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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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原以为眼泪在昨晚就已经流干了，却在见到陆云阳的刹那红了眼圈，听到他关心之语时落了眼泪。
不是如昨夜般伤心欲绝的泪，痛苦的泪。
而是，委屈的泪，发泄的泪。
为什么，他会觉得委屈？
隐隐中还有一丝丝的怨，一丝丝的恼。
好象，深心里在质问，为什么昨晚你不在我身边？
所以，我要哭给你看！
我这是在撒娇么？
我为什么要在陆大哥面前撒娇？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了？
就因为知道陆大哥喜欢我，我就有恃无恐吗？
凌玉心乱如麻，任由陆云阳拉着他进了房。
坐在床边，陆云阳就蹲在面前，眼里满满的温柔让凌玉恍惚起来，既想逃避，又想沉溺其中，举棋不定的结果就是盯着陆云阳的俊脸发呆。
面对陆云阳接二连三的问题，他说不出话，唯有机械地做着摇头、点头这种简单的肢体动作，直到被拥进温暖的怀中，听着他说，小玉你真勇敢，我真为你骄傲，凌玉心酸的眼泪再次决堤而出。
他不是勇敢，他只是从师兄投给他的带着愧疚的目光中，明白了师兄根本不是感情迟钝，而是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一直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无论他做多少努力，都将与事无补。
师兄一定为难很久了吧？
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强扭的瓜不甜，他不想死缠烂打，他不要师兄看不起他，做不了情人，他就永远做师兄的弟弟。
……
“陆大哥，你刚才跟关堡主说当我是弟弟，我很开心，我自小被师父收养，除了两位师父跟师兄，就没什么亲人，现在有你做我的哥哥，真是我的幸运！”
“嗯，我会永远做你的哥哥，你以后可不能再把我这哥哥忘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到醉翁楼来找我！就算我不在，你只要出示令牌，醉翁楼的人也会全力助你。”
不期然的，曾经的对话在耳际回响，那时还是在岳阳关家堡，他跟陆云阳异地重逢，陆云阳的热情吓着了他，才有了这一番对话，此刻想来，真是造化弄人，一直期望共渡一生的人，自己必须要视他如兄，而一直当自己哥哥的人，却对自己怀着异样情愫。
舒林告诉他疾风并不是陆云阳的未婚妻，陆云阳一直喜欢的是自己时，他没有一丝怀疑，当时就深信不疑，细思起来，其实当初自己之所以那么容易就相信陆云阳有未婚妻，也是因为不想失去这个哥哥吧？毕竟，他的直觉向来很准，陆云阳打一开始接近自己的目的就不单纯，所以才会一再的回避他，相信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勇敢的人不是我，而是陆大哥，陆大哥在说要当我是弟弟时，在说要跟疾风姐年底成亲时，在劝我要对师兄先下手为强时，是不是也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痛苦又无奈？
陆大哥，我没有你洒脱，没有你大度，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既然，陆大哥可以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而我，可以情不自禁的、任性的在陆大哥面前撒娇……
“陆大哥，如果我一直忘不掉师兄，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话，却在陆云阳心湖里掀起滔天巨浪，他不自禁的收紧手臂。
“小玉，你说什么？”不会是我幻听了吧？陆云阳狐疑地追问。
凌玉脱出陆云阳的怀抱，定定望着他，陆云阳面色如恒，但那海般深邃的目光中波涛暗涌，有犹豫有紧张还有期盼，凌玉笑了，原来我也是被需要的，前一刻的冲动被坚定取代，他又重复了一遍：“陆大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即使我永远也忘不掉师兄。”
“你想好了？”陆云阳觉得自己心跳似乎要停顿了一般，颤抖的声音泄露出他是多么激动。
“嗯。”想好了，如果我孑然一身，师兄就算跟四姐在一起，也会内疚的吧？
“愿意，当然愿意！”陆云阳频频点着头。
他怎么会不愿意呢？曾经，他希望凌玉能把对韩齐的感情分一成给自己，为此他甘愿折寿二十年，与凌玉在一起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也不对，他也想过，韩齐对凌玉的态度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每每一起念，他就暗骂自己卑鄙，竟然希望凌玉在韩齐那里碰壁。
如今，凌玉跟韩齐终究有缘无份，他刚经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说的，是深思熟虑后的真心话吗？
望着凌玉泪中带笑的脸，陆云阳双目射出炽热的光芒，郑重地道：“小玉，不管你是不是说的真心话，大哥都不会再放手了，我不会要求你忘掉小齐，我也会一如既往的象兄弟一样待他，但是，除此之外，人总是要为自己而活，我希望你抛开烦恼，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好不好？”
“好！”
“小玉，大哥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让你不为今日的决定后悔！”
“嗯”
两条身影再次紧紧相拥，身体接触的地方是那么火热，凌玉觉得自己冰冷的心又注入了暖流，他闭上了眼，忘我的沉浸在被怜惜被宠溺的幸福之中。
而屋外，却有一个人刷白了脸，握紧了拳头，拳头间隐隐有血丝渗出……
那个人是舒林。
他眼看着凌玉乖乖跟在陆云阳身后离他而去，心中又酸又涩，不甘的随了崔进疾风到了华山派入住之处。
傅尘韬开始还对他们客客气气，一听他们的来意是希望傅瑶去一趟炎阳教看望韩齐，他当时就冷下脸，称傅瑶在前一日受了惊吓，身体不适，无法前往，三人想见见傅瑶，也被傅尘韬断然拒绝了。
傅尘韬的心思他们岂会不知？无非是想跟韩齐划清界线，以免受到牵连，几人无奈下只好回来再行计较，却无巧不巧，让他们听到房中二人的一番对话。
崔进疾风了然地看着这一切，陆云阳和舒林与他们一同长大，一般的亲如兄弟，现在一个苦苦守候，终于等来转机，一个刚陷入情网，又瞬即黯然神伤，他们也不知道该替陆云阳高兴还是替舒林难过。
为什么他们会爱上同一个人？
这是不是红颜祸水？
手足之情会因此而变质吗？
崔进暗自叹了一口气，上前拽住舒林的手将他拉出了小院。
“小鹰，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一点吧！云阳哥对小玉的感情是真的，我相信他会好好珍惜，不会负了小玉。”疾风心平气和地道。
“哼，小风，你以为他们就真能在一起了？王爷要是知道的话，他会是什么反应？”舒林冷笑一声，阴沉着脸道：“我不会放弃的，昨天，小玉在我面前吐血昏迷的时候，我就发过誓，今生今世，我不会是他身边的旁观者，我会一直守着他，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他，就算是老大，他只要伤了小玉的心，我一样跟他翻脸！”
“小鹰，这可一点也不象你，以前的你是绝不会受感情困扰——”
崔进试图劝说，被舒林打断了：“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小玉值得我为他做任何事，象我生身母亲一样，为爱殉情也没什么不可以！”
舒林的母亲一直是他的禁忌，现在他竟然冲口说出这样决绝的话，崔进疾风二人同时头痛地看着舒林，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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