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御灵今天终于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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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芜在沉睡很久很久之后，再次醒来，还是无望又沉默地在树下等着。
苍南没有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苍南依旧没有来。
妹芜死心眼地非要在这树下等着，一秒钟不舍得离开，看着来路。生怕自己一转身或者一错眼，就错过了苍南……
很久很久，久到他埋掉了两个孩子的尸体的坟包都长出了桃花树苗。
就在这棵大树下，两个坟包的头上长出了两棵树。
那个妹芜母亲赠的灯笼早已烂的骨架都不剩，干粮也吃光了。妹芜等待的这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吃过。喝过灵童的血之后，他不进食也没有生命危险。
在这安静的树林里，陪着妹芜等待的，除了树下苍南留下的那批书，就只剩小男孩的衣服里掉出来的手掌长的钝刀。
上面沾满了血迹，已经凝固成了印记。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刺鼻的血腥味经过这么多年，完全没有消散。
妹芜每天都会将刀举起来看一会儿，然后再放进了装书的袋子里。
时间的流速因为漫无边际的等待变得飞快。
渐渐的，五人组亲眼目睹喝了灵童的血的妹芜，从恢复鲜亮到渐渐褪色，再到枯萎，迅速衰老的过程，像一朵花从怒放到落败的过程一样短暂。
……
“这是？后遗症？”
“不是吧，妹芜的身体构造变了么？”凯提亚惊悚，“按照年纪来算，就算过去十年二十年，他也不应该老成这样啊！”
“灵童的血是高耗能燃料么？要不然怎么能让一个有几十年的寿命迅速衰老成这模样？”小鱼抓脑袋，“就算按照两倍速计算，妹芜也才三十多吧？三十多还是年轻人啊！”
御灵蹲下去，以手触碰佝偻着腰身茫然无措的妹芜。
他体内的生命力确实在高速消耗，且不可逆转。
撒西看御灵脸色有点凝重，凑过来：“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问题有点大啊……”
御灵抓了抓头发，虽然本来妹芜也是要死去的。但没有足够的躯体去承载灵力，吸取了所谓灵童的力量。虽然短暂地获得了青春，但也高速消耗了本身的生命力。
他到现在还搞不懂桃源这位‘同事’的力量体系，也没弄明白灵童诞生的原因，相帮也没办法帮……不对，就算有办法帮，隔着回忆也没有用。
御灵：“……”
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突然淡定了。
“看着吧，”御灵放弃地上的人站起来，走到一边，“既然回忆没断绝，那就代表着人没死。你们在这急赤白脸的吵有屁用？故事未完待续，都等着。”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抓耳挠腮的人忽然被振聋发聩。
然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撒西撩了撩头发，单手拄唇咳嗽了两声，郑重声明：“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融入大众，看大家都这么入戏，我只能随大流表演一下。”
小鱼小脸通红，不想承认自己入戏太深：“我也是，我也是。从小我的老师就告诉我，我这个人比较有表演天赋。共情能力也比较强。初三的时候，曾经有四个老师联名建议我去读表演专业。但是我都因为太热爱武术艰难地割舍了。咳咳！”
“对呢对呢，不然我一个大男人能为这点事哭哭啼啼吗？我又不是眼泪泛滥的女人和小孩，男人的心，冷硬如铁。”
“先说明我不是小孩儿，”小鱼非常认真地强调，双手抱胸，“我今年十七，虽然未成年，但请注意。十七是个快要成年的少年人。根据年龄区间来算，比较接近成年年纪这一边，所以也是成年男人。”
谷风/凯提亚：“……”老娘管你们！老娘就是喜欢哭！
“妹芜怎么办！妹芜他……”
谷风一回头，就看到老迈到佝偻腰身的妹芜忽然从树根上艰难地站起来。
失去光泽的头发垂在地上，他茫然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杈做拐杖。然后不需要别人的指引，一步一步，蹒跚地向着一个地方走去。
评论区发出了跟五人组一样的疑问：“……他要去哪儿？”
不知道，五人组面面相觑之后，跟上他。
然后，他们就目睹了妹芜哆嗦着手杀人的全经过。
妹芜来到了一个湖边，湖边有两个孩子在嬉笑着玩水。五人组和酱油黑亲眼目睹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将扑腾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儿割了脖子。
鲜红的血流出来，妹芜像个吸血的妖魔，趴在小女孩儿的脖子上疯狂地吸吮。
被割喉的小女孩儿只发出了赫赫的声音，没有惊动水里扑腾的男孩子。五人组目睹他在喝血的过程中，头发一点一点恢复光泽，眼睛一点一点恢复水润，甚至皮肤腰肢肌肉，完完全全恢复成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模样……
终于，水里扑腾累了的小男孩爬上来。一只脚才踩到地面一只脚还在水里，被妹芜干脆利落地捅了心脏。
满嘴鲜红的妹芜露出悲伤的表情，那种什么东西碎了的绝望：“对不起，我还不能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数个对不起，也阻止不了他喝光了男孩的血。
恢复青春的妹芜额头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在他闭眼的瞬间，又恢复了平滑干净。他丢掉来时拄着的树枝，原路返回了那颗树下。
时间的流速越来越快，然后，又是一次残忍衰退，喝血，死亡，等待的轮回。
……
五人组默默无言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一切发生，没有办法阻止。就算是有5D体验的御灵，也阻止不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不发生。
他们不知道看了多少次这样的轮回，终于，摸出了规律。
每隔十年，都会有一次灵童的诞生。而这灵童诞生，不需要所谓的祭祀指认，喝了一代又一代他们的血的妹芜都会有感应，并且都会准确地找到他们。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的轮回之中，妹芜的神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渐渐失去了情绪，变得麻木且理所当然。那张干净温和的脸，从他选择放弃良心的那一刻起，渐渐妖异化。先前御灵他们注意到的额头有什么东西，在地五十次轮回的时候，彻底的长出来。那是一朵盛开的桃花烙印。
栩栩如生又鬼气森森地刻在他额头的正中间，而花朵出现的那之后，妹芜再没有衰老过。
轮回结束了。
但是妹芜没有结束杀人，他依旧每隔十年带走灵童。
轮回结束了，他赤裸的脚踝长出了血红的印记。像是诅咒的符文，又像是曾经杀人时溅上去的血迹，鲜艳夺目，令人心悸。
然后，五人组发现，他的能力变了，他能控风降雨。
桃花林里的香气经年不散，那股黏腻的腥甜味从一开始的浅淡到浓郁。桃源镇渐渐失去了生机，不知何时起，桃源镇改了名字，叫死魂镇。
因为曾经的桃花源的村民，在妹芜不高兴不降雨的时候一批又一批的饿死。繁荣又愚昧的村子，随着人数的一年比一年减少，渐渐失去了生机。
妹芜也不会总待在那颗树下了，他乘风四处游荡，只会在很少的时候回到那棵树下。
死魂镇的村民越来越困苦，但是每隔十年诞生灵童的诅咒从来没有打破过。新出生的孩子越来越少，越来越珍贵，但是，逃脱不了会被神灵选中的命运。诡异的氛围笼罩了整片死魂镇，曾经鸟语花香的林子，布满了坟包。
空气也变成了粉色，云层和天空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都带上了淡淡的粉。
五人组：“……”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出不去了？”小鱼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时间段，他们还在妹芜的回忆里出不来，骨头开始打颤，“咱们，是被困死在这么？”
“不不不，冷，冷静一点。”
凯提亚冷汗狂飙，“仔细看看四周，快点找，或许能发现什么突破点！”
“我，我怎么觉得这时间很不对啊！”谷风头皮开始发麻，因为空气里的甜腥气越来越明显，隐隐夹杂了腐臭，“他妈，那种千年僵尸出笼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撒西疯狂地甩暗器，但他的武器有的打中有的打不中，还真是御灵之前说过的。回忆是以现实场地为依托，他妈的他们现在是身在现实中，精神在回忆里！
“冷静，冷静！都给我冷静！”
御灵作为一个拥有5D体验的神灵，他在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贴上来的瞬间。果断地祭出了武器！“迦叶！你他妈的别给老子装死！”
爆喝一声，御灵横握镰刀腾空而起，半空中横劈一刀。
巨大的红光爆出诡异的气浪，瞬间割倒一片。之间梦幻的场景突然像是被切开的幕布，从刀口的地方迅速分割成两个世界。
“你们，你们不觉得他们都是活该么？”
一道悦耳的少年嗓音顺着风声传过来，“愚昧的蝼蚁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不如早一点灭亡，让世界清静……”
御灵眼中的火焰一点一点燃烧起来，他悬在半空，又横切了三四道。
只见那割裂的世界像是被打碎的镜子，化作碎片整个破碎了。甜腻夹杂了腐臭的味道弥漫上来，这个林子，露出了它原本的样貌。
御灵咆哮：“妖魔鬼怪都给老子死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御灵今天终于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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