这里落座吗？女士。”低沉又感性的男声在伊莉塔后方响起。

　　“这听起来可没有什么礼貌，”伊莉塔笑开了，“不过，可以哦，仅限今晚，你可以落座于我的身旁。”
　　她打开一把漆成纯黑的骨雕折扇，轻轻晃动，带着现代见不到的一丝魅惑。

　　莫名的虚假。
　　这是属于古老年代的吟唱。

　　“瑞默尔。”伊莉塔自我介绍。

　　“布鲁赫。”对方也直接说出了姓氏。

　　布鲁赫，战士与学术的一族。他们曾经是最出色的，却也是跌倒的最快的。实际上虽然名义上布鲁赫家族尚且还归属于密党这一侧，只是没有加入保守派，可大家却早已默认他们离去了。
　　至于去了哪里？
　　谁知道呢。

　　他们并没有那么的关心对方。

　　“听说你的追随者都死完了。”这名布鲁赫聊起了以前的事情，“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当军官的女孩，很美。”

　　伊莉塔想了想，想起了这个家伙。
　　曾经的战场上，他们合作过，在那场人类和异族都纷纷卷入的世界性战争中。

　　“还记得你很爱她。”这名布鲁赫喝掉了一整杯的酒，非常怀念那个年代，“你们会一起跳舞，围绕着篝火。”

　　伊莉塔也记得那些场面。

　　血族的爱不同于人类的情爱，它和对一幅画、一件衣服的爱没有什么不同，他们珍惜所有，因为所有都将逝去。

　　“我们相爱过。”伊莉塔笑了，举杯。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这名布鲁赫低语，与她碰杯。

　　我们以永恒的生命珍爱着相遇的所有事物，无论美丽或者腐败，无论昌盛或是衰落，直到死亡将一切抹上漆黑的灰色，直到世界崩溃剥离。

　　敬时间。

　　喝酒之后，这名布鲁赫问：“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睡着了。”伊莉塔提起那时候的事情，“他们告诉我，我应该沉睡，所以我就去睡觉了。”似乎对于伊莉塔来说，那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那时候瑞默尔还在睡觉，其他的瑞默尔族都害怕她发疯，于是劝她去沉睡。
　　“睡吧，梦里面有最美好的一切，所有的分离和失去都将被时间抹平。”

　　“真是你们瑞默尔的特点。”布鲁赫的男性笑开了。

　　伊莉塔想起来了：“你们好像从不会因为这个入眠。”

　　“我们有时候会放过自己，有时候则会选择报复。”布鲁赫族在这方面并不是那么的“正义”，他们更加自我一些。
　　“说说看你的事情。什么时候醒来的？又为什么回来纽约？”

　　“没有醒来多久，过来做一下任务而已。”

　　“他们对你利用的还真彻底，你有一百岁吗？”

　　“……有的谢谢。”伊莉塔嘴角抽搐了。

　　这家伙仿佛话里有话，然而伊莉塔就是装做自己听不懂。

　　“你有没有发现，人类越来越多了？”布鲁赫族人问了一个问题。

　　伊莉塔喝酒的动作一顿。

　　战争结束了，医药水平上涨，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生育安全性提升，所以自然而然的，世界上的人类也越来越多。
　　“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明白？对了，你只是个小姑娘。”
　　布鲁赫族人笑了。
　　“我们的星球很小很小，人类却越来越多，最有趣的是，在人类越来越多的同时，其他物种的数量不要说上升了，连维持现状都很困难。”
　　“瑞默尔不觉得奇怪吗？”

　　伊莉塔：“瑞默尔刚醒，估计也没有思考过这么复杂的问题。”而且血族在大兴盛之后数量一直在下降，有什么好奇怪的？

　　“……”布鲁赫族人噎住了。
　　这人怎么这么难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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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伊莉塔：你能说人话吗？
布鲁赫族人：你听得懂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