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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果然如贺辞樟所言,雪下了一整夜,屋外铺天盖地地都是雪,就连门口的路都被堵的严严实实。
贺辞樟生物钟比较规律,早上六点钟就起床了,她原本想叫上苏越和一起,发现她闷在被子里,睡得很沉。
这时窗外时不时传来铲雪的声音,贺辞樟下床跑到窗户那里一看,外面雪白一片,苏父却已经武装好了,只见他挥着铲子将门前的雪推到一起,留出一条弯曲的小路出来。
贺辞樟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厨房里,苏母已经在准备早饭,走廊里能闻到红豆粥浓浓的香味。
苏母在客厅与厨房之间来回穿梭,偶尔抬头张望,看见贺辞樟已经穿戴整齐的出来以后,有些惊讶,“小贺?起这么早?还是我吵着你们了?”
贺辞樟摇摇头,指了指门口,“外面下雪了,我想看一看。”
说到雪,苏母也是一脸愁容,“外面雪可厚了,你叔叔还在外边扫雪呢,你要是出去记得加点衣服。”
贺辞樟点点头,向门口走去,苏母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吩咐贺辞樟,“对了,和你叔叔说一声,别扫完了,留点给越和堆雪人,省得这孩子起来又嚷嚷。”
说话间,贺辞樟已经打开门,外面的空气都是清新的味道,那是雪后初晴的原始味道。
…………
等苏越和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苏母见苏越和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躺回去挺尸,不由“啧”了一声,说:“这懒劲,还睡呢!再睡外面雪都快化光了。”
她一说完,苏越和立即从床上爬下来,一边找拖鞋一边问:“辞樟去哪了?”
苏母忍不住说:“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人家早饭都吃完了,在外面帮你爸扫雪呢!倒是你,懒成什么德性!”
苏越和火速穿好衣服,抱了苏母一下,说:“没关系,晚起的鸟儿有妈妈——饭先热着,我先去看雪。”
说完一蹦一跳地往门口跑去,苏母跟在她后面说一声“知道啦”,又嘱咐着,“拿上手套,给小贺也带一双去!”
苏越和脚步一顿,回头揶揄地看着苏母,“你自己怎么不去送?”
苏母瞪她,“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苏越和吐吐舌头,快速开门出去。
到了楼下,苏越和搓着手,小心地踩着雪地。
积雪已经有融化的倾向,因为被行人踩过,里面嵌着黑点,已经完全破坏了雪的美感。
苏越和有些失望,捂着耳朵走过绿化树林,她大致张望一下,并没有看见苏父,倒是看见不远处的贺辞樟。
她蹲在雪地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苏越和走过去,而贺辞樟像是有感应似的,回头看了一下,看见是苏越和,脸上立刻现出笑容,她招招手,“老婆!”
贺辞樟声音不大,但第一次在外面这样叫,还是将苏越和吓了一跳,没等她纠正,就看见贺辞樟身后的雪人。
原来她一直在鼓弄这个东西。
大概堆了很长时间,因为雪人身边堆放了很多滚好的雪团,估计又是贺辞樟的强迫症在作祟。
苏越和走上去,盯着雪人,忽然又看看贺辞樟,“这是你做的?”
贺辞樟点点头,满怀期待地望着她,“喜欢吗?”
苏越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走到贺辞樟面前,拿手摸摸她冰凉的脸颊,说:“你让我说什么好——你真的失忆了吗?”
贺辞樟有些不明所以,问了一句“什么”。
苏越和摇摇头,看着雪人说:“没什么,就是太好看了,我太喜欢了。”
贺辞樟一下子得到怎么高的赞赏,原本觉得自己堆雪人的举动很傻,现在却变得有意义起来,“我起得早,找了最干净的雪,而且让它看起来很圆很坚固。”
说着,又和苏越和找共鸣,“是不是还有点傻?”
苏越和认真地看着她,“一点都不傻,这是我看过最好看的雪人。”
贺辞樟心里更加得意,就连被雪弄湿的袖子也没那么让她难受了。
苏越和将树杈固定在雪人身上,感叹道:“真想把这一刻永远保存下来。”
贺辞樟在一旁说:“这有什么难的,待会儿你拍下来,我回去给你做个铝合金固定相框。”
刚说完,就见苏越和看着她,眼里似乎有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苏越和将贺辞樟冰凉的袖子卷起来,为她戴上手套,一边说:“傻瓜,年年都这样,你真是——总让我又惊又喜。”
贺辞樟还有些茫然:“年年?我以前吗?”原来这么傻的事不是第一次做,怪不得做起来得心应手的……
苏越和忽然伸手捧着贺辞樟的脸,说:“你呀!以前最怕雪天,每逢下雪,却第一个跑出去为我堆雪人。”
贺辞樟也盯着苏越和的眉眼,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泛起一股伤感来,心中的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我永远爱你。”
苏越和有一瞬间的怔肿,她轻轻抱住贺辞樟,将头依在她的肩膀处。
贺辞樟也回抱住她。
两人在这冰天雪地里相拥良久,好像要站到天荒地老,拥到白头偕老。
一如多年前,一向讨厌冬天的贺辞樟走进雪里,手捧那年的初雪,来到苏越和面前:“在这个变化无常的世界里,唯有我爱你,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越和,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