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纽约逸闻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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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斯特兰奇就顶着小蝙蝠一起去图书馆。
王果然不阻拦，只是叮嘱不可以抓坏图书，也不能弄脏。
爱干净的伊莉塔觉得这货在侮辱自己，差点冲上去给对方两爪子，这小蝙蝠最近被古一惯得无法无天，斯特兰奇急忙一把抓住，冲惊呆了的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转身就跑进图书馆。
“你干嘛挠他。”事后还抱怨。
“他欠揍。”横竖伊莉塔不觉得自己有错。
……
行吧，大佬你开心就好。
斯特兰奇完全惹不起小蝙蝠，干脆自个儿翻书去了，最近他已经肝完了各种书籍，包括一些古老的语言体系，完全可以向更高难度的副本发出挑战。
于是他把视线移动到了禁书区的位置。
“那里不让进入的哦。”
刚才还在爬架子的小蝙蝠啪叽一声落到斯特兰奇的脑袋上，差点又拔掉两根头发。
头顶发痛的斯特兰奇特别淡定，反正魔法中也有治秃的办法，何况这是拔掉的，又不是自然脱落后长不出新的，完全不用担心。
“被发现了那当然不行，不被发现这事情就等于没有发生。”
斯特兰奇有自己的理论系统。
伊莉塔眼睛一亮，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对方可能有点儿合拍的倾向。
“说得好！”
这就让斯特兰奇意外了。
本来还以为这小蝙蝠是古一派来检视自己不要到处捣乱的呢。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你也想进去？”斯特兰奇试探的问了一句。
哪里想到小姑娘比他还兴奋。
被蝙蝠爪疯狂拍脑的斯特兰奇差点嗷嗷叫，急忙走了进去。
“走走走！”
图书馆里的书成千上万，然而以奇异博士的能力来说禁书其实也不够看的。
一天两天三天，这里的书本被奇异博士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啃光”。
管理员王隐约发现了什么，开始严格管控斯特兰奇的阅读范围，然而早就能够熟练运用悬戒的斯特兰奇无所畏惧。
不让带出去？
嗯……
那就不走门带出去呗~
斯特兰奇和小蝙蝠伊莉塔互相对视，达成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共识。
用悬戒偷偷进入后，斯特兰奇负责选择猎物，伊莉塔则负责放风监视王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直接糊王脑门子上，保管让他看不见正在跑路的斯特兰奇。
完美的计划！
原本平静度日的圣所就此迎来了鸡飞狗跳的日子，不仅图书馆惨遭洗劫，就连平日训练中斯特兰奇也顺利开发出了小蝙蝠的N+100种用法，比如在对战的时候直接把小蝙蝠丢到那个莫度的脑袋上，莫度的脑袋上，脑袋上……
完美的投掷武器，还会自己飞回来。
伊莉塔玩的不亦乐乎，充分体验到了做一只蝙蝠的乐趣。
“你们彼此适应的很好。”
古一很满意，小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着，非常惬意。
伊莉塔和斯特兰奇两人磨合的确实是不错，都选择接受这位大佬的围观，扑腾的更加欢快了，把莫度挠的直后退。
某天晚上。
“你这是在偷吃吗？”
熟悉的声音。
“嗯？”伊莉塔无辜的抬起脑袋看着突然出现的古一，牙齿上还挂着小血珠。
最近斯特兰奇学会了魂体投射，晚上经常留下□□养精蓄锐，魂体则出去瞎几把祸害，这时候他对□□是毫无感应的，于是伊莉塔决定趁机偷吃两口。
这才第一次呢，居然就被抓包了。
伊莉塔默默舔掉尖牙上的血珠，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我就是偶尔加餐。”
古一感到好玩，露出长辈式微笑：“偶尔加餐？”
伊莉塔乖乖点头。
“这倒是无所谓。”古一塞了一个樱桃给伊莉塔，又揉了揉伊莉塔的小脑袋。
眼看大佬这是随手放过的节奏，伊莉塔立刻主动蹭了回去，然后低头乖乖啃樱桃，特别的乖巧，可以说是求生意识十足。
“你们最近相处的不错。”留下一句感叹和一筐樱桃，古一就走了。
伊莉塔有些莫名其妙。
又过了两天，大概是在折腾人方面找到了自信，斯特兰奇又打开了手提电脑，开始码自己的道歉信，伊莉塔已经习惯和他凑在一起了，就蹲在他的脑袋上低头看着。
“为什么你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呢？”
瞧瞧这咬文嚼字反反复复的小心模样，伊莉塔看着都觉得累。
“你不懂，”斯特兰奇觉得跟小蝙蝠交流人类情感问题才是真的费心劳力，“如果现在不道歉，她就不会原谅我了。”
“……”伊莉塔，“你来这里都好几天了，要是会因为过去几天时间她就不要你了，那么她早就不要你了吧？”横竖都来不及了。
还费劲干嘛？
小姑娘表示自己不太懂。
“你一定没有谈过恋爱。”
斯特兰奇默默总结，继续码字。
小姑娘嘴角抽搐，偏偏在这点上面她还真的无法反驳，只能拿着常规生活经验给自己找场子，用一种长辈的姿态，非常认真地说：“其实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能超越时间，可它却能够带走一切。”
斯特兰奇被她的说法逗笑了：“都被时间带走了，那还能有什么用？”那不正是证明道歉做的太晚了吗？
“对啊，没有用了。”伊莉塔点头表示肯定。
表面上两人仿佛达成了一致。
……
斯特兰奇摇了摇脑袋，表示自己心累。
显然在小姑娘的心理面的是另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想法，两人之间的沟通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偏偏小姑娘还觉得双方达成了一致。
这么多年斯特兰奇还是第一次遇见表达能力比自己还差的生物，再想想完全不会开玩笑的王，和严肃的让人吃不下饭的其他法师，不由得对魔法侧的评价微微下降。
怕不是情商都有问题嗯。
斯特兰奇是不会承认情商不足的那个其实是自己的，绝不。
“哎，”小姑娘叹息了一声，“凡人害怕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问题，说白了你还是想不开，才会纠结这些。”
“我哪里想不开了？”斯特兰奇反驳。
想不开的话他可不会坐在这里码道歉信。
随后斯特兰奇意识到小姑娘在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我们的话题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一心两用，一边打字一边聊天的斯特兰奇淡定的很。
伊莉塔却已经滑向了樱桃盘子，落进食物堆里面，好一顿啃啃啃。
在小蝙蝠进食的窸窸窣窣声音中，终于少了干扰的斯特兰奇松了口气，开始专心致志的努力码字ing
可惜并不顺利。
以斯特兰奇医生语气写的道歉信非常的奇怪，扭曲别扭的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指责，然而如果他非常认真地努力道歉的话，怎么看怎么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一样，奇奇怪怪，磕磕绊绊，完全不像是自己亲自写的。
斯特兰奇捂脸叹气。
写什么信，还不如多学习。
苦逼兮兮的医生用力将手提电脑推开少许，转而思考起哲学问。他试着看书，发现也看不进去，头疼的同时将视线放在了小蝙蝠伊莉塔的身上。
“你是不是活了很久？”
“嗯？应该是吧。”伊莉塔没怎么算过自己的生命长度，对于血族来说这个行为本身的意义不大。
斯特兰奇摸着下巴思考：“我看到了一些有关于血族的文献，从记录上看，你们好像不怎么在乎生死的事情。”
“实际上，我们还挺在乎的，毕竟严格来说我们并不会死亡。”说起这个，伊莉塔似乎有些遗憾，“这太可惜了。”
不会死却很可惜？
对于只是人类的斯特兰奇来说这种话题似乎很迷。
“死亡很好吗？”斯特兰奇问。
“每个人都会拥抱它，所以我猜它应该还不错。”
从樱桃里面拔出脑袋的伊莉塔想都不想就回答。
对于血族来说，关于死亡的问题，无论是相关的各种想法和一次次的讨论，这些知识和经验似乎都刻入血液中了，那些被血液传递下来的可不仅仅只是记忆，还有许许多多的执念与单薄的情感。
之间的说法来自瑞默尔的血液，伊莉塔自己在思考后也有属于自己的结论：
“一个地方，如果所有生物都会去，那肯定不会太差，对吧？”
斯特兰奇被这个小蝙蝠逗笑了：“你怎么不考虑一下，其实所有人都怕死这个问题。”
“人们所害怕的，难道不是走向它的过程吗？痛苦、孤独、虚无和彷徨，这些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我想如果这条路有它的意义，那么死亡本身并不值得恐惧。”伊莉塔小蝙蝠努力摆出了耸肩的姿势，“毕竟那只是‘空无（nothing）’不是吗？”
斯特兰奇呆了呆，随后又问：“那不值得恐惧吗？”
但是，这话落在伊莉塔耳朵了，就像是什么特别好玩的笑话一样。小姑娘直接笑成了一小个蝙蝠球，滚在樱桃堆里面：
“都空无了你还会恐惧个什么啊？”
在小蝙蝠嘎嘎的笑声中，斯特兰奇无辜的看着窗户外黑洞洞的一片，脑子里却是空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