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夜十回》拜拜灶王爷

5、第二回

　　铁笼，男人，汗臭，简直就是监狱。
　　收起和他的回忆，欧汉声咬着稻草躺在棉被上，透过狭小的窗户，看着窗外的月亮。为什么亮亮的像牙齿？makiyo，makiyo，可爱丰满的makiyo，他催眠着自己，想象着那个女孩的脸。呆呆笨笨，笑起来浓浓的睫毛阴影，很像幼兽一样尖尖的牙，偶尔透露坏意的笑容，“欧汉声！”罗志祥的声音突然窜了突来。欧汉声一个心惊，坐了起来，看看周围，大家都在熟睡，哪有一个人影？一个翻身，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被他祸害久了，才2个月没见到他就皮痒了，男人果然贱。不过他现在也不好受吧，罗志祥最爱玩的比较游戏，没有他这个对手，怎么尽兴。现在八成和基隆那伙家伙混在一起，不过那些俗拉，够资格和他玩游戏吗？想到这，他不禁笑了笑，两个人斗阵的画面又浮现出来，比妞正不正，比跳舞，比外貌，比才艺，什么都比。想起高中时期，校园里流行的一句话，南欧北罗。
　　欧汉声在心里默数着，出去见到罗志祥后，怎么应对他可能对自己的嘲讽“呦，欧汉声，当兵回来了，人也黑了”“欧汉声，你两年个子反而越来越小了”“欧汉声，你在军队都不照镜子？”“来来来，欧汉声，这是我的妹，要不要给你介绍个？”。这小子因为心脏病不用当兵，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话说他好像没和谁说过，要不是我去问了罗妈为什么阿祥不能喝咖啡，我都不知道。他应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弱点。虽然在里面很苦，但是不想出去，还不完的债，还要去见那老头子。对了，等我出去的时候，罗密欧和孙德容的官司应该撤了吧。他吸了口深气，窗外的月光撒了进来，想到乔杰立公司，他的眼神带了些无奈又有些毒辣。阿祥，以后你知道了真相一定会怪我，可能再也不会信我，不过这又怎样，反正你也没给过我好脸色，与其成为被你遗忘的一员，我宁愿在你身上刻上伤痕，让你一见到这份丑陋，就想起我，欧汉声。我要你铭心刻骨。心里在狠狠的发誓，鼻子却有些酸。但是，如果可以，还是想见你，想和你一起主持节目，就像那一切还没发生之前。

　　当兵结束的那天，欧汉声是一个人回的家。没有通知任何人，反正那群狐朋狗友也散落到四面八方了吧，更没有什么家人团聚的温情，家里还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老爹被高利贷逼走了，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老妈和老姐还在那个穷地方，各过各的。欧汉声回到家，把东西一扔，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随手打开电视。
　　电视上竟然是makiyo，欧弟看到她就一包气，臭丫头竟然敢甩他，要不是老子在当兵，没有资源，要是在外面，早把你甩了七八遍了！“下一个，就位”一边生气，一边准备换台。突然，就像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不能动。罗志祥蒙着眼睛，被绑着手，坐在椅子上的画面狠狠的shock到他。这是什么节目，欧汉声看看右上角的频道，长大了嘴。电视里，一片喧哗，大家都在欢呼雀跃，只有罗志祥不安的挣扎“7号！”一个皮肤很黑的男人拿着主持麦，看了看自己号码，字幕打上“冤家路窄”，他轻松一跳，跳上一个会移动的台子，画面切换到那个男人扶着罗志祥的脸，侧头吻了上去，几乎贴到了电视屏幕上，竟然真的亲了！要知道，从来没有节目敢这么赤裸裸的把同性接吻放上屏幕。“黑人！你吐P舌头啊！”电视里那个小小的罗志祥捶了下那个人，makiyo在旁边笑的前仰后翻，屏幕里上百个人的笑声，一下子充斥在这个小小几坪米的房间。欧汉声一屁股坐到地上。那些在营地勾画好的，未来罗密欧的蓝图，似乎越来越远。

　　地上还摆着走前精心收拾好的游戏机，上面已经挤满了灰，旁边有一个小本子，记录了：欧弟37阿祥15.有些记录被铅笔划去，已经写了整整一本。“欧汉声，我等你回来，翻倍赢你！”罗志祥的话似乎还在昨天。欧汉声托着下巴，手上是电视遥控器，不过才两年而已，台湾的娱乐圈，似乎已经刷新了一番，除了几个老面孔，几个叫得上名字的人都已经消失。“咚咚咚”敲门声，他的眼皮弹了弹，看看窗外，已经灰蒙蒙。“谁啊？”“欧弟！你在不在啊！”废话……

　　欧汉声想了想，终于站了起来，来的正好，有事要问。
　　“我的妈呀~”nono眼见拉开门的欧汉声，惊吓了一下。“你怎么这么胡子拉杂的呀，当兵有那么落魄吗？”“胖子，你还没死啊”“你死了我都活的好好的~”nono推开他，走进房间。“你家oh no最近特别兴奋，老是对着罗密欧的合照汪汪叫，我就猜你是不是回来了，你果然在，所以说嘛，老狗通人性啊”他边走边打量着房间，摇摇头“你加灯泡坏了，怎么不开灯？你刚回来啊，什么东西都没整理，饭吃过没，我给你做点”也不等欧弟回话，nono卷起袖子开始收拾厨房。
　　家里在nono保姆的照顾下，终于有了点人样。看着小方桌上的几样小菜，欧弟才感觉肚子饿了。nono自来熟的去邻居家里借来米，煮了饭，扒了两大碗放桌上。自顾自吃起来，“回来多久了？找到新工作了吗？钱够用吗？回家看过了吗？要去我店里拿些衣服穿吗？”欧汉声自顾自的大口扒饭，头也不抬“坏了！现在几点了呀？”nono看看钟“糟糕，要开始了！~~”拿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还好，还好~~最近我在追看tv3贱客，小猪主持的哦~”nono脸上就像老母鸡看到小鸡终于开始自己走路时的表情。“他和谁一起主持的”欧汉声往嘴里夹了口菜。“和makiyo还有黑人”“黑人？”“黑人啊，是昵称，人家可是海龟”“阿祥怎么认识他的？”“好像就是拍苹果咬一口的时候认识的吧”猛然想起来，孙总最疼罗志祥的时候，把他送去香港两个月，和陈晓东一起拍了一部片子，不过票房似乎不太好，就不了了之了。“主持界里没听过这号人啊”“他呀，以前是主持外景的，小猪不知道从哪把他找来一起主持tv3，谁叫你去当兵了两年啊……”nono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已经开始的节目上，不是的傻笑几声。欧弟扒着饭，懒得抬头。“哈哈哈哈~~这个黑人真的太有意思了，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nono仍然沉醉在TV3里，“对了，小猪现在的女朋友就是这个makiyo唷，我上次看到这小女孩从他家里出来哦，……”。欧弟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no哥，关了电视可以吗”欧汉声放下碗。nono愣了愣“欧弟，怎么了？你……”“no哥，为什么我回来，可是什么都变了”“欧弟你怎么了。。你别哭呀，现在节目这么多，凭你的才华，还怕没人欣赏吗?”不对，不一样了。他擦干眼泪，看着和黑人，makiyo站在一起的罗志祥，为什么，你什么都要和我抢？

　　“小猪，我是nono啊，欧弟回来了，……”罗志祥一愣，后面他的话都没听进去。“哦，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罗志祥陷入沉思。身边的makiyo看出他的不对劲，“怎么了？”罗志祥看着她“欧汉声回来了”makiyo哦了一声，漠不关心的继续看电影。两人现在正在电影院，看周星驰的电影。“我要去见他，你要和我一起去吗”罗志祥看着她的侧脸问。“不去”makiyo哼了一声。自顾自玩起了头发，又偷偷的瞄了眼罗志祥“这件事情交给你解决哦，好不好”makiyo摆出加菲猫懒懒的招牌微笑，撒着娇说。小猪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说你们tv3的节目，最近把宪哥的我猜也干掉了，本来我该祝贺你的，不过我一回来就看到这个”欧汉声把一张报纸拍在桌上，娱乐版头条，makiyo18岁生日，和小猪上hotel？。“你应该知道她是谁的吧”罗志祥坐在他对面，旁边放着一杯白开水，他默默的看着从水杯上徐徐升起的蒸汽。“欧汉声，你们已经分手了”欧弟笑笑，一手撑着脸，罗志祥瘦了，当初的清秀已经越来越淡，男孩的英气的轮廓渐渐明朗起来，头发也长了。才两年而已。
　　“切~”他脚一勾，翘起二郎腿，ohno跳上他的腿。摇着尾巴。“分手是她一个人说的算吗？再说，你不觉得无论怎样，你都不该趟进来吗？”“那我把她还给你，”欧弟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下，“我不要”“那你想怎么样”罗志祥终于抬起头正眼看他，“你还记得我走之前你说什么”欧汉声直视他的眼睛，低声问。“再见？”罗志祥挑挑眉毛“不是，你不是忘了吧？”罗志祥叹了一口气“你回来，我们还要一起主持节目”欧汉声点点头，罗志祥虽然全身缺点，但是从来说话算话。“现在你还愿意和我一起主持吗？”罗志祥软了口气。“我一回来，手上一个节目也没有，只要给我主持，杀父仇人，我也可以”欧汉声冷笑着。罗志祥嗵的站了起来，“杀父仇人？你这么恨我？好好……明天我们就去找孙总，我求他，也要把你的合约要回来，然后我们两不相欠！”看着罗志祥青着脸的转身就走，欧弟笑了，只是有些苦涩。摊开手看了看，指甲的痕迹戳进掌心。OHNO跳下他的大腿，追着小猪出了房间。

　　当天晚上，小霜就给他打来了电话。小霜在罗密欧和孙总的合约官司时，就特地辞职专心帮他们处理事务，如今她已经是罗志祥的经纪人了。她给两人约了时间，在老公司门口见。
　　没想到两年后，又回到了这里。欧汉声抬头看了看旧公司的楼，很大，就是集中营。
　　罗志祥穿着休闲的t-shirt，大大的裤子，双手插口袋在门口等着。欧汉声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这情景仿佛又回到15岁，他们约好在他家楼下见面，一起去学舞一样。“你又迟到了”罗志祥皱眉看他。“我可不是轻易改变的人”欧弟意味深长的说。
　　两人并肩走着，公司里的人看到他们的到来都很惊讶，埋头叽叽喳喳的。罗志祥驾轻就熟来到柜台小姐处，“梅姐，我们和孙总约好了”梅姐抬头，以前她见到他们俩，都像对待自己儿子一样笑若春花，如今，只剩冷冰冰。两人待她挂下直达孙总办公室的电话，直接往楼上走。一路上遇到一个个路过的练习生，就在两年前，他们见到罗密欧，还会亲热的叫一声大师兄，因为他们的辈分在公司里已经到尊贵的地位，现在，他们俩在公司已经如同隐形人。
　　两人熟门熟路的来到孙总办公室门口，小猪敲了敲门，许久，里面传来“请进”，他回头看了看欧弟，两人都咽了下口水，推门进入，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前，孙总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摇椅上，旁边站着一个20来岁的青年，秀气的圆脸，和一对尖牙，此时转过身看了看他们，撇撇嘴。“仁甫，你回去休息吧”“老师……”“去吧”
　　王仁甫从罗志祥身边擦身而过，用肩膀狠狠顶了他一下。罗志祥揉揉肩膀，在他身后用口型骂了句三字经，欧弟捂嘴。“欧弟啊，你回来啦”孙总的声音就像从远处飘来一样，“老师，我回来了.”欧弟往前跨了一步。“当兵，有没有让你长大点,”“老师，我学到很多”“我看你还是什么都不懂”房间里出现短暂的沉默。“你这次回来是来做什么的？”孙总有气无力的问。欧弟看看小猪，“老师，我回来想继续主持节目，所以我的签约文件。。”“你是想快点了结官司。”“老师，你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就是我第二个爹，我以后到哪都不会忘了你！”欧汉声的语调因为激动有些颤抖，罗志祥黑线的看着他诚恳的侧脸，感觉他下一步就是噗通跪在孙总面前了。“欧弟，我一直很看好你，你比那些所谓的队长还出色，”罗志祥捏了捏拳“可是对你，我就是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心甘情愿当老二，不愿挑起责任！”“老师，您教训的是”孙德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我对你没什么意见，你走吧”欧汉声吸了吸鼻子，“老师，大恩大德，永生难忘”他转身，用余光看了罗志祥一眼，用右手比了一个切割的意思。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