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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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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更为严酷的项目,那就是为期一周的野外生存训练。所有士兵全副武装,被送到漫无边际的丛林山川之中,他们每个人只有3天的口粮,至于其他的他们要吃什么,只能靠他们的本事和运气了。
然而在这浩浩荡荡的大山之中,毒虫猛兽不是什么稀奇之物,所有人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就连晚上睡觉也得睁只眼睛,但是即使你再小心,如果你运气差,那日子想必就会雪上加霜了。这不,眼下的这位就遇到大麻烦了,一条三米多长的蟒蛇正在与他虎视眈眈。
他叫郝永,今年22岁,身高一米七八,体格健壮匀称,父亲在成都经营了一家酒水公司,生意做得也算不错,经营稳定。对于郝永,成为一名特种兵是他的毕生心愿,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好几年,就待今年的选拔中能够破壳而出,成为家人的骄傲,但是,他得先过了眼下这关。
郝永误闯了蟒蛇的领地,以往蟒蛇见人后,一般会自行离去,但这次不一样,它不停地吐出又尖又长的舌头,发出“嘶嘶”声,不时地翘起头示威。郝永小心翼翼向后挪动身体,同时手里慢慢拿出枪,打开步枪保险扣,随时准备射杀。
目前,郝永还不想宰了这家伙,他希望能够和平而退。他继续慢慢地向后撤,突然,脚下的一块石头绊住了他,他身子猛地向后一斜,差点摔倒。这一下不要紧,却惊动了蟒蛇,蟒蛇瞬间张开血盆大口,向郝永冲过来,郝永见势不妙,抬枪就射,他连按扳机,可真是倒霉透顶,枪被卡住了。蟒蛇速度惊人,一口狠狠的咬住郝永的大腿,郝永抽出军刀对着舌头就是一下,好一把利刃,真是斩蛇如草,蟒蛇被隔成两段,一段只有头,一段是身体,蛇身在草地上继续扭动,可头还咬在大腿上,看到这种情景,郝永几乎被吓出一身冷汗,稍许震惊过后又不由“呵呵”笑出声来。
蟒蛇这一口下去咬得很结实,但是郝永有钢筋铁骨,这点伤他还不放在眼里,他用刀撬开蛇嘴,将蛇头丢在地上,嘴里默叨着:“奶奶的,这回可是有吃的了。”
郝永检查了自己的步枪,想查清子弹被卡住的原因,当他拆开枪支的时候,他一阵自责,枪械的配件上还残留有锈水,是昨天穿越大河时浸泡了水,而自己却忘记检查保养,这次被蛇咬他不再认为是倒霉透顶,也许这是必然,这也将是他一生中永远的教训,万事不能大意,万事必有章程。
郝永被蟒蛇咬到了大腿的关键部位,右侧膝盖上面股直肌处,鲜血已经染成一片,他用刀隔开裤子,伤口很深,不光是蟒蛇的咬痕,局部伤口因为蟒蛇的挣扎或者斩蛇的一瞬间已经被撕开,不停地向外淌血。
郝永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给自己简单消炎后,涂上止血药并捆绑了纱布。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当他包扎好站起身之后,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心头,他的右腿显然行动受阻,今天是野外训练的第四天,接下来还有三天煎熬日子,并且要在最后一天六点之前赶到集合点,他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郝永心里阴云集布,心里暗想:“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难道我注定就成不了特种兵,不行,我不能放弃,我可以的,一定可以。”郝永抛弃所有负面念头,忍着疼痛向前迈出步伐,忽然又回过身:“差点忘了,你个该死的蛇,我要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叫你咬老子。”他割下一段蛇肉放进包里,然后起身前行,没走出几步,前边不远处的草丛中隐约可以看见几个白色物体,他走上跟前,原来是一窝蛇卵,此时他拨开云雾,蟒蛇的行为他全然明白了。
天色见黑,郝永的肚子也是饿得发慌,他找来干木树枝,点起火来,为了能吃到极品野味,他早就做了准备,出发之前他在包里装了食盐,微微撒上一点盐,把蛇肉放在篝火之上开烤,一会功夫,一道人间美味即将上场,他等不及冷却,早已禁不住肉味的诱惑,上去就是一大口:“呕、呕,烫死了。”烫得他没有咀嚼就咽了下去,他撅起嘴大口大口地吹气,接着又是一大口……
吃饱之后,他拿出水壶,一饮而尽,打了几个嗝,之后他加了柴火,靠在大树下迷迷瞪瞪睡着了。
天已经微微发亮,郝永忽然醒来,这一觉睡得可真香,这两天真的是太累了。他坐起身,伤口一阵剧痛,我的天,被血腥气息吸引而来的蚂蚁和蚊虫早已经爬满伤口,另外伤口已经明显地肿胀起来。他连忙起身,这一起身不要紧,伤口又被挣开,血液又滋滋渗冒出来,一股疼痛直钻心间。他驱走大腿上的蚂蚁,看着肿胀的伤口不停地渗血,他心里一阵阴沉,他鼓励自己必须要坚持,顶着疼痛他拿起背包、枪支再次启程。今天是第五天,他需要提前赶往集合地,不然恐怕来不及了。
他找来树枝当做拐杖,借助树枝的支撑,他步履蹒跚,艰难前行。中午时分,太阳刺目,火热十足,他大汗淋漓,汗水早已经湿透衣服,他翻开裤腿,伤口的血液已经不知不觉的顺着小腿流在脚上,流入鞋里。
此时他又饥又渴,打开背包,又拿出水壶,可是水壶已经空了,他瓶口朝下,滴尽最后一滴水。包里还留有一点口粮和一块已经烤熟的蛇肉,他拿出蛇肉,没舍得吃,又放了进去,他拿出饼干吃光了。垫了下肚子,又拄着拐杖前行,他需要去找一些水源。
到了傍晚,天色渐渐变暗,加上不停地流汗,他的嗓子早就喝的冒烟,嘴唇爆出一层干皮,现在哪怕是有一滴水也好呀,可是这一天下来,也没走出多远,他并没有找到水源,可怜的他躺在树下草地上:“照这样下去,别说当特种兵了,就连小命都恐怕难保。”他动了一个念头,他问自己:“是不是要拉响自己的求救信号?”他本能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想什么呢,不可能,我的几年努力不能毁于一旦,这是我的毕生梦想,哪怕就是当一天特种兵,我也要证明给别人看,不,证明给自己看。”这就是特种兵的无限魅力和吸引力,这就是一个中国兵者的信念所在。好一个破釜沉舟,他果断拿出包里的信号弹,一撅两段,一个抛手榴弹的姿势将折断的信号弹扔得老远。这一下,他没有退路,他只能勇敢前行。
夜已经很深,他无力前行,他放下背包,打开手电筒,检查并护理了枪支,慢慢地,他又一次靠在树干上,朦胧入睡。
今天是第六天,天刚刚放亮,郝永从睡梦中饥渴醒来。接下来有两条路,一是向南,地图上清晰地显示南方有一条河,但是这一个来回也要数十公里,如果他没有受伤,这点距离他不放眼里,可是以他目前的状况和速度,如果向南寻找水源,那么明天六点前根本不可能到达集合点,到不了集合点就意味着被淘汰。他想再去冒一次险,他选择第二条路-向西去,西边是集合地的方向,他坚信在西去的路上能找到水,但是如果这一路找不到水,炎炎烈日,他可能根本无法坚持到明天,更别提能不能到达目的地,但是郝永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西方行进。
中午时分,又是烈日当头,火红的太阳毫不客气地炙烤大地,可是一路上根本不见一点有水的迹象,他几乎虚脱,他再无力气前行,穿过这片空旷的草场,他堆倒在树荫下,他呼吸紧凑虚弱:“难道我郝永一身正派,就将惨死在这茫茫深山,没有上战场,却死在训练场,这是我的耻辱,可是,可是我真的再也走不动一步……”
郝永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步枪与背包,他眼前还只有一个希望。他一一取出包中所有物品,咬紧牙关站起身,用尽所有力气将背包抛至空中,他这次运气不错,包挂在了树上。他看着挂在树上的背包,露出微笑。忽然,郝永倒身在地,昏迷过去了。