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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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凌玉自陆云阳怀中醒来，一瞬间的迷糊后，一抹红霞染上了无瑕的雪肤。
两个人不着寸缕地紧密贴合在一起，太过清晰鲜明的感觉，让凌玉很快想起夜间的火热放纵，初经人事的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与自己有了肌肤相亲的陆云阳，逃跑的念头顷刻间升起。
当敏感地发觉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动了动，陆云阳似乎就要醒来，在想出对策前，凌玉的手先于自己的意识，拂上了对方的睡穴，令其措不及防下再次进入梦乡。
当发觉自己做下什么傻事后，凌玉的脸更是红得胜过鲜艳的石榴，他强作镇定地坐起来。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立马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逃跑是不现实的，因为他全身上上下下都象散了架似的，每一块骨骼，每一片肌肉都在向他抗议，特别是腰，又疼又酸，简直象是要断了一般，一切都昭示着，凭他目前的状态根本无法做出逃跑的壮举。
以前在山上，大师父总要趁着自己跟师兄不注意时替二师父按摸腰际，凌玉偷偷看在眼里，以为是二师父年轻时受过什么伤，旧疾在身，为此，他专门请教过在药膳上很有心得的何师傅，何师傅一向坚持药补不如食补，对他的孝心颇为嘉许，教了他一道对腰疾极有好处的桃仁承气汤，他三不五时就会煎一碗端给二师父食用。
现在，凌玉总算明白，为什么两位师父在见到他精心熬制的桃仁承气汤时，总是神情古怪，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他气恼地瞪着害自己腰酸背痛、屁股也痛的罪魁祸首，而对方无知无觉，兀自睡得香甜，唇角边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那笑，是那么无害，那么充满感染力，凌玉不知道，自己即使狠狠瞪着对方，眼里仍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浅笑，而眉头，亦舒展开来，一派轻松。
夏日的温暖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中，留下缕缕光线，点点光斑，明明暗暗，交相辉映，光影中舞动的细小微尘，充满生趣。
徐风微送，轻沙曼舞，萦绕四周的空气象极了自小居住的衡山中的空气，带着山间草木的清甜味道，凌玉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很想躺回去睡一个回笼觉，但一看到身边好梦正酣的陆云阳，他就打消了这一诱人的想法，他，还不习惯。
半个月前，陆云阳还仅仅只是他的大哥，他尊敬他、信任他，半个月后的今天，他们就成了情人，情人间的所有亲密举止都已一一体验，变化之大，恍若隔世，要适应这种变化，一天两天肯定是不可能的，即使，凌玉向来随意而安。
旅途中常常因为客栈房间紧张，他跟师兄不得不同榻而眠，但那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身上总还穿着衣服，而非刻下□□的光景。
其实，真要说的话，相拥着裸睡，好象两个人再无隔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亲密得仿似一个人，却没有孤单寂寞之感，很舒服、很踏实、很安心，让人情不自禁心生眷恋。
然而，正是这份眷恋让凌玉打醒十二分的精神，他不愿这么快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全副身心交付出去，失去爱人的痛楚尝一次就够了，吃一堑要长一智，正如师伯冷寂说的，人言可畏，万一日后陆大哥抵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弃自己而去，自己还得坚强地、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发觉自己越想越远，凌玉不由苦笑，陆大哥对自己的感情毋庸置疑，自己为什么就不乐观一点？这种优柔寡断、畏首畏尾的毛病真该改一下了……
逃避不是办法，疙疙瘩瘩、别别扭扭太过矫情，不是凌玉的作风，要不要把陆大哥的睡穴解了？
凌玉沉吟着用指尖在陆云阳脸上身上描绘着，后者自腰而上全因他坐起身的缘故裸露出来。
陆大哥平时总给人儒雅贵气的印象，想不到脱了衣服才发现原来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的肩很宽、很厚，给人安全之感，他的腰却出乎意料地比自己粗不了多少，身体的线条非常优美，肤色是健康的蜜色，着实令人羡慕，肌肉劲瘦结实，难怪精力那么可怕……
凌玉一边细细描着，一边却想起夜间的林林总总，越想就越是愤愤不平，索性俯下身，轻启双唇咬上对方左肩。
凌玉原想在对方肩头留点印记，解解气，却不料，唇下温热的触感，让他脸上热意上涌，他慌里慌张松了口，偷眼向陆云阳脸上看去，俊雅迷人的脸并没有出现一丝变化，还好，陆大哥没有发现，凌玉轻抒一口气，这才想起陆云阳被自己点了穴，没有一两个时辰，他如何能醒？
凌玉哑然失笑，那一口却再也咬不下去。
就这么放过陆大哥，凌玉又微觉不甘，他眼波流转，蓦然一亮，想起昨晚喝过的葡萄酒，那颜色好象很深，也许可以……
心动不如行动，凌玉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迅速套上昨日未能派上用场的丝质长袍，长袍是白色，大小长短刚好适宜，穿在他身上，更衬出他飘然出尘的不俗气质。
“应该是陆大哥专门为我准备的，”凌玉暗讨，丝丝甜意涌上心头，他几乎就要放弃捉弄陆云阳的念头，可一摸上酸痛的腰，他又坚定下来，略带蹒跚地走出卧室，到了给他留下深刻欢愉记忆的温泉池边。
前一晚被陆云阳抱进抱出，筋疲力尽的凌玉全无心思察看周边景致，此时得见，凌玉才发觉温泉池竟然这般大，足足有四五十丈见方，水面上笼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透过轻纱似的薄雾，仍能看清池水虽微微泛黄，却异常清澈，池边是一丛丛绿色灌木以及不知名的野花，早间的花香木香特别浓郁，将硫磺的味道冲淡至微不可闻……
“真是暴殄天物！”凌玉感叹道，这么独天得厚的温泉若没有被围在高墙之内该有多好！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为什么总有人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
凌玉摇摇头，决定几下将该做的事完成，呆会儿到此练练功。
自从陆大哥告诫他，他的练功方式特殊，不宜让外人得知后，他便一直不曾重温水中练功的妙趣，这个温泉池虽然让他见之就难免有点脸红心跳，可明日跟舒林上了路要找到这样的机会就不容易了，万万不能错过。
想起舒林，凌玉叹了一口气，一丝怅然爬上眉梢，除了第一次见面，他与舒林不欢而散外，之后的相处一直都非常融洽，舒林脾气虽有些桀骜不驯，待人处事有些玩世不恭，可除此之外，对自己真是没话说，知情识趣，总能逗自己开心，若非认识陆大哥在先，说不准真会接受他，他知道我跟陆大哥进展到这一步，应该会知难而退了吧？
舒林人长得俊美，连林芸那么冷若冰霜的美女都对他青睐有加，想要在众多莺莺燕燕中选一个与之白头偕老，当是容易之至，好过与自己在一起，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他那么懂得享受，肯定不至于钻牛尖……
应该，是这样吧？唉！
愣了一会儿神，凌玉甩甩头，将烦恼抛诸脑后，拿了葡萄酒回到房中。
“陆大哥，秦姨要是知道我们如此浪费，好好的酒敞在空气中大半夜，香味全跑没了，变得酸酸的难以下咽，一定会哭的，所以，我只有想出这个法子物尽其用，你可别怪我，谁叫你昨晚上不听我的话……”凌玉与睡熟的陆云阳打着商量。
“你不说话，我当你同意啦，呵呵！”凌玉言罢，笑眯眯地开动起来。
……
两个时辰后，陆云阳醒了过来，当发现若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时，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小玉别是因自己昨晚不知节制生了气，先行回城了吧？枉自己睡前还计划着，今日无论如何要早点起来，替小玉准备粥点，好好表现一番以期对方能原谅他的需索无度，结果，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死！
此去襄阳，骑马要一个时辰，昨晚虽然一直非常小心，小玉未见出血，可他毕竟是初次承欢，怎受得颠簸之苦？若是不巧遇到敌人……
陆云阳心急如焚，自床上一跃而起，匆匆抓过衣衫便往身上套，手忙脚乱，往日的悠然再不复见。
直至系衣襟的时候，他才发觉一丝异样，自己身上，怎么酸味这么浓，而且粘腻之极？
奇怪，昨天自温泉里起来，又用清水洗过，不至于呀！
正百思不得其解，眼角余光瞥见凌玉的灵耀剑好好地躺在屋内的矮几上，陆云阳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这把冷静送给凌玉的软剑，一直是凌玉的心甘宝贝，从不离身，剑既然在，那他一定就在左近！
溜目四顾，陆云阳发现凌玉的衣衫全在屋内，唯独长袍不见了，心下笃定，原来，小玉泡温泉去了。
呼，虚惊一场！
自己瞎紧张个什么劲儿，小玉那么善解人意，哪儿会使小性子？
……
陆云阳嘴角擒笑，饶有兴趣地瞧着镜子，他在镜前立了足有一盏茶功夫，目的是为了研究出凌玉在他脸上、胸膛上到底画了什么？
陆云阳不得不承认，他认识有误，性情再好的人，惹急了仍会使性子，只是，小玉怎么就这么可爱呢？竟然想出这个法子捉弄他？
可惜，葡萄酒不够稠，很快晕染开来，疑似某种爬行动物的图案，早已经模糊一片，红通通的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崔还说小玉缺乏少年人该有的活泼，甚是无趣，这次他可看走眼了，哈哈……
陆云阳乐不可支，笑呵呵地赤足就往屋外走去，他，迫不及待要看到凌玉了。
……
凌玉在练功，他在水中练功向来效果奇佳，过去内力上的两次突破，都是他极度疲惫，极度放松后，于水中练功所得，一次是在湘水边的一个寒潭中，一次则是荆山的一条河中。
今天，是第三次。
温泉中的天地灵气似乎特别充盈，源源不断循着筋脉地涌进凌玉四肢百骸，不断冲击着他的奇经八脉，体内的真气先是细若清泉，渐渐汇聚成潺潺小溪，最后壮大成汹涌澎湃的大河……
更多的窍穴被打通，沛然真气轰然而至，脆弱的窍穴一时难以承受，凌玉觉得仿佛有上千上万支针同时扎入体内，痛彻入骨，他几乎要尖叫出声，可下意识，他知道，他不能屈服，一旦他屈服，很可能会走火入魔，轻则功力全失，重则命归黄泉，反之，若是坚持下来，说不定修为又能更进一步……
凌玉咬紧牙关，忍受着万蚁钻心的剧痛，控制着真气在体内缓缓游走，一个周天，两个周天……，循环往复。
痛觉慢慢消失，凌玉感受不到肉体的存在，晋入虚无缥缈、浑浑噩噩之境，他的灵觉无限延展，与浩瀚广袤的宇宙融为了一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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