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清澜皓月

17、第17章

　　和单芳华当姐妹，那就只有给秦夙做妾了。

　　许呦呦四品大员嫡女，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她当初不忿就是因为林清音的爹仅仅只是从五品闲职,和她爹这个手握大权的大理寺少卿根本没得比。不过是仗着姻亲关系，才能够和秦夙定亲。

　　听林清音这么说，她当即冷笑一声，“你如今这言行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还幸事呢，不知道藏在被窝里哭了多少回了。”

　　林清音懒得和她多说，抬起手摆了摆，“让路，别挡道！”

　　许鹿鸣拉拉姐姐的衣袖，“姐——”秦夙都定亲两回了也没轮着他姐，还这么说话就不妥了。

　　不就是脸长得好看些么，文不成武不就的！就招了那么多女人喜欢。

　　不过林清音说让他姐去给秦夙做妾也是辱及他们许家了。所以他低声道：“林三姑娘，慎言！”

　　林清音道：“我没工夫去传令姐的闲话。不过许公子，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该慎言的先应该是令姐才是。可不要审别人审惯了，就看不到自己身上的毛病了。”

　　“你——”许鹿鸣对林清音怒目而视。

　　许呦呦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林清音！你张狂什么？不过是个被人退了婚的。”

　　“说得好像易地而处，你的遭遇能有不同似的。想柿子捡软的捏，也得先问过我祖父才行。”林清音和抱着食屉的药童一起从许家姐弟旁边离开。

　　靖国公府可是一等公府，正一品的爵位。靖国公和四个儿子在军中都是骁勇之辈，手握兵权。林家是从二品侍郎府都只有退让，许家不过正四品的门第能奈他何？

　　前世单芳华如愿嫁给了秦夙，秦夙也如愿当上了世子。但两人的日子过得嘛，啧啧！

　　秦夙屋里莺莺燕燕不少，却惜花不能护花。

　　单芳华把他看管得严严实实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比起萧澈给她下毒，秦夙背信弃义都算不得什么了。她也不会还想着报复。由得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上了马车林清音问道：“小师兄，方才你收回袖子里的是什么？”

　　药童把食屉放到一旁小几上，“你看到了？是我自己配的痒痒粉。本来还担心你一对二会吃亏，结果用不着我出手。”

　　“你撒上去不会被发现么？”

　　“我们在上风口，他们在下风处。只要一点点，一个时辰后就见效了，保管他们痒得浑身都抓出血道道。”

　　林清音点头，“这个好、这个好。来，小师兄，趁热吃！”

　　璟哥儿和晏晏在学里把东西孝敬给夫子又分给同窗的小伙伴，不忘告诉众人，“是我姐姐|三姑姑请大家吃的。”

　　林清音回到孙府，孙不离问了下她的进度，没再像之前那样考她。

　　“嗯，按这个进度，你再几天就能把那些书都给背下来。那过几天我抽些时间给你讲解那些典型脉案和药方。听说你四叔的岳父要开药铺，你敢不敢到时候扮作男装去从抓药的伙计做起？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林清音道：“被人认出来的话，我祖父那关可不好过。”跟范师傅学绣技可以，去抛头露面的抓药肯定不行！

　　孙不离道：“我自然不会不替你考虑到这个。以前东宫有个精通易容术的，到时候我让他给你做个面具。”

　　林清音点头，“好啊好啊。不过，不是人皮的吧？”

　　“不用人皮就是了，这个难不到他的。而且他做的面具不会僵硬，还能有表情呢。只是做得越逼真越费功夫罢了。”

　　林清音赧然道：“师傅，你看我这束脩也没交过，还得您搭上人情去给我求东西。”看来是要认真收她做徒弟了，不过孙叔叔图什么呢？

　　孙不离道：“我不差钱，只差个能传衣钵的弟子。世人单知道名师出高徒，学艺一定要拜名师。但却不知道，名师也渴望高徒呢。”

　　林清音一脸的惊喜，“那我现在可以正式拜师了么？”

　　差点就信了自己真是你渴求多年的高徒了！御药房里的人才是遍天下搜寻来的，里头还能找不出比我强的？

　　孙不离道：“你才过了第一关。万一你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岂不是会坏我名声？行了，回去吧。以后我如果没有回来，你完成当日任务就可以走了。”

　　林清音点头，“孙叔叔，厨房那壶酒是我路过天香楼买的。您喝喝看能不能入口。”比糕点可贵多了！

　　孙不离‘嗯’了一声。

　　林清音高高兴兴的回到四叔家里，把三个铺子的消息都告诉了他。

　　“四百八十两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岳父的医术是真的好，不然也不会因为被王府请去出诊卷进那样的大事里。而且他平反后在边城是挣了些家底的。等下我再去看看，合适就定那处了，尽快让人装修。这样等我岳父到京就差不多可以准备开张的事了。”

　　林清音把孙不离让她易容成男子去药铺帮忙的事说了。

　　“要不要告诉楚老爷子一声，万一他不喜欢自己药铺里有姑娘呢？”

　　林长空道：“不妨事，边城的女儿家本来就不像京城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麦青青大麦枯，谁当获者妇与姑，丈夫何在西击胡。’我岳父在边城多年，眼界早开阔了。你这还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真不把萧大人的反对当回事？”

　　“他当天就找过孙叔叔了。后来不也没再提过？”

　　过了几日，林府派马车来接林清音回家挑做春装的布料。

　　今年公中做的四身春装，林清音都上身了。想来不是公中的定例，是老夫人私房拿出来的。

　　看来，萧老夫人已经找机会给祖母递过话了。

　　林清音回家，到祖母的寸草堂挑选布料。

　　她摸着手感很好的布料咋舌。这可是今年太后赏给祖母的贡品啊，这样的好东西以往都只有林清雅的份儿。

　　“祖母，我先挑么？”

　　林老夫人点点头，“四月初八佛诞日，你跟我去大相国寺上香。你挑两种花色，其余两种给你二姐姐。今年给你们一人做两身。”

　　“哦，那我选一身素雅些的，一身亮色些的。就这个白底红梅和绯色的吧。”林清音径自选了。

　　她和老夫人都心知肚明是要穿去给萧澈的母亲相看，就没必要假兮兮的表演孔融让梨那套了。

　　林老夫人慈爱地道：“你皮肤白，这两个色都可以。”

　　林清雅之前气恼还得等着林清音回来先挑，但慢慢也回过味来。

　　祖母太反常了！这背后肯定有名堂。再听什么佛诞，大相国寺上香的话，就反应过来了。

　　大相国寺是什么地方？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啊。尤其佛诞当日，能进到厢房的决计都是当朝既富且贵的大人物。

　　难不成老夫人给三丫头寻摸了亲事，意在为自己兄妹铺路？

　　那多半是嫁给年纪大又手握重权的鳏夫了。怕是嫁过去就给人当后娘，上有老下有小的。没准嫡长子跟她都差不多大了。

　　这么一想林清雅心头就好过多了。

　　布料选好了，老夫人就让人送去针线房让赶制出来。祖孙三人一起吃了晚饭。

　　林清音和林清雅一起伺候老夫人漱过口才告退回二房。

　　“祖母，您是不是给三妹寻了门好亲事？”

　　“是好亲事，想通了？”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太掐尖要强了。她发现得有点晚了，只能最后再扳一扳。不然进了宫怕她吃大亏，给家里惹祸。

　　林清雅点头，“想通了，孙女该让着三妹一些才是。”

　　“嗯，是得让着。我从前也没看出她能有这样的造化啊。不过今晚看她宠辱不惊的做派，的确有大家女子的风范。”

　　老爷子说长孙今科上榜的希望还是不小的。只不过刚入仕总得从七品做起，资历还有得熬。

　　萧澈那样的升迁速度，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他赶上了。

　　倒是孙女如今都有望高嫁，将来也好帮衬家里和父兄。

　　林清雅道：“祖母，是哪家？您说出来，孙女也好为三妹高兴高兴。”

　　老夫人道：“八字还没有一撇，但对家里，对你们兄妹甚至你父亲、叔叔都是大有好处的一桩婚事。你们姐妹出嫁以后，得互相扶持才是。”

　　祖母不说，林清雅心头痒痒的。回去就跟自己母亲打听，如今朝中有什么手握实权、年纪不小的鳏夫。说是老太太给林清音寻摸了一门婚事。

　　大夫人盛氏听过惊讶的道：“原来如此！倒的确是嫁过去给人填房，却不是什么年纪老大的。今日大家一处吃宴席，萧侍郎的母亲主动过来同你祖母说了一阵闲话。我还以为是因你四叔的干系呢。”萧侍郎居然看上了音音？

　　“什么，您说是萧大人，那个当朝最年轻的从二品？我还以为她会受委屈，想不到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怪不得祖母好说她有造化。是萧大人看上了她？”

　　盛氏点点头，“应该是。”她想起儿子说起过音音那日跟随小叔子出面招待客人被萧大人逗弄，还有他们的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