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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变化 ...

  •   当天晚上,柚木霖以想要留在小木屋里保护弟弟的想法拒绝了太宰治。

      “港口黑手党人才济济,擅长打游戏这种天赋,想来在那里不值一提。”霖垂下眸子答道。“如果太宰先生有什么过不了的关的话,我可以让幸介录一下攻略。”

      她的声音总是略显冷淡的,闷闷的,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小孩那么可爱。

      “谢谢您的厚爱了,但是比起港口黑手党,我这种半吊子的人更适合呆在这里。”

      她这样拒绝太宰治,拒绝的斩钉截铁。

      挂断电话之后,太宰治百无聊赖的趴在了桌子上。

      “哦呀,真是令人绝情的拒绝呢?我还想着要是霖通关了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自杀了呢。”黑衣青年的嘴角确是上扬着,一派期待的样子。

      “明明之前还怕生怕的不行呢,不过猫咪吗,就是这样的动物,在外面捡到的时候饥肠辘辘,装作楚楚可怜。一旦熟悉了地盘之后,就成了一副主人的姿态,虽然可爱,但是脾气坏的要死。”

      今夜的酒吧里,充满了太宰治的抱怨,他咂了一口酒,总结呈辞道:“真是太讨厌了。”

      “霖只是害怕看到你自杀吧。还有太宰,霖今年好像才十二岁吧。你让她陪你自杀,简直是犯罪啊,犯罪。”坂口安吾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吐槽的机会。

      “毕竟以你的个性,起码可以活一千岁吧。而霖这种可爱的小女孩就不一定了。”

      太宰治假装没有听出坂口安吾话中的嘲讽,把自己的视线转向了织田作。

      “呐,织田作,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装着鸡尾酒的高脚杯绚丽多彩,玻璃反射出太宰治的影像,他看起来有一种醉而不自知的姿态。

      织田作挑眉看他。
      “你说。”

      “霖啊,是个两面派哦。”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语气隐秘又认真,像个打小报告的小孩。

      织田作呼了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

      “不可能,就算你自杀成功,霖都不可能变坏。”

      太宰治的眼睛弯了起来,他又端起杯子,将嘴唇贴在那冰凉的玻璃上,眸光中一片冷意。
      “好孩子吗?”

      可能连柚木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
      偶然发现天空竞技场之后,柚木霖便时常会在迷路的时候到这里来坐坐。
      然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其天空竞技场观看竞赛了。

      她总是错开进场那十分钟,在比赛气氛刚刚被炒热的时候进去旁观。她在不起眼的位置,看着方寸之地的两个强者如同困兽一样缠斗着。

      拳头打到肉的闷响,血、汗、牙齿在空中飞起的弧度,胜者的骄傲与荣光,败者的哀嚎与呻吟,一切的一切都被淹没在剧烈的欢呼声中。

      一场精简的比赛,也只需要半个小时便可。

      柚木霖喜欢这种原始而残酷的场景。

      在所有的竞技者中,她最欣赏的那个青年叫西索。除了三场弃权的比赛之外,他无一败绩。他有着一头耀眼的红发,梳成火焰的形状。他喜欢把自己涂成一个小丑的模样,看起来嚣张顽劣且残忍。

      他总是在夜晚的时候打架,喜欢像猫捉老鼠似的玩弄着对方,给予对方希望之后再狠狠的给予一记绝望的致命打击。

      柚木霖有时候甚至会把自己想象成他,她模仿他的拳风,模仿他隔空取物的样子。

      她很希望自己能够像西索那么强。那种印刻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仿佛是要变得强大,就能够化解开。

      遇到西索之后,柚木霖甚至很少看八点档电视剧了。她用照相机拍下一张又一张西索的照片,在夜晚画下他肌肉的走向,笑着舔去脸上血迹时的疯狂。

      她渐渐点亮神笔马良的技能树,画的画就像是真的一样。

      今天也是这样的一天,天空竞技场的黎明来到时,竞技的夜场才堪堪散去,柚木霖才舍得回家,此刻横滨的海滩上正值黄昏。她看到幸介把克巳护在身后,正在海滩上和一群小孩对峙着。

      柚木霖心头一紧,喉头一滞,只觉得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让人窒息的红色雾气。霖向他们对峙的地方奔去,红色的小皮鞋跑掉了一只,后脚跟疼得出血。

      那群小孩拿着刀枪,为首的一个孩子穿着一件漂亮的灰色大衣,他用手指着幸介的鼻子,难听的话从他的嘴巴里冒出来。
      霖晃了晃因为太久没睡觉而感到昏昏沉沉的大脑,拼命的要让自己从天空竞技场的情绪里脱离出来。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羊’的地盘,你们要是再出现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可是,这里时我们的家啊。”幸介沉默了一会,忍不住反驳道。这个立志要当黑X党的小男孩感到了屈辱和愤怒,“我们怎么可能离开呢?”

      领头的男孩轻蔑的哼了一声,一脚踹向了幸介的膝盖,幸介猝不及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既然你不想离开,那么你要是加入‘羊’给我提鞋的话,我就考虑让你住在这里。”

      “怎么样啊,小男子汉,想不想保护你的家人呢?只要加入我们‘羊’的话。我们还会保护你们在这里不受港口黑手党的欺凌哦。”一个粉头发的少女笑眯眯的对着幸介说道。

      “毕竟这里可是港口黑手党的地盘啊,摧毁港口黑手党就要从他们最疏于防范的地方开始。”那少女笑语盈盈,看起来和蔼可亲。

      幸介只当她说的话在放屁。

      女孩笑了笑,看起来骄傲极了。

      “摧毁港口黑手党!”女孩手一扬,高呼道。

      “摧毁港口黑手党!”乌压压的一片学生喊了起来。

      “摧毁港口黑手党!摧毁港口黑手党!”

      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幸介突然站了起来,他低着头,恶狠狠地推了一把那个领头的男生,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开什么玩笑啊!!!”

      一拳,又一拳。
      “要被消灭的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吧。”

      “再说港口黑手党不好的话,你们就等着看吧。”虽然幸介的声音里已经染上了哭腔,但他还是倔强的反抗着。

      霖知道幸介平日里笑嘻嘻的,却对港口黑手党有着十米厚的滤镜,究其原因,应该他对织田作的尊敬和崇拜。
      因为这份纯粹的崇拜,他喜欢上了教父三部曲,他觉得黑手党都是些像织田作一样温柔的好人,平时保护横滨的安危,对待横滨的民众温和而有礼。

      “啊哈哈哈,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小港口黑手党的预备役呐,真是开了眼了。”

      粉发少女的声音很尖,一群人都随着她的话笑了起来,他们朝着幸介吐了唾沫,少女拿出一把小刀朝着幸介走去。

      “看来如果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知道自己的错误在哪里?”

      “港口黑手党,是一个邪恶的组织,里面充满了人渣和败类,是危害横滨的毒瘤,甚至蛊惑了我们的王牌。”

      她朝着幸介一步一步的走来。

      “我们才是正义的,是要消灭掉港口黑手党的组织——‘羊’。”

      她挥刀,朝着幸介的眼睛扎下。

      在幸介的尖叫声中,柚木霖眼向她扑了过去,小刀划伤了霖的脸,血液像眼泪一样从她的脸上流下来。

      柚木霖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少女的肚子,五指成拳朝着她打去,鲜血从霖的颧骨处汩汩地喷涌出来,划过脸颊,下颌,从下巴低落到少女的脸上,伴随着霖的拳头,血迹被擦成一道道的红色的印记。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少女的神色逐渐平静。

      她何曾想过,这样一个文静怯弱的女孩,疯起来却是这么的可怕,呼救的声音在还没有出喉咙前就变得破碎不堪,因为柚木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五指在少女的脖子上刻下了几个尖利的血印。

      众人被这么一出吓呆了,一旁的头领刚想发号施令,就看见柚木霖抓着少女的脖子,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
      那是个多么瘦小的女孩啊,却把足足高她两个头的少女举了起来,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看起来冷漠极了。

      少女的腿已经软了,全靠柚木霖抓着她的脖子,举到了半空中。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把她的头抻到地上,然后狠狠的扭断她的脖子。

      还是更加痛快一点,直接用小刀割破她的颈动脉呢?这样的话,节目效果好像会更加的华丽一些。

      柚木霖发现自己居然能够毫无芥蒂地杀掉一个人,这个认知让她清醒。

      柚木霖在夕阳下看着那个女孩,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一个恶魔,女孩脸上的血迹和抓痕,她痛苦的表情,支离破碎的溢出口中的话。

      女孩已经折磨到完全没有求生的欲望。

      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那个刹那,柚木霖突然间感觉到手臂的一阵酸疼,肌肉传来仿佛要被撕裂的痛楚。

      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柚木霖忽然的哭了起来,蓦然松开了自己的左手,女孩的身体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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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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