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不加冰》灰莉

22、第 22 章

　　两人去菜市场买好了菜，经过果摊，李倩买了些香蕉和橘子。
　　回到家，太阳已经下山了。
　　李倩洗了洗手，想进厨房在一旁打下手，帮忙洗菜。老人嫌厨房小，就把人赶了出来。
　　李倩莞尔。
　　李倩被老人从厨房赶出来，百无聊赖的走到院子里玩猫。
　　冬天小镇这边的天黑得快，现在天空还亮着，猫不知道刚从哪个地方蹦回家。
　　李倩一手撸着猫背，一手拿着小东西在逗它，“小可爱，才一年没见，又胖了那么多。”
　　猫:喵～
　　李倩一脸好笑:“嘿，这脾气，我还说不得？”
　　猫咪把头一歪，不理旁边的人。
　　但李倩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完全不顾小可爱的的小脾气，自顾自的说着话。
　　天空也开始慢慢的暗了下来。
　　李倩抬眼看了看天空，天空微暗。月亮在一层朦胧的黑白云层中若隐若现。
　　李倩觉得这样的天空好看极了。
　　神秘而深邃。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从厨房传来:“倩倩，菜好了，洗手准备吃饭啦。”
　　李倩把手中的小玩具丢掉，起身拍了拍衣服，对猫咪说:“小可爱，奶奶叫我吃饭啦，你快点跟上。”
　　说完，李倩就去洗手，猫咪在身后紧跟着她。
　　李倩洗好手，老人把最后一道红烧五花肉端上来。
　　李倩看着桌面上满满的一大桌菜，一脸开心:“哇，奶奶，就我们两个人哪吃得那么多。”
　　老人笑，“我们倩倩还在长身体，得多吃点。”
　　李倩保证的“嗯”。就开始各种喂食，一脸满足的幸福油然而生，“嗯～，实在是太好吃了！奶奶。”
　　老人被逗得很开心，边往李倩碗里夹菜，边说“好吃就多吃点，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还有。”
　　李倩甜甜的应“嗯”。
　　待李倩把碗刷好出来，天已经黑了，刚好到新闻联播的时间，老人年纪大了，对电视兴趣不大也不小，电视就开着，主持人正在报播着各地的时事新闻。
　　茶几旁边放着一些针线。
　　老人坐在沙发上忙着手中的针线活，李倩擦了擦手走过来，好奇道:“奶奶，你在缝什么呀？”
　　老人眯眼一笑，手里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我呀，在缝一些掉线的裤子。缝几缝也还能穿，不浪费。”
　　李倩自小就知道老人一向勤俭节约，毕竟是从吃过苦的年代过来，所以，家里用的穿的只要穿修修或缝缝还能用的，老人都不舍得扔。
　　曾经李倩小的时候来陪奶奶，因为太调皮弄坏了一条裤子，当天李倩回去洗完澡后就说裤子坏了，不穿了。奶奶第二天洗好后就直接缝好了。
　　所以，奶奶经常说现在生活水平好了，就大手大脚起来啰。
　　李倩陪奶奶说了会话，一直打哈欠，眼睛泪汪汪的。老人和善的笑，看着她，说:“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很累吧。”
　　李倩还想多陪会奶奶，强打精神:“奶奶我不累的。”
　　老人心知肚明笑:“你累不累，我不知道呀。快去洗澡睡觉吧，一会我忙好也去休息了。”
　　李倩哈欠不断，实在太累了。今天一整天都在车上，睡得也不好，这会刚吃完饭，累劲儿都上来了，也没坚持，就去洗澡了。
　　李倩和奶奶说了几句就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可能是坐车太累了的原因，李倩洗完澡后没多久就睡沉了。
　　——
　　这边沈言刚清理完房子，房子不算很老，但长期没有人住，所以灰尘很多。打扫起来费了很大力。
　　沈言仰躺在沙发上，盯着头顶上的灯看，双眸漫散无力，手脚随地乱搁。似是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沈言才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随手把了把头发，就往浴室方向走去。
　　一夜好眠。
　　第二天。
　　李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窗外的阳光很明亮，照进屋里，衬得老旧的家窗台散发出一种光亮的样子。
　　床上的人露出一个头，纤细白皙的玉臂覆盖着阳光，很好看。
　　李倩揉了揉眼睛，迷茫的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意识才渐渐醒来。
　　没一会，李倩出了门，看见老人坐木椅上，手里摘着菜。
　　李倩走到老人的身边，蹲下，:“奶奶，这么早就摘菜了吗？”
　　老人和善的笑，不答反问:“怎么醒这么早，睡得好吗？”
　　李倩扬起小脸，眉眼弯弯的笑，:“睡得可好了。”
　　老人笑。
　　“你看你啊，以前来的时候，还是这么点儿大，现在啊，都比奶奶高啰，奶奶啊，真的老啰。”
　　李倩甜甜的笑，手抱着老人的手臂，说:“哪儿啊，奶奶不老。”
　　老人哈哈笑了笑，说“不老不老，哈哈哈。”
　　没过会，李倩就被叫去刷牙洗脸，准备吃早饭。
　　等李倩再次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一碗鸡蛋瘦肉粥，和一两个包子，一个人的量，桌子下猫还在犯懒的挠着爪子。
　　李倩吃了早饭，来到院子。院子的黄皮树叶已经开始泛黄，昨晚可能是光线暗的原因，没看清。
　　老人正做在树底下，晒着太阳，缝着昨晚的衣服。
　　老人忽然想起什么，对李倩说:“倩倩啊，我今早出门的时候，看见我们家上面的那个沈奶奶家啊，灯开了，我估计啊，应该是沈奶奶孙子回来了”。
　　李倩手里拿着最后一口包子，说:“嗯？什么沈奶奶家啊？”
　　老人应声:“就是诗诗她们家隔壁的那个沈奶奶啊，还有多少个沈奶奶啊？”
　　还没等李倩应声，老人又道:“哎，也难怪你不懂，毕竟以前你还小。”
　　老人又唉叹了口气。
　　李倩仔细想了想，脑子突然一闪，说道:“奶奶，是不是小时候经常坐在上面门口的那个奶奶，总是给糖果给我吃那个奶奶啊。”
　　老人应声:“是啊，只是啊，人老了，就走了啊。”
　　李倩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倩小的时候贪玩，来到这经常就往外跑，和一堆小孩子绕着巷子捉迷藏，也经常在别人家门前大声嚷叫。
　　小巷不深，都是挨家挨户，只要小孩子随便一喊，或是一吵闹，全巷子的人差不多都能听得见，非常的扰民。所以，那个时候，孩子们经常被大人赶到一边玩，都不愿意有小孩子在自家的门前闹。
　　但是在李倩的印象中，有一个人非常喜欢小孩子去她那玩，那个奶奶满头银发，挽成一个髻，举止行为非常贵气，脾气非常好，总是一脸笑盈盈的样子。但是那个奶奶总是经常坐在门口，听大人说她刚刚搬来这个小镇上，她有一个儿子，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来。
　　可能是一个人太冷清，她经常坐在门口看着小孩子玩闹，甚至小孩子在她家门口叫嚷她也从不赶走。
　　总是一脸和善的看着他们。
　　李倩经常和他们一起来这边玩，李倩性格文静，虽然和小孩子们在一起，但也不像他们那样那么闹，经常安静的跟在他们的后面。
　　加上李倩小时候长得粉粉嫩嫩的，扎着两个小辫子，白皙的小脸上总带着一些些的红润。很多大人都喜欢捏她。
　　和小孩子去沈奶奶家玩的时候，沈奶奶经常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给李倩吃。李倩每次回去都和奶奶说那个奶奶又给她糖吃了。
　　然后奶奶经常就夸她真懂事，奶奶还经常叫李倩去她家玩，说她家就她一个人太可怜了。
　　小孩子不懂，知道奶奶叫她常过去找沈奶奶家玩，有糖果吃，就很开心，而李倩那个时候也时常去她家玩。
　　沈奶奶经常也经常摸着她的脸和一脸和善的说，她家的孙子也像李倩这么大了。每次说的时候，就容易对着李倩发呆。
　　每逢过年过节，奶奶也经常叫李倩带些东西过去。
　　在李倩的记忆里，沈奶奶家就只有她一个人，李倩从没见过她的家人，也从没见过她常常提起懂事乖巧漂亮的孙子。
　　后来李倩长大了一些，李倩的父母经常很忙，没空陪她。
　　所以那个时候，李倩每次放寒暑假的时候就被送到奶奶家。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李倩已经很少见那个常常坐在门口那个沈奶奶了。
　　小孩子忘性也快，也不懂什么。李倩还是经常和小朋友一起玩。也不知道在什么就没有再收到糖果了。
　　今天突然听见奶奶提起，突然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恍惚间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事一样。
　　李倩缓了缓神，问道:“奶奶，那个沈奶奶什么时候走的啊。”
　　老人手中缝补的针线一顿，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唉，世事难料啊，就一两年前。”
　　奶奶还说当时沈奶奶的家人有一年接沈奶奶走了，就在两年前沈奶奶生病了，又再次回到小镇，没多久就走了。
　　李倩听完，心情有点沉重。
　　突然想起老师以前说“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
　　但现在，面对生死，李倩还是很难过和无力。
　　没过会，老人又说:“话说，最近这一两年，沈奶奶的孙子经常回来，刚好这几年你也很少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倩听到沈奶奶的孙子经常回来这句话，脑海里居然想到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