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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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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樵一听陈渔这个名字,脸色登时变了,这一细微的变化全部落入诗瑶的眼中。杨樵问道:“姑娘也认识陈渔?”诗瑶反问:“这么说,您是认识他了?”杨樵无语。诗瑶说:“可是十六年前,这一家人已经死的死,逃的逃,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了。”杨樵警觉地问:“你是谁?”诗瑶说:“我也是倚水镇人。”
诗瑶已经断定,杨樵与自己父母的死有关,“当年带人杀害陈渔夫妇的那个人,也像您一样,眉心长着一颗黑痣。”杨樵从椅子上站起来,厉声问:“你到底是谁?”诗瑶也站起来,情绪激动:“是你带人杀害了他们,你就是那个刽子手!”
杨樵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门突然被推开了,杨松等人闯了进来。原来,看到两人进了书房,杨松等人就好奇地站在门外偷听,当听到诗瑶说杨樵是杀人凶手,杨松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眼望着杨樵,说:“爹,这不是真的。你告诉诗瑶,杀人的不是你。”
杨樵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诗瑶脑海中,又出现了父母惨死的镜头,她挥舞绸带,直向杨樵奔去,口中喊道:“拿命来!”杨松一跃而起,挡住诗瑶,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要冲动!”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看到杨松和诗瑶斗在一起,杨竹和杨梅跑到父亲身边,齐声问:“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樵说:“我虽然无心害你陈伯父,你陈伯父却是因我而死。”听到这句话,杨松与诗瑶同时住了手。杨樵说:“陈渔、我、范耕,原本是同门师兄弟……”
原来,陈渔的师傅王昆年轻时隐居深山,习文练武,希望能得到朝廷的重用,但眼看年岁已高,却入仕无门,他一生又无妻无子,就收了两名徒弟,就是陈渔和杨樵。之后又过了几年,因绝情帮解散,帮内弟子范耕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巧遇王昆,也被收入门下。
王昆倾尽全力调教这几个徒弟,希望他们以后能为朝廷效力,造福百姓。渔、樵、耕三人渐渐长大成人,果然文韬武略,不同凡响。经人引荐,三个人全部入朝为官,又因才学出众,很快得到皇帝的重用。王昆看到自己没有做到的事徒弟们都已经做到了,夙愿得偿,便驾鹤西去,含笑九泉。
只是,智者千虑,也必有一失,三个人非但没有互相帮衬,而且你争我斗、互相倾轧。杨樵性格狷介,但也被卷入各种是是非非,夹在陈渔与范耕之间左右为难。这一年,陈渔与范耕奉命押送赈灾官银,途中遭到打劫。皇帝命杨樵彻查此事。
杨樵费尽心思,几经周折,最后在陈渔的家中找到了丢失的官银。他秉公执法,上报皇帝,按照律法,陈渔受到的处罚应是降职或罢官。就在此时,范耕又有证据说陈渔通敌叛国。杨樵深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皇帝一点也听不进他的话,不由分说,判陈渔满门抄斩,命他立即执行。
皇命难违,杨樵只好带人来到陈渔的家,仆人们四散逃窜,杨樵也任由他们去了,只捉拿到陈渔夫妇斩首。他知道陈渔还有一儿一女,在家里找了一圈,也不见陈渔的女儿,只在内室找到一个出生不久的男婴,他让心腹扮作百姓模样,将男婴送回自己家中,内人怀孕即将临盆,产后,他向外宣称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
陈渔的死令杨樵久久不能释怀,一日,他与范耕一起饮酒,范耕说,没有人能挡住他升官的路,陈渔标榜自己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那又怎样,不一样成了刀下鬼!杨樵心里一凛,难道陈渔贪污官银一案另有隐情?他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与范耕推杯换盏,故意将范耕灌醉,范耕才酒后吐真言。
原来,那些劫官银的匪贼是范耕纠集起来的绝情帮的余党,在范耕的指使下,他们将劫来的官银藏匿在陈渔的家中,又故意放出风声,说陈渔与官银丢失有关;杨樵就根据这条线索去查案,果然在陈渔家中搜出了官银;范耕想永绝后患,又伪造证据诬陷陈渔通敌叛国,就这样,陈渔夫妇含冤而死。
杨樵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懊悔自己受奸人利用,冤枉了师兄,他再无心贪恋官场,便称病还乡。
听完杨樵的讲述,诗瑶如梦初醒。原来绝情帮的人在路上追杀自己,也是受范耕指使。可怜的范清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诗瑶说:“这么说,杨竹就是我的弟弟诗琴?”杨樵说:“没错,杨竹就是你的亲弟弟。”
此时的杨竹,已是泪流满面,这一变故来得太突然——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而自己的养父,又亲自带人斩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凭空,又冒出来一个姐姐。
可是,所有人言之凿凿,分明又毋庸置疑。姐弟俩正欲相认,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好感人的场面!”话音未落,一个人已破窗而入。众人一看,来者正是范耕。范耕说:“哈哈,人都到齐了,今天正好来个斩草除根!”
诗瑶说:“你来得正好,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不由分说,二人斗在一起。杨樵说:“范耕!现在已没人阻挡你的升迁之路,你何必要赶尽杀绝!”范耕说:“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