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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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麝月来信：
寄桂林城蔡府。
洋弟，此间是康熙三年，姐已迁居成都，八月时李自成之孙——李来亨自焚而死，世上再无明人。
你随蔡生过的还好？尽弟于昆明为你设了衣冠冢，今日武侯祠外，又演《牡丹亭》，想你年少时，时常哼上几句，是否爱听？
你有一甥，拟叫苏汉，官府不允许提胡汉、朱明等词，于是叫苏歌罢，你小名便叫歌儿。
母亲为你取名，以汪洋恣肆之意，愿你如游鱼处于世间，不为人情所累，穷家子只有无情、苦干才有活路，不意你竟为情所困，迷惘半生，流连烟花之处。
叔叔去岁辞世，遗下千金家财，他无儿无女，都赠与陈尽，尽弟在襄阳为官，年前曾经来成都看我，生的很肥、很壮，娶妻还未生子。
我二人都胖了，又老了些，只有想起你时，总还是瘦弱少年面孔，稚嫩可爱。尽弟为你哭的很重，他敬佩你死于咒水之畔，追随故国，不食胡粟，很有气节。
不知再写什么，仅此收尾，若想听川音唱《牡丹亭》，可来我梦中，我哼与你听。
——————完——————
2019年11月1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