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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   尹良略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覆手后背,摇摇晃晃的拉开禁闭的房门。

      “背上她,随我走。”老者先迈开步子,一人带路,没有理会守在门口的师秋舟等人。

      阮居白背起杜若欢,紧紧跟在尹良身后,出门之时对着三人点头示礼。

      苏少冲看着阮居白脸上泪痕未干,欲向上同行,却被师秋舟拉住,“除非师叔让你去,否则谁也不能进师叔的院子。苏少侠,你师妹不会有事的。”

      “可是,师妹她好像哭了。”苏少冲忧心道,“女孩子哭多正常啊,许是那姑娘伤势太重了。”师秋舟安慰道。

      苏少冲看着阮居白背影越行越远,没有将话说出口,“师妹她,从来没有哭过。”

      尹良的院子不远,明明处在腹心之地,却罕有人经过,想必是药仙谷弟子故意避开了这条路。

      两人进了屋子,阮居白将杜若欢温柔的放在床榻之上,便听着尹良的吩咐在园中磨药,尹良看着年迈,却拉出一筐又一筐的药材放在阮居白面前。

      阮居白不敢有失,按照尹良教的法子,细细研磨。又觉着广袖不便,寻了条长绳绑住两袖。

      原本纹了太阳神纹的臂部,此刻干净洁白,看不出一丝痕迹。

      “会砍柴吗?”尹良突然出声,阮居白抬起头,“会。”

      “那你去砍柴,别磨药了,太慢了。”阮居白让了位置,尹良一下就坐了下去,捡起小刀,同样的动作,尹良却比阮居白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阮居白有些羞愧,拿起斧子,手起手落,便是两块对齐工整的木块。

      两人各司其职,没有交谈,阮居白其实心中多有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不问,将这几日积攒的怨气发泄到木柴上。

      一座小山,初见规模。阮居白还未来得及擦汗,又被尹良使唤,搬出房中所用的大浴桶。

      院中有口古井,井边架起一口诺大的铁锅,提水打了七分满,绕是从小习武这一套体力活下来,阮居白也有些累了。

      尹良又叫阮居白起火烧水,阮居白微微喘气,又去拿了些枯叶火星,阮居白在长陵门时,常爱在自家院中搭火做饭,生火的手艺早已纯青。

      从星火转为狂炎只是转瞬之间,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翻扇,将研磨好的药材倒入锅中。

      “水沸了就可以倒入浴桶之中。”尹良指点道,阮居白点头,拨弄着木柴。

      许是看出阮居白有些焦急,尹良捻起药材,“催心掌无救在于多是受击之时,一击必杀,若是躲过这一劫。”

      尹良的开口让阮居白的情绪稳定了些,“抑制住催心掌掌力诱发的血脉逆行,发热,去掉掌毒就可。”

      阮居白认真听着,“那何处需要我?”阮居白有些好奇,早早的给自己做了心里防线,听着尹良的话,似乎没有想象中艰难。

      “催心掌掌毒,消不了,只能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掌毒越是转动,越是霸道。”阮居白一听便明白了,难怪江湖之上,催心掌无解。

      可以拖到医治之人本就少,何况还需有人吸出掌毒,阮居白埋藏在夜幕之中笑了笑。

      院子竹灯照应,日暮西下,月上梢头。阮居白终于烧够了药浴,尹良颤颤站起,手掌按住腰身。

      看着用手调适温度的阮居白,“已经夜深,我就不与你在这了,记住不要断了药浴。”

      尹良说完,背起药筐,拿过木杖,乘着月色隐于谷中。阮居白送完尹良,转身回到房中,看着床上的杜若欢。

      “冒犯了。”也不管杜若欢是否听见,解了全身的衣物,那腿上本应闪耀的太阳神纹也悄然无息。

      阮居白抱起杜若欢,手掌贴着大腿和软腰,没有一丝淫靡的心思。

      弯下腰将杜若欢轻轻的放入药浴中,又拿了张帕子,打了些热水,仔细擦拭其面庞。

      药仙谷地处南方,四面环山,谷中四季如春,温暖怡人。即使在夜间,外露于院中,水也不容易凉。

      尹良白日里磨的药只够烧前面几桶,阮居白只能储备着后半夜需要的药材,还要兼顾着换水。

      半日的体力活,加上连续数日的奔走,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强打着精神磨完所有的药。

      在房中找了些香,掐算着换水的间隔,将香断成几节。食中二指夹着点燃的断香,阮居白闭眼靠在椅子上,听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夜间林中风声,一下便深入梦乡。

      香尽职的燃烧着,那一点明亮,在这院中不算起眼,慢慢燃尽深处,阮居白被疼醒,甩了夹着的断香,呼出口气在伤口处吹了吹。

      起身走到浴桶前,伸手试了试温度,舀出两桶,倒出锅中滚烫的药水,沿着杜若欢腿旁木壁缓缓倒下。

      又在锅中重新烧热,换了两指夹住断香,靠着木椅又小憩一会儿。

      一夜浅梦,断断续续的意识游离,阮居白睁眼之时是无比清醒,闭眼之后却又立刻入眠。

      早晨的轻风唤醒了杜若欢,心口的软绵刺痛,像是木刺不断扎进身体,无法摆脱只能绷紧身体缓解。

      杜若欢手扶着浴桶,欲将内力传入身体各部,却在用力的瞬间,气血翻涌,来不及捂嘴,血便吐在了木桶之中。

      杜若欢记忆在张霸开垂死打了一掌时,手背擦掉唇边的血迹,杜若欢欲起身,却由于昏睡过久,还有些失力。

      只能打量着环境,看见缩在木椅之上,似乎在睡觉的阮居白,杜若欢不自觉的勾起嘴角。

      心中猜出了七八分,却看着阮居白手中夹着的断香,不知何意,“那香都要烧到手指了?”杜若欢盯着那一星火点。

      看见阮居白手甩动,杜若欢虚着双眼,偷偷打量,视野被压成一道细窄的线。

      配合着杜若欢微微偏动的头,把阮居白一套动作尽收眼底。

      木椅被挤压的声响,告诉杜若欢,阮居白又回了那处,缓缓睁开双眼,一切没有变化,只是阮居白又夹住一根新的断香。

      杜若欢回想起刚才,阮居白行云流水的动作,拿不准阮居白是否真的睡着了。

      没有收回视线,阮居白平稳的躺在木椅之上,杜若欢起身,四肢有些无力,却还是走进了屋中,找到两件衣物穿在身上。

      走到阮居白面前,蹲下看着阮居白夹香的左手,除了大指拇,四根手指壁缝之间。

      被烫起了水泡,还有些斑驳红点错杂着,杜若欢抽出断香扔在地上,脚边的香灰,沾在了阮居白布靴上。

      杜若欢用手指,擦过布靴,看着指尖的香灰,又用拇指碾过。

      细微的动作却惊醒了阮居白,还有些迷糊。下意识想起身换水,却突然看见蹲着的杜若欢,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吓得坐在木椅背上,一下翻了身。这下彻底清醒了,惊喜和尴尬接连不断。

      阮居白蹭了起来,却意识到杜若欢出了药浴,拉起杜若欢,“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

      杜若欢却笑了笑,没有做声。“算了,等我换道水,你再进去也不迟。”

      说着拉过木椅,让杜若欢坐在椅子上,收拾好一切,不经意见瞥见。

      杜若欢面色还有些苍白,不过恢复了几丝血色,低着头浅浅的笑着,带着平常少女的灵动。

      阮居白看愣了,这样清纯的笑还是第一次看见,走到杜若欢身前,“进去。”

      杜若欢倒也乖巧,知道这是为自己治病。脱了薄纱又进入药浴之中,只是脱衣之时,看见阮居白闭眼。

      忽起了兴致,“又不是没见过,还闭着眼。”出声道,声音有些虚弱,没了平日的朝气。

      阮居白也没有与她斗嘴,只是问了问她的感受,“手拿出来。”

      阮居白举起双手,横在杜若欢眼前,“不疼吗?”

      阮居白摇了摇头,眼睛闪烁,“不疼。”说完还笑了笑,杜若欢不知想起了什么,“你去睡吧,水冷了我叫你。”

      阮居白收了手,拒绝道:“不困了,看见你醒了,我就不困了。”

      “那我昏睡时,你就困吗?”

      阮居白认真想着,又听见杜若欢浅浅一句,“呆子。”阮居白打了盆热水,洗漱起来,烧了一夜的柴,阮居白感觉自己脸都浮了一层草木灰。

      “阮居白!”杜若欢突然叫道,阮居白忙跑到浴桶旁,“亲我一下。”

      这下换阮居白傻了,反应过来之后,低头温柔的吻在杜若欢额头上。

      “可以吗?”亲完还征求了一下意见,杜若欢却闭上眼,舌尖舔了一下嘴唇。

      看着杜若欢嘴唇泛起干皮,阮居白又重新俯身,含住唇珠,慢慢替杜若欢湿润起来,嘴皮却被杜若欢故意咬破。

      阮居白倒不介意,杜若欢吸吮这,铁锈血腥味夹杂在鼻尖。

      “这下可以吗?”,杜若欢满意的点了点头,“我饿了,阮居白。”阮居白才走了,院中有厨房,只是灰尘破厚,阮居白打了盆水,“有事叫我,我去给你做饭。”

      杜若欢点了点头,阮居白没有看见,在她走后,杜若欢抚过下唇,似乎是在留恋什么。

      “好像有些心动呢。”杜若欢摸着胸口,闭上眼睛靠着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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