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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番外一 ...

  •   恭喜。

      确实值得恭喜,是喜。

      大喜。

      周九良面露欣喜,抿嘴就乐,“谢饼哥了。”

      “哎哎哎,你谢他干嘛呀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这话容易闹误会。”四哥曹鹤阳跟着烧饼趴在座椅上跟周九良说话,开口就是容易让人想歪的虎狼之词,“这是你能干,你谢谢你身强力壮龙精虎猛吧。”

      烧饼也让周九良乐的不轻,笑道,“是呢,把我吓一激灵,这大喜事儿跟我可没关系。”

      “饼哥和四哥不媒人么,谢谢是要说的。”周九良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傻话,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乐糊涂我了。”

      “糊涂应该,你这速度是快了点儿。”曹鹤阳道,“登记结婚那事儿就够利索了,不想当爹这事儿更快,我还以为你得跟小孟看齐三十了再要孩子呢。”

      “是呢,当初给你介绍你还摆那‘尔等凡人不懂我等单身狗自由自在的快乐’的样子瞎矫情呢,你这不挺接地气么。”烧饼对着周九良打趣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不?”

      “难过。”周九良连忙点头表示对这话的认同,“非常难过。”

      “哎,这就对了嘛,谢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些虚假的词汇。”烧饼说着话右手手肘不着痕迹的碰了下曹鹤阳的胳膊,曹鹤阳歪头看他一眼,之后紧跟着道,“上次来上海去锦上花吃的还不错,今儿个安排安排?”

      “安排什么呀,你们说什么呢?”慢一拍没看到饼哥手机的孟鹤堂就跟与世隔绝了一样的跟不上趟,不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他这听了半天也就听了个恭喜,低头翻翻朋友圈倒是翻出来东哥领证的事儿,可这跟九良也没关系啊,也不知道周九良咧嘴笑那么高兴干嘛!
      孟鹤堂对问烧饼道,“翻半天朋友圈倒是翻出来一桩喜事,可跟九良也没关啊,你手机上看到啥消息了还恭喜九良?”

      “啊?还有喜事儿?你哪儿啥喜啊?”烧饼一听还有喜事儿连忙打听。

      孟鹤堂一亮手机,“东哥领证啊,这大喜啊。 ”

      “嚯,又一一鸣惊人的主儿。”烧饼接过孟鹤堂的手机仔细看了看李鹤东发的朋友圈,“两千三百九十八天,你回来了。”配图两张喜红的结婚证。

      “这谁呀,还两千三百九十八天,卧槽!六年多,比我结婚年头都长!”曹鹤阳跟着烧饼看了看李鹤东的朋友圈,又算算日子,摇头又道,“这会儿领证,这七年之痒就在眼前了。”

      烧饼闻言喷他一脸,“什么话啊这是,你跟你媳妇儿还没七年之痒呢,人家这失而复得的更没有。”

      曹鹤阳把头一扬,哼道,“我青梅竹马,你们能跟我比?”

      “那自然是不能比,那从小就挨媳妇儿揍的荣幸我们三辈子也没有。”孟鹤堂把自己手机拿回来,学着曹鹤阳把头一扬,也哼,“当然,我们也不准备有。”

      “你那是羡慕。”

      “扯淡吧,羡慕你,回家跪你搓衣板去吧。”烧饼喷曹鹤阳一脸吐沫星子,“行啦,人家这儿有喜呢,咱别添乱了,琢磨琢磨活吧。”扯着曹鹤阳的胳膊把他摁回座位上。

      孟鹤堂还没搞清楚九良这儿有什么喜呢,见俩人老实坐回座位忙站起来问他俩,可他扒着烧饼座椅靠背扒了半天,那俩人就当他是个空气,愣是没回一声,孟鹤堂泄气,只得歪头盯上了九良。
      调整坐席,深呼吸,张嘴刚要说话九良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又不得不松了气儿,等九良先接电话。
      只是他千想万想没想到他这叛逆的崽竟斜睨了他一眼起身几步进了车厢厕所,等从厕所出来后又一直把他当个空气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拿着手机嘿嘿嘿的傻笑,直到下车才正常。

      孟鹤堂,“……”

      之后的录制工作平平顺顺的过去了,按往常安排他们去上海后一般都会去高鹤彩师哥那儿溜一圈的,可这次周九良没去,第二天节目录制结束后他直接去机场打飞的去了趟山东。
      当然,他去山东也没忘山有景,他在彩排节目的时候就订好了车票让山有景先到上海,俩人一道去的山东。

      下机,租车,等他带着山有景到他这个印象中已经十多年年没回来过的家时已经晚上了。

      凄惨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一条灰白水泥的窄巷子蜿蜒远去,红砖垒高的院墙上有前排屋后窗上映出的一方昏黄的光团,伴着呼呼的晚风,吹着巷口一颗早已秃了头杨树,山有景站在车前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想起一个词。

      “夜黑风高夜。”山有景拢拢身上的大衣,感叹道,“此情此景,多年未见,还真有点儿近乡情怯。”

      “这儿我都没什么记忆,你还近乡情怯?还不赶紧走,这儿风暖啊。”周九良拍拍山有景戴着毛球帽子脑袋带着她往巷子里走,“放心走,这也是水泥路,踩不了坑。”

      “哎你不懂,小时候没有路灯,放学回家我就数着这窗回。”山有景伸着自己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指过眼前透出声光的后窗对周九良道,“你仔细听,这家在笑,这家在吵架,这家在哦…这家好,在唱生日歌呢。一个窗口一个家,人生百态,其实不过就是嬉笑怒骂。”

      “小时候?你不孤儿院长大的么?”也不知道这丫头嘴里有没有实话,关于她的身世,他已经听过不下二十个版本了。

      “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悟空,我小时候也有家好不好。”山有景拽着周九良在一团灯光里停下,笑道,“我小时候可聪明了,考试就没下过第一的神台,可就这样,我也没人要了。我爸嫌弃我是个女儿跟我妈离婚了,我妈再嫁的时候把我扔马路上自己穿着白白的婚纱坐着小汽车走了,我姥姥姥爷不是亲的不养我,我爷爷奶奶在我找上门的时候给我写了张断亲书还大方的给了我五块钱把我推出了门。北方的冬天真冷啊,一直到深晚还是村长伯伯把我领去村委会,把村委会的柴房收拾出来让我住着我才熬了那个冬天。”
      “可就这样也不行,你都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农村里一个没人要的孩子要怎么生活。一个没人要的臭丫头吃着村委里的饭不够还住着村委里的房,谁家日子也没那么好过,都要把自家孩子赶出来,都要吃村委的,住村委的,都要争,谁也抢,村里天天闹,我天天被打,村长伯伯压不住啊……”
      “那年期末,我拿了我人生最后一张奖状,进了孤儿院。”从此,万家灯火,与我无缘。
      一粒剔透的泪珠自眼眶掉落,山有景说着说着就哭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房和钱这么执着痴迷么,因为房是家,钱是安全感。有它们,我就不会再怕抛弃了。”

      房是家,钱是安全感。

      这话是他们认识以来说的最真的话了吧。

      “周太太,你需知道,现在,你,我,宝宝,是家。而你,你,是我的安全感。”周九良掰着山有景毛茸茸的毛球脑袋让她看向自己,“有景,谢谢你,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谢谢你喜欢我,爱我,嫁给我,为我招亲待客,为我怀育子嗣。”

      成串的泪水划过脸颊,山有景借着那团微光抬起头来看向周九良的眼睛,一笑弯眉,开口是喜,“周先生,不用客气。”

      冷冽寒风吹不走那团昏黄微弱的光团,她站在光里,光照在她的脸上,微卷的睫毛,挺巧的鼻子,丰润的唇瓣,这个女人一步步温暖他的生活,推翻他直男架起的钢铁防线,掀起风浪,耀武扬威,巨石崩落,心海翻滚,他的心里满满着的全是眼前这个女人,都是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命了。

      埋首在他颈肩的毛绒脑袋,环抱着腰间的双手,那温润紧弹双唇里轻忽的透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娇声微喘,那喘里带着勾人的橘子香气,带着引人的清甜蜜汁,这感觉可真要人命。
      尤其这个时间。

      周九良挑起眉毛看一眼眼前大门里亮起灯光,听着人声脚步走近,终是舍不得她唇齿间毫无保留的爱,他深吸口气,左手住她的脑袋,右手往她腰上一勾,低头深吻了下去。

      哐啷一声山有景背后大门上的地插被人抬起,大门吱悠一声打开,一束强光自背后亮起,山有景虽沉迷周九良的亲吻,但她到底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所以反应不慢,在那束光照刚照到她身上时就偏头推了周九良一下。只是她没想到她这一推不仅没把周九良推开,反而让他抱的更紧了。
      山有景无奈,只得偏过头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句,“有人。”

      周九良嗯一声,不得不抬起他埋首在她颈间的头来看一眼举着手电筒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的父亲大人,说句,“不管他。”托着她的脑袋又吻了下去。

      周·呆若木鸡的·父亲大人,“……”

      紧跟其后嘟囔着什么年代了还用手电筒不晓得手机也有手电筒的母亲大人,“……”

      因年假超长放送不得已奉双亲回乡见祖,又因母命难为不得不木着脸跟在双亲身后出门的遛弯陪搓麻的周知音,“……”

      黑夜里孤傲单薄的寒风从巷口打着璇儿卷到巷子里卷到抱在一起犹如连体婴儿一样分不开的二人身上,卷啊卷,卷啊卷,卷的周九良用手臂挡着那股卷着灰沙落叶的寒风小心的护着山有景的细腻的脸让她埋首藏在他胸前,直到那风卷着卷着慢慢消散。
      周九良这才把山有景的脸从他胸前挖出来,捧在手里,低头叭的亲一口,轻声细语的道,“景儿,咱到家了。”

      “哥你真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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