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元明风云录》君子有礼217

21、第十四章

　　次日一早，杨逍便外出，晓芙在古墓中百无聊赖中拿着蜡烛，开始“探墓”，只是没想到这古墓原来这么大，晓芙原本只是想独自走走昨天和杨逍一起走过的路，可没想到，东弯西拐地居然迷路了，顿时惊慌起来，加快脚步向前。

　　本已走错了路，这一慌乱，更是错上加错，越走越快，东碰西撞，微弱的烛光中只觉处处都是歧路岔道，永远走不回大厅之中。她按捺不住放声大叫：“杨哥哥，杨哥哥，你回来了吗？快来救我。”回音在墓道之中传来，隐隐发闷。

　　乱闯了一阵，习惯了周围的环境，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慌乱，晓芙当下不再走动，双手支颐，呆呆地坐着。

　　不知枯坐了多久，忽然隐隐听到“晓芙，晓芙！”的叫声。晓芙大喜，急跃而起，叫道：“杨哥哥，我在这里。”可是那“晓芙，晓芙”的叫声却越去越远。晓芙大急，放大了嗓子狂喊：“我—在—这—里！”过了一阵子，晓芙仍不听见什么声息，突觉身后有人先是大吃一惊，随即大喜，转身上前抱住他，叫道：“杨哥哥，你来啦，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杨逍回抱晓芙，轻轻扫着她的背，轻语柔声安慰。片刻后，杨逍牵着她的手走，转弯抹角，却看到杨姑姑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站在一石室门外，杨姑姑道：“晓芙没事吧？”晓芙回道：“谢姑姑关心，晓芙没事，只是走错了路。”杨姑姑嗯了一声便和女童回到石室内。

　　杨逍心想：墓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女童？跟上前，却看到姑姑在教女童“打狗棒法”，更是惊讶万分。杨逍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此女童乃丐帮帮主史火龙独女史红石，史火龙因与一老者对掌伤重不治，便吩咐妻女前来投靠，只可惜史夫人来到古墓时也已力竭不治，女童顿失所依，杨姑姑心生怜悯，便决定教她“打狗棒法”，以便日后继承丐帮帮主之位。

　　古墓中一片漆黑，除了点点烛光，让晓芙能勉强看清面前的路。晓芙与杨逍十指紧扣，问道：“杨哥哥，你到底去哪里了？”两人来到大厅，杨逍举起布袋说：“去抓这个。”晓芙以为杨逍出去打野味给她补身子，甜甜一笑道：“我已经没事了，我每天都有按时吃你给我的‘九花玉露丸’，还吃了那么多蜂皇浆，还能不好？不用再帮我开小灶了。”

　　杨逍牵着晓芙带她走向前几天没有走过的墓道说；“你好没好我一把脉就知道，轮不到你说。”故意停顿一下卖她关子，看小丫头没有顶嘴，心下甚慰，终于有长进了，说道：“确实已然大好了。”得到杨逍的确认，晓芙心里甚喜，指了指布袋，继而听到杨逍说：“这不是给你吃的。”

　　二人转了几转，推开一扇门，进了一间石室，室中点着灯火。石室奇小，两人站着，转身也不容易，室顶又矮，杨逍伸长手臂，已可碰到。

　　晓芙暗暗纳罕，问道：“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杨逍道：“虽然已经大好，但姑姑说了，这个冬天你都要留在古墓里，以防万一。我看你也无聊，就想着不如教你武功。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那睡绳的功夫吗？现在教你。”晓芙大喜想说好，但转念一想，还是说：“这不太好吧，我毕竟是武当派的，怎能随意学你古墓派的武功。”

　　杨逍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道：“又旧调重弹，我看你之前那么慷慨地教韦一笑‘九阳神功’，还以为你想通了呢，现在和我就分得那么清。”晓芙道：“那不一样，那是为了救人。至于以前，你还好意思说，大晚上的突然蹦出来，二话不说就让我和你去光明顶跟你学武，哪个姑娘家会答应。”自两人相恋后，每当晓芙思念杨逍，想起当初两人相识的种种，心头就比吃了蜂皇浆还要甜。

　　晓芙又道：“但现在是真不行，我是认真的，我是有门有派的人，哪能随意学别派武功。”

　　杨逍点点头说：“那你太师父干嘛学少林武功，学也就算了，还自己另立门户。”看见晓芙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杨逍心里甚是得意，张真人果然是她的死穴，继续道：“你太师父不是跟你说过五绝的故事吗，他还很尊敬我太爷爷对吧，我太爷爷可是把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哦，南帝没有，四绝的本事都学了。一个人武功要是分了派别，已是落了下乘。”

　　晓芙有些心动道：“那你太爷爷的师父他没意见？”

　　杨逍笑了笑道：“小笨蛋，我不是说过我太爷爷的师父就是我太奶奶吗，夫唱妇随，出嫁从夫，能有什么意见？”杨逍牵起晓芙的手轻轻一吻，说道：“我们已经拜了高堂，你已是我妻子，自然得听我的。”说完解开缚在袋口的绳索，倒转袋子一抖，飞出来三只麻雀。

　　杨逍道：“你把三只麻雀都捉来给我，可不许弄伤了羽毛脚爪。”晓芙显然已被说动，又看到抓麻雀这种新鲜的练功方式，便按捺不住伸出小爪子抓麻雀。只一天时间，晓芙就能按杨逍的要求一口气将三只麻雀抓住。

　　杨逍笑笑不说话，第二天又带她到另一间石室之中，这石室比之前捉麻雀的石室长阔均约大了一倍，室中已有六只麻雀在内。地方大了，麻雀多了，捕捉起来自然艰难了一点，但晓芙天资不错，又有梯云纵做底，三天后，已能一口气将六只麻雀尽数捉住。

　　此后石室愈来愈大，麻雀只数也是愈来愈多。

　　某日练完功，正当两人腻歪的时候，那个让晓芙吃味的声音又响起。

　　“杨哥哥，杨姐姐让我喊你们去吃晚饭了。”史红石二话不说就走过来牵着杨逍的手往大厅走去。这小丫头片子自从见过杨逍后，只要一得空，就总是千方百计在他俩中插上一脚。一开始晓芙还以为史红石是小孩子，天真无邪，后来渐渐发现，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时，眼珠子就没离开过杨逍，而对于站在杨逍身旁的自己，完全就当没个人似的。

　　杨逍默默地抽回了手，对史红石说：“史姑娘先去吧，我和晓芙还有些事要商量。”说完看向晓芙伸出手去，晓芙心中一喜，连忙上去握住他，一起走出石室。

　　虽然这史姑娘让晓芙吃味，但杨逍倒是令晓芙很省心的，之前在竹屋时她就发现了，杨左使清冷得很，除了自己，不喜别人靠近触碰，哪怕是他的嫡亲弟子，更不要说这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小丫头。

　　杨逍察觉到晓芙的喜悦，说道：“你就那么在意那小姑娘。”晓芙从十指紧扣改为挽着他的手臂说：“她才不是什么小姑娘，再过两三年就及笄了。”想了想又说，“是你太小看女子的情感了，我有一至交好友，她七岁那年被一男子所救，然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直到现在。”问世间，情为何物。

　　“七岁……”杨逍想了想无奈道，“这我真是无法体会，我七岁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杨逍不自知自己说了多么动听的情话，看见晓芙心花怒放的样子，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