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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梦境 ...

  •   虽然说白忻岚对京城有着及其美好的向往,但是他不敢和他二姐说他想去京城,否则肯定是要被揍的。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樱花树,是他出生那年父亲亲手种下的,这种树在青城极难存活,不知道当初耗了多少心血才种成的。

      现在正是樱花开放的日子,风吹来,纷纷扬扬的樱花落下,他伸手接了一片,总觉得不该浪费了美景。

      他把自己的琴搬出来,在花树下席地而坐,摘下帽子,褪去鞋袜,点上香炉,清浅乐音从指间传出。

      这首曲子自他记事以来就经常梦到,梦见一名面容温和的男子在这树下弹琴,弹的就是这首曲子,恍惚间,他好像又看见了那名男子,他正抬头看他,额间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印记,也和自己一样没有束发,他的眼睛也和自己极像,噙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对他说:“孩子,过来,我教你。”

      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几乎是坐在了男子的怀中,他的怀抱非常温暖,温暖到让人沉醉其中,不想再起身。

      男子捏着他的手,一点一点的教他,一曲完毕,男子的眼神又变的非常忧伤,忧伤的看着他,说:“孩子,对不起,虽然我并不后悔,但我终究是对不起你们,我无法说明原因,后面的一切,都要靠你们自己了,你的贵人已经来了,我不会再出现了,但是我赋予你的能力不会消失,下次见面,就是浩劫之时,再见了,我的孩子。”

      白忻岚一惊,猛然扑向男子,但是已经迟了,男子的身体猛然化为轻烟,一声悠长的鹿鸣响起。

      白忻岚被惊醒,不知何时,他竟然靠在树边睡着了,晚风吹来,他觉得脸上冰凉,一模,发现是泪水,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难过,鼻子发酸,好像什么重要的人离他而去,男子的面容也在他脑海中慢慢淡去,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阻止这种遗忘。

      他很害怕,缩成了一团,把头埋在膝盖里,心里空落落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涌出。他明明在现实生活中已经会谈这首曲子了,但是在梦中,他还是装作不会的样子,就是为了让男子教他,为了他那个温暖的怀抱,他也从来不会不耐烦教他。

      可是,这次,他告诉他,他不会再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哆哆嗦嗦的抱起琴,尝试着再弹一次,但是他手抖的厉害,琴音不成调子。

      他站起来,把琴往地上狠狠的一摔,这把他重金求来的琴就这么四分五裂了,因为长时间压着腿,他又忽然软了下去,明明风不大,但是飘了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的樱花落下,把他的身子盖住了大半。

      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唤醒他的,由于前一晚哭的太狠,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眼睛肿到几乎睁不开,他慢慢起身,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刚想把琴捡起来,忽然记起前一天晚上他把琴摔了,他叹了口气,扶着树,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进屋了。

      躺在床上,他反而睡不着了,想着昨天晚上的梦,现在的他已经不记得男子长什么样子了,能想起来的只有一团雾气,和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他对不起我们,他到底做了什么,虽说不后悔但是要向他道歉,又为什么说自己是他的孩子,又为什么说再见就是浩劫之时。

      他只知道,千年前,有一个浩劫时代,是白鹿,青鸾,獬豸,赑屃帮助人们结束了这个时代,具体的细节早已无从考证,若不是有四大神兽家族的存在,就连浩劫时代存不存在都会是个谜。

      后面还会发生什么,莫不是还会有一次浩劫,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可以听懂动物说话,可以架雾快速前行都是这名男子给他的能力,至于他所说的贵人,多半是那个谢文昀。

      他一来,男子就不见了。

      这么一想,白忻岚心里有了一种微妙的感受,若是他没有救他,他没有来,男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虽然知道这种迁怒不对,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忽然,他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名男子,莫不是……他们白鹿族的祖先?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又失落的躺了回去,家中祠堂里只有白鹿鹿身时的画像,根本不知道他人形长什么样子。

      而且,白鹿的画像都是经过代代口头相传,直到后世,才有人把他画出来,因为白鹿身上的印记最明显也最好记,所以才知道他额头上的印记是白鹿身上的。纷纷扰扰的思绪实在是让他身心俱疲,加上眼睛肿胀,实在是太累了,他又挣扎着起身,刚走到门口,一阵冷风挟着小雨袭来,他晃晃悠悠了一下,没有撑住,一下子倒了下去。

      白熹正好打算过来找他,看见他软软的倒下去,惊了一下,赶紧冲过去扶住他,让身后的丫鬟赶紧去叫大夫。

      白忻岚躺在床上,还没有醒来,大夫为他把脉施针后,收好药箱,说:“小少爷这是风寒入体,然后加上忧思过度,一时没缓过来,我已经为他施了针,回去后就帮他抓药,等小少爷醒了后把药喝了,再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大夫有些欲言又止,倒是急坏了白熹,说:“有什么事,你就说。”

      大夫整理了一下语言,说:“二小姐,小少爷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白熹有些疑惑,白忻岚一向喜欢遛鸟逗狗,调皮捣蛋的很,就算自己平时凶他也是一副笑嘻嘻的欠揍样子,就算是昨天罚跪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难不成是以前的那件事?白熹赶紧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就算是突然出什么事,也肯定会有预兆的。

      大夫看白熹思索的样子,不再打扰,说:“我先回去抓药了。”白熹微微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忻岚,忽然想到了被她忽略的东西了。

      她来到庭院中,小雨打在樱花树上,像伞一样,护住了她不被雨淋湿,她看着满地的樱花花瓣,又抬头看了看树上的花,总算是知道了违和感是哪里来的了。

      如果这树落了这么多花的话,树枝上是不会还有这么多花的,很明显,地上的许多花瓣并不是从这棵树上落下来的,那么多出来的花瓣是哪儿来的?

      她还看见了快被花瓣掩埋的琴,琴弦已经断了,琴身也裂开了,这是小弟最喜欢的琴,他曾经为了争得这把琴还差点把青鸾家族的二公子给打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踢到了一个东西,骨碌碌的滚出来了,是一个香炉盖子,香灰混合着地上的泥土,染脏了粉嫩的花瓣。

      她眼尖的看见香灰中有一个珠子,她把珠子拿起来,把香灰擦净,忽然珠子发出了温和的白光,白光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模糊不清,只能听见传来及其飘渺模糊的声音:“除了你的贵人,谢氏王朝其他人,一个都不可信。”

      然后光芒消失,又变回了一颗普通的珠子,白熹搞不清楚,什么叫谢氏王朝不可信,贵人又是谁,这些话,又是和谁说的?

      她把珠子装进荷包里,从窗户望进去,白忻岚还很安静的躺在床上,她在想,该不会是父母曾经说过的,小弟天生不凡,必定会有大事降在他身上。

      父母也曾去过赑屃族那里求他们给小弟卜卦,赑屃族长算到吐血也只能告诉他们最好尽力为他寻找各种奇珍异宝助他渡劫。

      因为此,父母常年奔波在外,就是为了给小弟找寻各种奇珍异宝,这棵樱花树,就是父亲请赑屃族长种了为小弟挡灾的,没有人知道他会有什么灾,也没有人告诉他他会有灾,只是希望他可以快快乐乐的度过这些年,现在看来,小弟的劫就要到了。

      白熹心里不禁一阵烦躁,小弟出了事情,可大哥今天一大早就去往蓝田采集玉石原料了,现在去找绝对来不及了。

      怎么就没人想想,她已经二十岁了,至今被绑在家中,从她十四岁开始接手家族事务,人人都夸赞她以后会成为第二个青鸾族族长。

      可是,青鸾族族长是因为她是独女,而且智力超群,所以不得不接手,可她尽管有兄有弟,却还是所有事都落在她一个头上。

      她也曾经尝试过让自己哥哥来管,可是管着管着就出了各种问题,还不如让他去做他的玉雕。

      小弟就更不可能管事了,早期还会有父母帮衬一下,后来父母长期不在家,就只有她一个人了,六年里,她也曾想要像别的小女孩一样,只专注自己美不美,有没有心仪的男孩,可是她有的就只有处理不完的族内事务,和过大压力下一掉一大把的头发。

      白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东西,回到屋里,坐在白忻岚的床边,希望他可以尽快醒过来。

  • 作者有话要说:  二姐:谁有生发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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