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攻下影帝了吗》六花糖

19、第十九章

　　晚上。
　　“司音姐，你真就这么原谅老板了吗？”小助理正在“五千平米”的家里，享受着“三千服务员”的服侍，手上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国宝“熊猫”，手机放在了一边开着扩声器。
　　户司音听着那边“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小助理时不时响起的一两句自语，“好像是这个”，“应该是这个”。
　　“嗯。”她先回答了小助理的问题，然后又问道，“你在干嘛？”
　　“玩乐高啊，用老板发的额外红包买的。”小助理放下了一直在纠结的零件，重新认真看图片，“司音姐，你今天见到老板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户司音回想起跟许彻说的那番话，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心有余悸。
　　想着要是许彻当时又不回答可要怎么办，要是他又玩神隐了又要怎么办，满心尽是憋屈的想法。
　　可这些事也就只能放在心里自己想想，谁也不能告诉。
　　“感觉，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是还挺遗憾的。”
　　小助理不解地问道，“遗憾什么？”
　　“就是看到许彻签字时那么爽快，遗憾没有把其中一份换成结婚协议书，不然现在我们就可以直接去喝喜酒了。”户司音开玩笑说道。
　　结果小助理一听这话，醍醐灌顶，停了动作，哭丧着说，“司音姐，我对不起你。”
　　户司音赶忙说道，“我开玩笑的。”
　　小助理吸了下鼻子，“我知道，我就是可惜。”
　　确实是挺可惜的。
　　“不过，司音姐，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下回等到老板签名会的时候，就这么干吧！”小助理建议道。
　　“想这么干，不仅得带结婚协议书，还得把民政局搬过去。”
　　“那简单啊，司音姐你就建议老板在民政局前开签名会就好了。”
　　“那许彻可能要当众表演飞越疯人院了。”
　　“……”户司音这一句调侃的话却是让小助理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司音姐，我真的不明白老板是怎么想的，他明明是喜欢你的。”
　　谈及“喜欢”二字，户司音沉默不语，从先前的能随口说出逗笑话到现在心中所想的竟只剩下了一望无际的空白。
　　“老板在工作室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棕色的记事本，有次老板忘关了，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眼，里面写的全都是关于司音姐你的事情。”
　　“当然，我将这个行为告诉了老板的，老板没说话。我当时觉得老板可能是因为害羞不敢说出口，所以想借着我当媒介告诉你。可是后来，感觉又不是了。”
　　户司音听到这话后，抿了下嘴，眼睛红了起来。看向自己放在床头的棕色记事本，她也有本一模一样的，也都写了许彻的事。
　　这是一个关于“苟富贵，勿相忘”的约定。
　　许彻曾经怀揣着如同想要建造一座天空之城一样伟大的梦想，并始终认为着他的父亲已经站在了天空之城上。
　　可是，一巴掌，打碎了他所有的梦，也告诉了他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
　　户司音曾见过许彻有多绝望，她曾见过许彻失去了亮光的眼睛，她曾将所有的一切归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又被许彻全部揽去。
　　许彻在短暂的自我放弃以后，很快就重振旗鼓，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求他的父亲签下户司音。
　　当时风皇提给户司音的签约条件十分优越，甚至超过了普通一线女星，而她只是个跑过些龙套的大学生而已，这一切都是因为许彻。
　　可是户司音没有立即答应风皇，她还沉浸在恐惧和害怕之中，她甚至于不敢走进剧组。
　　是许彻将她拉了出来，然后不停地告诉她，“还有我在。”
　　风皇那边因为许彻的缘故，更是给了户司音很长的一段调整时间，然后才给她安排工作。
　　户司音鼓起勇气，重新回到剧组的前一天，许彻交给她了一本记事本，然后跟她说，“发短信太费钱了，你还是每天把事情都写在上面，等你拍完戏回来，我一起看就行了。”
　　“对了，一定要记得写！不然以后你火了，把我忘了怎么办。”
　　户司音当时在想怎么会有人这么的欠揍，甚至在她大早上上车去剧组时还一直念叨着，“苟富贵，勿相忘”。但她还是乖乖地听了许彻的话，每天都写。
　　就是一下笔，就把所有的事情自动转换成了许彻，许彻，许彻……一本记事本看上去跟山崎的“红豆包”咒语差不多。
　　后来户司音拍完戏回来以后才知道，许彻在她走之后，也离开了学校，去跟一央视导演一起去青藏高原拍纪实电影，比她拍的时间还久，许彻再回来都已经是到毕业交论文的时候了。
　　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精瘦精瘦的，皮肤又黑又暗，上面还有一道道裂纹，特别难看。
　　最后出来的成片只出现了不到两分钟，许彻在网吧看着成片时几乎没有说话，就拉着条把那出现的片段来来回回看着。
　　户司音为了安慰许彻，就也去买了一个记事本，故意用警告的语气跟许彻说，“以后，你拍戏也得每天把事情写在上面。我现在才发现你小子有可能比我先火啊，可以啊你许彻！”
　　户司音现在想想看，许彻就真的靠自己的努力在电影圈里扯了道属于自己的路出来，还真的是个奇迹。
　　她没有跟小助理讲那么多，大多只是她自己的回忆，这是她同许彻的秘密。
　　她也不用讲那么多，单单是沉默不语，就把小助理惹得直接哭了出来，“你们这比韩剧还狗血，还不确定多少集，也不知道结局会不会HE的，忽然好想有人给我来个剧透。”
　　户司音笑了起来，她翻起了笔记本，看着自己的字迹从稚嫩到龙飞凤舞，“我也想有人给我来个剧透。”
　　“司音姐，你别再说了，我眼睛都要哭肿了，明天回学校会超难看的！”
　　第二天小助理回学校的样子难不难看，户司音是不知道的，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挺难看的。
　　因着许董过年时就约好了时间，让户司音来公司面谈，所以户司音难得出现在了公司里头。
　　小何跟在她身后，看着旁边偷偷拍照的员工，小声说道，“户老师，我觉得他们现在估计是想给你铺条红毯。”
　　“嘘，别说话。我们快点走过去，不然会被发现是素颜的。”户司音现在是纯素颜的状态，只戴了墨镜和涂了口红，后者还是在小何的强烈要求下涂上的。
　　户司音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才能让一个直男强行要求一个素颜女神化妆。
　　小何要是知道户司音的想法，一定会回她六个点。平时的户司音要说是素颜女神，他一点意见都没有；今天的户司音还是算了吧，眼睛都快成金鱼眼了。
　　他差点就以为户司音伤心过度，所以决定化身成金鱼，忘掉许彻。
　　他们来到经纪人办公室后，户司音的经纪人张姐被吓了一跳，“音音，玩COS呢？”
　　户司音笑着跟张姐闹了一下，然后随手拿起张姐放在桌上的小零食，边吃边问，“老板呢？”户司音最近被小助理传染的有点深，从以前叫“许董”变成了现在叫“老板”。
　　“老板两点半到，还有半小时，你先看看最近的邀约。”张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跟着叫了“老板”。
　　户司音坐在沙发上，看最近的工作邀约。张姐已经将一部分不适合户司音的邀约给拒绝了，现在到户司音手里的都是比较适合她的。
　　“嗯？怎么还有个综艺的？”户司音忽然在里面看到了一档综艺的邀约，这种邀约按情况来说应该都会被张姐先拒绝掉。
　　因为户司音并不是很喜欢参加综艺，这点随许彻。
　　“这档综艺的投资人有风皇，所以老板那边叫我留下来，让你考虑考虑。”
　　“好吧。”出于好奇，户司音点开仔细地看着内容，就是一档旅游综艺，内容主要是六位女嘉宾和两位男嘉宾一起去往不同国家旅游，划重点，限制经费。
　　这种带着明显搞事情的综艺，风皇竟然会投资，户司音也是无语。
　　“张姐，不好意思。我出门旅游是属于单身游派的，不喜欢郊游，也不喜欢跟导游和跟团。”户司音拒绝道。
　　张姐点了点头，她早就想到户司音会拒绝了，就是老板那边叫她留下。不过，她还是调侃了下户司音，“那你跟许彻一起出去旅游算什么？那不是双人游吗？”
　　张姐还不知道户司音跟许彻先前闹了点小矛盾。
　　户司音毫不犹豫地说，“许彻不算人，许彻顶多就是个自动推车。”
　　“唉，怪不得每次我邀请你一起出去玩，你都说没空。”张姐叹了口气。
　　“张姐，你要是不带上你儿子，我就去。”张姐的儿子现在一岁半，在生宝宝之前，张姐从来都不邀请户司音出去玩。生了宝宝之后，张姐每周邀请一次。
　　户司音有点怀疑张姐是想请她去当免费保姆。
　　张姐听到户司音的话以后，立马娇羞地笑了起来，然后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给户司音看，“你看，小海现在长开了，比以前好看多了。”
　　唉，又要开始了。
　　张姐拉着户司音讲了快半小时关于她儿子的话，讲到许董来了，她还不放户司音走。
　　户司音无奈之下，翻了张许彻的照片出来，对着张姐，和小海的照片并排放着，“你看，许彻现在长开了，比以前好看多了。”
　　张姐，“……告辞。”
　　户司音出门后，张姐还在反复看着儿子的照片，对新的下一个受害者小何，念叨着，“这许彻是人，小海也是人，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除了有鼻子有眼，其他长得就不是一个回事。”
　　“……张姐，你这样说，小海要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