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血族漫游日记》Naja8047

1、歌剧院魅影01

　　哥谭东区。
　　一间平凡的地下室内。
　　这间有些霉味的小套间今天刚刚迎来了自己的新主人，也许它也会想要表现得更好，只是被自身有限的条件所限制。
　　轻微的霉味和憋闷的空气已经是它能给与新主人的一切。
　　往好处想吧。
　　至少这里没有上一个主人留下的不明气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在这个东区无数个地下室中它的表现已经算得上是十分不错的。
　　至少房东认为这不值得抱怨。
　　幸好它的新主人也不怎么在乎这个。
　　破旧的小房间，压抑的光线，吱吱作响的桌椅，露着棉絮的沙发，这些负面环境似乎都不能影响新主人的心情。
　　电视上正播放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有关于吸血鬼的电视剧。
　　从屏幕中能看到月牙高悬，窗帘飘荡，青面獠牙的中年贵族在窗户边阴森森的环视自己的猎场，张开了一副血盆大口，床上年轻漂亮穿着得体的贵族女士于下一幕晕倒在吸血鬼的怀抱里面，可怕的尖牙眼看就要割开白嫩的肌肤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停顿住，只见持着击剑的男主如救世主般突然降临。
　　“哇哦。”一个软软的声音发出感叹。
　　电视机前一个小姑娘倒在破破的沙发上，大约是15岁左右的模样，呼扇着的长睫毛下面是漂亮的如同红色宝石般的双目，里头泛着一层寒光。
　　她的身子裹在橙色条纹毛毯里面，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机。
　　边看边往自己口中送入薯片，在一片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中，略尖的犬齿偶尔露出来，看上去需要十分的小心翼翼才不会弄伤自己的下唇。为了保护犬齿，在咀嚼的间隙里她还会偶尔用腥红的舌舔过牙尖，像是在品味着什么。
　　电视机里面的剧情有趣吗？
　　黑白电影这个年代几乎没有人会看了，剧情也是那种古老的老套的闭着眼睛都知道下一步的情节，偏偏她就看得是津津有味，也是奇怪。

　　门铃响了。
　　小姑娘跳起来，印着兔子的连衣裙露了出来，两侧还各自印上一枚十字架模样的图样，上面的小蝴蝶结一晃一晃。
　　她回旋着来到桌边，迅速翻出隐形眼镜戴好。
　　好了，现在她的眼睛成了常见的深蓝色，再配上漆黑柔顺的齐腰长发，显得这小姑娘额外乖巧。
　　小姑娘打开门，发现来的人好像是隔壁的邻居？
　　反正她是不认识。
　　这才是她搬过来的第一天，这里的一切都是破破烂烂惨不忍睹，白天的时候看着仿佛荒无人烟，没想到晚上反而有人来敲门了。
　　“伊莉。”
　　邻居这么称呼这个小姑娘。
　　这里有统一的房东管理，门上写了各自的名字，原因不明，小姑娘无所谓这个要求，便把自己的名字删减了一下贴了上去。
　　“你可以叫我赛琳。”
　　对方补充了自我介绍，还指了指所住的那间屋子，那就在小姑娘的屋子旁边，上面贴着两个铭牌。
　　“晚上好，赛琳。”
　　小姑娘跟对方打招呼，扒在门上的样子有些呆，一眼看过去仿佛特别好欺负的那种。
　　赛琳有些莫名其妙的扭捏，看着伊莉塔温和的蓝眼睛整个人都在走神。
　　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小姑娘居然打算在这里居住下来。赛琳想。
　　其实，这一片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东区”，而是紧邻着“东区”，与之仅相隔了一条街的一大片危楼区。
　　这几年韦恩企业对哥谭的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杯水车薪的奉献拯救了部分哥谭，藏污纳垢的地方被逐渐侵蚀，光明似乎终于愿意光临这黑暗之城，只是显然那些光芒能力有限，尚且没有照耀到“东区”及其周边。
　　也好在是这样，方才让一些人得以生存。
　　因为各种原因而来姑娘们图着更加便宜的租金在这里聚集，她们没有任何技能，或者因为懒惰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也无法成为单纯的劳动力，只能在这里一起招揽更危险的生意，上交更多地保护金，挣扎求存。
　　也许是因为各自都有各自的问题和困难，反而没有什么人为难这个一看上去就很好欺负的小姑娘。
　　暂时没有。

　　门前的赛琳没吭声。
　　于是小姑娘露出一个完美的社交笑容。
　　“晚上好，赛琳。我已经要睡觉啦。”伊莉塔低声说。

　　她叫做伊莉塔。
　　不是“伊莉”。
　　是伊莉塔。

　　不过“伊莉塔”和“赛琳”是不会有任何关系的。小姑娘想着。

　　而赛琳在走神。
　　这样的小姑娘几乎是在这里生长的赛琳从没有遇到过的。
　　哥谭绝不是座善良的城市，在这里任何单纯都会被撕得粉碎，而东区更是其中最肮脏的骨血，犹如死水深处的烂泥，任何无意之间踏足的人都将被死死抓住，被吞没，被分食。
　　在东区里像这样的小姑娘根本活不了多久，不是很快堕落成她们这种模样，就是在寂静无人的夜里被撕碎。
　　她早晚要坠落的。
　　或是向着死亡，或者向着黑暗。

　　在哥谭之中，坠落才是一切的归宿。

　　看一眼时间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这个点还来找新邻居打招呼感觉上就非常为妙，不礼貌是肯定的了，至于别的？
　　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现在可不是7点或者8点，而是已经十点多，有些早睡的人搞不好现在都已经熟睡了。
　　伊莉塔看着这神色恍惚的女性邻居，内心里她并不想节外生枝，只是单纯的有些疑惑对方这个不上不下的状态，觉得自己不太能跟上人类的思维模式。
　　要骗就快点述说谎言，要道歉就赶紧离开。
　　卡在这里算什么呢？
　　根本上来说伊莉塔并不在意赛琳的想法。在她的思维模式里，像是赛琳这样的女性甚至不能让她感觉到一星半点的危机感，哪怕是行为上露出了些许阴谋的痕迹，也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对方好像还在犯傻，伊莉塔不想继续磨蹭，追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门都敲开了，总这么站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想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出去玩。”赛琳说。
　　伊莉塔只是笑着，顶着那张一看就知道好骗的脸说：“我真的要睡啦。”
　　赛琳的伙伴在走廊的尽头张望，这是一个新鲜的小姑娘，说不定很干净。在蝙蝠侠盘踞了黑夜之后，那些上头的人已经不怎么敢搞那些强抢的买卖了，新货成了个大问题，蝙蝠侠会盯着这些上头的人，却没办法看着东区的每一个女人，如果她们能主动把她拐走送上，肯定能得到不少甜头。
　　“唧！”是蝙蝠的叫声。
　　小姑娘一楞，眨了眨眼睛。
　　赛琳却狠狠地一哆嗦，想起了某个阴影，她的良知醒来。
　　就算自己不做，也会有别人来做。
　　赛琳这么对自己自言自语。
　　虽然一个雏能换来不少生活费，却到底也有引来蝙蝠的风险，在东区大部分的姑娘都不会做得罪那只蝙蝠的事情，毕竟从另一些角度来说她们还需要蝙蝠阴影的庇护，免得自己出去揽客后没命回来。
　　她们对蝙蝠侠是又爱又恨的，也有人根本就不在意。
　　拯救哥谭？
　　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至少今天蝙蝠侠的阴影延长了一个无辜女孩的纯净。
　　赛琳低声道了晚安：“晚安，伊莉。”
　　“晚安，赛琳。”
　　门关上了，赛琳听到自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不同与小姑娘看上去的纯净无垢，叫做赛琳的女人则是东区最普通的那种女孩，是出生于属于东区标准的那种家庭，以那种方式长大，不过还是能被称作孩子的年纪，就已经浓妆艳抹做出女性成熟的姿态，一路走下来，最后成了现在的模样。
　　她们都是东区最下层的女人，靠着彼此的帮助和坑害活到了现在。
　　这个小姑娘会加入她们吗？
　　还是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夜晚里面？
　　赛琳在伙伴的责怪中恍惚。
　　她真的不想知道。

　　与此同时。
　　房门背后的伊莉塔两下眨掉了眼底的迷惑，凉薄的笑意在她的嘴角凝着一层薄薄的霜，隐形眼镜被取掉了，血色的双瞳左右看看。
　　“你们别吵啊。”伊莉塔对着黑暗发出叹息声，“被发现了很麻烦的。”
　　随后她似乎收到了某种信号，嘴角扩开了更大的笑意，走进入同样狭小的卧室，没有灯光，她也不需要那个，她进入了黑暗，融入进去，就像是回家了一样。

　　哥谭的另一侧。
　　哥谭是个可怕的城市。
　　它的东区有多黑暗破旧，它的西边就有都繁华迷人，它是最可怕的那种女人，一边扬着醉人的笑容，一边握着萃了毒的匕首。
　　哥谭歌剧院内好戏正在上演。
　　这里今夜人满为患，一些人是来看剧目的，另一些人是来看布鲁斯·韦恩的。
　　布鲁斯·韦恩。
　　哥谭最棒的花花公子。
　　如果算上身高优势可以说是全美最棒的花花公子了，只可惜出镜率太低，一年之中大半的时间都不知道在哪里搞极限运动，另一半时间不是在开会、放绯闻、和某位已经得手的女性翻云覆雨，就是在因为极限运动进了某家医院秘密养伤。
　　再加上数目上升中的养子们。
　　嗯。
　　从某些角度来讲，这位花花公子还真的是不如纽约的那位来的“人见人爱”。
　　不过这些小毛病并不妨碍诸多淑女窥探这位尚未娶妻的哥谭王子，要知道布鲁斯虽然不太好相处又总是溜号，却抵不过“韦恩”这个古老姓氏的诱惑力。
　　韦恩就是韦恩，不管是浮夸、是冷漠还是放荡不羁，在哥谭韦恩就是一张通信证。
　　只要能得到这位韦恩的下落，各路莺莺燕燕总是会想尽办法提前到达堵截，试图挽上这位绅士的手臂。
　　感谢这些大家闺秀尚且有些分寸。
　　当看到布鲁斯·韦恩从后座的另一侧牵出一位打扮典雅的女士之时，其他人也就旗鼓暂歇了，就算全世界都知道布鲁斯·韦恩的女朋友更换之勤快到足以闪瞎人的眼睛，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明着当个电灯泡。
　　两人低声耳语，女士亲热的挽着韦恩先生的手臂，在与几位相熟的人打招呼之后韦恩才带着女伴在二楼的雅间落座。
　　舞台上厚重的帘幕被缓缓拉起，伴随着充满期待的掌声，歌剧正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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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属于开始慢热型，后面逐渐加快步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