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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关于尤曼和他的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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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被尤曼带回了研究所起已经过去了2天了。我被单独关在了一个小房间里，定时会有人给我送食物。也没有遭到想象中的那些折磨和苛待。
我从刚醒来时的恐惧，焦虑，到现在已经只剩下对莱雅和白昼深深的忧虑了。
特别是白昼，一想到那个孩子可能正在遭受着的痛苦我就无法停下对他的担忧。
莱雅没有跟我说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那个尤曼医生会认出我。阿撒兹勒知道尤曼医生单独和狮心者的研究所有联系吗？白昼身上的实验又到底是什么……
太多让我想不明白的疑问堆积着，这个时候如果银灰在就好了。以他的头脑肯定能想清楚一部分问题。
虽然有些不情愿，我这时候是真的觉得银灰以前嘲讽我说的头脑简单四肢也不怎么发达好像是事实。
我也在封闭的环境里越发的想念他了。
……如果他没有离开就好了。
我心情低落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没有自暴自弃。果然人的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慢慢平静下来以后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尤曼好好谈谈。说不出来理由，我觉得他不会是一个纯粹的坏人。
……那个在阿撒兹勒为了救助源石病患者，唯一的妹妹被敌视阿撒兹勒的人报复灭口也没有放弃理想的人。
真的会是和狮心者有联系在黑市进行残忍研究的医生是同一个人吗。
他在阿撒兹勒的同伴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不然这个研究所也不会存在至今。
我就这样在毫无头绪的思索中慢慢的睡着了，脑力工作大概真的不太适合我。
然后在我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被叫醒了。
叫醒我的是尤曼医生，这个有着金色头发和白色犄角的萨卡兹男人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椅子。坐在我的床前面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他面带微笑，在灯光的照耀下老实说只看样貌的话尤曼医生真的是个非常像天使的萨卡兹。
好像从两天前看见他的时候起这个家伙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他不会累的吗。
我可真期待这笑容从他脸上消失时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我不敢这么说，想想我现在的处境我就怂了。而且我还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
他把我抓起来这两天里一不打二不做实验的，肯定也是有意想和我谈谈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尤曼很突兀的冒了一句让我不明所以的话来。
？？？我很想抓着尤曼的肩膀使劲摇晃他，请你再说一遍我的样子有哪里很奇怪吗。
尤曼显然也知道他这样说我是完全听不懂的。挑了挑眉补充到“你给白昼那个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两天前也就才认识了几个小时吧。”
我懂了，原来是关于白昼那个孩子的事情。
“……你到底在他身上做了什么实验。白昼是萨科塔人还是萨卡兹人？”我迫切的想弄清楚关于白昼身上的这个谜团。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哦？不过我这次来找你谈话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能从你这里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就是了。你真的想知道关于白昼身上发生的实验吗？”尤曼牙疼似的啧了一声，仿佛有些受不了。“你们这是早恋吧，才认识几个小时就可以确认关系吗，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啊。”
……这人是真的有那种让人平白火大的本事。我控制不住的怼他“白昼还是个孩子吧，我看上去像是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吗？？？”
尤曼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真是不经逗啊，沧海。在我回答你有关白昼的消息之前我有些事想先让你回答。”
他递给了我一份文件，示意我查阅。
我有些看不懂他的套路，迟疑的打开了文件夹。
文件夹里的内容让我有些惊讶。里面记录了我和莱雅到维多利亚以来的大部分生活轨迹和有关黑市诊所的一些记录。还有我在维多利亚学府里的学生档案资料与在学期间研究实验的记录以及论文等等。最后甚至连维娜和银灰的事情都有小部分记录。
看来这两天尤曼是彻底的查了一下我的信息啊……我剩余的一点点侥幸心理在看过这份文件后灰飞烟灭。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还有些意外我这种小喽喽居然也值得他费力去查找这些资料。
“说吧，你想问些什么，在我知道的范围里我都可以回答。”我死死的盯着尤曼，这个天使面孔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分外的可恶。
“关于你的家族和你自己的情况，你还记得多少？”毫不意外的他问了这个我有些答不上来的问题。
我不想让他知道莱雅才是具体事情的知情者。
“……我几乎没有幼时在卡兹戴尔的记忆。有些事情模糊的像隔了层雾一样。关于你之前说的我的家族是负责祭祀之类的我也没有印象了。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对于源石技艺有着略高于常人的亲和度，特别是医疗这方面的。”谁能想到我幼时的理想还是当个战士呢，可是非常奇怪的是在施展医疗术时还十分‘听话’的能量在我想要释放破坏指令的能量时完全不听我的指挥。
这对于当时年幼的我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就这些？”尤曼似乎有些不满。我不确定尤曼是不是从我的话里面听出来了些什么。我肯定不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只会说的越多破绽越大。
我还有一堆的问题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说谎显然也是骗不过他的。
……只能告诉他了吗。可是想到莱雅的叮嘱我有些犹豫不决。如果以后我也被当成了实验品，这个消息他迟早也会知道。不如现在冒险试试直接告诉他。
“我应该从小就和源石技艺以及源石病患者开始有过接触，但是哪怕是到目前为止……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源石病相关的症状。”我缩在床脚，有些紧张的看着尤曼。
也想看看他的反应。他之前知道这个消息吗？
尤曼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怔住了一下，片刻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床脚我蜷缩着的地方走了过来。
说实话我有些害怕，僵在了床脚死死拽着被子一动不动。
“啊……这是神明都在帮助我吗。”尤曼坐在了床脚边上，伸手拽着我的角把我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我被迫和他对视，近距离下他带有几分癫狂的视线压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这个混蛋，怎么能随便拽萨卡兹的角呢。
“我以前在卡兹戴尔也只是听闻过而已，你的家族在源石被挖掘问世以后就慢慢隐退了。有些传闻已经无据可查了。”尤曼松开了我的角，然后在我以为他良心发现了的时候又飞快的伸手抓住了我的脸，把我拽的更近了。
这个距离太近了我有些不舒服，我仿佛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气息。我扭着头想从他手里挣扎出来。
“你遇见白昼那日去黑市药物集市是因为想要见我吧。”尤曼的语气十分确定。
我听到这句话后挣扎扭动的脑袋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对上他的视线。
他青色的瞳孔在不带笑意的时候异常的冰冷。
我被他摄住了，没有回答他。房间里只有我和他呼吸交融后的轻轻的声音。
“身为一个萨卡兹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会遭遇到些什么。不然你也不会冒险因为希望加入阿撒兹勒而想要见我吧。”尤曼没有得到的我回应也没生气，慢慢的继续说着。
“沧海，我曾经和你一样。有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想要凭着自己的一腔热情去改变些什么。可是这个世道不会那么轻易就任你改变的。”尤曼还是没有松开握着我脸颊的手，我能感觉到他此时虽然还是在看着我，但是双目没有了对焦。不知道在望着些什么。
“源石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新的力量，也带来了灾难。源石病患者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他们流离失所，独自承担着所有的痛苦。我想要帮助这些人，我也曾经想要救过我的妹妹。”说到他的妹妹时，尤曼停顿了一瞬。“……可是都远远不够啊。我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我有些失神的问他：“所以你在狮心者的研究所做着这些残忍的实验？白昼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尤曼轻轻摇了摇头“除了实验必要的流程以外我可没兴趣施加给实验品多余的痛苦。这是另一个人的爱好。”
另一个人？是谁？
尤曼看出了我想知道什么，但是没有给予我答案。
“沧海，我需要你的帮助。加入我们吧。”尤曼松开了钳住我脸颊的手认真的看着我。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为了你的理想。我也不会认同你在研究所的作为的。”尤曼的话都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不想选择同他一样的道路。
他却笑了笑，熟悉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如果名义上只是加入阿撒兹勒我的研究团队呢，这样会不会让你心理上好受一些？”
我有些执拗的反驳他“不管是什么地方这种残忍的实验都不应该进行下去。”
“你太天真了，沧海。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各派势力私底下都有不同程度的实验。只要源石病一天没有被完全攻克，这种事情就不会被制止的。”尤曼说的话我何尝不明白呢，我有些失落。
我所坚持的真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吗。
“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可是沧海。也只有这一次罢了。我可以跟你保证有关你的实验我只会一个人跟进实验，所有的秘密我也会帮你保管。你只要名义上加入阿撒兹勒就可以了。这不是你本来的目的吗？”尤曼揉了揉我的头发，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这个答案其实从我被抓住那刻起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我不会帮你进行你的那些实验，你也不要逼我参与。要在我身上做实验也请便。但是不要打扰我的朋友和家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尤曼，你能答应我吗？”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的问他。
尤曼也许是被我这副垂死挣扎的样子触动到了什么。
片刻后我听到他的声音说：“好，我答应你。”
他说完就拿起了之前挂在椅子上的大衣转身打算离开。
在打开门的时候回头对我笑了笑“做个好梦，沧海。明天带你去见一面白昼，那个孩子可是很担心你哦？”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我仿佛被他关门的哐一声给惊醒了似的，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今天的谈话怎么感觉我什么消息都没套到反而被套路走了呢。
谈话大失败啊！
我有些懊恼的带着一肚子没有被解答的疑问趴回了床上。
啊！果然尤曼医生是个讨厌的老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